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俄國人放棄塞米巴拉金斯克了？這怎么可能！？”

    石達開是第二天中午才得到這個消息的。考夫曼的部隊趁著晚上的夜色悄悄溜走了，也沒有防火焚燒倉庫，把所有不能帶走的東西都留給了明軍。但是他卻因此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是放棄了，第一步騎兵團剛剛占領了要塞，還繳獲了大量的物資，光是糧食就夠1人吃上三個月。還有十幾門釘死了火門的大炮，還有不少火藥和鉛彈。”西鄉隆永皺眉道。

    他來以為會有一場血戰，可沒有想到對手居然連夜逃走了。不過他卻不認為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的俄國人是因為怕死而逃之夭夭的。真要是這樣，俄軍的軍事法庭也能要了要塞司令官的性命！

    “敢當兄，俄國人放棄要塞的目的很蹊蹺。”西鄉隆永提醒道。

    石達開沒有話，而是走出中軍大帳，將目光轉到遠處的城堡上，西鄉也跟了出來。過了半晌，石達開才搖頭道：“拿下一個要塞也不錯了，有了這個棱堡，我們在哈薩克草原上就算有立足之地了。西鄉，我們今天就把司令部搬進堡壘吧！我們還可以在額爾齊斯河對岸再修建一個型堡壘，用浮橋連接兩個堡壘。對了，搜索部隊的規模要擴大，每一隊起碼要有兩個連組成。”

    西鄉皺眉道：“敢當兄，你難道擔心俄國人會伏擊我們的搜索分隊嗎？他們可裝備著后裝擊針槍，一個連的火力相當于俄國人一個營。”

    “心無大錯。”石達開頓了下。又道：“西鄉君，你。俄國的奧倫堡總督在知道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被我們奪取之后會做出什么反應？”

    西鄉思索了一下，“或許會向彼得堡求援吧？俄國人在哈薩克的軍隊應該不超過人，不是我們的對手，除非最近有援兵抵達，否則三四個月內是不會有決戰爆發的。”

    石達開點點頭：“那就兵分兩路，留馮子材的師外加一個炮兵營、騎兵團和工兵團守衛塞米巴拉金斯克并且負責掃蕩周圍草原，我們帶其余部隊南下去攻打烏斯季卡緬諾哥爾斯克要塞。”

    烏斯季卡緬諾哥爾斯克要塞位于齋桑泊北岸，是17年所修建的。按照滿清自己的地圖。這個要塞所在的位置是在他們大清帝國的神圣領土之上。和庫頁島的情況一樣，大清帝國對它的邊疆領土是很不在意的，隨便俄羅斯帝國怎么侵占都行啦。

    而這個要塞的地理位置對眼下的明軍來是極為重要的。一旦將之奪取，明軍向西可掃蕩哈薩克草原，向南可威脅浩罕、布哈拉、希瓦三汗國，向東則可進入準格爾盆地。這地方，絕對是一個軍事要沖！

    石達開思索著道：“去一趟烏斯季卡緬諾哥爾斯克要塞起碼個把月。甚至要兩個月……咱們的軍糧可夠吃？”

    “夠的，我們還有個月的口糧，另外還在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中繳獲了一些糧食。另外，南下途中不定還能掠獲一些。”

    “好！大軍休整一天，然后啟程南下！”

    ……

    奧倫堡要塞，總督府內。

    “總督閣下！”一個彪悍的身影大步走進了彼得羅夫斯基總督的辦公室。這個穿著筆挺的軍裝。掛著中將軍銜，個頭幾如一只立起來的北極熊的大漢名叫亞歷山大彼得羅維奇伊格季納耶夫。是被尼古拉一世派來增援哈薩克的俄軍第十二軍的軍長。

    他像臉色凝重的總督敬了個軍禮：“閣下，您有什么任務要交給第1軍嗎？”

    彼得羅夫斯基點點頭，“剛剛收到消息，大約四萬中**隊已經過阿爾泰山脈。進入哈薩克草原了！而且他們已經占領了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

    “什么？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丟了？”伊格季納耶夫叫了起來，“這下整個哈薩克草原東部都在他們的威脅之下了！”

    任何一個俄軍將領都知道“堡壘線”的意義。實際上俄國的東擴的主要戰術就是堡壘線。一個又一個不斷向西伯利亞和中亞延伸的堡壘，就是俄國人征服這兩塊遼闊土地的根基。而且在電報技術出現以后，堡壘線又成為了“電報線”，現在明軍占領了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也就切斷了奧倫堡和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以南地區俄軍的電報通訊了。

    “是的，必須要做些什么了！”彼得羅夫斯基的眉頭皺的很緊，“不過敵人很可能還會有援兵到達！中將，所以你必須要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總督閣下，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怎么都是一個棱堡啊！而且明軍使用的后裝擊針槍非常有利于防御戰。他們可以蹲在壕溝里面射擊，裝子彈的時候也不用改變姿態……”

    伊格季納耶夫長得雖然像個狗熊，但絕非無腦之輩，否則沙皇也不會派他來增援東線。在前往奧倫堡之前，他已經仔細的研究過明軍的戰術和裝備特點了。

    “而且明軍的炮兵非常厲害，根據情報，他們裝備了大量的鋼鑄榴彈炮，而且擁有足夠數量填裝淀粉炸藥的開花彈。另外，他們還擁有可以有效阻止步兵沖鋒的鐵絲。所以，我不認為我們能夠在敵人的援兵到達之前解決四萬中國守軍！”

    伊格季納耶夫的一番話讓彼得羅夫斯基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道：“中將，您對這場戰爭沒有信心？”

    “不是信心的問題，而是我們不能輕率決戰！”伊格季納耶夫的語氣有些凝重而深沉，“我們俄國，正在同整個世界作戰！英國、法國、土耳其、中國和日已經結成同盟共同反對我們了。而我們唯一的盟友奧地利又遲遲不肯表態支持……看來帝國在巴爾干的擴張已經引起了奧地利皇帝的不滿。在這種情況下，沙皇陛下不可能再向東方派遣太多的援兵了。如果我們在哈薩克草原戰敗，那么整個中亞甚至是西伯利亞都有可能失去，如果還想保住我們的東方領土，俄國只能在西方向英國、法國和土耳其認輸了！”

    這番話并不是伊格季納耶夫自己琢磨出來的，而是亞歷山大皇太子的交代。皇太子告訴他，如果算上他帶去東方的45人，目前俄國在中亞和東西伯利亞投入的兵力已經超過了1萬。俄國雖然在名義上有14萬陸軍，但是扣除地方守備部隊、后勤部隊和用來防御普魯士和奧地利的預備隊，真正可以用來和聯軍作戰的只有7萬人。現在1萬已經投入到了東線，剩下6萬人擺在巴爾干、黑海沿岸和高加索三個遼闊的戰場上，實在是不大富裕。如果只和土耳其開打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多了英法兩個強國，兵力真是捉襟見肘了，如何還能再向東方派兵？而且俄羅斯帝國還有一個弱點——農奴制！由于這個制度的存在，俄羅斯帝國人口數量優勢（相對英法）沒有辦法完轉化為兵力優勢。在俄羅斯，也是沒有義務兵役制的。

    “那么我們該怎么辦？中將，您總不會建議我放棄東哈薩克草原吧？”

    伊格季納耶夫認真點點頭：“是的，總督閣下，我建議您放棄東哈薩克草原，用持久戰的方法對付中國人，因為他們遠道而來，數量又多，后勤補給一定很成問題，就如同當年的拿破侖大軍一樣。同時，我還建議將作戰的重點放在天山山脈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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