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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當王爺 卷一 烽火連三月 0102章 陽明瞞天

作者/月關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李東陽疾步走出宮門,剛剛鉆進轎子,立刻掀開轎簾喚過追隨多年的老家人道:“快,去一趟禮部,請侍郎王華大人來我府上飲酒斗詩。”

    禮部侍郎王華,兵部主事王守仁之父,成化辛丑年的狀元,是先皇弘治做太子時的東宮侍講學士,聲譽地位比之王瓊也不遑稍讓。

    兵部,非逢戰事時便是六部中最清閑的衙門,府庫司位于第二進跨院西廂房。大夏天兒的,關了窗戶悶得喘不上氣兒,開了窗戶那日頭又晃得厲害,許多兵卒雜役就躲出屋子坐在長廊下搖著蒲扇閑聊。

    一個穿著赤膊汗衣的役卒正唾沫四濺地講著今日菜市口的那樁奇聞:“聽神機營楊大人是北宋忠臣楊家將的后人呢,要這楊家,那女子就是比男人厲害。一馬高的砍頭臺,前邊一丈外還欄著繩子吶,這位楊夫從一個箭步就竄上臺去了,真比貍貓還輕。徐尚書大怒,親自登臺監斬,嘿!人家楊夫人亮出一副畫來,先帝弘治皇上親筆繪的,就往丈夫頭頂上一擱,這是先皇賜的東西,管你是王侯公卿,有福氣見著了怎么也得恭恭敬敬磕個頭,誰敢砍上一刀?就這么著,四個劊子手傻了眼了�!�

    一個兵士聽得有趣,插嘴問道:“噯,其他幾位大人可沒先皇的墨寶護身吶,楊夫人又沒護著他們。怎么不先砍了?”

    那赤膊漢子翻了翻白眼兒道:“你吶?這是顧忌先帝墨寶有失,可不是下了圣旨單獨赦免楊大人,誰敢厚此薄彼砍一半留一半?其他犯官的家人豈肯甘休?天下人怎么看?刑部尚書還不顏面掃地啊�!�

    那士兵被一頓搶白,訕訕一笑不言語了。這幾個人圍著一張方桌,桌上放著一個大號茶壺,六七只茶碗,那赤膊漢子得興起,端起只碗來咕咚咚灌了幾口才發現拿錯了,不禁向身旁一人歉然道:“哎喲,對不起王大人,的錯拿了你的茶碗了�!�

    那位王大人就是兵部府庫司主事王守仁,三十多歲年紀,白面微須,有些南人面相,一雙眼睛雖不甚大卻極為有神,聽了赤膊漢子道歉他擺手笑道:“喝便罷了,有什么打緊?”。著提起壺來替那漢子又倒了一碗。

    這位主事也穿著赤膊的汗衫,看不出進士模樣。這位仁兄和以李夢陽為首的大明七子吟詩作畫、研究詩文,彼此交從甚密,便是碰到販夫走卒、雜役奴仆,也能聊得甚是投機,這些衙役們與他都是極熟稔了的,從不拿他當成高人一等的官員看待。

    王守仁提起壺來倒滿茶水,微笑著看了眾人一眼,徐徐道:“皇是龍顏大怒,為的是帝陵風水不好會損及國運,聽皇上已決意遷陵,如此一來,勢必要加征稅賦。今日朝上三位大學士雖暫時阻止了此事,但有龍脈受損的事兒在那擺著,恐怕加稅也是沒法子的事了�!�

    一個衙役道:“那可不是,風水這東西可馬虎不得,龍脈事關大明國運,若真的受到損壞那還得了?”

    另一個衙役聽了憤然插嘴道:“什么風水!現在老百姓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想幾百年后的事么?我兄弟開著一個馬行,專走京師通州這一路,也是個苦哈哈,一年賺下來的錢勉強能過日子,這一加稅,收入就少了。再稅賦加了羸利有限。行腳商人肯租馬行代步的也必然減少,我兄弟正愁如何度日呢,更別提那些普通百姓了�!�

    有個衙役搖著蒲扇問道:“聽楊大人就是為了能讓百姓們有個活路,才瞞下帝陵漏水的事兒,起來,那還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了�?墒沁@風水也馬虎不得,王主事,你怎么看?”

    王守仁沉思一下,道:“依我看,世間萬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風水是一個存在,百姓也是一個存在,所以風水有風水的道理,百姓有百姓的道理。如果寸方土壤受了破壞就會影響國運,那萬千百姓難以活命豈不更會影響國運?朱子:‘去人欲,存天理。’寄禍福興衰與風水,不是人欲么?為了人欲置百姓生死于不顧,就是有違天理,兩相比較舍取大,自然百姓的死活才是道理�!�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一個衙役笑道:“王主事書讀得多,講出來的話也叫人信服,到底格了七天竹子的讀書人,我們就比不得�!�

    眾差役聽了轟堂大笑。原來這王守仁自幼好學,少年時崇信從道悟理,曾把道士請至家中求教,可那些道士哪懂什么學問,除了念幾句講不通的死經以外,簡直不出別的文字來,更談不到學問了。

    老子的道教,是古九流之一,名列三教,是真正的哲學大家,但是如今的道士,雖供奉老子為鼻祖,其實多師從于漢五斗米教之張道陵,與老子的道義是完不同的。

    王守仁學無所獲,后來又隨大儒婁諒游學,開始相信朱熹的格物知理,曾經對著家中一竿竹子悟了七天七夜,結果道理沒悟出來,卻受了風寒病倒了,此事在京師傳為趣聞,盡人皆知,是以大家聽了這番戲謔都會心大笑,王守仁為人豪邁不拘,不以禮教自守,況且此事已多次被人取笑,聽了竟也隨之大笑,沒有絲豪不愉之色。

    一個差官待眾人笑聲稍歇,道:“這么王主事是贊同楊凌楊大人的,聽內閣三位大學士也是保他的,如果王主事當初碰上了這樣的事,你會怎么做呢?”

    “我?”王守仁怔了怔,不由沉思起來:“君王、百姓、風水、社稷”這些事走馬燈般在他心里轉動起來,過了良久,王守仁困惑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靜候答案的一眾差官衙役們雖未從他口中聽到那句大逆不道的話來,卻分明看到了他的回答,一時間眾人收了臉上的嬉笑,神情都莊重起來

    楊凌入獄、上法場的消息,嚴嵩都從同僚們口中聽到了,對于楊凌他是深為感激地,但他功利心極重,帝陵風水案多少朝中重臣都插不上嘴,他不過一介無名卒,縱然上疏也救不了楊凌,還白白連累了自己前程,無所作為只求書生意氣的事他是不會做的。因此聽楊凌被斬,他雖然極為難過,卻明智的連法場也沒有去。

    但是韓幼娘以先帝墨寶阻止行刑、皇上將楊凌收押再審的消息一傳出來,嚴嵩的腦筋便又活絡起來。前些時候楊凌抗旨救妻,弘治遲遲不將楊凌收押,嚴嵩揣摩圣意是有心為楊凌開脫,是以急忙寫就一篇文章為楊凌大造聲勢。

    這次皇上停刑再審,下旨勘陵,莫非又有什么深意在內?嚴嵩接了旨意立即閉門不出,仔細琢磨其中道理。他皺著眉頭坐在桌前,眼神兒直勾勾地沉吟半晌。剛被接進京來的夫人歐陽氏見夫人今日早早回業,一進了家門就端坐不語,忙沏了杯茶來,柔聲問道:“相公,今日可是遇上什么為難事了?”

    嚴嵩對這位結發妻子極是敬重,見妻子沏了茶來,忙雙手接過,向妻子強笑道:“喔,沒什么,今日皇上下旨勘察泰陵,派了三位欽差,為夫也是皇上欽點的三人之一,我只是奇怪,我是新入仕的官員,殿試時又沒有特殊的表現,翰林院中才子如云,皇上為何單單指定了我?”

    歐陽氏聞言不由抿嘴一笑,嗔道:“你呀,沒作官時想著作官,作了官又想升官,現在皇上重用了你,卻又胡思亂想了。”

    嚴嵩連忙搖頭道:“夫人不知,天威難測呀,若是揣摩不透圣意,皇上想讓你向左,你卻偏偏向右,哪里還有出頭號之日?”

    歐陽氏聽丈夫得如此嚴重,也不禁蹙眉想了起來,她沉吟著道:“相公,今日楊韓氏法場救夫,聽是靠的先帝一副賜畫,莫非皇上也聽你和楊大人有交情,才反這事交到你手上,想讓你替他開脫不成?”

    嚴嵩頓足道:“為夫就是猜不透圣上是不是這個意思,所以才十分苦惱,若皇上是有意讓我攘助楊大人,可是傳旨的人可是沒有絲毫的點撥,傳了旨就回宮去了,我將旨意反復琢磨了多次,想猜不出其中有何喻意,若是皇上有意開脫他,多少總該對我有所點撥才是�!�

    歐陽氏道:“妾身不懂國事,就從情理上想呢,你一個做兒子的大官兒惱了一個人,尋了個罪名要打那人的板子,那人取了和這個孝順兒子的老爹往來書信攀交情,這個官兒把板子寄下來,然后叫人重新查他的案子,是想替他開脫呢,還是仍要治他的罪?”

    嚴嵩眼睛一亮,旋即便又搖頭笑道:“這比喻不妥,皇上那幅畫可比不得書信,先帝仁厚,賜過禮物的臣子可多了,又不止是楊大人一個呀!不對,的確不同”

    嚴嵩忽地想想侍郎程文義過的話,那幅畫是峭壁勁松圖,圖上有先皇親筆題字:森森千丈松,雖磊珂多節目,用之大廈,終是棟梁之材。這分明是先帝托孤一般的信任,對楊大人那是寄予股肱之臣的厚望呀。

    嚴嵩握住歐陽氏的手,興奮地道:“為夫愚鈍,多虧賢妻提醒,我現在已明白圣意,只是三位欽差,一位是兵部主事,還有一位是當朝的成國公,官職地位都遠在我上,為夫于公于私,都該攘助楊大人才是,可是恐獨木難支呀。”

    歐陽氏嘻嘻笑道:“我的好夫君呀,皇上若有意為楊大人開脫,豈會選中你來主導此事,不定人家那位國公爺和兵部主事早已得了皇上秘諭了,你和楊大人有舊,朝中知道的人可不多。但是皇上有錦衣衛、有東廠、西廠,聽那些探子無孔不入、好生厲害的,皇上能不知道么?選取你出來,只是為了堵那些大臣的嘴罷了,這一趟呀,我看你只要裝聾作啞、扮個泥胎金菩薩,就算合了圣意了�!�

    “泥胎金菩薩”嚴嵩也覺得妻子的甚有道理,只是忽地想到皇上用他,原來只是因為他與楊凌有舊,并非對他有所青睞,不禁有點悵然若失,那種猜明了圣意的喜悅,頓時也就淡了許多

    午門外,欽差儀仗已然列隊齊整,王守仁、嚴嵩彼此不熟,見了面攀談兩句,便各懷心思站在那兒候著成國公朱剛。

    如今情勢,帝陵遷則賦稅加、百姓苦而社稷不安,昔日方孝孺為持正統誅十族而不悔,如今我王家為江山社稷又何惜此頭號?”父親王華的話又在耳畔響起,王守仁想起那個計劃,心中不覺有些緊張。

    他自幼好兵尚武,可是還從不曾上陣殺敵,親歷斯殺。而今日要做的事,無異于火中取粟,要冒著天大的風險,一旦事敗,謀劃此事的李東陽、王華滿門都有被抄斬的可能,以王守仁的定力,想及此事也不禁心中忐忑。

    若要不加稅唯有不遷陵,若想不遷陵唯有證明金井不曾被人動過手腳,李東陽無奈之下,請來摯友王華,曉以國家大義,與他定下了一個險計:“瞞天過海調包計!”

    金井井有條的土樣現存于禮部,而王華是禮部僅次于王瓊的最高長官,雖然這金井土壤看管甚嚴,但以王華的身份想要調包至少有七成把握。

    最難的卻是王守仁,他是王華之子,同時也不是個迷信風水的酸儒,李東陽料定由王華出面必可勸得他共謀此事,但是難就難在勘陵欽差有三人,而并非王守仁一個,想要一手遮天換掉泰陵取回的土樣可就困難之極了。

    李東陽與王華商議,要王守仁見機行事,隨身攜帶一包土壤,待取了帝陵金井土樣后,找機會將土樣換掉,然后通知暗中跟隨的府中親信家人,由家快馬趕在他們前邊回報李東陽、王華,二人只要一聽到王守仁得手的消息,立即趕赴禮部由李東陽纏住王瓊,王華負責換土,而帝陵所在又不遠,當日便可往返,時間上也未必那么從容。

    所以王守仁的任務不但兇險,而且極其艱難。但帝陵內情形到底如何,就連李東陽、王華這樣博學的才子也不甚了然,那時既沒有帝陵可供參觀,更沒有帝陵的圖紙供人參研,李東陽能臨時想到這個點子,已是急智,實在無法制訂更詳細的計劃了。

    王守仁想到這兒不禁嘆了口氣,成國公一門忠烈,自洪武朝至今,已有三位國公死后封王,圣眷極隆。這一代的成國公年紀雖老,人卻不糊涂,是個老人精,王守仁可不敢保證能在他手里做手腳。不過老國公若是不肯放水,成功的希望就渺茫之極,就是眼前這位瘦竹竿兒似的翰林,觀其言行舉止,似乎也不是簡單人物。

    王守仁想到這兒不禁扭頭瞧了嚴嵩一眼,不料嚴嵩也正偷眼瞧他,兩人目光一碰,立即各自心虛地飄開,各懷鬼胎打著自己的算盤。

    就在這時,一頂八抬大轎吱悠吱悠地來到午門,后邊跟著八名侍衛,轎子落地,管家一掀轎簾兒,扶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著蟒袍、腰束玉帶,走起路來一步三搖、顫顫微微,王王守仁見了不禁大吃一驚。

    今年過年時他還曾隨父親去看望過這位老公爺,當時朱老公爺的第十四個玄孫在樓閣內放炮仗,氣得老家伙提著雞毛撣子追著玄孫子滿大院的亂轉,那可真是健步如飛,怎么才半年的功夫竟然蒼老成這樣?

    王守仁又驚又疑地急步上前去,深施一禮道:“守仁拜見朱老公爺,老公爺身子一向安好��?”

    “什么?”老公爺聲如霹靂,嗓門兒倒夠大的:“別跟蚊子哼哼兒似地,我老人家聽不見!唉,歲數大啦,今年都奔八十的人啦,眼也花啦,耳朵也聾啦,我是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著嗯?你是誰家的后生啊?”

    “這老頭兒連我也都不認識啦?”王守仁愕然睢向成國公,只見老家伙眼中狡獪地精芒一閃,再仔細看時,仍是一雙蒼老渾濁的老眼正茫然瞧著他。

    王守仁見狀心中大喜:大事定了!他臉上剛露喜色,忽地瞥見嚴嵩正目不轉睛地打量他們神色,王守仁忙收斂心神心照不宣地重新施禮,也扯著大嗓門道:“守仁給老公爺施禮啦,老公爺一向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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