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書書友===飛翔的大象
[[同人作品,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jj
:“娘,這世上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啊?”
:“乖丫頭,當然是好人多。”
:“為什么是好人多呀?”
:“因為呀,菩薩在天上看著呢!做了壞事遲早要遭報應的!所以呀,要多行善,多積德,這樣,下輩子便能投個好胎,不定呀,咱娘兒倆還能作母女,呵呵!”
:“恩,玉兒記住了,玉兒一定多做善事,做個好人!”
:“呵呵!咱玉兒真乖!”
我懶懶的躺在娘親的懷里,舒服的享受著娘親溫柔的撫摸,午后的陽光撒遍了我和娘親的身,熱烘烘的一直暖到了心里。想起剛才娘親的話,我骨碌一下翻身起來,拉著娘親的胳膊道:“娘,等會讓忠叔帶我去買菜吧,我也想幫娘親做事呢?”
:“你呀,哪有姑娘家的出門上街的道理,上次不是讓忠叔瞞著你爹帶你出去了么?”
:“娘~~,我換身衣裳,就是忠叔的侄女,上次不也是沒事么,娘~~”
:“好好好,讓你忠叔再多帶幾個家丁,在街上萬萬不可和你忠叔調皮!唉,你爹爹這些天也是忙得摸不著頭,不然,哪那么容易讓你到處瞎跑!”
:“知道了,知道了拉,還是娘好!”吧唧一下,我在娘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興高采烈的找忠叔去了。
忠叔是我家老仆,在我家干了一輩子,待我就像親孫女一樣,況且也不是第一次偷帶我出去玩,麻利的找了身尋常衣裳給我換上,喚了兩個家丁,帶著我就出門了。
湖州在我的眼中還是一如以往的繁華,難得出門一次的我只顧著東張西望,好奇的不得了,忠叔把我的手拽的緊緊的,身怕走丟了我。我開心極了:“忠叔,爹爹最近忙什么呢?幾天都不回家了,不然,我還真沒真么容易出來呢?”
:“姐,陜北大旱,湖廣又大澇,災民無數啊,連老爺治內這南邊的湖州都激增了不少流民,老爺這幾天忙著開粥廠,賑濟災民呢?”
:“哦,怪不得這幾天街上的乞丐兒多了不少呢!”恩,有爹爹在,一定可以把他們安排好的。年少心性的我,并不知道大旱和大澇代表著什么,在我的心中,爹爹就是無所不能的。
親手將娘和爹爹愛吃的幾樣吃食買好,一轉身便瞧見了路邊上一個和我一般大的男孩,忠叔正忙著和那店家結算銀錢,兩個家丁正忙著清點貨物,我便毫無遮掩的看見了他
那年我六歲,第一次看見和我一般大的孩子會有如此凄慘的景象,那男孩坐在墻角,面色焦黃,肚腹鼓脹,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了布條,胡亂搭拉著,周身上下黑漆漆的沒一塊干凈的地方,頰上老長一條傷口,象蜈蚣一樣,皮肉翻卷著,也沒有包扎,任憑蒼蠅在上飛來飛,無神的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家丁車上筐中露出的幾根黃瓜。
我不由自主的從筐中揀了根黃瓜,卻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扔了過去,他的眼中突然爆發出一團光芒,嚇得我一哆嗦,然后猛地撲了過去,抓起黃瓜就往口里塞,咬下一塊也不嚼,直直的就這么吞下去了。
還沒吞得兩口,四周如惡虎般又撲來幾個乞兒,劈手奪了黃瓜,把他往旁邊就是那么一推,砰得一聲就那么碰到墻上,初時也不哭叫,只是看著那根黃瓜在幾人的搶奪下化為一堆碎汁,才不可遏止的號啕大哭起來。
不遠處,一個婦人提個破瓦罐,正急急的趕了過來。:“虎子不哭,虎子餓了吧,娘打了粥來……”聽得粥來,那男孩立時止住了哭聲,緊爬兩步,搶到那婦人跟前,抱起瓦罐子就是一口灌了下去。
:“姐,粥廠人多,娃娃是擠不進去的,唉!時候不早了,該回了!”
我沒有聲響,默默的將身上娘給的幾錢銀子給了那婦人,那婦人嘴里一邊喊著:“多些姐,姐大德必有好報!”一邊按著那男孩的脖子給我磕了幾個響頭!我恍恍忽忽的被忠叔帶回了家。
月上樹梢,我卻怎么也睡不著,只是想著白日的事情,做善事便一定能救人么?做了這樣的善事,想必,會有好報的吧!正兀自思量著,卻突然聽見窗外人聲大作,喧鬧非常,我不知何故,慌亂不已,只管跑到娘親懷中,今夜爹爹又在衙門,娘親把我放到床上,將將披上外衣,丫鬟綠珠已經闖了進來,:“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好好話!”
:“老爺他,他被抓了,是,是,是緹騎捉的人…”
聽到“緹騎”二字,娘親的身體晃了一晃,剎那之間面如白紙,扶著桌角穩住了身子,把我拉到身前,攏了攏鬢角的頭發:“帶我去見老爺!”。
廳前大院內,黑壓壓的跪滿了人,四周站立著一群大漢,手持火把將大院照得如白晝一般,爹爹被五花大綁置于眾人之前,娘親抱著我只是落淚不止。
前面一人,鮮衣怒馬,按刀持韁,見人到齊,俯身掃視幾眼,便高聲喝到:“查,湖州知府陳天理,挪用賑災款項,無故拖欠朝廷錢糧稅款,現押詔獄候審,家中男丁發配滄州,其余人等,一律為奴拍賣,所得款項充入國庫,著即刻執行,不得有誤!”四周的大漢們轟然應若。
:“你們,你們,你們這是欲加之罪,我要面圣……”爹爹掙扎著站起,后面一人上前照著膝窩就是一腳。爹爹一聲未吭就一下撲到了地上,砸起一片煙塵。
看到此景娘親再也忍不住,搶上前去,扶住了爹爹:“大人…!”哽咽了半晌卻再也不出話來。
:“哼哼,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來啊!傳人證!”院外的黑影里慢慢走來一人,不光是爹爹和娘親,連我的眼里也滿是驚赫的目光,忠叔?竟然是我們家最信任的忠叔?
:“袁德忠,你來,你家老爺所犯何事!”
:“是,大人,自成化十八年老爺,哦,罪人上任以來,就和衛所軍官響勾結,暗中分得一部分空餉空糧,成化十九年和二十一年,私自減免湖州一百一十八戶農人的錢糧賦稅,還有,罪人還挪用上繳錢糧,拖延時日,另作他用!”
:“下跪罪人可聽明白了,證據確著,可還有話?”
爹爹早已氣的不出話來,我和娘親則是目瞪口呆,這不是忠叔么,帶我如親孫女一般的忠叔,他怎么能我爹爹的不是。
:“好,座待會論功行賞,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好處,先帶下去!”
:“謝過大人了!”
見到爹爹半晌無語,那馬上之人冷哼幾聲:“哼,敬酒不吃持罰酒,擋了某家的財路還這么不識像!”罷揮揮手,手下之人如狼似虎般撲將上來,將一眾人等按男女分開關進兩間廂房之內。
大家驚浦未定,又進來數人,左右檢視一番,看到娘親和幾個丫鬟,面色一喜,上前揪住領子就往屋外拖去,娘親死死抱住我不肯放手,其中一人將我扯開,隨手一扔,顧不上撞得生疼的額角,翻轉身便向門前撲去,卻砰的一聲撞到剛好關住的門欄上,使勁拿手拍著門板:“娘,娘,你去哪兒啊!娘……”門外,慘呼號哭之聲徹夜未絕。
及至天明,我靠在門旁,一宿沒睡,迷迷糊糊的念叨著爹爹和娘親,身后的門板卻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兒,我轉過身,清晨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兒,待到恢復視力,才看清眼前站著倆人,一人就是昨夜騎馬下令之人,另一人是一中年婦人,看不出多大年紀,滿臉得風塵之色。屋內眾人都已嚇破了膽子,鴉雀無聲。
:“女眷都在這兒了,王媽媽,我可是讓你先挑了頭籌啊!”
;“唉喲我的千戶大人,您的手可比我的快多了呀!”
:“嘿嘿,我王媽媽,你要那些老八十的可沒有甚么用處,這些雛兒隨你挑,到時候,就又是一個江南第一呀!”
:“承你吉言,還是老規矩,二十兩一個人!那我可挑了啊!”
:“且慢,王媽媽,您也知道,此次是犯官之后,可不似以往……”
:“得,得,得,千戶大人不要在奴家跟前叫屈,不似以往?我只知道以往犯官女眷是要發配教坊司的,今兒個卻是貶身為奴,立時拍賣,千戶大人好手段啊!想從教坊司的公公們嘴里虎口奪食可不容易呢?呵~呵~!”罷掩嘴輕笑,轎軀輕顫,一股子蕩意四散開來,滿屋雖都是女眷,卻也都看得呆了!
:“不瞞王媽媽,這是此事確不是下官所能揣測,只望王媽媽今后和你家東家美言幾句,也好過我這般在外奔波許多時日了!”那人艱難的咽下口唾沫,必恭必敬的道。沒了昨夜的威風。
:“好,既然千戶大人如此了,我便只要這一個丫頭,如何?”她略略往屋內掃了幾眼,便毫不猶豫的指著我,轉身問道。另一只手抽出一張銀票麻利的插入那人腰間:“還望千戶大人通融則個!”
:“恩,犯官家眷驚悉內幕,羞愧自盡也是有的!”
:“便如此,那就多謝大人了,有空可要常來蘇州“春雨杏花樓”走動走動啊!”
罷便上前來拉我的手,我不動腳步,只是望著她:“我想見爹爹和娘親!”
她微微皺了皺眉,手上加力,想要拉我出門,我只是抱住門框子:“我想見爹爹和娘親!”
:“哦?姑娘脾氣不著,臉上確實不惱,只是望向一旁。
:“這個,她是犯官的直系家眷,主犯昨個夜里已經連夜押往京城了,她娘么……嘿嘿,嘿嘿!”
:“哼,你們都是一套做一套的主兒,感情剛才的難處都是糊弄我來著,這家眷還沒登記在冊,你們倒先用上了!”好似沒瞧見他一臉的尷尬似的:“這樣吧,把他娘親一起饒給我,奴家馬上便走。”
:“這就去,,這就去,王媽媽稍等!”那男人忙不迭的去了。
這時我才看見這婦人身后還有兩人,一男一女,見那婦人帶我出來,忙護衛左右,上了門外的一輛大車。
:“六子,去,再去雇輛車,等千戶大人把人送來了,和這丫頭放一起,呵呵呵呵,讓她娘兒倆好好聊聊!”
:“媽媽,何必如此大廢周折,帶了回去,還怕這丫頭不聽話么?”
:“人心如此,何不借來一用,早日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日后調教起來便也省心許多了!”
:“是,媽媽教訓的是!”
:“恩,時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娘親還是沒有撐住性命,在車上再次見到娘親時,娘親已不出一句囫圇話來,滿身淤痕,臉色蒼白,只是使勁的把淚流滿面的我抱在懷里,好半餉才艱難的出一句話來:“玉兒乖,記住,以后,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玉兒只能相信自己明白么?”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任憑娘親在我的懷中變得冰涼………
蘇州“春雨杏花樓”
:“王媽媽好”,“王媽媽好”“媽媽好”
:“恩,都別叫喚了,我不在家這幾天姑娘們都沒鬧出什么事來吧?”
:“托媽媽洪福,家中一切都好,只有幾個不長進的丫頭,已經教訓過了,新帶來的丫頭還是按往常的法子來么?”
:“去,這個我要親自調教,天生媚骨,萬中無一的極品啊!吩咐下去,以后凡是她的事情都要先問過我再,記住,是任何事情!”
:“記住了,的這就去辦!”
:“等會,等六子辦完喪事直接把她帶到后面的“愛晚樓”去,真是晦氣,居然帶個死人回來,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王媽媽就坐在對面,這是三天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她就那樣上下打量著我。
:“聽,你來這幾天吃也吃得喝也喝得,倒像是在自個家里一般,省了人不少麻煩呢!”
:“想必你也聽了,人家都叫我王媽媽,既然入了我“春雨杏花樓”,那以前種種便都不算數兒了!”
見我不作聲兒,她便自顧自得了下去。
:“多的媽媽我也不,救你出了苦海,你便好好聽話,自然有的你的好處!”
:“還不快謝過媽媽!”旁邊一侍女低聲提醒到。
:“玉兒謝過媽媽葬母之情!”話一出口,王媽媽愣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犟的性子,”她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倒是和那些尋死覓活的大不相同啊!”轉身吩咐到:“告訴廚房,這丫頭的飯菜,以后就不用做了,什么時候等你心甘情愿叫我聲‘媽媽’來聽,我便讓廚房安排你的飯食!
:“六子,”
:“媽媽有何吩咐?”
:“這丫頭,平常若無功課,便許她隨意走動,只要不出這個門就好,還有,再過兩年,便讓她見識下樓里的手段,不要按規矩來,所有的手法兒部要讓她見識一遍!
:“所有的?屬下明白了!”
:“哼,這便是熬鷹的法子,我倒,誰先熬不住!”媽媽完也不看我,徑自走了。
十年,我依然活著,媽媽讓我學琴,我便學琴,媽媽讓我學棋,我便學棋,平日里并不言語,也再沒有叫過“王媽媽”,若是沒有吃食,我便自己去前樓找那食客喝完花酒后的殘羹冷炙,樓里的姑娘龜公因沒有媽媽的吩咐,便也隨我去了。
十年了,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身段高挑,容貌秀美,再加上媽媽的刻意調教,我自信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擋的住我的魅力
十年了,我從年紀送入青樓,再到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我施恩救過的人終于也來報恩了,當我看到他臉上那條蜈蚣一樣的疤痕,我忽然欣喜若狂,這個看起來有些兇悍的年輕人不就是我當年施過銀子的那個孩子么?
老天果然有眼,出昔年的恩情,他一定會救我離開,我還是個清倌兒,我不想在這里過一輩子,當然,要他去殺了那個千戶和忠叔,這份恩情還的大了些,可我愿意用我的身子來償還。
他是太湖的水盜,殺人擄貨,罪行累累,這都沒關系,只要他為我爹娘報了仇,我愿意以身相許,永遠陪著他,報答他。
我把自已的身子給了他,給了一個水盜,他們都是講義氣的江湖人,我相信他一定會去找那個千戶為我報仇。
他沒有去,他享用了我的身子,心滿意足地回了太湖,直到被那個千戶抓到,然后他供出了我,可這并未能挽救他的性命,他還是被砍了頭。那個千戶沒有找我的麻煩,一個妓女,能把他怎么樣呢?
倒是媽媽,她把我打得遍體鱗傷,因為我已經不值錢了,不能給她賺那么多的錢。
我不服氣,我有美貌,我有才情,這條路不通,我一定有別的辦法。我掛牌了,陪著心,帶著那媚人的笑,終于有一天,我憑著自已的美貌和心計,成為春雨樓的第一花魁,艷名高熾,于是我的客人身份也高貴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那晚,“春雨杏花樓”云依樓內燈火輝煌,偌大的廳內只坐了聊聊數人,聽是幾位大官迎接京里來的一位鎮守欽差。
我輕移蓮步,緩緩走進場中,臉上露出那一向柔媚的笑容。
我的目光一一掃過,布政史,指揮史,劉知府,漕運總督
這些人誰最有權勢?
我在媚笑,他們也在媚笑,那媚笑都只為一人而發。
于是,我的笑,也迎向那個人,那個即將最有勢力的人-----欽差鎮守莫清河
我笑的那么甜,那么深情,就象從心眼兒里發出來的笑,媚給男人看的笑,已成了我的能,哪怕我已沒有了心,照樣可以打動別人的心
不到一年,袁家因為謀逆大罪被抄家滅門,袁德忠棄市那天,我特意雇了車前往觀看,望著他被腰斬后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的身體,一種無上的快感彌漫了身,這是我唯一的一次快感,原來殺人也可以飄飄欲仙……
第二年,那個千戶也因為泄漏朝廷機密被貶去滄州充軍,半路“遇上盜匪,死于非命”
我的心愿了了,我累了,我還是見人就笑,甜媚之極的笑,但我知道,我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真心的笑過了
紅塵一夢,多遺忘。
孤城日落處,獨坐莫憑欄。
當我以為我將要結束這個噩夢的時候,卻沒想到這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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