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恩聞言,卻是不在乎的曳一笑:“滅我滿門,希望你能有這機會。只是那離塵宗,這次也不知能否撐過十日?便只是寂滅天佛那些位大羅出手,你們離塵就已是勝望渺茫了,何況還有數(shù)位道祖坐鎮(zhèn)。可知玄德道尊,已經(jīng)特意為爾等,卻了計都精華?”
他面上在笑,一腳卻狠狠踩在了玄昊的腿上竟只是人道武者,不能真正將玄昊的不壞之軀怎樣。不過元恩的靴底之下,卻驀然刺出了數(shù)截鋒銳直比上等仙兵的刀刃,插入到了玄昊的肉中。
遠處的國師元問殊見狀,卻微一曳:“適可而止!”
道完這句,這位就已拂袖轉(zhuǎn)身。這玄昊已被制住,再無反抗余力,接下的事情,他是眼不見為凈。
那元恩見狀,忙神情一肅,大禮恭送。腳下卻不曾有絲毫留手,反而更猛力的踏下,借助刀刃之力,竟然將玄昊的腿骨,硬生生的踩碎Y碾磨成了肉渣。
他一向喜歡看別人受刑之時的痛苦神態(tài),能從中得到奇異快感。尤其是玄昊仙尊這樣,曾經(jīng)高高在上,與帝王比肩的人物,更能讓他興奮。
而玄昊仙尊此刻,也確已面色如土,雙目死死注視著那元問殊的背影。他倒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反正無需多久,就可以恢復過來。太素朝要將他問斬,就暫不會要了他性命。
只是想著自家宗門的安危,對方這般的實力,又處心積慮尋來了計都精華,他們離塵宗該如何抵擋?
難道這次,真是滅門之禍,離塵宗歷經(jīng)二劫,數(shù)百萬年的道統(tǒng)傳續(xù),要就此而絕?
“看來這一次,離塵宗是注定遭劫。也不知那大乘佛門與玄德道尊,準備做到何等樣的地步?那絕塵子的道統(tǒng),還能否傳得下去?”
東海龍宮之內(nèi),三面水鏡之前,龍王敖神空發(fā)出了一聲慨嘆。他這并非是無的放矢。而是因那水鏡之內(nèi),正觀照之景。
二百四十萬南海三島的門人,皆是那玄德道尊門下修行有成之士,法亮少都是大乘一級。只在二百四十萬人,便可抵得東洲二億四千萬妖軍。
還有整整八十萬大乘佛門的精銳佛兵,足可擺下一座九階八部天龍陣而綽綽有余。人數(shù)雖少,戰(zhàn)力卻還在南海三島之上。
除此之外,燭龍神宮亦有五千萬妖兵,連同燭龍宮四十萬修士隨行。這亦是燭龍宮最后的精華,百戰(zhàn)余生的精銳。
大軍如潮,此刻都顯化在他這幾面鏡中,從東南兩面滾滾而來。還有數(shù)千艘仙艦,皆遁空而行,浩浩蕩蕩,直往那離塵宗方向飛去,
——這還僅只是玄德道尊,大乘佛門與燭龍神宮三方之力。其余幾家,如清虛神宮,太素天朝還各有大軍。尤其后者,畢竟是聚一天朝大國之力,數(shù)億大軍都能拿得出來。
“可大王就不覺不妥么?”
三太子敖世玉就在一側,此刻卻是面色不虞:“就這么放縱燭龍宮與佛門南海道兵過境,此非盟友之道。”
敖神空嘆了口氣,回望了敖世玉一眼:“這是萬界龍庭之命,你我如之奈何?難道還能強抗不成?”
“若是亂命,可以不從!”
三太子敖世玉依然皺禁了眉頭:“離塵宗待我龍宮不薄,我龍宮這次哪怕不助離塵,也不該在背后插上這一刀。”
敖神空聞言不禁又一曳:“那萬界龍庭,這次倒是有意讓我龍宮起兵,跟隨那位道祖,一起合力征伐離塵。我已從你之意,加以拒絕,可你還要怎樣?那萬界龍庭,畢竟是我龍族根源,有龍庭在,才有我東海龍海。”
且那玄德與佛門勢大,東海龍宮意圖頑抗,只會損失慘重。
“父皇!”
敖世玉先是欲高聲抗辨,可隨即就覺不妥,又放低了聲調(diào):“可那萬界龍庭,還有南海西海北海五湖,更有青龍一脈三山五岳,何時理會過我東海b些年來,使我東海龍宮一直安然無恙的,也一直是離塵宗,而非萬界龍庭}次遭劫,都是離塵宗為我東海消災解困。今次父皇聽從那萬界龍庭之命,首先是忘恩負義,其實則是與虎謀皮!大日金烏重建王庭,玄德道尊在天東建下道場,又有佛門參上一腳。我恐數(shù)千年后,這東和再無我龍宮一席之地,從此連仰人鼻息都不可得!”
在他看來,龍宮不參與征伐離塵,這舉動其實是最不討好,開罪了兩方。
且龍宮這次,任由南海與佛門大軍過境,在那離塵看來,只怕已是等同背叛一般。
真正得益的,只會是萬界龍庭。不知那玄德與佛門付出什么代價,使萬界龍庭坐視旁觀。
見敖神空依舊是不以為然,敖世玉心中暗嘆,接著又勸道:“父王若憂萬界龍庭怒火,完無此必要。父皇需知,并非是我東海龍宮,一定需萬界龍庭不可。而是萬界龍庭,需要我東海龍宮!”
這句話,聽起來與前言矛盾,可其實非是如此。
可敖神空也聽得明白,萬界龍庭需要照拂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十數(shù)處龍宮,難免有力不能及處。
不過相反的是,東海龍宮對于萬界龍庭,卻是不可或缺。
這次即便違了萬界龍庭之命,也無需擔憂萬界龍庭怒火,后者總不能將東海踢出龍族一脈?
且哪怕離塵宗覆亡了,其實東海也無需擔憂覆亡之危。有萬界龍庭為依仗,那大乘佛門幾家,難道能將東海龍宮就此抹掉?
所以無論他們是否遵奉其命,萬界龍庭都不會坐觀東海覆亡。
一些損失難免,卻不會傷及根,反而他們東海,能得一個守信之名。
算來是如此不錯,三太子所見,也不可謂不英明。這是現(xiàn)在的情形下,最佳的瘍,
然而想起自家龍宮麾下,幾十年內(nèi)連場大戰(zhàn),各軍早已筋疲力竭。甚至數(shù)位元始也都皆有傷勢在身,不堪再戰(zhàn)。還有自家已經(jīng)收到手的那幾件禮物——敖神空終還是曳:“問題是我東海,已經(jīng)損傷不起‰塵宗覆亡已定,難道我東海,真要為外人傷亡殆盡,你才肯甘心?”
敖世玉聞言不禁氣結,其實無需力而為,哪怕是只做做樣子,能力攔下一路都好,事后都可向離塵宗交代。
東海龍宮幾十年來為離塵宗傷亡無數(shù),這是恩德,可在這最后一步,走得岔了。
“父皇,我聽人族有言,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那絕塵子屹立天東數(shù)劫,從無敗績。這一戰(zhàn),哪里能這么容易敗落?”
——不止是絕塵子,當日他曾經(jīng)見過離塵宗無法一面。那也非是尋常人物,很難想象那般絕世之才,會就此隕滅。
明明有一條更妥當?shù)穆纷幼撸哌@條沒有遠見的險道。
且今日東海背棄了離塵,那么日后無論是那玄德道尊,還是大乘佛門,還有誰能真正信任龍宮?
“你再無需多言塵子那人確是棘手,可這次離塵實難讓人看好。”
敖神空依然固執(zhí)的一拂袖,面色不悅:“這東海龍宮,日后終究是要交給你,那時可隨你折騰,可如今朕仍為東海之主,就不得不會我宮百萬龍族操心謀劃。你若真覺得我家對不纂塵宗,事后大可想辦法,為他們留下一線道統(tǒng)傳承,使其香火便是。”
接著卻是干脆施展法術,禁了敖世玉的言語,只靜靜注目那水鏡之內(nèi)。
隨即他就發(fā)現(xiàn)一個火紅色身影,在一艘船上閃現(xiàn)。仔細看了一眼,敖神空就不禁一聲慨嘆。
這次便連她也要出手么?看來這次離塵宗,真是禍亡之日不遠!
那是赤火元君凰易,也同時意味著,那南極赤火神州一脈以及凰族,這次也準備站到臺前,直接插手天東戰(zhàn)局。
這幾方勢力聯(lián)手,離塵宗安能不敗?他又怎敢讓東海龍宮,再卷入此戰(zhàn)?
當九聲鐘鳴響起之時,離塵宗修士就已紛紛從各處洞府與講經(jīng)堂中飛出,各就其位。
早知有大敵來犯,整個總山上下弟子,其實都已枕戈以待,隨時準備著。
不過當有人望見那玄碧仙王與絕塵子陸續(xù)離去,祖靈島內(nèi)只余莊無道一人坐鎮(zhèn),離塵山內(nèi)這數(shù)百萬離塵修士,頓時是一片嘩然。
——值此離塵宗生死存亡之際,主持‘太霄重明絕滅大陣’者,卻居然是區(qū)區(qū)一個連元始境都不到的太上仙君?
莊無道身為道種,數(shù)十年前挫敗那上門論道的南無大乘佛。又主持東海之戰(zhàn),屢次三番大勝燭龍神宮,在離塵宗內(nèi),已初具聲望。
可當?shù)弥@次,是由這位道種,來主持‘太霄重明絕滅大陣’,依然有許多人,接受不能。
畢竟這次來犯的大敵,據(jù)就是那玄德道尊,還有那西方之地,擁有兩位混元道祖坐鎮(zhèn)的大乘佛門。
這太霄無上玄明道君再強,又如何能敵濁幾位道祖聯(lián)手?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早有猜測,更已略知‘無法仙君’之能,并不意外。
眼見門內(nèi)喧嘩之聲驟起,莊無道不由皺緊了眉頭,不過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不遠處另一中樞仙島上坐鎮(zhèn)的玄明神尊,就已一聲怒喝:“肅靜!”
聲音鼓蕩,似如天雷,從九霄之中,壓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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