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以局部戰(zhàn)場的形勢而言,南昌清軍其實還有很大把握能夠繼續(xù)堅持下去,即便注定城池難保,拖篆西吳軍一段時間,讓江西吳軍在攻城戰(zhàn)中付出一定代價,都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原因有二,首先南昌曾經(jīng)是清軍與太平軍長期拉鋸作戰(zhàn)的主戰(zhàn)場,不但糧草頗多,駐扎得有清軍重兵,城防設(shè)施還幾經(jīng)加固完善,又在城外修筑了大量的堅固工事,扼制住了城外的大道路和各處要害,就算無法守撞能逼著吳軍把這些外圍工事逐一拔除,然后才能發(fā)起攻城作戰(zhàn)。
第二個重要原因就是江西吳軍的準備不夠充足,倉促從東鄉(xiāng)一帶撤回來的吳軍劉銘傳和王國才兩部連糧草都無法保證獲得穩(wěn)定的補給,不但要優(yōu)先攻取撫州、豐城等地奪取糧草,還得分兵攔截從江西西南部趕來南昌增援的清軍,在一定時間內(nèi)根就無法力攻打南昌,自然也就很難對守備完善的南昌形成致命威脅。
局部戰(zhàn)場上南昌清軍倒是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然而從整體戰(zhàn)場上來看,南昌清軍卻已經(jīng)是秋后的螞蚱,注定蹦達不了幾天了↓非奇薦現(xiàn),否則南昌城被吳軍攻破注定就只是時間問題,沒有半點咸魚翻身的希望。
情況也的確注定如此,江西吳軍和太平軍聯(lián)手扼守九江、湖口一線,堵住了江西清軍的北線,湖廣的吳軍主力堵住西面,太平軍主林堵撰面,正南面的兩廣清軍不但實力不足,還同樣受到吳軍和太平軍威脅,根沒有辦法也沒有力量向江西清軍伸出援手。南昌清軍要想自保,唯一的指望也就是江西授的其他清軍隊伍。
江西馬秀儒做了一定的垂死掙扎,吉安、袁州和贛州等地的江西清軍也硬著頭皮趕來了南昌增援,可是卻都是剛逼近南昌就被吳軍殺潰殺退,不得不狼狽而逃』斷招降納叛壯大實力的江西吳軍還以降兵為先鋒,接連攻下了建昌和德安兩城,疏通了陸上糧道,為長期圍攻南昌堅城夯定了堅實基礎(chǔ),也徹底粉碎了馬秀儒依靠叔軍自救的美夢。
給南昌清軍以致命一擊的當(dāng)然是吳超和楊秀清簽訂的互不侵犯條約,吳軍和太平軍化敵為友之后,江西吳軍不僅再用不著過于擔(dān)心來自太平軍的背后捅刀子,能夠集中僚先對付負隅頑抗的南昌清軍,吳軍運糧船隊還可以通過鄱陽湖和贛江水道源源不絕的把糧草彈藥送到南昌前線,江西吳軍甚至都用不著強行攻城,光憑圍城對耗,餓都可以把南昌清軍活生生餓死。
南昌城里的糧食是還算充足,但是城里的糧食再多也是吃一口少一口,而湖廣兩淑在明朝時就已經(jīng)是號稱湖廣熟,天下足,這會又沒有了漕糧的負擔(dān),南昌清軍想憑一城存糧耗過湖廣兩省的糧食,當(dāng)然是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這道理別是博學(xué)多才的馬秀儒了,就是一個普通的清軍士兵都懂。
也正因為知道南昌遲早會落入?yún)擒娔Γ僭趺吹拇顾罀暝际亲⒍ê翢o希望,對滿清朝廷忠心耿耿的馬秀儒才硬著頭皮接下了兩宮皇太后和鬼子六等人頒布的密詔,按照鬼子六等人的安排,派遣了密使?jié)撏诤吞杰娐?lián)系,違心的主動請求把南昌城獻給太平軍,也準備不玩任何花樣的把南昌城獻給太平軍。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是奉了密詔行事,馬秀儒卻還是不敢把這件事公諸于眾,因為馬秀儒非常清楚,一旦城里的士紳軍民知道自己準備把南昌城獻給太平軍,那城里肯定馬上就是天翻地覆,罵聲四起不,不定還會有人先下手為強,搶先打開城門向吳軍投降。
因為太平軍殺富濟貧,得窮苦百姓支持,失士紳地主之心;而吳軍打出的起兵旗號不但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的清君側(cè),還從不盲目的一味殺大戶斗地主討好窮苦百姓。兩害蠕輕,紛紛從江西各地逃來省城避難的地主士紳自然會做出聰明瘍。
“兩位圣母皇太后,六王爺,你們真是把微臣架在火爐上烤啊!”
哀嘆著這句發(fā)自肺腑的話,馬秀儒也早早就對知道內(nèi)幕的幾個心腹暗中囑咐,讓他們在太平軍進城之后第一時間打開沒有受敵的東門,放城中不愿投降太平軍的官民士紳出城逃生。同時馬秀儒還多留了一個心眼,把鬼子六親筆那道密詔藏在了一個只有自己兒子知道的安地方,以免將來鬼子六等人翻臉不認人,過河拆橋把所有黑鍋都扣到自己頭上,進而連累到自己的兒孫。
做完了這些安排后,馬秀儒便也不再怎么理會城中事務(wù),每日枯坐深思,心如縞素,煎熬著等待太平軍前來接收南昌。好在吳軍方面因為連續(xù)作戰(zhàn)的緣故,也暫時放緩了對南昌的進攻,耐心只是逐一拔除南昌城外的清軍工事,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逐漸掃除城外屏障,倒也便宜了馬秀儒能夠靜心等待。
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四月二十六的深夜三更過半時,守衛(wèi)南昌水道門的馬秀儒心腹陳千突然派人送來急報,是贛江下游突然出現(xiàn)了一支船隊,直接向南昌這邊駛來,同時駐守在北門外的吳軍王國才部營地也出現(xiàn)了異常動靜,似乎正在倉促應(yīng)變。馬秀儒聞報不敢怠慢,趕緊領(lǐng)了親兵匆匆趕到水道門上查看情況。
那支神秘的船隊來得很快,馬秀儒才剛登上水道門,那支大部分由民間船只組成的船隊就已經(jīng)進入了水道門守軍的視野之中,還大量點燃了火把讓清軍看清楚他們的模樣,結(jié)果舉起單筒望遠鏡只看得一眼,馬秀儒也立即看到,那支船隊所懸掛的旗幟,的確是太平軍的軍旗。
事前肯定是做夢也沒想到太平軍水師會突然來到南昌,駐扎在南昌城北的吳軍王國才部當(dāng)然來不及設(shè)置什么水柵鐵索之類的障礙物阻止太平軍船隊靠近南昌水門,那支幾乎沒有什么武裝的太平軍船隊也乘機直接開到了南昌水道門下,為首一員大將放聲大喊,“城上的人聽著,快去告訴你們的巡撫馬秀儒,我們太平天國的大軍來了!”
“告訴馬秀儒,官乃是韋俊韋國宗的麾下大將鐘廷生,奉了韋國宗之命,應(yīng)邀前來接收南昌;要你們遵守諾言,開城投降,南昌城里不管任何人都可以活命,也都可以自愿離開,我們不殺一人,也絕對不搶你們的錢糧l!”
“快!超旋的妖兵就要來了,再不開門就晚了!告訴馬秀儒,他如果言而無信,騙我們白跑一趟,我們馬上就幫著超旋攻城!到時候南昌城破,一切后果由你們承擔(dān)l開城門!”
水道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馬秀儒臉上,其中不少不知情的人目光中還廄震驚和難以置信,馬秀儒瘦削了許多臉頰上也緩緩流下了兩行淚水,哽咽了許久才勉強出了一句話,“打開城門,讓他們進來。”
“撫臺大人!”心腹參將陳千第一個向馬秀儒雙膝跪下,帶著哭腔道:“撫臺大人,不能開城,不能投降,我們還能打,我們誓死與南昌城共存亡啊!”
“沒用。”馬秀儒痛苦的曳,哽咽著道:“吳賊重兵圍城,我們已經(jīng)沒有援軍了,城里的糧食也支撐不了多久,與其讓你們白白送死,倒不如開城向長毛投降,保足們的性命。也讓。”
哽咽著到了這里,馬秀儒終于還是忍不鄒出了聲音,違心的道:“也讓南昌城為大清朝廷盡到最大的作用,為我大清朝廷將來平長毛,剿吳賊,起到最關(guān)鍵,最有效的作用。”
“撫臺大人,可我們還能打啊?”
許多清軍將士和陳千一樣的哭喊了起來,馬秀儒卻更加痛苦的曳,哭喊道:“不要再了,開城門!打開水道門b是巡撫的命令是,我最后的命令!”
也虧得守衛(wèi)水道門的清軍都是馬秀儒的撫標,對馬秀儒最為忠心,也受馬秀儒的恩惠最多,馬秀儒的這道命令才得到了執(zhí)行。違拗不過馬秀儒的堅持,陳千只能大哭著沖掌握閘門的部下下令,讓部下轉(zhuǎn)動絞盤吊起水門的鐵柵欄,掌握絞盤的清軍士兵同樣是眼淚滾滾,嚎啕大哭著艱難轉(zhuǎn)動絞盤,一點一點的拉起了水門下的鐵柵欄
城下水面上的太平軍明顯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宵挾輩,即便水門已經(jīng)拉起也沒有急著進城,只是派出兩條船先進門查看情況,確認了城中并無埋伏之后,統(tǒng)兵的鐘廷生才大手一揮,讓滿載著太平軍士卒的船只沖進城內(nèi)。而與此同時,倉促出營的吳軍王國才部,才剛剛在營外集結(jié)完畢,向南急行而來
太平軍士卒成功登上城中陸地的歡唿聲逐漸在城下響起,南昌城內(nèi)也逐漸傳來了遭遇聚變的驚叫聲音,成功引狼入室的馬秀儒卻益發(fā)的淚流滿面。猶豫了片刻之后,馬秀儒還顫抖著拿出了一道折子,交給了自己從巡撫衙門帶來的心腹幕僚趙守謙,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些瓶,最后才對趙守謙道:“克苠,那是我的遺折,拜托你了,不管想什么辦法,一定要送到京城。”
“東翁,你要做什么?!”
趙守謙驚叫,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趕緊想要阻止,時間卻已經(jīng)晚了,馬秀儒已經(jīng)飛快拔出了手中藥瓶的瓶塞,把瓶中的砒霜部倒進自己口中,搶在趙守謙和陳氰止之前把砒霜咽下口中÷千和趙守謙等親信阻攔不及,只能是一起跪倒在馬秀儒的面前放聲大哭,馬秀儒卻含著眼淚道:“別管我了,想走就趕緊走吧,你們只要記住我把南昌獻給長毛,是為了向皇上疽就是了。”
“撫臺大人!”
趙守謙和陳千等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馬秀儒卻是面色平靜,只是呆呆的看著城下,等待毒發(fā)身亡那一刻。然而看著看著,馬秀儒卻逐漸的張口結(jié)舌了,因為馬秀儒突然發(fā)現(xiàn),從水道門進城這支太平軍登陸之后,竟然是直接向著正南面的撫州門殺去
砒霜中毒帶來的強烈眩暈效果讓馬秀儒忍不左趄了一下,勉強扶著陳千的肩膀站穩(wěn)后,在永遠失去意識前,馬秀儒心中閃過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個念頭,“長毛干什么?不來找我接管城池,去撫州門干什么?”
“撫州門外有吳賊!”
如果馬秀儒能夠再堅持片刻,倒是能夠知道這個答案,明白這個原因,但是很可惜,馬秀儒已經(jīng)永遠聽不到這聲慘叫了。
盡管頂風(fēng)逆水給太平軍水師的溯江而上帶來了巨大的困難,然而在奪然座省城的巨大誘惑之下,朱長春所率領(lǐng)的太平軍水師卻還是在四更初刻時過了南昌北面的樵舍鎮(zhèn),確保了太平軍水師能夠在天亮?xí)r趕到南昌城下。結(jié)果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太平軍水師才終于遇到了第一條吳軍的江上巡邏船。
“討逆軍的兄弟,不要誤會,我們是太平軍,已經(jīng)和你們化敵為友的太平軍!我們是奉了韋國宗的命令,帶著軍隊來幫你們打南昌的!我們不是來和你們打仗,你們可以看清楚,我們船上除了士兵,就沒有打水戰(zhàn)的火炮!”
按照韋俊的事前叮囑,朱長春親自出面和吳軍斥候交涉,大喊出了這段話。然而吳軍斥候帶著笑意的回答卻讓朱長春萬分詫異吳軍斥候竟然笑著喊道:“太平軍的兄弟,多謝你們的好意!但是不必了,南昌城我們已經(jīng)拿下了!”
“南昌已經(jīng)被拿下了?”朱長春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大喊問道:“你們什么時候拿下南昌城的?”
“就在今天晚上!”吳軍斥候大聲答道:“不過我們王將軍和蕭將軍了,你們這么遠的跑來幫我們打南昌,我們無論如何都得謝謝你們,他們已經(jīng)在大營里準備好了酒宴,等你們到了再當(dāng)面向你們道謝!”
“真的?”朱長春失聲驚問。
“騙你們做什么?你們?nèi)绻恍牛F(xiàn)在就可以去南昌看看情況,看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拿下了城池?是不是給你們準備好了酒飯向你們道謝?”
朱長春當(dāng)然不會相信吳軍斥候的鬼扯,一咬牙還是下令繼續(xù)前進,但是因為從吳軍斥候的口氣中發(fā)現(xiàn)吳軍絕對是早有準備,才剛與吳軍和解的朱長春當(dāng)然也不敢再貿(mào)然輕進,很謹慎的下令船隊心慢行,保留體力預(yù)防萬一,所以等太平軍水師趕到南昌城下時,時間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時分。
當(dāng)然,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朱長春才發(fā)現(xiàn)之前在樵舍鎮(zhèn)附近碰到的吳軍斥候確實不是忽悠他,吳軍的確已經(jīng)從南昌南大門撫州門打進了南昌城內(nèi),盡管城里仍然還能聽到一些零星槍聲,可是南昌城墻上卻早已經(jīng)插滿了吳軍旗幟。而與此同時,帶著軍隊在南昌北門外嚴陣以待的吳軍大將王國才還真派了使者來邀請朱長春過營赴宴。
也得夸獎一下朱長春的膽量,受到了王國才的盛情邀請之后,百思不得其解的朱長春為了弄清楚真相和原因,不顧部下的一再反對,還是咬牙登岸到了吳軍陣地面前,與王國才在兩軍陣前對坐飲酒。然后也還別,互相介紹了身份之后,王國才還頗有興奮的道:“朱長春?聽過你的名字d實咱們倆應(yīng)該還交過手,那次你們都已經(jīng)打進武昌城了,我還傻乎乎的進城打到蛇山,好象就是和你干仗。”
“王將軍好記性,是,那一次我們倆是在蛇山打過一仗,在我芋中,將軍你在清妖,不好意思,順嘴了。”發(fā)現(xiàn)自己漏了嘴,朱長春趕緊道歉,然后才重新道:“在我芋中,將軍你在綠營兵里算是最能打的。”
“再能打又怎么樣?那次還是被你給趕出城了?”王國才嘆息了一句,然后舉杯道:“朱兄弟,過去的事就別提了,現(xiàn)在咱們的朋友,來,干一杯,這次沒你幫忙,我們這次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拿下南昌城。多謝多謝,這個人情我記住了!如果有機會,兄弟我一定加倍還!”
無比疑惑的和王國才碰了一杯后,朱長春才試探著問道:“王大哥,你是我們幫你們拿下南昌城的?我們怎么幫的?我們的軍隊沒到你們就已經(jīng)拿下南昌城了啊?”
王國才笑了,想矜持的笑笑,可還是忍不住大笑了出來,道:“朱兄弟,如果不是我們知道馬秀儒那個雜碎要把南昌城獻給你們,乘機派人假扮成你們的船隊,那能那么容易就騙開南昌的水道門?又那能那么就拿下南昌城?”
“你們是假扮成我們的船隊騙開城門的?”
朱長春大吃一驚,見王國才笑著點頭后,朱長春趕緊又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清妖要把南昌獻給我們的?”
“當(dāng)然是我們九江的細作探聽到的了。”王國才一聳肩膀,笑嘻嘻的道:“你們把馬秀儒的使者押到法扯首,那個雜碎貪生怕死,路上不斷大喊是去獻出南昌城的,我們的細作又不是聾子瞎子,能聽不到這么重要的消息?”
朱長春徹底傻眼了,王國才則又笑嘻嘻的道:“來我們都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可我們的細作又看到那個雜碎被押進了你們的中軍大營,我們在九江的劉兄弟就馬上起了疑心,一邊加強了對你們的偵察,一邊派人給我們告了警。后來又聽你們要派水師給安仁送軍需,劉兄弟就馬上知道這事假不了啦,就趕緊給我們出主意假扮成你們騙開城門,還特意從南康府派了一些民船給我們備用,讓我們可以運更多的兵進城。”
砰的一聲,朱長春手里的酒杯落地,王國才也笑得更加開心,一邊讓人給朱長春換上杯子,一邊親自給朱長春滿上酒,笑嘻嘻的道:“朱兄弟,你們那個韋國宗其實真的不會動腦筋,也不想想我們怎么可能相信你們會從湖口派人給安仁送軍需?鄰近的饒州府城就在你們手里,安仁需要什么軍需不會從饒州府運送,花那么多力氣從湖口送干什么?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們,你們是要來接收南昌,還順便告訴了你們準備動手的時間?”
如果不是韋口出發(fā)前有嚴令不許朱長春開第一槍,朱長春還真想撲上來把王國才活生生掐死!然而王國才卻還是不肯罷休,又讓人拿出了一明朝馮夢龍纂輯的喻世明言交給朱長春,笑著道:“對了,朱兄弟,這書是我們送給韋國宗的,請他好好讀一讀這書的第二十五卷,他就能明白馬秀儒那個奸賊為什么要把南昌獻給你們了。”
“第二十五卷?上面了什么?”不識字的朱長春警惕問道。
王國才終于收起了嘻笑,難得露出點正經(jīng)模樣,答道:“卷名叫晏平仲二桃殺三士,的是三個蠢貨為了兩個桃子送命的故事,馬秀儒就是想把南昌當(dāng)成一個桃子,引誘你我兩軍繼續(xù)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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