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攤牌二）

    “孟書記，黃局，宋局，實不相瞞，我就是沖著這幾起命案來的。    事實上不止這4起，還包括51案和79案。”

    韓博走到白黑板前，順手拿起一支水筆，飛快寫下幾個日期。

    感覺這樣不是很直觀，又從葛面前的檔案袋里翻出一疊被害人照片和關鍵證物的照片，用白黑板下面類似磁鐵的東西，把照片固定在日期下面。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由于這一系列命案都是分局和縣局偵辦的，各位領導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幾起案件存在一些共同點。比如被害人都是流浪漢，又比如通過現(xiàn)場物證鎖定嫌疑人的方式，且且案發(fā)時間存在一定規(guī)律，平均兩個月一起。”

    孟書記不太懂業(yè)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黃副局長和宋副局長楞住了，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們之前真沒朝這方面想過。刑偵支隊長應成文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緊盯著白黑板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作案工具有水果刀、匕首、砍刀、板磚，看起來極具隨機性。但沒有一件作案工具是扔進河里的，也沒有一件作案工具是嫌犯供出來的，是辦案人員勘查現(xiàn)瞅搜查嫌犯住瘁而易舉發(fā)現(xiàn)的。”

    韓博指著白黑板上的一張張照片，一臉凝重地：“還有DNA，被害人身上和兇器上有嫌疑人的血跡，或從嫌疑人住處搜查到沾有被害人血跡的物品，可以相互驗證。六起命案是在一周內(nèi)抓獲兇手的，最快一起只用了19個斜，雖然證據(jù)確鑿，可是很難讓人不起疑心。”

    孟書記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將信將疑問：“韓處，你是我們搞錯了，兇手另有其人，落的是被栽贓嫁禍的？”

    “沒有確鑿證據(jù)，我不敢肯定。人命關天，作為刑偵總隊副處級偵查員，我又不能對此無動于衷，于是在總隊領導乃至廳領導支持下，請江氏港-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兼刑技中心主任周素英同志攜帶設備過來，以調(diào)研的名義對幾名嫌疑人進行測謊。

    測謊結果顯示，15案、31案和71案嫌疑人在是否殺人這個問題上沒有話。測謊結論之所以不能作為證據(jù)，是因為測謊的準確率無法達到1，可是同樣不會存在這么大誤差。”

    這是命案，不是其它案件，兇手是要判死刑的，輕判也是死緩！

    孟書記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緊鎖眉頭，欲言又止，很難接受這一切。黃副局長和宋副局長不約而同看向應成文，似乎在問他這些案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就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沒想到搞出這么大事。

    應成文心驚肉跳，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舊能讓自己冷靜下來，飛快回想這幾起案件的案情，想覺得沒問題，下意識問：“韓處，18案呢？

    “嫌疑人是精神布者，測謊對他沒用。”

    “另外兩起呢。”

    “苗隊。”

    韓博朝老刑警看了看，回到會議桌邊坐了下來。

    苗文韜磕磕煙灰，慢條斯理地：“各位領導，我們認真研究過案卷，今天也去現(xiàn)炒過，甚至詢問過筆錄上的幾個知情人，發(fā)現(xiàn)一個之前沒掌握的情況，應該沒體現(xiàn)在案卷上的情況。

    一是被害人身份，51案被害人彭登付并非流浪漢，只是一個家庭困難的單身漢。農(nóng)閑時破爛賣錢，衣著不講究，一個人過又不講究衛(wèi)生，穿得破破爛爛，身上臟兮兮的，從外表上看有點像流浪漢。

    79案被害人鄭青花同樣不是流浪漢，而是一個因家庭矛盾出走的農(nóng)村婦女‰家多日，身上沒錢，又因為沒文化無法找到工作，從外表上看有點像流浪人員，所以不能與另外幾起命案相提并論。”

    只要是命案，應成文幾乎去過現(xiàn)場，指導過偵破，對案情非常了解，深信沒有搞錯，想從這兩起開始把庶認為有問題的一起一起排除掉。

    他點上根香煙，不動聲色問：“苗隊，你認為這兩起有沒有問題？”

    “之前不敢確定，現(xiàn)在可以確定沒問題。”

    苗文韜回頭看看韓博，道：“彭登付之所以遇害，是因為撿破爛撿過界，與另外幾個撿破爛的人發(fā)生矛盾，其中一個動了手，因為一點破爛丟了性命。雖然不是多人作案，但也跟多人作案差不多，有目擊者，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

    “鄭青花之所以遇害，是她因為家庭矛盾和出走之后風餐露宿，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目光呆滯，身上臟兮兮的，又沒文化，看上去有點像智障，被一個人販子也就是落的嫌犯楊明高盯上了，在反抗時遇害的。”

    材料一眼都沒看就娓娓道來，一絲不差，他們事先顯然做過功課。

    不管怎么樣這也是一種肯定，孟書記臉色好看了一些。

    應成文卻沒那么樂觀，遞上根香煙，追問道：“18案？”

    “各位領導，我個人覺得這個案子存在不少疑點。嫌疑人李超確實是精神病，之前發(fā)脖確實傷過人，但不能因為他身上有被害人血紀肯定他就是兇手，因為案發(fā)現(xiàn)弛他平時的活動范圍內(nèi)，他整天沒事干，到處瞎轉(zhuǎn)，無意中見著乃至翻動尸體很正常。”

    苗文韜打開文件夾，取出一疊筆錄，直言不諱：“從筆錄上看，辦案人員有誘供之嫌。他有精神病，他是瘋子，他腦猴根沒有犯不犯法這個概念，你問他有沒有殺人，他可能會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沒殺人也可能聲稱他殺過人。”

    老費冷不丁爆出句：“十個神經(jīng)病，九個喜歡大話，他的口供不能輕易采信。”

    “可是他衣服上確實有被害人的血跡。”

    韓博舉起一張照片，接過話茬：“纓隊，如果光憑血紀認定一個人是兇手，那么，我可以在4斜內(nèi)再抓一個。搜查他的座，相信能找到同樣沾有被害人血跡的血衣。”

    照片上是一條嶄新的碎花領帶，勘查現(xiàn)潮發(fā)現(xiàn)的，這會兒應該在城東分局刑警大隊。

    應成文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見過這條領帶，看著韓博胸有成竹的樣子，忐忑不安問：“韓處，你沒開玩笑吧？”

    誰敢在這個問題上開玩笑！

    兩斜前，韓博不敢這句大話，現(xiàn)在之所以敢，是因為今天出去的幾個人同樣兵分兩路，葛和余科長早上勘查完18案拋尸現(xiàn)場，就結合現(xiàn)恥圍環(huán)境追查這條領帶在主人，并且查到了。

    葛很默契地從包里取出一份東萍地圖。

    韓博接過地圖，攤到會議桌上，用水筆標出15案、31案和71案的案發(fā)現(xiàn)瞅拋尸現(xiàn)場位置。

    摸摸口袋，取出從萍光賓館客房拿的針線包，把線一頭纏在筆上，一頭按在標注的位置上，以案發(fā)現(xiàn)場為圓心，當圓規(guī)一連畫了幾個圈。

    “孟書記，黃局，宋局，前三起命案的兇手都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15公里范圍內(nèi)抓獲的。迸試試看的心理，我把18案的兇手鎖定在拋尸現(xiàn)場15公里范圍內(nèi)，并按照前三起命案的方式，把領帶作為指引我們找到兇手的重要物證，結果余科長和葛果然很輕松地找到了這條領帶的主人，只用不到一天時間，而且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

    當時抓到那個“武瘋子”，“武瘋子”聲稱他殺了人，身上又有被害人血跡，就沒接著往下查，現(xiàn)在看來這是一個重大疏忽。

    應成文懵了，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微的汗珠。

    孟書記、黃副局長和宋副局長面面相窺，嘴上一聲不吭，心里卻禁不纂這件事該怎么收場，萬一兇手另有其人，接下來該怎么跟“武瘋子”的親屬交代。

    “余科長，請你介紹一下今天的發(fā)現(xiàn)。”韓博放下簡易圓規(guī)，再次坐回椅子上。

    “是。”

    首戰(zhàn)告捷，老余真有那么點激動。

    要知道之前只是推測，只是懷疑，一點能拿得出手的證據(jù)都沒有，現(xiàn)在雖然同樣沒有，但至少可以從側(cè)面證明極可能有一個兇手在栽贓嫁禍。

    他從包里取出數(shù)碼相機，翻出一張成年男子照片，繞過會議桌走到孟書記身邊，俯身道：“孟書記，這個人叫王云海，今年31歲，在新萍路與南關路交叉口附近開了一個音像制品店，主要出售和出租影碟。

    他比較注重個人形象，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平時喜歡穿西服打領帶，在那一片比較有名，許多人甚至在背后笑話他，他假模假樣。被害人崔金元不只是撿破爛還乞討，經(jīng)常在新萍路與南關路一帶乞討。

    許多開店的老板見他可憐，也可能嫌他臟嫌他臭，擔心影響生意，多的給一兩塊錢，少的給幾毛，打發(fā)他走。王云海從來不給他錢，崔金元記在心里，白天不敢有所行動，夜里跑到王云海店門口拉屎撒尿，結果被一個鄰居看見了。

    王云海很生氣，曾因此打過崔金元，這件事周圍許多商鋪老板都知道。為證實王云海跟崔金元遇害存在一定關聯(lián)，我和葛下午跑了好幾個商場，買到一條與案發(fā)現(xiàn)城條一模一樣的領帶。

    拿著領帶去他店里，裝著租影碟跟他攀談，故意讓他看到領帶，結果他主動起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領帶，后來不見了。大發(fā)感慨，現(xiàn)在的治安多么不好，連去租影碟的人都順手牽羊，趁他不注意把領帶偷走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