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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時間轉(zhuǎn)眼即逝。
次日下午，葛家坡東面的山頂上。
李利帶著滇無瑕、李摯和鐵陀等人居高遠望，目送五萬武威軍開拔，走出深山之后，一分為二分兵行軍。
“夫君，大戰(zhàn)在即，你真的不打算親自領(lǐng)兵攻打長安？”滇無瑕站在李利身邊，柔聲問道。
李利神色平靜地看著麾下將士漸漸遠去，輕聲道：“此次大戰(zhàn)對我軍至關(guān)重要，我自然還是要參戰(zhàn)的。不過此次大軍主帥不是我，而是賈詡賈文和，我只是一名領(lǐng)兵將領(lǐng)而已。剛才文和已經(jīng)派人通知我了，待長安城大火沖天之際，我就要率軍出擊，襲取郿鄔。”
滇無瑕儼然一笑，柔聲道：“夫君知人善任，文和軍師確實能力非凡，軍務(wù)嫻熟，調(diào)兵遣將滴水不漏，眾將都很信服他。不過妾身猜想夫君此次之所以讓文和軍師調(diào)派兵馬，應(yīng)該是不想和叔父碰面吧？”
“你就是個鬼精靈，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李利嘴角含笑地攬滇無瑕入懷，若有所思地道：“叔父擁兵十二萬攻打長安，憑借王允和一群只會舞文弄墨的文弱官員斷然守不住城池，破城是必然的。
城破之后，叔父和西涼眾將肯定不會放過王允＄果我也在場，那我該怎么辦？王允縱有千般萬般過錯，可他畢竟是紅昌的義父，還是親姨父，我能見死不救嗎。但叔父和一眾西涼將領(lǐng)都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如果我出面阻攔，豈不是自陷眾矢之的，與眾多西涼大軍對立？所以、、、、、、長安城這潭渾水我就不去趟了。里外不是人，倒不如置身事外，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王允的死活與我毫不相干！”
“夫君所言甚是。”滇無瑕能理解李利的難處，輕聲道：“紅昌這幾日一直念叨王允，還專門對董相國被王允設(shè)計剿殺之事向董婉妹妹道歉。可惜婉妹最近情緒低落，對紅昌的道歉也沒什么，不置可否，似乎仍舊心結(jié)未去，郁郁寡歡。”
李利聞言嘆息道：“婉兒這是埋怨我沒有奪回董相國的尸首。并非單純的對紅昌心生間隙。除了婉兒，我岳父蔡邕這些天一有空就來嘮叨此事，讓我去給相國收尸。他們認為給董相國收尸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輕而易舉便能做到。事實也正是如此。我若是想為相國收尸，確實很簡單。可是他們把這件事想得太膚淺。太簡單了！這個時候。誰給相國收尸，就意味著誰與相國是死黨，是國賊余孽，與天下人站在對立面∴國人都死了，收尸的事情早晚有人去做，我何必湊這個熱鬧？
而今我叔父他們攻破長安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給相國建造陵寢，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下葬＄此一來，法不責(zé)眾，天下人即便對西涼將領(lǐng)不滿〈也不會針對某一個人。
欲得天下，民心不可失，不能留下不可磨滅的罵名。否則，縱有數(shù)十萬雄兵，也難以令天下人臣服●心不穩(wěn)，天下就會永無寧日。因此，有些事情我不能做，至少不能親自去做，否則就會授人以柄，落人口實，遺禍無窮。”
“夫君竟有逐鹿天下之志？”滇無瑕雙眸泛光地緊貼著李利，驚喜地低聲問道。
李利神色微變，雙眼遠眺天邊，輕聲道：“不是我李利想謀取天下，而是不奪取天下，消滅群雄，早晚有一天我們會被其他諸侯所殺。生逢亂世，不是我殺人，就是人殺我。我們根沒有退路，避無可避，只能迎難而上，與天下諸侯一較高下。”
話到這里，李利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滿臉陰沉地道：“王允這廝太可恨了！這個老家伙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不與我為敵，還和我立下毒誓，誰若違背誓言，必將不得好死，碎尸萬段。不成想他剛剛執(zhí)掌天下大權(quán)，轉(zhuǎn)眼就翻臉，唆使皇帝下旨通緝誅殺的詔書之中，竟將我李利列在榜首，位居叔父李傕和郭汜之前。他這一手表面看起來不打緊，實際上卻是把我害慘了。儼然把我當做相國死后西涼軍的主將，生生將我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還順帶挑撥一下我和叔父的叔侄關(guān)系。叔父生性多疑，暫時無暇他顧，卻難保他以后不會胡思亂想。一旦叔父完掌控長安之后，恐怕我們叔侄之間就要兵戎相見了。哎，王允這廝害人不淺哪！”
“夫君，我們真的要和叔父兵戎相見嗎？”滇無瑕神色緊張地急聲問道。
李利神情黯淡地沉吟道：“無法避免。咱們西涼人尚武成風(fēng)，素來以強者為尊。我和叔父之間究竟誰是主誰是從，必須真刀真槍的大戰(zhàn)一場，勝者為主，敗者為從。而且，這一戰(zhàn)來得早好，如果遷延日久的話，彼此間隙就會來大，隔閡來深，最終將難以調(diào)和，勢不兩立∴反，如果速戰(zhàn)速決，在隔閡產(chǎn)生之初，便將它挑明了，然后雙方各憑實力，盡早決出屎♀樣一來，反而能夠盡快消除彼此間的隔閡，隨后雙方反倒能夠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商議大事。
我和叔父畢竟是親叔侄，雙方有隔閡、有矛盾，不必藏在心里慢慢發(fā)酵醞釀，更不用耿耿于懷，索性拉開架勢大戰(zhàn)一場。事后，雙方心中有數(shù)，清楚自己的實力和位置，便不會妄自揣測，互相猜忌，矛盾和隔閡也能就此解開。叔父的性格和秉性，就決定著我和他不可能通過商議，從而和平地解決彼此的隔閡和猜忌，只能采取這種最無奈、最極端的解決方式，卻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聽完李利這番話，滇無瑕顰眉沉思良久，隨之輕聲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叔侄對壘，二三十萬大軍疆場廝殺，何必如此呢？你們男人真是讓人很難理解‖是一家人，卻也要兵戎相見，殊死拼殺！這件事情夫君自己看著辦吧，妾身不想?yún)?zhàn)，這些日子我就和欣兒她們住在這里，等你們有了結(jié)果之后，我再回軍侍奉夫君。”
李利微微頷首應(yīng)允，隨即看到長安城方向已經(jīng)燃起了烽煙，輕聲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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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傍晚時天氣突變，星月藏形，天空漆黑如墨。
“眾將士給我殺，攻下長安城，誅殺王允。為董相國報仇！殺呀———”
長安城東門，李傕、郭汜等人率領(lǐng)十二萬大軍強攻城池。眾將領(lǐng)大聲吆喝將士們攻城。而李傕和郭汜更是身先士卒。一邊大聲呼喊攻城，一邊親率步卒撞擊城門。
“嗖嗖嗖！”
“轟轟轟！”
“啊———”
頓時間，城頭上的數(shù)千守城將士紛紛搭弓上弦，箭矢如雨，急墜而落。而城下的西涼大軍中上百架投石車連續(xù)不斷地拋擲火球，砸得城頭上烽煙彌漫。四處起火。數(shù)以萬計的西涼軍扛著登城梯，推著井欄，頂著箭矢、滾木和油鍋臭水，悍不畏死地攀爬登城。隨著甲士們不斷大聲慘叫著墜落城下。眾多西涼將士前赴后繼地強行登城，不多時便有勇士登上城頭，隨即又被守軍刺死墜落城下。
攻城戰(zhàn)從一開始便進入白熱化階段。十余萬西涼軍不分主次，一擁而上，護城河瞬間被填平，隨即區(qū)區(qū)數(shù)里長的城墻被圍得水泄不通，到處都是大舉攻城的西涼兵。而城頭上的守軍僅有數(shù)千之眾，眼見城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邊的十余萬西涼軍，許多守軍將士未戰(zhàn)先怯，心底發(fā)寒，縮手縮腳，不敢放手一搏。再加上守軍之中沒有得力戰(zhàn)將坐鎮(zhèn)守城，只有十余名校尉和校臨陣指揮作戰(zhàn)，使得守軍將士號令不一，極為混亂。
此消彼長之下，西涼軍愈發(fā)勇猛兇悍。攻城戰(zhàn)打響的一刻鐘之后，便有悍勇的西涼將士登上城頭，此后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登上城頭的西涼軍來多，致使守城愈發(fā)艱難。攻城半個時辰內(nèi)，西涼軍將士固然死傷不少，但守軍亦是傷亡頗多，局勢岌岌可危。
太師府，燈火通明，眾多扈從和婢女驚慌失措，惶恐不已。
書房中，陳宮腳步匆忙地推門而入，未經(jīng)稟報便跑到王允面前。
“太師，你怎么還有心思看書啊！李傕、郭汜率領(lǐng)十二萬大軍連夜攻城，如今東城已然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破城。西城和北城外，數(shù)萬武威軍強攻城池，他們僅用半個時辰便攻下西城門，如今武威軍已經(jīng)進城了！”
“什么，武威軍進城了？”王允赫然起身，一把抓住陳宮的胸前衣襟，神色慌張失聲驚叫道。
陳宮急聲道：“對。武威軍從早已挖掘好的地道進入城內(nèi)，隨即攻破西城門，眼下他們正往皇宮趕來。形勢緊急，刻不容緩哪，請?zhí)珟熕僮鰶Q斷！”
“哎，悔不聽賢弟所言，一著走錯滿盤皆輸啊！”王允頗為懊惱地哀嘆一聲，隨即急聲道：“快，你快去郿鄔傳令奉先前來救援，老夫立即前往皇宮，保護陛下和太后，緊閉宮門，死守待援！”
“太師，此時武威軍已經(jīng)進城，長安城是守不住了。太師困守皇宮內(nèi)城只怕也難保陛下周。不如太師與微臣一起護送陛下和太后前往郿鄔暫避鋒芒。郿鄔堅固無比，比之長安城猶有過之，何況那里糧草充足，又有溫侯大軍駐守，必能保護陛下和太后！”陳宮急切諫言道。
“不可，萬萬不可！”王允想都不想地搖頭否決了陳宮之言，神情固執(zhí)地道：“公臺此言差矣。西涼軍驍勇善戰(zhàn)，一旦陛下和太后逃出城池進入曠野之中，焉能逃脫西涼鐵騎的追殺。稍有不慎，陛下和太后就會死在亂軍箭矢之下，那我等罪莫大焉，將成為千古罪人。不可，此舉萬萬不可！公臺休要多言，趕快出城傳令呂布率軍護駕，你快去呀！”
“這、、、、、、微臣領(lǐng)命！”陳宮眼見勸不動王允，稍作猶豫后，躬身一揖，隨即疾步離開書房。
陳宮前腳出門，王允腰系長劍地緊隨其后⌒呼管家老蔡集合府中部扈從和甲士，急急忙忙地前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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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驤李府大堂。
“稟軍師，剛剛哨騎來報，有一行十余人騎著快馬從南門出城，繞過李傕將軍麾下的西涼軍，直奔郿鄔而去。”
大堂上，賈詡端坐主位，堂下坐著桓飛、龐德、韃魯和銀轱等將領(lǐng)，此時正在稟報軍情之人正是臨時滴賈詡貼身護衛(wèi)的鐵轱。大堂之外，原空無一人的龍驤李府此時已是人滿為患。聚集著上萬名武威軍將士。
聽到鐵轱的回報，賈詡眉間一挑，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隨即他輕輕捋著胡須，淡然笑道：“好，看來王允自知長安城守不住了。派人前去郿鄔請呂布率軍來援。從南門走的，看來我先前對李傕將軍所的圍三闕一之法。果然奏效了。桓飛統(tǒng)領(lǐng)。稍后由你率領(lǐng)虎嘯營從皇宮南門攻打進去，擒拿天子和太后！”
“好，桓某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立馬率軍殺進皇宮！”桓飛聞言頓時喜上眉梢，起身大聲道。
“不，桓飛統(tǒng)領(lǐng)稍安勿躁。暫且坐下。”賈詡急聲勸住急不可耐的桓飛，隨即扭頭對馬超問道：“孟起，李傕、郭汜大軍還需多長時間攻陷東門？”
“眼下東門廝殺激烈，西涼軍已經(jīng)登上城頭。再有半個時辰，西涼軍就會殺進城中。”馬超接聲道。
“半個時辰？”賈詡沉吟一聲，旋即眉頭緊蹙，沉聲道：“不行，半個時辰不夠。到時候呂布還沒出兵，長安城的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那么主公率軍攻打郿鄔就會大費周折∠起，你立即帶領(lǐng)數(shù)百將士換上呂布軍的甲胄，去東城轉(zhuǎn)一圈，派人去各個富戶豪強的宅院門口召集他們?nèi)|門守城。多造謠言，陳述厲害，讓他們以為西涼軍破城后就會將他們抄家滅族，如此他們一定會盡力守城。不過你們完成任務(wù)后，不可滯留，迅速返回此處，另有重用！”
“諾，末將領(lǐng)命。”馬超當即應(yīng)聲，隨之快步走出大堂。
“軍師，你讓孟起去勸豪強縉紳派出扈從前去守城，這豈不是給李傕將軍他們制造麻煩？難道此事也是主公應(yīng)允的事情？”桓飛目送馬超離去，神色驚疑的對賈詡問道。
此言一出，堂下龐德、銀轱等將領(lǐng)紛紛看著賈詡，等待他的合理解釋。畢竟眾將領(lǐng)都知道自家主公李利對他的叔父李傕素來恭敬，而賈詡此番卻是故意給李傕大軍添堵，有意延遲西涼軍破城的時間♀件事情如果是主公李利應(yīng)允的，那便罷了；如果是賈詡自作主張，那堂下眾將領(lǐng)可是不答應(yīng)。
賈詡瞇著眼睛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眾將的神色，隨即微笑著道：“出戰(zhàn)之前，主公已經(jīng)授予我臨機專斷之權(quán)，諸位將軍不必擔心＄果主公事后問罪，由我賈詡一肩承擔，絕不推諉罪責(zé)，更不會牽連諸位將軍！諸位將軍意下如何？”
“我等無異議，一切憑軍師將令！”桓飛與龐德等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即齊聲應(yīng)道。
“好！”賈詡應(yīng)聲叫好，隨即站起身來，神情肅然地下令道：“桓飛聽令，立即領(lǐng)軍出發(fā)，潛伏于皇宮南門，半個時辰后攻入皇宮生擒天子和太后，隨后不得遲疑，立即撤軍！其他將領(lǐng)即刻占據(jù)西城和北城，控制城門，收降守軍！抓獲的降卒統(tǒng)統(tǒng)押解到西門，各營務(wù)必守住西城和北城，沒有主公將令，不得私自將駐地交給西涼軍！”
“諾，我等領(lǐng)命！”堂下眾將齊聲應(yīng)諾道。
隨即眾將紛紛大步離開，只有桓飛留在最后，沒有立即離去。
“桓飛統(tǒng)領(lǐng)還有何事不明白？”賈詡頗感驚訝地輕聲問道。
桓飛扭頭看著眾將都已離去，大步走到賈詡身前，低聲道：“軍師果然慧眼如炬，一猜就中‰來軍師也知道桓某出身西域，打就聽皇宮里美女如云，仰慕已久。此次桓某終于有機會進入皇宮，除了皇帝和太后之外，自然不能空手而歸。嘿嘿嘿！”
盡管桓飛沒有直接出意，但賈詡豈能不知他在想什么。
“呵呵呵！”一瞬間，賈詡笑著道：“原來桓飛統(tǒng)領(lǐng)是想要幾個嬪妃做妻妾。據(jù)我所知，你至今尚未娶妻，也沒有妾室，而且我還聽你不好女色，為何此番卻突然提及此事呢？”
“軍師，桓某確實不好女色，但終究還是要娶妻生子的。再我還有幾個兄弟至今還打光棍呢，此番進宮機會難得，桓某便想順帶給他們帶回來幾個漂亮嬪妃，也算不枉兄弟一場♀女人嗎，皇宮里的女子自然不會有錯，肯定都很漂亮。軍師，你是不是？”桓飛倒也敞亮，不藏著掖著，直接出心中所想。
賈詡聞言后，稍作思量地頷首道：“這件事情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還真是做不了這個主，不敢妄言♀樣吧，桓飛統(tǒng)領(lǐng)若是看到順眼的女子可以將她帶出宮，不過事后你一定要請示主公，得到主公應(yīng)允后，那些女子自然歸你了。切記，雖然如今皇室敗落，但此事不可張揚，更不能不向主公請示』有主公允許，你切不可私藏宮女和嬪妃，否則后果很嚴重。”
“好，多謝軍師指點，桓某知道該怎么辦了。告辭，我這就率軍出發(fā)。”桓飛咧嘴一笑，拱手一禮，當即大步離去。
賈詡目送桓飛離開，自言自語道：“宮中確實有不少美人，桓飛倒是很有品味。只不過那些美人卻不是誰都能得到的，但愿你能得到主公首肯，否則只怕是空歡喜一場。”（未完待續(xù)）(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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