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jīng)去世了，就在半個時前。”護士姐輕聲跟我。
“那他……”我指著一臉煞白的高澎。
“他吐了兩口血，當場就昏過去了。”完護士姐開始清理地面，果然見白色地磚上赫然印著殷紅的血跡。
親愛的，我想我是真的很悲傷，盡管你可能比我更悲傷。可是茫茫人海，到處都是冷漠的面孔、麻木的心靈，誰能看到我的悲傷？
在殯儀館門口，我遇見了提著花籃前來吊唁的陳錦森。
這真是讓我很感動，不僅出錢給英珠做手術(shù)，而且每天都還去醫(yī)院探望，甚至還出面跟英珠的家人斡旋。英珠的父母已經(jīng)來了深圳，他們痛罵高澎沒有照顧好英珠，我沒有插話的分，是陳錦森耐心跟他們講道理，又重金懸賞，督促警方盡快捉拿兇手，這讓英珠的父母沒有話。
我也沒有話，一看到他就難過地別過臉。
陳錦森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充滿憂慮地看著我，直搖頭：“你瘦了好多，Cath，這個樣子可不行，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畢竟生死有命啊。”
正著，另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走入我的視線，也拿著花籃，盡管戴著墨鏡，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什么意思？
來看戲的？
三個人站成三角狀站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口。
“這位是……”陳錦森好奇地打量祁樹禮，眉頭蹙在一起，又看看我，似乎想要我介紹。我沒理會，冷酷地逼視著他：“你來干什么？”
他把花籃交到旁邊的助手手里，并沒回答我的話，看似隨意又別有用心地打量陳錦森，神情很傲慢：“閣下是……Cath的朋友？”
“正是，我叫陳錦森，幸會。”
“幸會。”
兩個男人很紳士地握了握手。
陳錦森何其的精明識趣，交換名片后非常禮貌地離開了，走時還不忘拍拍我的肩膀提醒我不要太勞累，多注意休息。看似隨意，也是別有用心。一旁的祁樹禮已經(jīng)摘掉墨鏡，嘴角浮出的冷笑讓人生厭。
我不打算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他在后面叫住我：“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那天要錢是有急用。”
我回頭狠狠地瞪視著他：“那你還來干什么？！”
“來看看你的朋友啊。”
“請回去吧，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也許你是無心的，可關(guān)鍵時候卻看出你的人性竟是如此冷漠。見死不救，你還有什么理由出現(xiàn)在我面前？回去跟你的新娘結(jié)婚吧，很般配啊，天生的一對，我才懶得理會，你盡管跟她結(jié)婚就是了，你會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
完我大步朝電梯走去，不想再回頭。
“耿墨池回國了。”他在背后。
英珠的骨灰被其父母帶回韓國的那天，下著大雨，我和高澎趴在玻璃幕墻上，眼睜睜地看著飛機騰空而起，沖破雨霧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
就這么永別了？
如此匆忙，連最后的叮嚀都沒有一句啊，英珠！
“我這一生的愛情也就到此為止了，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我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從前是你要我勇敢地尋找屬于自己的愛和希望。在西藏，瑪給了我重生的希望。后來遇到英珠，她給了我愛，如今我失去了她們，也就失去了愛和希望。所以我要重新去尋找，哪怕千辛萬苦，我也要去找，否則我會一天都活不下去。”
高澎回到公寓就開始收拾行李，他要我?guī)退幚砉镜纳坪笫乱耍褏捑脒@紛爭的世界，就如這個世界也厭倦了他一樣。
“你要去哪兒啊？”我站在旁邊無助地看著他，一點主意都沒有。
他回答：“西藏。”
著他拉開衣領(lǐng)，掏出一個瑪瑙吊墜給我看，“這里面有英珠的骨灰，我答應(yīng)過她，要帶她去西藏的，我不能言而無信。”
“那我以后上哪兒去找你？”
他：“不用找，無論我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我都會記著你的，相見不如懷念。考兒，如果懷念對你來很痛苦，把我忘了也好，忘了我和英珠，那樣對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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