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靈月聞言之后若有所思,筑基境之前無可奈何,那么筑基境之后呢?
正欲向莊無道解釋緣故,鳳雪卻已插口道:“我與你云師兄十幾日前就已知你二人私入林海,恰好南面那幾位,卻不知是發(fā)了什么瘋,鼓動半個林海的妖獸攻打離塵諸山。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內(nèi)外封禁,出入不得,外又有無數(shù)妖獸。云師兄登你二人安危,曾經(jīng)向夜君權(quán)求援,合宣靈岐陽兩大元神修士之力,應(yīng)可牽制住宣靈山外的幾頭四階妖修』而你知夜君權(quán)那廝怎么?他不是他夜君權(quán)不肯幫,而是實在無能為力眼下更重要的還是山試大比,抽不出人手,還他早有諭令,我們宣靈山一脈弟子,將宗門規(guī)矩視若罔聞,是活該如此∶我們宣靈山一脈,自己去想辦法。”
語音恨恨,哪怕在羽云琴與師曼真面前,也毫無掩飾。絲毫都不顧忌,二人知曉離塵宗內(nèi)的不合。
云靈月頓時皺眉,這家丑豈可外揚?即便要,也不該在外人面前。
而穆萱與莘薇,既覺憤恨,也更羞慚∪其穆萱,已經(jīng)差點把頭埋到了胸口。
鳳雪則根不顧忌云靈月的目光示意,卦冷笑道:“他倒是忘了,幾十年前岐陽鋒弟子在林海中被困時,離塵宗內(nèi)是哪一脈援手,把他們救了出來?十三個真?zhèn)?六個筑基,這份人情難道還不夠?那夜君權(quán)倒好,又有事要求到我們宣靈山一脈≡己不好意思再出面求情,就把自家女兒推了出來。岐陽宣靈二脈的這段恩怨,難道就想憑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來化解?世間哪有這么便宜之事?”
莊無道靜靜傾聽,點了點頭,之前他就已知自己到底該怎么做了。鳳雪的言語,只是使他更加確定而已。
若不出意料,鳳雪對岐陽鋒的看法,也代表著宣靈山絕大多數(shù)門人的態(tài)度
只是如此一來,宣靈山除了翠云山這個鐵桿盟友之外,在二山七峰中,卻真正是孤家寡人了。
“畢竟是同門,那宇文元州,不止是事關(guān)岐陽鋒傳承,也關(guān)系離塵山的大局。”
云靈月一聲嘆息,皺著眉頭,眼神復(fù)雜:“宗門之內(nèi),若真有什么化不開的仇怨,那也就離覆亡不遠(yuǎn)◆是時機(jī)合適,無道不妨勉為其難試一試,為那宇文元州驅(qū)除魔毒。”
莊無道不禁失笑,好一個‘時機(jī)合適,他這位二師兄,看來也不然是個老實之人,也知曉變通。
云靈月能代節(jié)法真人執(zhí)掌宣靈山,若真如外人傳言那般的厚寬仁,,宣靈山一脈只怕早就被人連皮帶骨給吞了。
相反在靈華英受傷之前,宣靈山一脈是聲勢來強(qiáng)。
鳳雪卻不屑的撇了撇唇,依舊不以為然:“師兄你這人,別的都好,就是喜歡裝仁義。連凡間書生都知曉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道理,你云靈月難道不知?那岐陽峰,才剛狠狠摔了我們兩巴掌,這段過節(jié)還未與他們計較,卻又要把臉急急的伸過去?就不怕他們再給你一巴掌?不嫌丟人?一切皆是他們岐陽峰咎由自取,那宇文元州,死了也活該。不是因華英他重傷,要看我們離塵峰的笑話么?現(xiàn)在倒要看看,他們沒了宇文元州后,該當(dāng)如何是好?宣靈山一脈好歹有金丹二十,他們岐陽峰卻不過才八人而已,有幾位金丹。大丈夫恩怨分明,在夜君權(quán)讓我宣靈山一脈上下都心平氣和之前,莊無道你若敢出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這些話出,就連性情嚴(yán)肅自謹(jǐn)如師曼真,也是忍俊不已,微現(xiàn)笑意。
就連莊無道也是暗暗搖頭,近距離接觸之后,才知他這位三師姐的脾氣,竟然是這般的直爽火爆。
不過宇文元州,他來就無意出手,暫時也無救治之能。倒是對這次妖修攻山,更為在意。
“云師兄,我記得前人典籍中有記載,前次林糊修合攻離塵山,還是在一千七百年前≡從那次林海東南損傷慘重之后,就再無攻山之舉♀次到底是何緣故?”
“我也不太清楚”
到此時,云靈月也一臉的疑惑:“其實這次大舉圍攻離塵妖獸,只僅限無恨崖一系。節(jié)法師尊倒是曾與其中一位有過交談,據(jù)是它們有一件重寶失竊,懷疑是我離塵宗弟子盜取。不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提到那件重寶,便連師尊的臉色,也極不好看。”
莊無道更為疑惑,知曉‘無恨崖,是天南林海中與‘黑云地窟,對應(yīng)的妖族勢力。同樣有兩位四階妖修坐鎮(zhèn),部屬多是禽族,雖也能御使一些走獸,不過數(shù)量不多。
然而在天南林海中,甚至整個南方,‘無恨崖,卻是公認(rèn)的妖族第一勢力
只因其首領(lǐng),是一只四階的赤明火鶴,是真正的神獸血脈,畢方之后。
※※※※
領(lǐng)著羽云琴與師曼真二人,在竹樓里覲見節(jié)法’無道卻見自家這位師尊,雖才經(jīng)群妖攻山,及岐陽峰背離之變,卻毫無半點異色。依然是笑意盈盈,對于故人之女,故人之徒到來,欣慰不已。
至于師曼真要在莊無道的半月樓附近暫住療傷之事,節(jié)法半點都不曾猶豫,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又特意交代云靈月,為二人安排臨時居所≈對莊無道諄諄交代,要他盡心盡力。
莊無道暗暗佩服,節(jié)法真人七百年歲月,早已見慣了風(fēng)浪≯下宣靈山眾叛親離的困境,在其眼中只怕不算什么。
不過自始至終,節(jié)法對那岐陽峰一脈與宇文元州之事,都未提及半句。
莊無道就更是心中篤定,原來自家這位師尊,對于那夜君權(quán)的所作所為,也非是沒有一點怨氣的。
而他自己雖頗欣賞那宇文元州,卻也并無多少憐憫之念∷性自私,莊無道自問自己,更非是什么好人。好心救活了別人,卻使自身處境更為惡劣。
這種虧生意,他哪里肯做?
故而離開宣靈山巔時,莊無道甚至不走正門,免得與夜妍見面尷尬。直接就由云靈月攜著他們?nèi)齻御空而行,直升萬丈高空,飛往半月樓方向。
云靈月需為羽師兩人,在半月樓附近安排一個臨時居住的洞府,莊無道則直接返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半月湖畔。
時隔一月,再次見到聶仙鈴時,莊無道卻又一次從女孩的眼里,看見了登,期盼與不安之意,還有見他回歸后的驚喜。
聶仙鈴掩飾的極好,面上半點不見異色』而莊無道洞察人心的事,已頗有幾分火候,仍能敏銳的察覺。
心中也不禁暗暗奇怪,他此時已為聶仙鈴安排好了退路。即便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聶仙鈴也可轉(zhuǎn)入到他幾位師兄師姐門下,繼續(xù)以靈仆的身份修行。
不過這好奇之意,又轉(zhuǎn)瞬即逝’無道眼神古怪的,看向了聶仙鈴的右手
那里赫然團(tuán)三只‘星火神蝶,,火翅翩翩,動作靈動,雖是遠(yuǎn)不如他由石明精焰加強(qiáng)過后的版,卻也有相當(dāng)于四品玄術(shù)的威能、
“偽玄術(shù)?你已開了偽靈竅?”
莊無道目現(xiàn)異色,能在進(jìn)入練氣境時就開辟命靈竅者,是萬中無一。
而能夠如他這般在練氣境之前,就能打開偽靈竅之人,則更是罕見。
“是”
聶仙鈴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莊無道的臉色:“不久之前,我觀天璇星變化,略有領(lǐng)悟,也就是順勢開了≈因老爺之故,對這門星火神蝶感悟最深,就順勢凝練了此術(shù)作為神通。老爺可是感覺不妥的?”
“倒是沒什么不好的——”
莊無道搖頭咕噥了一句,就又面色古怪的看著天空。心想自己每夜都在看那天璇星,為何就沒能感悟出什么?
“如此來,你是已準(zhǔn)備沖擊練氣境了?既然是把星火神碟,做為偽玄術(shù)。那么你的命神通,準(zhǔn)備選擇何法?”
聶仙鈴早在十個月前,就已是到了養(yǎng)靈五階的巔峰。之后聽從莊無道之言,壓制住了自己修行進(jìn)境〃心積累,以備在沖擊練氣境時開辟靈竅。
可如今既然連偽靈竅都已打開,聶仙鈴已有足夠的經(jīng)驗,沖擊練氣境已十拿九穩(wěn),靈竅開辟也必定會是水到渠成。
莊無道即便還是感覺聶仙鈴的修行之速未免太快,卻也拿不出再阻擾聶仙鈴進(jìn)入練氣境的理由。
“是石火力士”
聶仙鈴答的毫不猶豫,而后解釋道:“仙鈴肉身孱弱,即便得老爺垂青,傳我那么大衍術(shù),日日服用易骨煉筋丹,也依然進(jìn)展不大。即便有石火盾這樣的防御術(shù)法,也難抵擋對手力擊打。倒不如借助力士之力,用以防身。”
莊無道心道果然,這女孩真是足夠聰明,知曉取舍。
石火盾,石火力士與星火神碟,是天璇照世真經(jīng)中記載的最強(qiáng)一階術(shù)法。
而最適合聶仙鈴的命玄術(shù),無疑是石火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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