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川問道：“你多久沒有拍戲了？”

    關(guān)之林皺著繡眉想了想，不確定道：“大約一年吧！”

    “怪不得會沒錢花！”

    因為香港電影業(yè)發(fā)達，藝員片酬兩極分化非常厲害，高的可以達到數(shù)百萬，低的只有區(qū)區(qū)幾千塊，一些身材姣好的模特就屬于后者，廣告公司拍廣告大多數(shù)找這些模特，一流、二流明星想要賺錢，只有拍戲，沒有片約，就沒有進賬，落魄到擺地攤的都大有人在。

    關(guān)之林聲調(diào)嫵媚，發(fā)嗲道：“阿川哥，騰飛娛樂那么大，你幫我安排一下好不好，外面公司送來的劇都是爛劇，還有人家犧牲色相！”

    “好了，真肉麻，我回去查查看。”關(guān)之林討好魅惑，王子川有些把持不住，掀開被子進行新一輪運動。

    “啊！你輕點，人家還很疼！”

    “那你在上面？”

    “背對還是面對？”

    “你呢？”

    “討厭，老是喜歡高難度的動作！”

    ……

    天亮之后，王子川回到騰飛娛樂，最近一個星期都在新界工作，不用想也知道公司積攢了不少事情，最重要是他要安慰陳虹那顆寂寞的心。

    “曾至偉！你怎么在這？”

    王子川沒想到在公司會遇上曾至偉，這子不是應(yīng)該留在《舉起手來》劇組，還是劇組出什么問題了？

    “阿川，你來的正好，我正想去辦公室找你呢！”曾至偉滿臉笑容，像是變戲法一般手里多出幾張草稿紙。

    王子川意外道：“你子不會是故意偷懶吧？”

    曾至偉臉色立即變得沮喪起來。委屈道：“阿川，明明是你讓我干的事情，現(xiàn)在事情談妥了，你不會不認賬吧？”

    “我讓你做的？”王子川從曾至偉手里奪來幾張草稿紙，上面鬼畫符般寫著不少要求。看了一會，王子川才恍然大悟。

    “這是呂樂寫的？”

    曾至偉豎起大拇指道：“阿川，我真是佩服你，呂樂讓你見他，你竟然不當回事，沒辦法。他對你的提議很感興趣，把要求都寫在上面了。”

    “劇都要完工了，你才拿出這些！”

    王子川無語，把上面要求看了一遍，皺眉道：“上面條件很多。什么人物要正派……當初干壞事的時候怎么想不到這點，還不許拍抹黑他的情節(jié)……我靠！女人不許超出兩個，當初他玩了多少女人！”

    曾至偉笑道：“這些不用他，我們都會照做，誰會拍一個人見人恨的男主角，除非我們的錢多的沒地方花！”

    由于并不是香港土著人，呂樂這個人，王子川知道的并不多。只從許麗芝那里聽來一些，在許麗芝眼里，呂樂是警界敗類。敗類來形容他，太侮辱這兩個字了，在呂樂帶領(lǐng)下，警界成了香港最大的黑幫，連警務(wù)處處長都被拉下水，呂樂倒臺以后。警員長期太不頭做人，市民對警察充滿不信任。沒有市民配合，有時一件最普通案子也破不了。這就是許麗芝入職警界時期狀況。

    兩人進入辦公室，陳虹跟著進來，眼神在王子川身上停留一會，充滿哀怨。

    曾至偉勸道：“阿川，我看還是給他一個回復(fù)，你知道，這樣的人最重面子，雖然呂樂離開香港，他在香港還有一定勢力。”

    “你新義安？”

    “不只新義安，他主政警局時期，扶持了不少社團，現(xiàn)在雖然大多消忙，還有不少人愿意聽他號令。”

    王子川嗤笑，起來他和呂樂還真有點摩擦，洪興壯大，兼并了不少社團，其中一定有呂樂的人，不過這些都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呂樂隱居地點還是洪興地盤呢，香港政府奈何不了他，不代表洪興拿呂樂沒辦法。

    曾至偉不希望兩方鬧矛盾，他知道騰飛娛樂后臺不簡單，連新義安向化勝都得干瞪眼。

    “阿川，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前幾天爸爸打電話給我，你猜他在呂樂那里看到誰？”

    “向化強？”王子川想了片刻，又搖了搖頭，前幾天他還聽向化強為溫碧霞解決麻煩，他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臺灣呂樂家里。

    “一定是向化勝！”

    曾至偉驚訝道：“這你也知道，你不會是神仙吧！”

    “拉倒吧，向化勝一直躲在臺灣不敢回來。”

    想到向化勝，王子川不免聯(lián)想到向化勝的難兄難弟陳朝武，兩人刺殺他后，就跑到臺灣，一躲就是一年，在臺灣也是深居簡出，少有露面，不過陳朝武之前投資的《阿飛正傳》，王子川一直在關(guān)注，好像看戲一樣，兩年來，陳朝武不停投錢，王佳衛(wèi)終于開掛，超常發(fā)揮，一部影片拍了兩年才拍四分之三，估計上映還有一年。

    “我呢，原來你在臺灣也有眼線！”曾至偉心驚，覺得王子川發(fā)可怕，這可不是一般生意手段了，最少香港很少有人敢監(jiān)視向家。

    王子川把草稿紙交給陳虹，吩咐道：“等會你把這幾張紙交給林領(lǐng)東，讓他盡量滿足上面的要求，如果與劇理念沖突的厲害，就仍了！”

    “好的！”陳虹接過草稿紙。

    曾至偉起身笑道：“阿川，你接著忙，我要回劇組去了，我跟大師兄請了兩個時假！”

    “那可沒多少時間了。”

    王子川卻不想跟著曾至偉回去，今后幾天拍的都是武戲，程龍、元滮、周比利三人客串，他對這個實在不在行，還不如交給洪金保負責。

    曾至偉走后，王子川攬著陳虹嬌軀，輕輕道：“最近沒什么事吧？”

    陳虹稍微掙扎一下，她還是不習慣在辦公室、上班場合親熱。

    “沒有啊，你不在，他們都不會來的，哦對了，施副總送來一份財務(wù)報表。”陳虹趁勢脫身，從一沓文件里找出財務(wù)部的報表，遞給王子川。

    “什么報表，還用施楠生親自送來……不會又和徐老怪有關(guān)吧。”

    王子川打開報表，果然看見徐可電影工作室?guī)讉�字眼，下面還有王金電影公司制作或即將制作的幾部影片。

    “《新龍門客棧》？”

    王子川輕咦一聲，《新龍門客棧》明明是九十年代上映的影片，他又沒出手干預(yù)，怎么提前了？自己這只蝴蝶又開始發(fā)揮作用了？以后寫劇得心一點，免得撞車不好交代。

    陳虹聲提醒道：“這是電影預(yù)算成，簽字過后，財務(wù)部會把自己發(fā)過去，施副總的意思讓您拖一拖，上面有很多不必要的開支，拖幾天，下面導演、監(jiān)制會想辦法削減開支。”

    王子川冷不丁道：“還玩起了潛規(guī)則！”

    陳虹道：“我覺得施副總的有道理啊，我在上海上學的時候就知道，導演開機之前通常會搞一個預(yù)算，這個預(yù)算肯定與真實電影成相差很多。”

    “這個我也明白，只是感嘆現(xiàn)在導演心思忒多了，你不知我們公司有個王佳衛(wèi)，五百萬的預(yù)算，現(xiàn)在拍了兩年，花了四千萬還沒準信。”王子川瞧見陳虹擔心模樣，又補充道：“這部戲是另外的人投資，還和我有過節(jié)。”

    陳虹送了口氣，想起王子川慣用手段，似笑非笑道：“是你故意坑人家的吧？”

    “你來像個人精了，這都瞞不過你！”王子川扶著椅子坐下，翻看了一下文件，和以前沒什么不同，都是電影預(yù)算開支。

    “《新龍門客棧》總預(yù)算99萬，臥槽，徐老怪心眼就是多！”王子川對著99萬的預(yù)算哭笑不得，電影預(yù)算超出一千萬與低于一千萬審核程度絕對不同，不但如此，預(yù)算超出一千萬，財務(wù)部會派人保管資金，跟隨劇組行動，徐可整出一個99萬，分明是鉆空子。

    “林清霞、張曼鈺、梁佳輝……”王子川微微點頭，看到這幾人名字，他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新龍門客棧》的電影情節(jié)，這部電影名氣很大，號稱新武俠派的開山鼻祖，徐可經(jīng)過這部影片，一發(fā)不可收拾，武俠片一部接一部，賺的滿盆缽，還捧紅了不少武打明星。

    “《至尊無上》？”王子川又驚訝出聲，嘀咕道：“王金搞什么鬼，《賭圣》續(xù)集還沒開機，又搞出一個電影預(yù)算。”

    陳虹對那個色色的胖子沒有好感，總感覺王子川就是他帶壞的，嘲笑道：“也許他事大吧。”

    王子川正色道：“你可不要看他，也不能看他！”

    “為什么？”

    “第一，他的事挺大，屬于商業(yè)型導演，也就是能賺錢的導演，第二，他對我有……恩，當初還對虧他提攜。”

    想起創(chuàng)業(yè)之初，王子川慶幸遇到的是王金，換做其他人，還不趁機弄個賣身合約，如同周星池、李修咸一樣，李修咸發(fā)掘了周星池，但也用合約套死周星池，最后還把低價合約賣給向化強，這才有《鹿鼎記》、《逃學威龍》等電影，合約結(jié)束之后，周星池想獨立，立即成了向家敵人。

    陳虹對王子川的話很疑惑，問道“他提攜你？”

    王子川笑道：“這些事又不是秘密，你隨便向一個人打聽，他都能給你出十幾個版，總之我來香港時身無分文，你想想就明白，沒有人幫我，我能有今天？”(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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