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軍師只憑臆測之念便妄論我叔父是詐降,未免太過武斷了吧?”樊勇怒視著賈詡,冷哼問道。
正當樊勇義憤填膺之時,李利突然轉身對他道:“二弟,樊稠將軍素來忠厚仁義,為兄甚為仰慕。不過軍師所言也不無道理,臨陣之際,心無大錯。二弟暫且依軍師之令執行,若是我等誤會了你叔父,待戰后我親自向樊稠將軍解釋,登門賠罪。不必多言,執行命令吧!”
“呃、、、、、、末將領命!”樊勇沒想到大哥李利也這般話,言語之中頗有偏袒賈詡之意。錯愕之中,他強忍著心中怒意,策馬領命而去。
目送樊勇忿忿不平的離去,賈詡低聲對李利道:“屬下僭之言,還請主公恕罪。不過樊稠將軍此舉確實令人生疑,因此屬下不得不多加提防,以備不測$果他率軍而來不是投奔我軍,而是詐降,試圖攻擊我軍后方,那么兩軍眼下的局勢就會隨之改變,西涼軍的劣勢將瞬間扭轉。亂世之中,人心叵測,防人之心不可無。只是這樣一來,二將軍難免心生不快,憤憤難平。屬下擔心,一旦樊稠此行是詐降的話,恐怕會損及主公和二將軍的兄弟情義。請主公明鑒。”
李利聞言眼底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沉吟道:“軍師言之有理。樊稠將軍和我叔父交厚,之前我也沒想到他會臨陣倒戈,不過二弟既然篤定此事可行,我也樂見其成。畢竟我軍和西涼軍沒有解不開的生死大仇,最大限度的避免傷亡,這是我消看到的情景。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軍師為何斷定樊稠將軍不會歸降我軍?請軍師不妨直言相告,好讓我知曉其中原委。”
賈詡稍作思量之后,道:“屬下之所以認定樊稠將軍很可能是詐降,是因為樊稠其人十分在意樊家祖上的榮勛。主公或許不知道樊家祖上的來歷,西涼軍中大多數將領也不知道此事。但屬下卻對樊家的淵源知曉一些。樊家是將門之后,據是西漢開國元勛樊噲的后裔,樊稠家中至今還供奉著樊噲的牌位,想來樊家是樊噲后裔之絕非空穴來風,應該是確有其事。不過樊噲在西漢建國初期就死了,樊家也由此籍籍無名。不顯于世。但是,據屬下所知,樊稠將軍很看重家族榮譽,對漢室皇族也頗為尊崇,從無覬覦謀逆之心。
此番兩軍決戰,表面上看來。只是主公與李傕將軍之間的權勢之爭,爭奪長安城和西涼軍的歸屬。實則,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戰決定著漢室江山的存亡,也決定著將來天下大勢的走向。
此戰如果是李傕將軍取勝,劉氏天下必將名存實亡,但漢室江山仍然有望繼續延續下去。李傕將軍斷然沒有取漢室而代之的實力和野心』而,此戰若是主公獲勝,那漢室江山是否還會繼續存在就很難了♀并不主公有弒君篡位之心,意欲取漢室而代之,而是主公占據著很多先天優勢,促使別人不由得猜想主公心存帝王之志。
首先,主公至今不滿二十歲,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主公卻在弱冠之齡執掌天下權柄。僅此一項,就不得不讓天下人遐想無限。紛紛猜測主公圖謀不軌,早晚必將取代漢室而自立。
其次,一旦長安落入主公手里,那主公就能手握雄兵,睥睨天下。值此天下紛亂之際。主公擁兵二十余萬,占據西涼二州,又有三關之險,進可攻、退可守,自身儼然立于不敗之地。無形中取代了昔日秦國故土,占據先秦之地,虎視中原,與天下諸侯因對峙。
最后便是主公手中掌握著天子和太后。只要天子在手,主公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手中不僅掌握著天下權柄,還代表著漢室正統的無上皇權,叱咤風云,天下諸侯之中無人能與主公爭鋒。
正因為主公占據著諸侯們想得到卻又偏偏得不到的絕對優勢,是以天下人都會認為主公早晚取代漢室江山,加尊九五,君臨天下。所以,只要是心向漢室之人都不愿意看到長安城和西涼軍落到主公手里,他們會想法設法阻止主公掌權、掌兵。因為主公一旦取得西涼軍的指揮權和執掌天下的權勢,就意味著漢室江山的滅亡之日為期不遠了,四百年大漢江山必將被主公終結,而那些百年望族和天下士子必將隨著主公的崛起而覆滅♀是天下氏族和士子們所不愿看到的局勢,他們絕對會不遺余力地抵制我軍,處心積慮地除掉我西涼大軍。
畢竟天下百姓至今仍然心向漢室,尤其是天下儒生和士子們仍將劉氏皇族看做天下正統,任何人此時試圖取代漢室而自立都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很難得民心,更不會得到天下士子的認同$果主公當真要執掌天下權柄,這樣做的后果極其可怕●心向背,天下儒生和氏族必然群起反抗,最終不免要走上董的老路,不得善終,背負千古罵名≯下的樊稠只是一個苗頭而已,他心向漢室,認為漢室江山是他樊家祖上打下來的天下,斷然不能落到主公手里。所以他此番臨陣倒戈是假,真實目的無疑是企圖魚目混珠,領兵繞到我軍后方,既而揮軍攻破我武威中軍。只要我們的中軍被攻破,那我們武威軍眼下所取得的戰局優勢便毫無意義,難逃敗亡之局。”
賈詡這一番話,乍聽好像是解釋樊稠詐降的原委,實則卻是向李利諫言。其意便是想讓李利提早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局勢,手握重兵和執掌天下權柄固然重要,但這份權勢背后同樣隱藏著驚濤駭浪,兇險無比,稍有不慎便會步入董后塵,萬劫不復。
不得不,賈詡這番話可謂是用心良苦,深謀遠慮,立足現在,放眼未來,利弊得失盡在言語之中。
自古絕頂謀士莫過于此。
聽完賈詡這番諫言后,李利仰頭望著燦爛絢麗的晚霞,沉默不語,神情無悲無喜,波瀾不驚。片刻后,他沉吟道:“多謝軍師教誨,這些日子軍師辛苦了。此事我心中已有決斷,軍師不必憂心。”
此言一出,賈詡頓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懸浮的心終于落地了。他神情溫和地低聲道:“主公天縱英才,文武兼備,多謀善斷,實乃屬下生平之僅見的蓋世雄主。主公只需稍作忍耐,穩固根基,厲兵秣馬,早晚必成千秋霸業!”
“呵呵呵!”李利聞言微微一笑,笑道:“這些話此時言之尚早,任何事情都得一步步來,腳踏實地比什么都重要。軍師,既然樊稠此來是詐降,只怕還得勞煩軍師做些安排,有備無患。樊勇畢竟年輕,又與樊稠是親叔侄,最近更是將樊稠認作義父。可惜我在樊稠心中的份量終究太輕,無法讓他心甘情愿地領兵投效,而二弟樊勇未必會對樊稠動手$此一來,最終對付樊稠所部兵馬之人還得軍師出手,以免我軍腹背受敵。”
“諾,屬下領命。”賈詡毫不猶豫地躬身應諾。只是他并未立即離去,而是抬頭看著李利的側臉,低聲請示道:“我軍現有八萬兵馬固守中軍,輕而易舉便能擊敗樊稠所部。不過二將軍和樊稠終究是父子,乃嫡系至親,屬下對此頗為顧忌。還請主公示下。”
李利聞言郊驟然跳動,眼中劃過一抹厲色,低聲沉吟道:“戰前,我原打算將武威太守之職讓給樊叔,讓他衣錦還鄉,頤養天年。怎奈他老了老了卻如此頑固,竟然臨陣詐降,可見他對我的成見極深,沒有換回的余地。他年紀大了,戰場之上刀槍無眼,難免會被流矢暗箭所傷。可惜了”
賈詡聽到這番話后,心領神會地頷首示意,隨即打馬離去。
待賈詡走后,李利扭頭看了一眼樊稠策馬奔馳的身影,同時也看到樊勇領著數千將士迎向樊稠大軍。看到這一幕,李利輕啟雙唇,喃喃自語道:“亂世爭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你冥頑不化,那就休怪李某人出手無情了!”
話音方落,李利隨即扭頭不再察看身后的情形,端坐在金猊獸王坐騎之上,冷眼看著身前百步外的虎賁營攻勢。
武威中軍陣前。
張濟率領三萬多虎賁營鐵騎兇狠沖擊武威中軍外圍的巨盾陣,橫刀躍馬,口中叫囂不止。但見他雙目猩紅,額頭上橫紋凸顯,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怒斥著西涼騎兵沖鋒,試圖攻破巨盾陣,與李利所在的中軍短兵相接。怎奈武威中軍外圍的巨盾陣層層疊疊,盾兵多達三萬之眾,巨盾在前,長槍和鉤鐮槍交錯防御,中軍側后方還有數千架車弩不斷射出弩箭,大肆殺傷西涼鐵騎。一時之間,西涼鐵騎根無法突破巨盾,殺入陣中,只能在有限的沖刺空間內一次次沖擊巨盾陣,企圖強行攻破巨盾防御陣型。
這種強行突破防御陣型的攻擊,恰恰是兇悍戰將大顯身手的好機會。剛才武威鐵騎沖陣,就是桓飛、滕羽、典韋和馬超等人就是通過自身勇武強行破陣,從而帶領所部騎兵殺入西涼軍陣的。但是,反觀西涼鐵騎沖擊武威中軍的巨盾陣,確是極為吃力,屢屢進攻,卻始終難以破陣。歸根結底,還是西涼鐵騎中缺少強力戰將沖陣,否則他們早就殺入陣中與武威中軍短兵相接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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