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條巨大的溝壑,仿佛被人一劍劈出,橫斷東西之間,讓寸步難行。
寧辰下了馬車,坐在輪椅朝前方溝壑走去,但感到一股強大到極致的意志撲面而來,讓他體內(nèi)的氣血頓時有了翻騰跡象。
寧辰駭然,世上能如此恐怖的強者,能將自己的意志印在天地之間,經(jīng)久不散。
九品巔峰的強者他已經(jīng)見過不少,青檸,夏妙語,甚至神之子都在境界,而是還是其中最強大的幾個人。
但是,他知道,他們之中絕對沒有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唯有先天,才有如此驚天動地的實力。
這道劍痕已有些歲月,塵土皆已經(jīng)變黑,普天之下,能一劍將天地劈開者,毫無疑問唯有劍城那把至高無上的劍。
寧辰心中的壓力更加沉重,誰都知道劍城中那把劍并未到先天之境,如今看來,恐怕并非天賦不到,而是并不在意。
這一劍很大程度上已經(jīng)顯示,劍城的那把劍已經(jīng)超脫了凡人的范疇,即便肉身束縛,也不能阻擋那無敵的劍意。
來自他鄉(xiāng)的寧辰很難理解,一個人手中的劍竟能達到如此駭然的境界。
這已不再是人,而真正的劍,一把可與天地爭鋒的劍。
難怪天下劍者看荒城,都只看到了一把劍。
輪椅之后的墨劍在顫抖,要匍匐在這無上的劍意中,寧辰握住墨劍,一絲真氣貫入,壓制劍身的顫抖。
“墨劍,你既然跟了我就不能再朝拜任何人和劍”
鏗鏘一聲,墨劍止住顫抖,似乎再回應(yīng)主人的命令。
寧辰重新上了馬車,繞路而行,如今的他還沒有資格跨過這一道劍痕,但是,這一天絕不會遙遠。
他發(fā)誓!
十日后,寧辰的馬車離劍城已經(jīng)很近,與此同時一件讓整個大夏都為之震驚的消息漸漸傳開。
八皇子,死了!
大夏十九位皇子和公主,真正有希望爭奪夏皇之位的人其實只有四人,大皇子自然是其一,剩余三人便是三皇子,八皇子和十皇子。
四位皇子皆已經(jīng)封王,八皇子更是有賢王之稱,是大皇子之外最有可能繼承大統(tǒng)之人。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物竟然會被人刺殺,強悍無比的一掌,徹底震碎了心脈,回宮不久便重傷不治。
有心人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四王奪嫡,大皇子最有希望,然而,大皇子一生浩氣坦蕩,正直清遠,對皇主一位并無太多留戀。
如此,真正關(guān)心皇位的爭奪者,其實只有三人。
三人之間,各自忌憚,互有猜忌,一直以來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誰都擔(dān)心,一旦勢頭過盛會遭到另外兩人的聯(lián)合打壓,所以,三角之間,永遠是最穩(wěn)固的關(guān)系。
但,如今,八皇子一死,互相忌憚的三角關(guān)系瞬間崩塌,奪嫡一事必然會很快白熱化。
剩下兩人,已不存在誰聯(lián)合誰,只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或者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誰強,誰便能壓下對方。
至于勝利者與大皇子的爭斗,那已是日后之事。
大夏發(fā)生天大震動的同時,遙遠的西方,神之子穿過永夜第一神殿,直接來到一片廣闊無垠的虛無之海,銀色的光芒在天地間回蕩,自成一片世界。
“永夜神典”
神之子手一伸,虛空之中,一步閃耀著黑色光華的典籍緩緩落下,漆黑如墨,如同黑洞一般吞噬著周圍的光芒。
“你在查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威武高大的身影走來,雄霸天下的氣息讓整個虛空都扭曲起來。
“武君”
神之子恭敬的行晚輩禮,開口道,“我再找有關(guān)天書的信息”
“哦?此次出去看來有所收獲”
武君眉目間閃過一抹異色,緩緩道,永夜神教中年輕的戰(zhàn)將不少,但他最滿意的還是君少卿,不驕不躁,做事執(zhí)著,有著其父昔日的風(fēng)范。
“我感受到了生之卷的氣息”神之子開口道。
“嗯?竟然是它”
聽到這個消息,武君也不能平靜,天書之中,生之卷雖然不是最強的一卷,卻是最特殊的一卷。
天書十卷,生為始,神為尊,亂為變,無為終,其余六卷各有其能,是天地至理的精華所在。
神之子打開永夜神典,這記載著永夜創(chuàng)世以來無數(shù)歲月的古籍爆發(fā)出耀眼的黑色光芒,吞天滅地,駭人之極。
永夜神典便是十卷天書中的明之卷,明天地一切,萬象皆再其中。
耀眼的光芒中,十個大字依次排開,其中生、明、月、行、地、亂六個字已經(jīng)被點亮,至于剩余的四個字依然黯淡一片,看不清楚。
武君看著天空中的六個明亮的大字,眼睛微瞇,訝異道“沒想到天書竟已出世六卷”
神之子頷首,道“六卷天書中,明之卷與月之卷在神教,行之卷在劍城,亂之卷被北蒙王庭那個女人所得,剩下兩卷下落不明,不過當(dāng)日我在大夏的送親隊伍中感受到了生之卷的氣息,雖然很短暫,卻不會有錯”
“有沒有地之卷的消息”武君問道。
“沒有”
神之子搖了搖頭,地之卷出世之時,距離永夜神教太遠,而且地點還在大夏境內(nèi),神教強者很難及時趕到。
兩卷天書下落不明,對于神教來不是什么好事,永夜創(chuàng)世后,十卷天書分散天地間,神教得其五,威勢一時無二,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除了永夜神典之外,其余四卷天書皆已經(jīng)遺失,就連擺放第一神殿中月之卷也是在百年前才重新收回。
神教千年前的沒落與天書的遺失不無關(guān)系,收回剩余的天書,對神教來至關(guān)重要。
“神典之中,可否看到地之卷的下落”武君問道。
神之子一揮手,真氣涌出,沒入永夜神典,許久之后,搖了搖頭,“看不到”
武君眉頭一皺,自從亂之卷出世后,神典的作用就來受影響,可惜,北蒙王庭的那個女子還有利用價值,未到翻臉的時候。
就在這時,神之子眼睛一瞇,放佛又想到了什么,“武君,差點忘了了,冥子也醒了”
“哦?那個幽冥地獄傳言中的變數(shù)么”
武君臉色升起一抹冷漠,看來真的是亂世之兆,連這個瘋子都已蘇醒。
冥子與鬼女是幽冥地獄的一對變數(shù),實力強大,聯(lián)手之下可以抗衡先天強者,只不過,這一代的冥子是個瘋子,不論荒誕程度還是天資都遠遠超以往任何冥子。
普天之下,能夠制衡冥子的人只有鬼女,除此之外,就算是先天,也很難殺得死地獄走出來的冥子。
這個世界總有些特殊之人,不是簡單的武力強弱就能決定生死的。
冥子和鬼女來自幽冥地獄,互相制衡,也相輔相成,除了武力之外,最難纏的還是那幾乎殺不死的幽冥鬼體。
“明日,你去一趟東邊的劍城,君已經(jīng)應(yīng)下了那人的證劍之戰(zhàn),不過在這之前,你去與劍城那位新晉的先天交一次手,這對你領(lǐng)悟先天之境會有幫助”
話聲中,武君毫不掩飾自己對戰(zhàn)斗的期待之情,武者來就是為戰(zhàn)而生,永夜神教已經(jīng)沉默太久,鋒芒再掩藏下去就會被世人徹底遺忘。
神之子點頭,他停步后天巔峰已經(jīng)很久,隱約間跨出的步伐卻始終不能真正邁出,的確需要一場戰(zhàn)斗來刺激自己。
……
荒原之上,奔馳的馬車已經(jīng)漸漸緩了下來,半日之后,一座古城已隱約可以見到,但這并不是劍城。
而是大夏東方最后的一座城,無雙城!
無雙城,座落貫穿東西的必經(jīng)之路上,繁華至極,整座古城的城墻都是奇異的古木與金屬澆筑而成,刀叉劍戟在其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痕跡,依稀間可以看到昔日慘烈的戰(zhàn)斗,自古以來便是中原一大雄關(guān),不知歷經(jīng)了多少歲月,時至今日依然鐵骨錚錚地屹立神州大地上。
寧辰進了城,然后隨意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銀子已快見底,成了不得不解決的事情。
劈柴太慢,去搶不太合適,唯有出門碰碰運氣,他還會點功夫,打個擂不成問題。
來不算問題的問題如今卻成為阻礙他前行的阻礙,起來有些無奈。
武者也是人,也需要吃飯。
而擂臺這東西,自古都不少見,無雙城自然也不會缺。
寧辰像看到肥肉的惡狼一般,大老遠看到后,就玩命地往那里趕。
前方飄揚的大旗上大大地寫了兩個字,“擂臺!”,在他看來,這就是銀子,就是面包。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到了擂臺前,寧辰二話沒,一拍輪椅就要上。
擂臺對面,是一位青衣中年人,蓄有胡須,面如冠玉,可以看出年輕時一定是個美男子,如今即便歲月大了,依然能迷倒不少花癡少女。
寧辰最討厭的就是帥哥,尤其是比他帥的。
中年人看著上來的少年,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怎么會是一個殘疾。
“規(guī)則都看了?”中年人不放心地問道。
“規(guī)則?”寧辰有些傻,什么規(guī)則,不就是打個擂么,還有規(guī)則?
等等,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眼神四處瞟了瞟,待他看到擂臺紗簾之后隱約坐著的一位妙靈少女,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他大意了,忘了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擂臺叫比武招親。
寧辰咧嘴,傻呵呵地笑了一聲,賠禮道“呵呵,走錯地方,不好意思”
不管是與不是,他都不能再留了,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話聲落,輪椅一轉(zhuǎn),灰溜溜地就要下去。
這銀子沒法賺,不然連他自己都要賠進去。
“慢著”
就在這時,紗簾之后的少女站了起來,容顏俊俏,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喜的蠻橫之意。
寧辰就當(dāng)沒聽到,輪椅轉(zhuǎn)動,就要沿著階梯下去。
“姐喊你,沒聽到嗎”
少女大怒,一揮手中長鞭,啪地一聲朝著寧辰甩來。
突來的橫禍,讓寧辰有些不喜,他只是走錯了地方,又道了歉,憑什么還要挨鞭子。
就算長孫都沒有讓他挨過鞭子,這個女人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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