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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宗師級別高手,心神五感,早就超乎乘,七平宮外這一點刀兵異響,怎么瞞得過七平之首?
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無雙士文種先霍地起身。
但見得這洞~開的一線門縫之中,嘈雜的腳步聲與喊殺聲先傳了進來,接著似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殺氣飄然蕩了進來,余下幾人也都不是尋常之人,早已經(jīng)心生警兆,一并站起,氣機涌動,拱衛(wèi)在猖魏王身前。
吱呀
宮門開的那一道細縫又再大了一些,外邊血腥氣味也發(fā)濃重了些,這幾日里是陰沉死暗的天氣,幾人面面相覷,氣機凝動,但是卻沒有半點
緊閉的七平宮宮門忽然洞~開了一絲。
宮門外的陰冷的濕氣如蛇一般,從門縫里滑了進來,聲音卻漸漸的弱了下去,幾人面面相覷,猖魏許都七平宮,大旋十道明哨暗防,城內(nèi)南北兩府精兵數(shù)萬,宮中也有禁軍數(shù)千,更遑論七平部下收攏的秘密高手,整個七平宮可是萬無一失。
“這是個死人,不對,有厲害高手闖入七平宮了。”
文種側(cè)耳一聽,極兇烈的殺機撲面而來,心臟都仿佛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的攥~住,他正要推開宮門出去,卻被
“何方高人,竟敢擅闖孤王七平宮,可敢入宮一會么。”
猖魏王眼皮子跳了一跳,不過他畢竟是一代梟雄,膽魄異于乘,即便是猝然遇變,臉上也沒有半點驚惶的神色,反而開始啪啪啪地鼓起掌來,頗有些激賞之意,很是有些王者的從容淡定,聲音在七平宮前的白玉廣場上激蕩傳開。
宮外那人,若是仗著事輕擅入宮,少不得要遭受七平部首的雷霆一擊。
宮里眾人翹首以待,宮門之外,卻渾然沒有半點聲響,深沉寂靜的氣氛壓抑可怕。
“吾等大意了,此人無形無聲無息殺了千百人,難道是天榜大宗師!”
文種等人的神情漸漸的肅然凝重:宮門之外,是執(zhí)金吾領著宮中禁衛(wèi)與七平部眾一齊看守,尋乘誰能靠近七平宮半步,但是那些允稱天下精銳的禁衛(wèi),卻無聲無息之中殞身喪命。
這不是兒戲。
千百七平宮中禁衛(wèi),都是各大宗門出身有武功在身的禁衛(wèi),一朝死,這消息才叫人震駭。
文種眼神微動,正示意猖魏王,大敵當前,該如何是好。
猖魏王卻霍地長笑出聲,這個樣貌雄偉的老人眼睛握的瞇起,抬手下令:“出師之前,還有這等事情,有趣,七平諸首聽令,出宮之后,召集幾部高手,將今夜來七平宮的人一打盡!”
文種等人拱手聆聽,還未有動作,寂靜之中終于傳來了一聲細響。
吱呀
朱紅雕螭的宮門開的那一道細縫又再大了一些,終于完洞~開,外邊血腥氣味徹底傳了進來,深沉濃重,好像是處身于煉獄,那是怎樣慘烈的景象?
幾人按驕著,心里忍不住浮現(xiàn)一種戚戚然之覺,氣機凝結(jié),早已忘記了呼吸,簡直跟泥雕木塑一般。
宮門之外,已經(jīng)沒有一個站著的人。
一個自左肩而下,身子被斜斜斬做兩斷的玄甲侍衛(wèi)統(tǒng)領涅的人物,伏在宮門之前,用盡了最后的氣力抬手推開了七平宮門,再看了七平宮一眼,嘴巴張合,連一句話也不出來,只有雙目之中無限的驚懼與絕望。
一眼娃望去,白玉廣場之上,數(shù)百個身披玄甲的禁軍壯卒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在尸山血海之中,一個身形雄奇魁偉的男人從遠處漫足走了過來。
一身妖紅繡龍袍,長發(fā)披落,目光直直的注視前方,如利刃穿空。
只這一瞬間,便有無數(shù)的高手從殿前宮檐上邊躍下,朝著七平宮飛縱聚攏,這個身著繡龍裳的披發(fā)男人目光幽深如血海,雙手箕張,與肩平齊。
似乎有無數(shù)道看不清的利箭,洞穿了虛空,直接將這一批七平部眾射殺當場。
七平宮上,黑云壓城城欲摧。
郁積的黑云里滾落數(shù)道電光,照的他一聲氣息發(fā)妖詭不定。
殿內(nèi)數(shù)人齊齊嘶地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這人除去了一身繡龍裳,完就是那個坐七平之首位置的男人。
長穹無極趙無極失聲道:“元神侯,你是否是得了失心瘋了,連自己人也殺?”
文種目光泛冷,厲聲道:“元神,你不領命上泰京,卻來敢作亂犯上,已是自尋死路了!”
“早知這廝魔性難馴!”
章少卿一手按劍,臉色警惕,冷笑道:“一個入魔的瘋子,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王爺?”
猖魏王面上的表情三分驚愕七分悔恨,十分復雜,直至此時,他依舊沉穩(wěn)端然坐著,抬手阻了阻眾人,竟放聲大笑:。孤王真想不到是你要來殺孤王,如果孤沒有記錯,此時你該在泰京城中,配合姜青帝刺殺圣皇!”
“腳生在我自己身上,到哪里去,殺什么人,由我心意。”
身披繡龍裳的雄異披發(fā)男人邪冷一笑,自背后取出了一個包裹,用勁一送,滾至宮中階下,文種心疑有他,翻手一掌,截住了包裹,只見其中骨碌碌的滾出一顆人頭。
姣好風韻尚存的面容之上,不出的震駭驚懼。
正是細柳夫人。
任你傾城妖~嬈,到底死來都不過是枯骨一堆,這一顆人頭再無平日里的勾人風韻,其形可怖。
七平諸首眉心狂跳,沒想到猖魏王還坐得住,這個老人腰背挺直,平靜問道:“孤王現(xiàn)在便只問你,這些年孤王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沒有。”
“你坐著我七平宮諸首龍頭的位置,孤王許你大權(quán),耗費多少心血資源在你身上,日后平定中州,鎮(zhèn)壓天下無道大宗師,成就你元神真正無敵之名,你明白不明白?”
“做再多對的起我的事情,只有一件對不起我,那就該殺。”
披發(fā)魔君也似的元神侯負手而行,瀟灑恣意,宮前聚攏的七平諸位部眾如臨大敵,不自覺的一步步朝后退去,好些人都擁進了殿內(nèi)。
元神侯踏上最后一層臺階,淡笑道:“什么七平天下,一上泰京,我坐七平宮首的位置,不過權(quán)宜之計,門下這數(shù)百人眾,悉數(shù)傳下我獨門神功,你看看現(xiàn)在哪個還聽你的,門絕情絕心,我要他們殺你,他們一定殺你!”
一世瘋豪,并不是無計較的傻~子,他雷霆一擊,叫禁宮衛(wèi)士連反應都沒有來得及,自然不是一人入宮。
“元神侯,你放棄抵抗,大王或許能留你尸。”
七平諸首,各有部眾,每部約有數(shù)百人,是高手中的高手,文種諸首面色陰晴不定,他們所部拼死阻擋元神侯入宮,折損極眾,好在此時元神侯背后的弟子們也是十不存一。
元神侯卻不以為然的走進了七平宮,平淡笑道:“就憑你們這幾枚棄子,不入天榜,也想要七平天下,簡直是白日做夢?”
天榜三十六,地榜七十二,能入地榜之稱,已是莫大的榮耀,也是絕對實力的肯定,但是在元神侯的眼里,卻仿佛不值一提,趙無極已經(jīng)忍不了了,他重重的往前踏出一步,地面登時呈現(xiàn)蛛絲狀的裂紋:
“受死吧,元賊,竟敢辱我如此之甚!”
幾位七平宮的供奉,平素分為七部,關系介于競爭與合伙之間,并不算完和睦,元神坐龍頭的位置,自然也有人不服,但是他們都是猖魏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若受了這樣的羞辱還能忍受,那才是怪事。
元神侯背后的弟子已經(jīng)跟趙無極所領部眾廝殺在了一起,他卻斜目冷睨,然沒有放在心上,定定地道:“殺你不須三手。”
他卦巋然不動,趙無極卻是兩袖一卷,云氣滾滾蕩蕩,身子一縱而起,好像是鷹隼撲擊長空而落,看家手段破穹大九式登時使出,這是一手拿云式。
大殿之中元氣激蕩,好像平地生起煙霧繚繞著,風聲激響之中,破穹大九式使出之后,便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先是拿云式,再接補風勢直至于最后的破穹式,每一式之間,又蘊含了三十六個殺勢,瞬間發(fā)動,威勢無以倫比。
“趙無極這長穹大九式使的滴水不漏,看來武功是又有精進了。”
文種等人不知不覺的變動身位,倏然之間,便已經(jīng)站住了絕佳有利的位置,冷眼看著,似是在窺伺元神侯深淺,隨時都能出手相助。
“長穹九式,正可用來殺雞屠狗。”
元神目光邪冷,瞧著來勢,只是嗤笑一聲,在趙無極攻勢達到巔峰之時,他橫目怒叱,突然出箭。
傷心絕情一箭。
箭自虛無中~出,一出無回。
這一箭出手的時機巧妙到了極致,甚至連文種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那一個彈指驚震過后,幾人只有驚呼一聲:“不好!”
一聲戾響之后。
風聲云氣匯聚之中,趙無極已經(jīng)慘叫一聲,身如折翅之鳥,當空仰面墜了下來。
額前赫然一個血洞,如嬰兒手臂粗的箭孔,鮮血激如泉~涌。
章少卿出手最快,文種、聶云流次之,最后是邱仁魁擅守,神色緊切的守在猖魏王身前,氣機暗斂,身子如真容山岳,泰斗獨傾。
青龍飛游,高亢到無以復加的龍吟之聲震蕩響起,章少卿果然是蜀都劍種,這一劍槳綽綽,剛猛凌厲到了極致,空曠的殿內(nèi),是劍音激蕩。
燕山文種成名之前,有一戰(zhàn)是屠了北涼鄞州軍民成千上萬,此時面上儒雅清俊一掃而空,猙獰異常,出出手也是狠辣無比。
七平諸首之中的聶云流也不是簡單人物,臉上的刀疤陡然變成深沉赤紅,一刀在手,橫空怒斬!
死了一個趙無極,反叫這幾人齊心共戮,這幾人同是宗師境界,根無須贅言,此時一齊出手,可鬼神辟易,猖魏王眼角深濃眉毛在一跳一跳,眼睛卻瞇了起來,冷眼看著七平宮變成修羅殺域,也沒有半點反應。
三大宗師,齊斗一個傷心絕情元神侯。
空氣之中,罡氣密布,但是此時元神侯卻與尋常大不相同,身形或是極動,或如雷霆,或便處于靜狀態(tài)之中,凝如處子。
元神侯以一敵三,瞬間已過了三百手,居然絲毫沒有半點落敗的儉!
猖魏王這時候才微微動容,人也站了起來,看著七平宮外殺神震天。
元神侯身陷重圍之中,舉手投足卻如閑庭信步一般,揮灑自如。
雷光閃動,照的繡龍裳妖紅詭異。
忽然之間,無雙士文種身形暴動,雙手如揮琵琶,鼓動雷響,崩地反向劈出,斬向元神侯左右肩背,章少卿長劍呈現(xiàn)龍吟之音,自天上落下,將元神侯上方徹底鎖死,聶云流右臂陡振,一道刀罡拖著刀影,橫空直斬了過來。
“青龍飛游,不過燕雀浮空,絕代天才聶云流,可去種田剪草!”
元神侯身形一定,無視了三大宗師的必殺手段,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發(fā)出一聲叫天地都為之戰(zhàn)栗的吼嘯。
“傷心箭,天下無敵!”
“無敵!”
“無敵!”
這一聲吼嘯響徹天地的霸道,已有不少人震得耳膜流血,內(nèi)功稍稍差些的,更是直接倒地撲街,活活的嚇死!
嗤!
一箭破盡文種掌勢,或根沒破,文種還未碰到元神侯,便給一箭穿了背心!
章少卿原志得意滿的一劍,在被元神侯一箭自下而上的穿破濺之后,整個身子被一箭裂成了兩片!
至于聶云流,更慘,用刀宗師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打擊,賴以成名的刀勢還未君展動,便已經(jīng)被元神一步欺身而近,肩臂陡張,貼身一箭!
這避無可避的一箭,無視一切罡氣護罩,直接將聶云流轟出去十余丈外,釘在了蟠龍石柱之上。
傷心絕情,果然無敵,一箭殺一宗師。
十二月初九,秋濃。
元神侯繡龍袍遍染赤血,一箭立殺一宗師!
《想友一下手機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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