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完就起身走了回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什么，顯得和我談得不愉快的樣子，我只得配合地做一些無奈的表情。

    一路回去，就見他們在聊天，秀秀等我坐下，就輕聲問我胖子和我聊什么。

    我道稍后，不方便，把她打發過去。看皮包的眼神也有些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問他們在聊什么。

    秀秀知道我的用意，立即就道：“我們在聊老九!n的事，聽軍隊在長沙的時候，部隊里什么地方的人都有，還有各地流竄的難民。當時很多京城中的達官貴人都能唱幾句京戲，所以軍隊在新中國成立后進京，沒有一路huā鼓唱到底。陳年舊事都是聊天時起的，不過幸虧二爺家后來衰敗了，否則現在這種時代，他們不知道該扮成什么。現在人心疏離，外人防得少了，自己人反而成了心頭大患。”

    秀秀的是自己的兩個哥哥，一路上聽秀秀來，這兩個人算是北京的名流公子，卻不是特別出s，對于霍老太賞識huā，早就心存不滿。皮包似乎有點喜歡秀秀，秀秀一話，他的注意力就轉了過去。

    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可能從就一直在積累，我沒法hā話，就讓她多點。

    胖子坐下往火里丟上幾捆樹枝，道：“這種《金粉世家》、《啼笑因緣》里的橋段，老子沒什么興趣，有沒有老九!n里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風流韻事講講。聽你們二爺守寡之后頗風流，流連煙huā之地，其中有一個相好白得和瓷器jīng似的，手上畫上青huā瓷的huā紋，人稱‘青huā’，有沒有這事兒?”

    “青huā現在還在，你要不要去看看，現在在養老院。”秀秀道，“畫上青huā瓷紋，還和青huā瓷娃娃一樣，就是被打裂了的那種。”

    我喝了一口茶就道：“先人故人，你積點口德吧，舊社會的nv人大多身世可憐，這青huā，未必是她愿意當的。”

    皮包不很認同，但是也不愿意接話頭了，就對胖子道：“你想聽葷料，我們這種人怎么講得出來，不如你幾個。”

    “胡，我答應了云彩，如今要做正派的人，你們這么低級趣味活該都處不到對象。”胖子轉身把帽子蓋在臉上，道：“時候不早了，胖爺我缺覺先睡了，你們繼續鏗鏘三人行。”

    我看了看月亮，這兒的地勢太特別了，頂上的橫木擋住了大部分月光，只透下一道道暗淡的白斑，如果不是頭上的一段橫木朽壞掉進了深溝內，這里恐怕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

    這一條秘溝并不是當年張家古樓的建造者蓋起來的，而是古瑤民在嶺南古國時期的遺存，顯然，這片深山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神秘的活動，只是不知道古瑤民在山中建立這道秘溝的目的是什么，和張家古樓選擇這里有沒有必然關系。

    幾個人都想瞇一會兒，就都分頭靠下，我剛想閉眼，忽然就見胖子一下又坐了起來，去水塘邊便。我心破事兒真多，于是也拿帽子翻下來蓋上臉，很快就沉沉睡去，計劃在一個時以后醒來。

    在這里我已經形成了很jīng確的生物鐘，只要睡前提醒自己只是短暫休息，我一定能準時醒來。果然，過了一會兒，我就醒了。我的臉上蓋著帽子，里面散發著洗發水的味道。廣西這一代水源豐富，我十分慶幸在野外還能聞到這種城市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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