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城，雙峰郡公府后花園，拄著拐杖的馬新貽對搖著紙扇子的羅澤南苦笑道：“老師，學生和杜文秀雖然都是h民，但是從來就不認得，哪里得上話啊？”

    這個馬新貽是寧錦會戰中被明軍俘虜的回八旗頭頭，還折了條腿。但是他到底是中過進士的，和李鴻章、沈葆楨、沈桂芬、何璟（廣東香山人，道光7年進士，現在也投靠了朱明，官拜御書房協辦大臣）、郭嵩燾、張之萬等人是同年。這些人一起出力營救保舉，朱大皇帝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讓他和張之萬一起在御書房辦事，還拜了羅澤南為師。

    羅澤南哈哈笑道：“杜文秀雖是h民，但也是有功名在身，是讀過圣賢之書的，和你馬谷山該有惺惺相惜之情才對。其實皇上是很欣賞杜文秀的領，不過圣賢之書和他那個宗教的道理終究不是一回事。杜文秀自己信沒有什么，但是他重用宗教勢力卻是犯忌了，還妄圖靠這個割據一方，則是犯了大忌。谷山，你到了大理一定要把這個道理和杜文秀明言。還要告訴杜文秀，皇上知道大理h漢矛盾很深，所以準備在南北部的富饒之地劃出一塊租界地安置他的部民。今后他的部民只要一心為大明為皇上出力，朝廷是不會虧待的。如果還冥頑不靈，想要抗拒到底，待大明天兵一到，只怕就是族盡滅的下場！”

    馬新貽嘆氣：“老師，您所之事，學生都曉得了。學生一定會盡力服杜文秀以免刀兵涂炭生靈的。”

    羅澤南點了點頭：“此事若能成功。安南副總督就是你馬谷山的了。不過這個安南副總督的位子也不好做的……谷山。你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對付安南國嗎？”

    馬新貽思索了片刻，才低聲回答道：“終究是要和華夏化為一體的吧？”

    化為一體是肯定的，但不是現在。眼下大明國內還沒有完統一，軍事力量雖然強大，但是用兵的重點還是北方、西北方，不大可能在安南長期投入重兵。所以吞并之事只能分幾步走，不可一蹴而就。況且中國向南擴張對西方列強在南洋的利益構成威脅，只能拉上法國一同行事。這南國也將由中法瓜分。

    按照朱濟世和法國大使布爾布隆所達成的最新協議，中法將以南首都順化為分界線，劃分在南的“勢力范圍”。而順化城則會繼續交給阮朝統治——阮朝也將暫時被保留下來，作為中法兩國的共同傀儡。另外，還有儒學和天主教都可以在南境自由傳播；中法兩國都將在南境擁有貿易特權；中法兩國合資建立南銀行負責在南境內發行貨幣；中法兩國公民可以在南境自由居住、經商，并且擁有治外法權等條款。

    這些條款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大明“讓”了半個南給法國，但實際上卻對大明的擴張更有利一些。畢竟南離法國遠，離大明近。南的文化也和大明接近，特別是儒學在南的影響力極大。和大明一樣，南阮朝也才取科舉取士的制度。現在阮朝的官員幾乎靠科舉選拔。所考核的內容同樣以儒學為主，甚至還以八股文取士。同中國之前實行的科舉制度大同異。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南現在的官方文字還是漢字（字喃在西山朝曾經成為官方文字，但是阮朝復辟之后又開始使用漢字）。

    綜上這些，都是中國比之法國更為有利之處，法國或許可以在南活動許多經濟上面的利益，但是要長久將南變成法國殖民地恐怕也是不大現實的。所以朱大皇帝一面和法蘭西人勾結在一塊兒侵略南國，一面還琢磨著要用強化南傳統的儒學思想，而且還要把南儒學中的南特色都剔除了，變成純正的中國儒學而且還是理學正宗，這樣將來吞并南就容易多了。

    “皇上的意思，還是要用圣人之學教化人心的。”羅澤南侃侃而道，“攻下南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杜文秀肯聽皇上的話，他的大理兵就能踏平南國！他要不聽話，一個軍的陸軍怎么也能大獲勝，況且法國人還派了軍隊過來。但是平南阮朝易，得南人心難，若是人心不附，終究不能吞并其國的。”

    起來南這個國家還是塊很難啃的硬骨頭，歷史上明成祖的時候就滅過一次南，后來沒守住讓南人復了國。到清朝乾隆皇帝的時候又和南打了一架，結果打出一個“臣而不服”的結果，還被不知羞恥的乾隆皇帝當成什么十武功里面的一“”了！

    不過現在南的阮朝據已經腐朽了，所以打服阮朝是不擔心的。其實就算阮朝振作，也不可能是朱明大軍的對手！但是推平阮朝不等于亡了南，南據是有英雄不屈的人民滴，當年美帝那么牛逼都沒有強迫南人民走上民主自由的邪路。

    所以知道南人民抗擊美國侵略者歷史的朱大皇帝也不敢吃相太難看。在打敗阮朝之后，南國和阮朝皇帝的牌子還要繼續掛著的，南儒生還是想辦法忽悠好了。

    就算是“分”給大明的勢力范圍也不能一下子變成占領區，要不然南人打起游擊戰爭可不是鬧著玩的。對南得要一口一口慢慢吃。今天割一塊地皮，明天劃一個租界，后天來個什么“西北勘界條約”，用蠶食的辦法對付他們，即使最后不能吞并了，也能把南最肥的地盤都變成大明帝國的神圣領土。

    當馬新貽坐著馬車離開雙峰郡公府回自己在應天外城的住所時。瑪麗亞堡內，朱濟世正拿著自己的玉璽往一封國書上面敲章，敲完之后，就將這封國書遞給了外交部尚書吳春秋。

    他對吳春秋道：“南南方一旦為法國所據，暹羅可就處于英法勢力和緬甸的包圍之下，英法對暹羅皆有野心，而緬甸又是暹羅世仇，暹羅唯一可仰仗的就是我大明帝國了。而維持暹羅之獨立，對我大明也是有好處的。你去告訴拉瑪三世，朕和他同為華夏子孫，又都是一國之君，自然應該互相扶持。因而朕可以同他簽署互保協定，確保暹羅國土不受任何外國之侵犯。不過朕的恩典不會隨便施予，朕需要暹羅國成為華人繁盛之國，使暹羅成為儒學興盛之地。朕不知道有拉瑪王朝，只知道有暹羅鄭氏之國。若拉瑪三氏同意朕的條件，朕愿與他結為兄弟，朱鄭兩朝便是兄弟之朝。他就是想取締基督教教堂和修道院，朕也會支持的！”

    吳春秋笑道：“皇上的條件拉瑪三世一定求之不得，有這一次日國在皇上的支持下大敗沙俄的戰績。拉瑪三世和暹羅權貴哪里還不知道該抱誰的粗腿？拉瑪三世早先就收回了英國在暹羅收購食糖的權益，還禁止私人在對其他物產如木材的貿易采購權。又下令取締教堂和修道院，雖然由于總總原因，沒有完實現，但早就引起西方列強的大為不滿，皇上若能視暹羅為兄弟，拉瑪三世又怎么會拒絕呢？再拉瑪王朝也自稱是鄭信大帝（華人）之后，歷年入貢滿清的時候都用鄭氏之姓，拉瑪三世就自稱為鄭福。而且拉瑪王朝一直歡迎華人前往暹羅，對華人利益也比較照顧，這個王朝也可以是一個華人王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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