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線擊中無常劍劍尖的時候,突然石亭景物一變,李志常仍舊坐在石亭保持著遙遙出劍的姿勢,而傅采林卻依舊站在風(fēng)雨中,長發(fā)帶著雨絲,有著一股難言的魅力。
唯一能夠證明剛才交手的痕跡,便是地上一灘未曾干的水跡。
傅采林心中暗嘆,若是剛才無常劍擊破水線,順勢而來,他便有必勝的把握,可惜的是李志常的劍術(shù)到達(dá)神鬼莫測的地步,居然在間不容發(fā)間依舊只是刺破水線而能停住長劍,化動為靜,仍舊沒有喪失主動。
這也明李志常確實是和他可以并列的絕世劍手,外面的名聲沒有絲毫虛假。他心中想到漢人的高手實在太多了,亦不由生出一種無力感,順著這種感覺,奕劍再度出擊。
李志常也不由心中感嘆,傅采林實在是強大的對手,即便剛才沒有占據(jù)主動,也沒有絲毫遲疑,繼續(xù)出劍。李志常仍舊坐著,沒有起身,對于他來,便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奕劍身便是以心奕劍,以劍御敵,在于交手間那剎那的氣機感應(yīng),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將心神超脫天地,天地變?yōu)槠灞P,而自身和敵手變成棋子,⌒用第三者的姿態(tài)來看待兩者的交鋒。
李志常坐著不動,便如圍棋中占據(jù)了天元,天元便是萬物的源和開始,兩者交鋒的一切都是據(jù)此展開。李志常只要守租個位置,以不動為動,便能清楚明白看清傅采林的變化。占據(jù)和傅采林奕劍心法的同樣視角。
奕劍此刻反而生出難以企及的高速。想要牽引走李志常的無常劍。猶如兩國交鋒,一方想要逼~迫對方的兵力到方想要的地方交手。
李志常亦能感受到奕劍生出的強大拉扯力,仿佛一塊巨大的吸鐵石,不斷想要李志常偏離位置。李志常淡淡一笑,無常劍雖然在奕劍牽引下,仿佛陷入泥沼,動的十分緩慢,可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瞧出。無常劍正堅定不移的向傅采林的~腿削去。
這一削實是武道中的精髓,靜中含動,動而不定,隱然間克制了奕劍的后續(xù)變化,而且傅采林若不做出改變,~腿必然被李志常這玄妙至極的一劍削中。
他明白李志常的意思,只要他腿部受傷,即便李志常付出更大的傷勢代價也是值得的,這里畢竟是李志常的地盤,無論是獨孤鳳還是徐子陵以及李志常收服南方勢力招攬的高手。一起圍攻起來,都能給傅采林制造不的麻煩。而且他也不可能讓李志常重傷到毫無出手的力氣,因此到時傅采林絕對難以逃出生天。
傅采林唇角露出怡然的笑容,并沒有為李志常的奇招驚訝,心神徹底融入茫茫虛空,忘記了天地萬物,忘記了此刻風(fēng)雨,甚至忘記了面前這個強大的敵手。
精妙入神的奕劍劃出一道美麗至極的弧線,往李志常右側(cè)虛空刺去,忽地回旋往李志常左側(cè)劈去,他這樣一來分明路程加長,但是李志常卻不得不撤劍回守。
李志常心中震驚,傅采林果然已經(jīng)明白心外無物的高妙,進(jìn)而演化出自己的劍法,甚至參透了冥冥中的天地規(guī)則,這一劍明明路程更長,但是在李志常的感知里,這一劍必然先他一步劈中他的右胸,正是他的心口部位。
回守回來的無常劍畫出一個圓圈,其中心正是奕劍的劍鋒處,自奕劍生出的劍氣,轉(zhuǎn)瞬間便被吸納得干干凈凈,縱然傅采林還有什么厲害的招數(shù)都是無源之水,難以施展。
仿佛流水到了痙,奕劍當(dāng)不可能生出任何變化,李志常這一回防確實妙到毫巔,讓人不得不贊嘆、驚訝、無奈。
不過傅采林雙眼閉上,不驚不懼,不以目視,純以神遇,左手拋出劍鞘,直入無常劍的劍圈而去。
李志常的劍法實可以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奕劍也不可能將李志常的劍法完破去。當(dāng)傅采林出此奇招時,心中并無驚喜,反而有些悠悠的嘆息,還是他老了,沒有年輕的銳氣,不然剛才管李志常的劍圈是否吸干~他的劍氣,也要中宮直入,一探究竟。
李志常知道當(dāng)劍鞘觸及自己的劍圈時,氣機牽引下,劍圈不得不由大變,將劍氣凝聚成一點,摧毀劍鞘,同時此刻也不得不露出破綻,面對傅采林的雷霆一擊,這一種結(jié)果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劍圈消失,轉(zhuǎn)而出現(xiàn)的是千萬點星輝,爆發(fā)出來的威力隨即將劍鞘擊偏,此刻李志常終于毫無保留,爆發(fā)出部實力,當(dāng)世前三的兩大劍手展開了史無前例的交鋒,這也是自絕代劍圣燕飛之后,江湖上最可怕的一次劍手對決。
無常劍法用萬物,忽如高山巍峨,又似清泉明澈,偶爾吞吐煙嵐,有時快如流光,幻化天地萬象,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劍鋒在以不可思議的高速運轉(zhuǎn)并沒有停留半分。
外面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傅采林當(dāng)然知曉是李志常手下的高手趕來,當(dāng)一會這些高手合圍,他除非是燕飛那種高手,恐怕就不得不飲恨當(dāng)場。
此番和李志常交手所獲的經(jīng)驗足夠,傅采林當(dāng)即萌生退意,一劍搭在無常劍劍身上,一牽一引,兩人氣機毫無保留的碰撞。李志常坐下石椅碎裂開來,傅采林旋即一退,奕劍劃出無數(shù)痕跡,仿佛一副潑墨山水。
當(dāng)先迎上的便是第一個趕回來的獨孤鳳,她雖離開一段距離,但當(dāng)這里出現(xiàn)驚天動地交手時,還比城主府的護(hù)衛(wèi)先一步趕到。
獨孤鳳和傅采林實打?qū)嵔皇忠粨,只感覺自身劍氣被對方吸納得點滴不剩,轉(zhuǎn)瞬間無窮劍氣忽地爆發(fā),混著雨絲四方八方攻擊出來,將李志常一干手下逼退。
傅采林神色平靜,仿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新,從容在雨幕中飛身而去。
李志常聲音響起“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
獨孤鳳看到兩道白影在雨水中一前一后,以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高速追逐,她想趕上去也是不能,同時也明白李志常此刻必殺傅采林的決心,只因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無論傅采林有多厲害,剛才從和李志常交手中脫身出來也不得不強行抑制住翻滾的氣血,不等氣血平復(fù)便要突圍而去,來傅采林這樣做無可厚非,沒什么錯漏,但同時又和她實打?qū)嵔讳h一擊,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獨孤鳳已經(jīng)步入精妙如神的入微境界,足以挑戰(zhàn)三大宗師級數(shù)的人物,也不是傅采林一招半式能夠解決的,實打?qū)嵉慕讳h下,以傅采林之能因為剛才強行擺脫李志常,氣機出現(xiàn)了停滯,而此時有沒等恢復(fù)如常,便又硬憾獨孤鳳這等高手,因此讓體內(nèi)氣機受到輕微的震蕩,九玄**的運轉(zhuǎn)也會出現(xiàn)微不可查的滯澀。
這也是李志常追擊的理由,來兩人武功相對而言,就算李志常仗著年輕氣血旺盛,加上明玉功的奇妙特性,李志常也最多不過高出一線而已,兩人勝負(fù)只是四六開。
可是傅采林氣機滯澀,李志常自然不能給他回復(fù)的機會,故而把握到了這個微妙的契機,不給傅采林回復(fù)的機會,果斷追擊出去,寧愿今日受到重傷也要把傅采林留下。
雨水嘩嘩落下,傅采林亦能感受到李志常的無窮殺機。他當(dāng)然知道若是沒有自己這氣機滯澀,李志常絕不會追上來,因為意義不大,不過他實在看了李志常和獨孤鳳,因此一次擺脫李志常來不及平復(fù)氣血,又迫退獨孤鳳,即使他是成名一甲子的大宗師級數(shù)高手,也不能繼續(xù)將氣機保持巔峰狀態(tài)。
這種微妙來是很難利用的,因為只需要給他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可恢復(fù)如常,但是李志常便便不給他這個機會,一直在后面追逐。
兩人身子在雨水中忽而消失忽而出現(xiàn),每一次消失出現(xiàn)至少相隔十丈之遠(yuǎn),倏忽間便出城而去。
漢水急漲,水勢很大,上面的湍流沖擊下來在江心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漩渦,只要那么一點時間傅采林潛入滔滔江水之中,便能夠擺脫李志常。
終究沒等傅采林跳入江水,便不得不回身一劍,無數(shù)雨水似乎被他奕劍吸附,包裹茲劍,讓劍身不住膨脹,形成一把有些透明的巨劍,直直朝李志常刺去。
既然走不了,傅采林便不走了,這一劍乃是置諸死地而后生,表明他不想再逃,即便狀態(tài)難以回到巔峰,也要和李志常決勝于這漢水之濱。
李志常在高速中靜止下來,無常劍畫出一個又一個劍圈,劍氣形成一個個氣環(huán)朝著奕劍套去。每一個氣環(huán)碰到巨劍,外面包裹的水流便變薄一分,直到最后完完整整現(xiàn)出來奕劍的劍身。
傅采林邁動奇異的步伐,似乎發(fā)出一聲詠嘆,仿佛屈原步行在江邊那種情景再現(xiàn),劍勢滔滔,劍氣瀉出,直如長江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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