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這幾年算是沒白費勁啊，這個險冒得也算是值了！”看到了韓雪姐妹的表現(xiàn)，洪濤深感欣慰。
當(dāng)初把韓雪弄到店里來，他就是打算把她培養(yǎng)成自己的一個助手，或者左膀右臂。洪濤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家人，包括大姨夫、舅舅、姨、表姐和那些表哥什么的，他是不打算去利用他們，或者去指揮他們，但是外人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之所以看上了韓雪，主要是因為她質(zhì)并不壞，還見過一些世面，混過社會，心智比較成熟，更容易放得開，對有些事情更容易接受。至于韓燕嘛，原洪濤并沒去打她的主意，因為她來的時候太老實了，不過經(jīng)過這些年的成長，韓燕好像比韓雪更符合洪濤的心思，她的心更細(xì)，而且是個蔫大膽，別看表面上沒韓雪那么張牙舞爪的，其實心里更有準(zhǔn)主意。
反正這姐倆一個外向一個內(nèi)向，一個火爆一個細(xì)膩，單拿出來總有些個性上的缺陷，但是放到一起，卻能嚴(yán)絲合縫的互補(bǔ)。再加上她們兩個的感情很好，幾乎就沒什么交流上的障礙，以至于洪濤已經(jīng)很久都沒成功的戲弄過她們倆了，再這樣下去，她們倆就該絕地大反攻了！
不過好像韓雪姐妹并沒把主要精力放在報復(fù)洪濤身上，她們對工作的熱情更高一些，不光是不斷磨練著自己的手藝，還會把店里的一些情況不管大事情都記錄下來，然后閑下來的時候，兩個人互相討論討論解決方案，商量出一個結(jié)果之后，再給洪濤聽。這一點也是洪濤最滿意的，她們從來不自作主張。即使洪濤賦予她們這個權(quán)利，遇到不是雞毛蒜皮的事，她們依舊會主動來問洪濤的意見。而且堅決服從洪濤的最終決定，即使不太理解。也不會去陰奉陽違。
在很多人看來，她們姐妹倆可能不是什么高標(biāo)準(zhǔn)的人才，無法獨當(dāng)一面，更不能去商場上為洪濤開疆辟土。但是洪濤不這么看，他不需要野心勃勃的開創(chuàng)性人才，不太謙虛的，洪濤自己就能頂一百個世界上頂尖的開創(chuàng)性人才。他缺少的是老老實實幫自己看家的笨人，沒那么多野心、沒那么多想法。但是又不能太笨，需要能理解自己的意圖，能完成自己交給他們的工作。
而韓雪姐妹倆，正好符合洪濤的這個標(biāo)準(zhǔn)，既不太聰明，又不太傻，還比較可靠，至于絕對的忠誠，洪濤壓根也沒考慮過，他覺得這個東西根就不現(xiàn)實。沒必要也沒可能去達(dá)到。
年三十的年夜飯依舊是按照去年的慣例，在大江爺爺?shù)母损^里吃的，今年還添了好幾位新員工。人口更多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淖巳齻�大桌子。姥姥、那二爺、大江爺爺、洪濤的父親、大江的爸爸、陸云鵬、大姨夫、還有萬老板他那個過春節(jié)都不回自己家的老父親，這些歲數(shù)大的人坐在一桌，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對于電視上的春節(jié)晚會，有一搭無一搭的看幾眼。
剩下的就是以洪濤姥姥為首的主婦團(tuán)體了，包括洪濤的母親、大舅媽、劉白氏、陸云鵬的新媳婦、大姨夫家的兩個表姐、姨，她們湊在一桌上，聊得都是家長里短。順便看看春節(jié)晚會。
最后一桌陣容最龐大，而且都是年輕人。光是麗都兩個店里的員工就有十多個人，再加上洪濤、舅舅和大江。得把兩個八仙桌拼起來才夠用，而且這一桌上的人對電視最關(guān)注，都大眼瞪著眼的盯著晚會里的那些節(jié)目，然后趁著出來唱戲、跳舞、講話類節(jié)目的功夫，才趕緊吃幾嘴，當(dāng)然了，這里不包括洪濤。
雖然沒怎么關(guān)注，不過洪濤還是從今年的春節(jié)晚會上看到了一個不錯的節(jié)目，就是陳佩斯和朱時茂表演的品《羊肉串》。從去年夏天開始，很多農(nóng)貿(mào)市場上都出現(xiàn)了一個穿戴著民族服裝的人，一邊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語吆喝著，一邊用把破扇子扇著身前一個鐵槽子里的炭火。那個炭火上烤的就是一串一串的羊肉，撒上點孜然和辣椒面，的確味道很不錯。
另外它的價格也適中，兩毛錢一串，都是用自行車的車條做的釬子，一串上面三四塊肉，推著車賣，你只能在烤串的人這里吃，不讓帶走，因為那個釬子不是一次性的，他還得回收。這時候的羊肉串那才真叫羊肉串，至少是真羊肉，你想吃別的肉也沒有，所以盡管吃，不用擔(dān)心。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洪濤穿戴整齊，開始四處流竄，順帶著要紅包。第一站就是窩邊草，那二爺、劉白氏、陸云鵬不能放過。一毛錢不嫌少、一百塊不嫌多，咱雖然個子長得比較高，但是歲數(shù)，有資格伸手要，最主要的還是臉皮夠厚，不給就不走了。
“呦！這可是稀客啊，月月，快看誰來了。”屋門一開，金叔叔看到了門外站著的洪濤和大江，一邊讓他們進(jìn)屋，一邊沖屋里喊著金月。洪濤在二樓折騰了一圈，連大江爺爺也沒放過，最后實在沒地方要紅包了，突然想起還有金月家呢，于是就拉著大江一起打劫來了。
“金叔叔過年好！祝您合家歡樂……該你了！哦……萬事如意！”洪濤走到哪兒都是這一句，這次他把后半句讓給了大江。
“別來這一套，你們倆都是地主了，我可沒沒紅包給，不過好吃的倒是有，你阿姨帶回的芒果，想不想嘗嘗？”金叔叔一點面子都不講，鐵公雞一毛不拔，打算用接水果就混弄過去。
“金月……躲在屋里干嘛呢？就不用化妝啦，我不嫌棄你！”洪濤隨便看了看茶幾上的那幾個芒果，一看顏色就還沒熟透呢，所以沒有吃的*，但是沒看到金月的影子，于是向里面的臥室又喊了一聲。
“這孩子，半年多沒見，好像又長高了不少啊，就是這個嘴還是這么貧，你父母呢？身體都還挺好？”金月沒出來，她的母親倒先出來了，胳膊上還搭著衣服，好像是要出門。
“嗯，他們都不錯，您這是要出門啊？我們來找金月去廟會，她也和您們一起串門去？”洪濤一看金月母親這個架勢，就知道人家可能是要去串門。
“我不去，我和洪濤去廟會！”這時金月終于舍得從屋里出來了。
“……哎呦，月月這個羽絨服真好看啊，不光個子長高了，還來漂亮了呢，大江，你是不？……”洪濤也有半年多沒見過金月了，現(xiàn)在突然一見，果然是女大十八變，金月不光個子長高了，原來那種芭比娃娃一樣的神態(tài)也淡了很多，自來卷的頭發(fā)也不再披散著，而是用一條花絲巾系在了腦后，這還是當(dāng)初洪濤教她的辦法。
“這個果子核太大了……”大江眼里已經(jīng)沒誰了，他正專心致志的研究如何把芒果核也咬開，看看里面有沒有像杏仁一樣的果仁可以吃。
“嗨，這孩子，都大姑娘了，還就知道玩，那濤啊，出去的時候記得鎖好門啊，別跑太遠(yuǎn)！”金月的媽媽對于女兒和不和她們?nèi)ゴT到也無所謂，反正有洪濤在，也不會虧了她女兒的嘴，于是她們兩口子穿上外衣，提著點心匣子出去了。
“大江！洗手去，那玩意不能吃，里面是苦的！”雖然只是半年沒見面，但是洪濤感覺自己和金月之間已經(jīng)沒有時候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了，而且金月也真是長成一個大姑娘，居然都知道看見男孩子臉紅了，一直就在門廳里站著，局面很尷尬，這時大江的作用就體現(xiàn)了出來，他無時無刻都是一個很好的中和劑。
“金月，重點中學(xué)里有食堂嗎？”大江很會關(guān)心人，當(dāng)三個人下樓之后，他終于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有啊，我就在食堂吃飯……你們學(xué)校里也有吧？”金月雖然是在回答大江的問題，但是回問的時候確是沖著洪濤的。
“我不喜歡食堂的飯，我爺爺那個都是喂豬的，我回家吃。”大江一個人走在前面，腳底下還踢著一個白菜頭，由于前幾天下了一場雪，地面上很多地方都鋪著一層冰雪，他的白菜頭一腳就能溜出好遠(yuǎn)，然后他就用棉鞋底當(dāng)滑板，蹭著冰面去追趕，趕上了再來一腳。
“嗯，我也在學(xué)校吃，你的新學(xué)校怎么樣？我猜你還是班長吧？”洪濤知道金月考上了五十五中，這是東城四所市重點中學(xué)中的一所，和二中、五中、景山中學(xué)齊名。重點中學(xué)這個詞兒后世已經(jīng)不用了，進(jìn)入1世紀(jì)之后，改叫示范性中學(xué)。
對于金月所在的這個五十五中，洪濤了解并不多，這所學(xué)校在東直門外的新中街里，大概位置就在工人體育館北側(cè)的胡同里。這里距離洪濤這個胡同串子的勢力范圍有點遠(yuǎn)，上輩子洪濤并沒有把觸手伸到過這么長，不過他上班之后有個同事的愛人就是這里的教師，也聽過幾耳朵這所中學(xué)的情況，其中最特別的就是這所中學(xué)最先成立了國際部，專門接收附近使館區(qū)的外國學(xué)生入學(xué)，而且頒發(fā)國際文憑。(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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