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繼先本來是要去找諫人醒獅,可是,當他出來后見到很多宗門弟子都飛行在空中,飛行的方向出奇的一致,都是直奔宗門北麓而去。
是人都有獵奇心理,修者也不例外,王玨的一聲大喝驚動了幾乎所有臨海宗弟子,只要是能飛行的,全都向主峰北麓飛去。
一時間,整個臨海宗像發生了重大事情一般,全都被小鷹飛行的方向吸引而去。
“諫人醒獅,去后山見我!
王玨這一聲大喝,整個臨海宗為之震動,諫人醒獅正坐在椅子上品茶,聽到這聲大喝后,身子一下子從椅子上站立起來。
嘭!
抓著茶杯的手頓時松開了,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一杯熱茶濺在了身上都全然不覺,茶杯碎片四散飛濺,他都沒有顧得上看一眼。
“王玨真是命大呀!進入仙猿山都沒死,消息從華毅口中傳出,不可能有誤,可是,他為什么就沒死呢?”
諫人醒獅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門口,他想馬上就出去見王玨,腳抬起來好幾次,最后,還是沒有向前邁出去一步。
諫人醒獅不傻,也正是因為他不傻,這才在做事的時候總是見人行事,有用的人巴結,沒用的人一腳踢開。
諫人醒獅忘了一句俗話: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有一句俗話:聰明人辦傻事。
太聰明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諫人醒獅就是這類人,凡事都以眼前利益為準,說白了就是現拜佛現燒香,在和王玨之間的問題上,幾次三番的言而無信。
“王玨不可怕,關鍵是他身邊的那頭仙獸太厲害了,我不是這頭仙獸的對手,出去應該怎么說呢!這件事肯定躲不過去,大不了,再給他倆調回外門。”
諫人醒獅心里不停地尋找解決的辦法,可是,不管他怎么考慮,面對王玨這件事都是無解,當然,如果他肯低頭的話,也許有辦法。
關鍵是低頭要低到何種程度,他是臨海宗大長老,當著所有宗門弟子的面,即使是對王玨低頭,也是在保住面子的前提下。
對王玨三拜九叩當孫子,諫人醒獅不愿意,只是說幾句道歉的話,過不了王玨那一關,所有這些,諫人醒獅都非常明白。
“都是繼先那孩子給我惹的禍,如果不用肥豬和竹竿要挾靳茹蕓,哪里會有現在這么頭疼的事兒,必要的時候只能這么辦了!
在沒想出來應對王玨的辦法之前,諫人醒獅不敢出去見王玨,突然想到了丟車保帥的辦法后,這才邁開大步走出了洞府。
諫人醒獅的洞府就在山頂,出了洞府沒多遠,就到了主峰北麓,出來抬頭向空中看去,立馬見到了空中飛行的眾多宗門弟子,孫繼先也在這些人中間。
“爺爺!我在這兒呢!”
孫繼先眼尖,也許是始終關注著諫人醒獅的洞府,在諫人醒獅走出洞府的第一時間,立馬讓他發現了,叫了諫人醒獅一聲爺爺后,抬手一拍坐下大鳥,紅嘴烏鴕鳥直奔諫人醒獅飛來。
“繼先,你出來干什么?趕緊回到你的洞府,這里沒有你的事兒,不要跟著湊熱鬧。”見孫繼先坐著大鳥飛來,諫人醒獅當即訓斥道。
“爺爺,剛才你也看到騎著一只鷹的那人了吧!那小子太狂妄了,爺爺過去直接殺了他,竟敢直呼爺爺的名諱,簡直是在找死!
孫繼先沒有理會諫人醒獅的訓斥,反倒勸說干爺爺殺了王玨,這家伙的嗓門很大,此刻又是在山頂,諫人醒獅擔心讓王玨聽到,嚇得老臉頓時一片蒼白。
“你才找死?趕緊回你的洞府去!
諫人醒獅向遠處懸浮在空中的小鷹看了一眼,嚇得他那顆老心肝突突亂跳,確認王玨沒有向這邊看來,這才扭頭看著孫繼先厲聲喝道。
“我就不走,爺爺你看,我爹也過來了,我跟我爹在一塊總沒事兒吧!”
孫繼先向諫人醒獅身后一指,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諫人醒獅回身一看,果然是孫繼先的老爹、自己的大弟子。
“繼父,這人就是王玨吧!如此興師動眾前來,明顯是來者不善,繼父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諫人醒獅回身看來的一瞬,孫賀立馬恭敬地說道。
“爹,這事還不簡單,直接派人過去殺了他就是,膽敢在宗門內直呼爺爺名諱,已經犯下了大不敬之罪!
不等諫人醒獅張口,孫繼先首先大聲喊叫起來,嚇得諫人醒獅一哆嗦,急忙向王玨的方向看了一眼。
“閉嘴!”
飛仙島發生的那些事,臨海宗低階弟子中,絕大多數都不知道,在孫繼先眼里,諫人醒獅還是那個一跺腳,讓半個大燕國都震顫的強者。
他老爹孫賀就不同了,他早就知道師父在飛仙島的那些囧事,眼前的少年就是師父懼怕的人之一,他怎么敢輕易招惹這個人。
聽了孫繼先口無遮攔的那些話后,不僅把諫人醒獅嚇了一跳,孫賀也不例外,同樣嚇得身體一哆嗦,立馬對著兒子就是一聲斷喝。
“一個比我還小的人,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你們如果不殺了他,我就永遠得不到靳茹蕓,你們有為我考慮過什么沒有。”孫繼先說話的聲音是小了,但卻明顯不服氣。
“你先一邊呆著去,現在不是考慮你和靳茹蕓關系的時候,怎么養了你這個四六不懂的玩兒意,你簡直就是我們的要命祖宗!睂O賀看著這個站都站不直的兒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別跟孩子說這些話了,王玨看到了我們,總在這兒不過去不是辦法,你在這兒看著繼先,不要讓他亂跑,我過去見王玨。”諫人醒獅對孫賀囑咐道。
“爺爺,老爹,你們就讓我跟著過去看看吧!我保證不惹事,就是想看看,靳茹蕓深愛的人是什么樣子!
孫繼先心里不服,在他看來,王玨就是他的情敵,情敵找上門來了,如果自己不出去,豈不是懼怕了對方。
見孫繼先死纏爛打要跟著,孫賀頓時一瞪眼,剛要接著訓斥兒子,諫人醒獅轉身看來。
“讓他跟著吧!說話注意點分寸,不得胡言亂語!敝G人醒獅簡單囑咐了幾句后,直接踏空而去。
此刻的王玨,正盤坐在雄鷹脊背上,二哈依舊趴在他的肩上,一雙大眼睛卻是看向諫人醒獅的方向。
“賤人從他的洞府出來了,旁邊還有兩個人,他們正在話說,他大爺的,一會兒他過來的時候,我給他點小教訓!
“行,你自己看著辦吧!只要別殺了他就行,讓他掉胳膊掉退的沒事兒!
王玨對二哈說完后,視線移向靳茹蕓盤座的那塊凸出來的巖石,此刻的靳茹蕓,依舊盤坐在巖石上,和王玨相距百丈遠,目光同樣向王玨看來。
“我聽到你的那聲大喝了,你是聽說我在思過崖受罰,專門過來看我的么?是竹竿和肥豬大哥告訴你的對么?”
靳茹蕓說完這些話后,本來一雙明亮的眸子,頃刻間變得視線模糊了,遠距離凝視著王玨,好像間隔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這道無形的屏障阻隔著她和王玨,使得本來只有不過百丈之遠的距離,卻像是間隔著千山萬水。
“不錯,是他倆告訴我的,因為我這段時間很忙,沒能及時過來看你,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可以提出來,我會盡力幫助你!蓖醌k平淡的對靳茹蕓說道。
“不需要,你已經幫助了太多,不過三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了。”
靳茹蕓強忍著大哭一場的沖動,在盡最大可能的保持著語氣的平緩,周圍有上千臨海宗弟子,有的話,她不能說出口。
“三年么?對于修者來說不算長久,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你多保重!
思過崖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終年見不到陽光不說,每天還要承受呼嘯的北風,連一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在這塊不過丈許的巖石上一坐就是三年,一般人很難忍受下來。
說完,王玨抬手一拍儲物袋,拿出來一個布包,運轉鎮天訣,靈力灌注在手掌上,朝著靳茹蕓抖手甩了過去。
“接著,那是一些對你有幫助的靈丹,三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靳茹蕓抬手接住了包裹,小心的放在身邊的巖石上,再次抬頭向王玨看來。
當靳茹蕓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小鷹已經轉移了方向,在小鷹前方不遠處,諫人醒獅凌空踏步走來。
諫人醒獅身后跟著兩人,一人腳踏飛劍,一少年騎著紅嘴烏鴕鳥,兩人正是孫賀和孫繼先父子。
“哈哈!王玨大師,二哈大師,歡迎兩位大師光臨敝宗,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懸浮在十丈開外,諫人醒獅馬上換了一副面孔,朝著王玨遙遙抱拳,滿面春風的向他看來。
“諫人醒獅,你把我的兩個朋友當成了什么人?即便是兩只泥人,也沒有你這么隨意揉捏的吧!說你是見人行事一點不過分,你眼里還有我王玨?”王玨冷冷的對諫人醒獅說道。
“壞了,諫人醒獅哪怕只有一點點脾氣,恐怕接下來就會直接翻臉。”
因為王玨要對靳茹蕓說話,林飛燕并沒有跟王玨并肩站在一起,聽了王玨滿是*味的話后,心中頓時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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