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就在神龍破殼而出的同時。rg
皇城對面,深夜的圣堂。
盤坐在藏經閣最頂層太宗圣祖當年潛修靜室的普通石榻上,正靜靜觸摸天道的令狐充突然睜開了眼。
他眼中閃過狐疑和震驚。
當修為真正達到世界之極的時候,世界之限雖然看不到摸不到,卻能實實在在的感覺到。
那是一種無時無刻不在包裹他,擠壓他的巨力,就像潛入極深的海底,提醒他,警告他,此處已經到極限了,再往下潛一寸都會被世界擠爆!
唯有他們真正觸摸到世界之限的人,才理解圣祖當年是何等的恐怖,那是扛著這整個世界的無邊巨壓,把世界之限強行撐高了五倍。
而他們這些后來者,幾千年來,靠著人多才又撐開了零點五倍,其實這已經是貼金了,因為里面還包含有數千年來文明開拓種田世界的福利。
而讓他震驚的是,就在剛才,那時刻籠罩在身的無形巨壓消失了!
這明世界之限提高了。
而根據以往的經驗,世界之限的提高都是一個緩慢而連續的變化,可剛才分明就是瞬間的原地起跳。
思考了片刻,他按動旁邊一個按鈕,出現一個細的管道。
這是墨家之術制作的近距離傳訊,此塔初建時就有的,利用振動用于各層要地之間的訊息傳輸。
“你們都上來一下。”
完他也出了靜室,在平臺上靜等。
很快,一個個年齡各異的人走了上來。
年邁的白胡子幾乎及地,最年輕的一個是只有二十不到的目盲年輕人。
文弱的有仿佛一陣風就能吹飛的單薄者,壯碩魁梧的有兩米開外的光頭巨漢。
男子之外,居然還另有四個女子,一個面容樸實的五十多歲的婦人,一個水蛇腰電光眼的妖媚熟女御姐,一對玲瓏活潑的二十出頭的雙胞胎姐妹。
等眾人到齊后,令狐充道:“開始吧!”
二十幾人無聲盤坐成一圈,有的開始閉目冥想,或者鼻翼雙耳翕動,仿佛在聽這秋風,在嗅這夜空。
有的開始在地上迅速畫一些復雜的符號,以內氣為墨,保持十幾息后內氣散去符號數字消失的時候演算正好進行到新階段,連擦拭都免了。
有的擺弄一些奇異的器具,如一個造型精巧的沙漏,一個四方天平或者透明的柱狀或球形的各種水晶……
一個時后,眾人先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相互間又交頭接耳了幾次,輕聲議論低語,相互印證后再修改某一些符文數字,或沙漏天平上的一些裝置,進行著更精細的調試。
半個時后,大家都停下了手中工作。
那目盲年輕人張嘴了,以一種仿佛被火燙壞了氣管,以漏氣而嘶啞的聲音道:“7843743。”
令狐充倒抽了一口涼氣。
圣堂早已構建出了演算世界之限的數學模型,最多能精確到數點后六位數,只是每一次精確的演算都要收集大量的不同參數,再根據幾種互不相干的測試法收集到的不同數據進行高深的數字整理歸納,所以每一次精算都需要圣堂這最頂尖的一批人通力協作。
之前的世界之限準確數據是6517935。
這天,突然高了這么大一截!
對這突然變得有些陌生的世界,他沒有惶恐,反而是興奮的有些戰栗,從這一數據的突變,他看到了更多,想到的更多更多。
變化,從來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影響的,連鎖反應的。
無論這變化從而來!
而他身旁那些盤坐著的各異的演算者們,顯然也清楚明了這變化的意義。
一縷火苗,在不同人的心中熊熊燃起。
“要趕緊和四分堂聯系一下。”令狐充想著。
……
翌日清早,軒轅啟明剛出靜軒院就看到老魏等在院外。因為他不讓人隨意進入靜軒院,老魏就把它當圣旨遵守了。
“有什么事嗎?”平日這個時候老魏在飯廳侍候著。因為皇后娘娘要去上班,于是皇帝陛下也沒睡懶覺,每早都要陪著愛妻用飯。
“那個姓彭的禮部尚書天還沒亮就來了,我把他安排在客廳呢。”老魏對這個敢戲弄二王爺,落陛下臉面的家伙沒有好感。
“他來干什么?”皇帝陛下疑惑,總不可能是來抱金大腿的吧。
“暫時先不管他,先吃早飯。”
陪老婆用餐才是最重要的,那姓彭的這么久都等了,那再等等也無妨。
和愛妻愛妃用過美味的愛心早餐后,皇帝陛下又在院中走了幾圈,這才對老魏吩咐道:“去把彭尚書叫來吧。”
讓皇帝陛下去見他?呵呵。
因為昨晚神龍孕育而出,龍氣法的修行路出現,他又有了些新想法,不過暫時還是要鎮之以靜。
他喜歡的是潤物無聲,悄悄陰人,雷厲風行的高光風范他所不取者也。
不過,應該考慮回宮了。
正想著,禮部尚書彭文柏到了,他步疾走,在皇帝陛下三步外大禮參見,道:“臣彭文柏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彭愛卿不用多禮,平身吧。”皇帝陛下面容和煦而溫暖。
“謝陛下。”彭尚書一臉恭敬的站起,卻感覺下面兩個蛋疼。
皇帝陛下依然施展平易近人術,道:“聽魏公公你天色未亮就來了,剛才朕陪皇后用飯也沒顧上,無論什么事,都先把飯吃了。”著就要吩咐老魏帶他下去用早飯。
天色沒亮就跑來被扔在客廳冷落了幾個時連口熱茶都沒喝上的彭尚書卻堅決抵抗誘惑,道:“臣謝陛下關心,來前微臣已經用過飯了。”
皇帝陛下依然不著四六的胡扯,“那天大朝議之后秦相沒有再難為你吧?你秦相也真是,你貴為帝國禮部尚書,天下列國君主都得恭敬對待,他那么對你也確實過分了些。他要是再難為你就給我,這點薄面我還是有的。
不過你也要多體諒,俗話百年才修得同船渡,能夠同殿為臣那也是難得的緣分。”
彭尚書差點感動得哭出來,陛下,求別……
是人都明白當日我是給秦相做馬前卒向您開炮的,您這么英明神武寬宏大度,真是羞煞人也。
彭尚書咬咬牙,主動起來意,道:“陛下,微臣今日是封了秦相令旨的。”
帝國首相地位高由此也可見一斑,皇帝命為圣旨,皇后命為懿旨,首相命為令旨。而太子之命,只是口諭而已。
“哦,秦相有何事需要你來傳達?”皇帝陛下好奇的問。
彭尚書仿佛頂著無邊重壓的道:“秦相的意思,陛下思念故居,偶爾回來看看就是了。但以此處為家,讓皇城空置,長此以往,容易惹人非議。”
若真是面對一個傀儡皇帝,他也是不用如此緊張的,可當日大朝議上秦相的態度分明表示當今并非傀儡,其不理朝政不定有與秦相間的默契在。
而他比秦相年輕太多,只要不死,必有翻身的一天,要是自己上了他的黑名單未來簡直不敢想,可當日馬屁沒拍到拍在馬蹄上了,秦相就把他拎出來干這事,“喏,你當初不是想拍我嗎,現在這個機會正好”,于是他披星戴月的來了。
皇帝陛下一怔,道:“秦相怕不是擔心朕遭人非議,而是怕他自己被人非議吧?”
彭尚書咬咬牙,道:“陛下,秦相是我的恩師。”意思就是,我是不會和您在背地里嘀咕他老人家的。
皇帝陛下拍了拍彭尚書的肩膀,贊道:“老彭,好樣的……哎,我真是羨慕老秦啊。”
然后又對老魏吩咐道:“既然老秦都發話了,他的面子不給老彭的面子總要給,咱們今天就搬家吧。
另外,老彭為此事費盡心力,還讓他餓肚子就不過去了,讓他陪朕用過午膳再出發吧。”
老彭頭大不已,陛下這神經不像神經,拉攏不像拉攏,和他待一起壓力大啊。
可皇帝一臉“朕就是要給你和老秦間添添堵”的表情,他也無力反抗了,只能想,回去再給老秦解釋吧。
不午膳過后,皇帝陛下留下部分太監宮女打理潛邸并派人去學宮通知了一下就鑾駕回宮去也。
只彭尚書陪著皇帝吃了一頓美味但卻味同嚼蠟的御膳后,立刻腳下生煙的趕往朝廷辦公地,他就見沿路別部門的同僚都偷偷斜眼看人,眼神怪怪的,還有背對他的人悄悄議論:“彭尚書真是高手啊,才落了陛下的臉,就成了第一個被留膳的大臣,不知他有何非凡手段?”
“切,這是人家的看家領,是你想知道就知道的?”
彭尚書黑著一張臉回到禮部,他的心腹助手悄悄貼上來,道:“大人,現在都在議論您要舍了秦相去投奔陛下,您一定要慎重啊。”
這種蠢貨,彭尚書一個字也懶得回他,隨便取了一份文件就往外走。
助手問:“大人您這剛回來又去哪?”
“給秦相匯報工作。”
“啊,大人,您還想腳踏兩只船啊?”
幾乎要變身包公的彭尚書終于爆發,手里的材料卷成一個紙棍,一個勁的往助手腦袋上狠砸,“蠢貨……蠢貨……蠢貨……”
……
回宮后,皇帝陛下迫不及待的就將老魏叫到身邊問:“當日讓你探訪太監中的高手,現在結果怎樣了?”
諸氣中屬“陰氣”最險,他一刻也不愿其在識海中停留。
其稟人心邪戾陰毒而生,天下間與此氣最相宜者,莫過于太監。而且,也只能以大內太監來承載,因此氣對人心性的影響太大,只有身具龍氣的他才能對其懾服鎮壓,不至于讓人變態。
龍氣乃諸氣之首,眾氣之源,對其他諸氣有著天然的權令和壓制。
而且,這是他第一次實際操作,沒經驗,生疏,總不能拿自己的老婆來做實驗。
老魏道:“老奴已經基探問清楚了,正想找機會向陛下回話呢。”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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