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怎么成結巴了，不會連自己的母語都忘了吧，不像話！”聽聽，這是花錢雇來的老師嗎？還沒開始上課就教訓起我來了！

    “你上這兒來干嗎？你住哪兒？”這句話倒得很利落。

    “就住船屋上啊。”

    “船屋？就像THanks住的那樣的船屋？”

    “嗯，租的，怎么你也喜歡那部電影？”他呵呵笑了起來，對于自己的突然出現給予了很合理的解釋，“聽你們家要找個鋼琴教師，我正好要找工作，所以就來應聘了，怎么，我還沒資格教你嗎？”

    我的表情告訴他，我不信他的話。

    “你不信？是真的啦，我破產了你知不知道，米蘭把我的家底都敗光了，還欠了很多債，沒辦法，只好躲到這里來了。”他得頭頭是道，很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謊。

    我的心頓時揪成一團，“你……不是很有錢的嗎？”

    “再多的錢也經不起她那樣折騰啊。”他嘆口氣，非常疲憊沮喪，雖然眉宇間還是掩飾不住根深蒂固的傲慢不羈，但頹廢的神情好像真的經歷了一場人生變故。他得很可憐，“我現在很窮的，沒地方住，只能住船屋上，還是租的呢，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正好在報上看到你家登的招聘鋼琴教師的廣告，只好上這兒來混飯吃了。你知道的，除了彈鋼琴，我什么也不會……”

    他哀傷的樣子簡直讓我崩潰，我覺得我的腦子不夠使了，事情來得太突然，根容不得我細想，我只是很替祁樹禮難過。如果現在他還在飛機上，如果他知道他派人雇的鋼琴老師就是耿墨池，只怕他要從飛機上跳下來。

    “想什么呢？”這家伙在我臉上找到了信任，變得不規矩起來，手搭上我的肩膀，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摟著我坐到沙發上。我不無憂慮地：“我怕祁樹禮會從飛機上跳下來。”

    “嗯，”耿墨池連連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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