肖劍南先到自己的辦公室看望了翠兒祖孫兩人,安慰了幾句,遂又叫醒卡車司機,帶了兩個兄弟,開車出了奉天警署。
兄弟幾個都是一宿沒睡,昏沉沉打不起精神,肖劍南帶著幾個人在奉天城里吃了早點,開車直奔郊外店。
山田帶著幾個沒死的鬼子兵還在看守,肖劍南明來意,山田一臉怒色但也不得不執行命令。按著肖劍南的吩咐,幾個人開始了對店的又一
次詳細搜索。
鬼子兵負責搜索前面三間,而肖劍南領著兩個兄弟搜索后面大屋。可是奇怪的是,一個時過去了,未見任何異常,整個四間房子別是盜洞
了,連老鼠洞都沒有找到一處。
“怪了,難道盜洞入口根不在這里?”肖劍南暗自思忖,他叫來兩個兄弟,吩咐道:“你們兩個帶著鬼子兵到方圓五里搜索一下,特別留心
有什么隱蔽的洞口。”
幾人走了之后,肖劍南也覺得盜洞入口不太可能再除后面大屋以外的其他地方,否則很難解釋翠兒所講的,大屋里面的人忽然消失的情況。想
到這里,肖劍南又一次走進后面大屋里面,大屋里面陳設簡陋,根不可能藏下任何東西,肖劍南不禁皺了皺眉。
肖劍南坐在了炕頭,思忖了足足有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想到了各種可能性,最后都被自己排除了。
正在這時,先去搜索的兩名警員跑回來,氣喘吁吁地道:“肖隊長,有情況!”
肖劍南從沉思中醒過神來,問道:“怎么?”
一個隊員擦了把汗,道:“肖隊長,離這往南大概有二里左右,有一大面新土,象是剛掘上來的。”
肖劍南一拍大腿,道:“這就對了!”站起身來,吩咐道:“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該處,果然方圓幾十丈的地上,堆滿了新土,明顯的是遠遠舊,往這邊,土上長的野草少,野草如果按照這趨勢長下去,不
出兩個月,就不再分得出是新土舊土了。
肖劍南蹲下來,把最外面的土抓起了一把,果不出所料,是夯土,這最后倒上去的土,一定就是地宮緊外面的夯土。再往里走了幾十步,是深
層土,明顯發黃,東北這塊土地號稱是白山黑水,白山指的是長白山,而黑水則指的就是黑龍江,之所以將黑龍,因為水質發黑,東三省土地
極其肥沃,均是黑土,所以映的江水都似乎成了黑色,當然了,也因非江水里有很多沖積物的原因。
古代君王祭祀臺,均用漢白玉砌成,中間填以五色泥土,象征疆域廣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意,稱為五色土,在北京天壇,就有五色土
祭壇一座。
之所以叫五色土,源于祭臺的填充土是用五種顏色的泥土填充。中國地域廣大,各地泥土顏色不同,五色土所用的泥土,就是用車馬從國各
地拉運而來,五色土的五色分別為中黃、東青、西白、南紅、北黑,以象征五行,又因為按照地理位置,中國中部,武漢南京一帶,土為黃色,
東部沿海,上海一帶土為青色;西部新疆甘肅一帶,土為白色;南方如廣東海南,土為紅色;而中國北部東三省,土為黑色。
所以東北的表層土都是黑色,深層土才會出現黃褐色的黃土。現在肖劍南抓起的這一把土,從顏色和土質上判斷,至少應該是地下將近十米深
的深層土,土質發松,捏都捏不起來。
肖劍南將土扔在了地下,拍了拍手,道:“走,回去跟我拆屋!”
“什么?拆屋?”聽了這句話,兩名警員張目結舌,愣在當地。
肖劍南沒再話,領先向店走去。一路上肖劍南不停地琢磨,到底盜洞的入口設在哪里?看來這幫人確是著實不簡單!
其實以肖劍南目前的情況,是否查到盜洞的入口已不重要,反正他已經決定離開奉天,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應付差事,一等將崔二胯子救
出,他馬上就走,但是關于盜洞的入口,卻激發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不要忘了,他是做刑警出身,好奇心是他的能。
回到店,肖劍南直接回到了店后面的大屋。進屋之后,肖劍南再一次觀察了一遍屋中的環境,整個房中可以是空空蕩蕩,地面均使用硬土
夯實,沒甚么破綻,只有西面和南面墻邊各有一個大土炕。東北的土炕往往都是中空的,在屋外或屋內有一個灶臺,專門燒火,熱氣流入中空
的火炕取暖,想到這里,肖劍南吩咐道:“先把兩個火炕給我拆了!”
炕上的席子早已拿掉,并無破綻。聽了肖劍南的吩咐,十七個人抄起屋中的家伙,七手八腳,三下五除二,沒有一袋煙的工夫,就將土炕扒了
個底朝天。
土炕下面果然中空,而且并沒有煙熏火燎的痕跡,這倒不奇怪,肖劍南想到,盜墓之人到達奉天的時候,是三個月之前,那時候火力壯的人已
經無需再燒火炕了。想到這里,不僅又一個疑團涌向心頭,肖劍南馬上想到,既然來的時候不需要火炕,而整個盜墓過程的時間他們也應該大
致估算好了,絕不會拖到今年冬天,那么土炕就根沒用,既然如此,做來何用?
想到這里,肖劍南豁然開朗,他現在可以確認,盜洞一定就在這火炕之下某處。肖劍南點點頭,吩咐道:“就在這火炕之下,給我掘地三尺!
”
真是所謂“土木之工,不可擅動”!肖劍南兩個手下和剩下的幾個鬼子兵輪番上陣,足足用了將近5五個時,,才將兩張土炕下面的地向下挖
了半人多深,,這時候已經挖過蓋屋子時候的夯土層,但是奇怪的是,在整個挖掘過程之中,并未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整個夯土層的土夯得
非常的瓷實,連個老鼠洞都沒有,再往下挖,就是明顯根沒有任何人動過的黃土層了。
肖劍南亦是感覺異常的奇怪,看了看表,時間已是下午兩點鐘。卡車司機奉肖劍南之命回城買吃的東西已經回來,于是肖劍南命令大家停工先
吃飯。
吃飯的時候,肖劍南心頭暗想,難道盜洞的入口不在土炕之下,那么可能在什么地方呢?想到這里,肖劍南不由得又向房中望去,難道會是在
墻壁里面,有夾壁墻?
肖劍南感覺到有這樣的可能性,于是大家用飯完畢,肖劍南命令手下將房子拆除。
這剩下的幾個鬼子兵和劍南的兩個手下,明顯是拆東西比挖土更在行,不到一個半個時,整棟大屋只剩下了一堆瓦礫,但是并不如肖劍南
所想,墻體部是實心,并沒有夾壁墻,所以根不可能有什么盜洞。
現在肖劍南可是真的一頭霧水了,又一次看了看表,已經四點多鐘了,沒有時間在繼續挖掘,還有許多正經事情要辦,于是肖劍南下令停工,
此地不用繼續看守,所有人跟隨他回警局。
卡車進了奉天城以后,肖劍南讓司機在城南門的盛記跌打停下,告訴兩個手下過一回開摩托車來接他。
盛記跌打的掌柜的盛老和肖劍南很熟,此人醫術高明,跌打損傷,藥到病除,尤其的一手絕活是治療燙傷,再厲害的燙傷,經他的手醫治過之
后,幾乎是不留傷痕。
見到肖劍南進來,老人笑道:“那陣風把肖大隊長吹來了?可是又到哪里去好勇斗狠去了?”肖劍南為人仗義,好打不平,又是天生的疾惡如
仇,平時破案的時候往往身先士卒,所以免不了常常掛彩,每次受傷,都是來找盛記的老板醫治,如此這般一來二去,兩人也成了朋友。
聽到這句話,肖劍南笑道:“前輩取笑了,這次前來,確實又是所求!”
老人聽了,笑道:“請講。”
肖劍南問道:“老前輩,我曾經聽您過您有治療燙傷不留疤痕的方法,只是我不能見過,您可否將治療此傷的過程對我講述一下,藥方不必
,只過程。”
老人捋了捋胡須,笑道:“肖隊長不會是準備刑偵大隊長不做了,改行做江湖郎中了吧?”
肖劍南道:“老人家取笑了,我是要救人!”
聽了這話,老人正色道:“醫者父母心,肖隊長可有朋友燙傷了?這個倒沒有問題,這個倒也簡單,你只要將人帶來,敷上我現場熬制的藥膏
,每日換一次藥,半月內準好,而且只要在此期間沒有大的變動,應該是不會留下疤痕。”
聽了這句話,肖劍南喜道:“如此這般甚好,之士不知您所講的藥膏何種樣子?”
老人答道:“半透明,黃色,你問這個干嗎?”
肖劍南聽了,皺了皺眉頭:“黃色?前輩,可能改為黑色或其他比較重的顏色?”
老人聽了,一臉疑惑之情:“改為黑色,這倒是沒有想過,不過改為黑色勢必要在加入其它藥材,恐怕會對藥的療效大有影響,肖隊長為何要
有此要求,受傷的不是肖隊長的朋友嗎?”
肖劍南聽了,道:“受傷之人并非我的朋友,要救的人也并非我的朋友,但是肖某確是心有苦衷,請老先生原諒!”肖劍南并非是信不過老
人,老人其實是一個極端丑日分子,從不為日人看病,此事早已大大地得罪了奉天城的日人,要不是有偽滿洲國皇帝罩著,恐怕老人早已
是兇多吉少了。所以肖劍南只是不想再更多連累好人,雖然此事求老人幫忙也很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但是估計有溥儀這層關系,況且老人并
不知情,應該不會有事。
老人聽了這句話,沒有再問,而是道:“重新配置配方改變顏色,恐怕要耗費許多時日,肖隊長可能告訴我,你要達到何種目的?”
肖劍南道:“這個倒不必瞞老人家,受傷之人的燙傷在臉上,我想不讓他再以真面目示人!”
老人聽了,點了點頭,道:“要達到此目的,倒甚是簡單,我只需將藥膏做成膏藥貼在他臉上,若不使用我特制的藥水清洗,那塊膏藥他自
己是撕都別想撕下來。”
聽了這話,肖劍南心中甚喜,向老人拱了拱手,道:“如此有勞前輩了,我一個時之內帶人過來!”
辭別了老人走出盛記的門口,一個手下已經開著摩托車等在那里,肖劍南坐上車,回到了奉天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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