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古老的典籍當中,記載著這個世界上存在太陽每天休息的地方≥,那里叫做“湯谷”。還有,大悍所有海水都會朝著一個地方流逝,那里叫做“歸墟”。在遙遠的東海上,有幾座靈氣充裕的仙山。這些仙山沒有根,下面是被幾只巨大的烏龜馱著。一旦這些巨龜死去,或者因為某種緣故脫離,仙山就如同從樹上飄落的葉子,順著海水一直流入歸墟。
傳終究只是傳,這些事情誰也沒有見過,也沒有人真正品嘗過仙山上長生不老的仙果。平民百姓對此只是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修煉之人卻不同。他們認為天地間一切傳都有據可查,尤其是海外仙山上的靈果,更是對修士們充滿了吸引力。高家和東方世家之所以打造船隊,就是為了派人在海外尋找仙山。只不過,這種漫無目的的找尋,從兩家先祖的遙遠時代開始,至今已經過去了上萬年。高家前前后后損失了數百艘船,東方世家也有無數支船隊下海之后便杳無音信↓了海船建造技術方面的問題,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對于海域的陌生。從前幾代人開始,兩家家主便淡了在海上尋找仙山的心思,轉而把精力投注到陸地經營方面∶而久之,船隊規模日益減縮,到了現在,兩家大船合并起來,連最盛時期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修士的見識不凡,高立權和東方鵬都很清楚海運代替陸路運輸的便捷,以及其中蘊含的巨大商機。只不過,修士對于俗世金銀的需求不是很大,尤其是到了高家和東方世家這樣的程度,金銀已經成為了維持龐大家族運轉的基礎。句不好聽的。銀錢再多,也與家族老祖宗沒有半點關系。他們唯一感興趣的東西就仙丹,就是靈果。至于金銀都是留給年輕后輩花用。
如果不是因為楊天鴻的請求,高立權和東方鵬都不會拿出家族船隊供其驅使。畢竟,修士參與人間貿易運輸,這種事情出去真是不值得夸耀。甚至。還有可能會成為其他修士眼中的笑柄。
高天武有些悶悶不樂。如果不是父親的嚴令,他根不愿意來跑這趟差使。上次,
若是機緣巧合,能夠捉到一頭高品級的純種荒獸。光是喝下荒獸體內的鮮血,就足以讓自己在短時間內修為劇增。不定。還能晉升金丹階層,成為家族和修煉世界令人矚目的存在。
可是沒辦法,自家老爹的命令絕對不容違背。何況,自己和楊天鴻之間私交不錯,礙于情面,這種事情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看著碼頭上來來往往運送貨物的人群。高天武只能重重呼了口氣,考慮著這趟回去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女人多多做些床上運動,早早生幾個孩子出來。等到以后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就能讓兒女們出馬,自己也用不著像這樣勞心勞力。
相比滿臉郁悶的高天武。性子溫良的東方嘯顯然要更為容易打交道。孟雄也是這樣認為。所以,他首先找到了東方嘯,帶著世俗之人對修士的恭敬和敬仰,先是仔細核對了運往安州的貨物清單,然后從衣袋里取出兩只細瓷玉瓶,帶著微笑,心翼翼送到了東方嘯手中。
東方嘯有些好奇。這種細瓷玉瓶他并不陌生,家中裝取丹藥的瓶子,差不多就是這種質地。丹藥靈氣濃郁,若是用普通俗物裝放,靈力很容易散逸開來。只有質地上佳的細瓷玉瓶,才能長時間鎖住丹藥靈能。因此,對于這種玉瓶,所有修士身上都帶上幾個,以便隨時備用。
看著東方嘯眼里不解的目光,孟雄笑道:“東方公子切莫懷疑,此乃侯爺之前反復交代過,一定要送到您和高公子手中的謝禮。”
“謝禮?”
東方嘯臉上的好奇之色變得更加濃厚。他接過一只玉瓶,拔掉瓶塞,鼻孔輕輕一嗅,目光也隨之落到了瓶子內部。當即之下,東方嘯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整個人變的無比謹慎,就連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
以東方嘯筑基第三層的修為,當然能夠看出瓶子里裝的都是元氣丹。東方世家乃是世外家族,功法獨特,卻也需要元氣丹作為基礎』夸張地,東方世家就是一個型宗派,也有自己獨立的丹藥生產制造系統。所有修煉資源,只對家族子弟開放。而且,在丹藥發放的問題上,只能是盡量做到平均,卻不可能像歸元宗那樣,只要成哈基的所有門人弟子,都可以按月得到元氣丹。
以東方嘯為例,雖然是每月得到一枚元氣丹,可是這種待遇并非東方世家所有筑基族人都能享受。東方嘯乃是直系血親,自身修煉也頗為刻苦,進展很快。換了其他人,通常也就是每兩個月才能發放一枚丹藥。甚至還有得到數量更少的,三個月,甚至半年才能得到一枚。
一個家族想要做大做強,斷然不能沒有幾個實量悍的領頭人物。修煉家族擁有的資源遠遠少于修煉門派,只能集中供應給家族當中資質上佳的年輕后輩。雖東方嘯對于元氣丹這種東西并不陌生,卻也知道此物的珍貴。他很清楚,以楊天鴻的性格,必定不會讓東方世家白白做事。按照東方嘯原先的想法,應該是在金銀方面對東方世家有所補償。卻怎么沒有想到。貨物還只是在撫州碼頭裝運,尚未運抵安州,孟雄這邊就按照楊天鴻的吩咐,主動送上了滿滿一瓶元氣丹。
玉瓶很,里面裝著六顆丹藥。這相當于東方嘯半年的丹藥配額。
這份謝禮實在是太貴重了。一時間,東方嘯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心里是感慨,也對楊天鴻的為人贊嘆不已。
歸元宗的弟子,果然不凡。即便出手贈禮,也是如此。
平時的禮物,于過年時節的禮品不同。上次前往楊府送禮,禮單上雖然也有元氣丹。可那是父親東方鵬為了答謝楊天鴻所贈。當日在黑森山下,若非楊天鴻出手,化解了東方鵬體內灰脊腐蟲之毒,東方鵬恐怕已經命喪黃泉。若是沒有了父親的支持。東方嘯斷然不可能在家族當中敝目前的地位。孰輕孰重,東方嘯分得很是明白。因此,他并不覺得過年時候送往楊府的那些元氣丹有多么可惜●物和人情之間的關系,歷來就模糊不清。若是沒有這層關聯,也不可能通過楊天鴻與歸元宗之間拉上情誼。
何況,孟雄送過來的這瓶元氣丹非同猩。東方嘯一嗅之下,已經察覺丹藥品質非凡,絕非普通意義上的元氣丹。至少也是精煉提純之后的三轉丹藥。在修煉世界的坊市上,這種丹藥一顆足以抵得上十枚同階丹藥。甚至。價值還可能會變得更高。
這是什么概念?
相當于白白送給自己至少晉級兩階的機會。
盡管東方嘯為人城府極深,卻也在如此厚禮面前再也無法敝鎮定。他深深吸了口氣,一掃之前對于孟雄此等世俗人等的冷傲,朝著孟雄施了一禮,認真地:“先行在此謝過孟老先生。等到貨物運抵安州,必定還要在我那賢弟面前多多為老先生進言。”
在東方嘯看來。能夠把滿滿兩瓶子三轉元氣丹交給自己和高天武的孟雄,身就值得尊敬。“信譽”兩個字雖然被世人稱道,卻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兩瓶丹藥用價值連城來也毫不過分。孟雄卻絲毫沒有從中貪瀆。其中當然也有楊天鴻的威懾效果,更重要的,還是孟雄自己。
高天武拿到玉瓶的時候。反應甚至比東方嘯此前的表現還要夸張。有那么幾秒鐘,高天武感覺自己失去了思維能力,愣愣地看著玉瓶發呆。過了近半分多鐘,才從恍惚和震撼當中清醒過來,高高掄起右手,狠狠抽了自己臉上一巴掌,感受著面頰上火辣辣的疼痛,驚喜連聲叫道:“這,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東方嘯微笑著制止了想要狂呼喊叫的高天武:“如果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那就音量再大些。若是因此招來什么禍事,所有后果都由你自行承擔。”
高天武立刻閉上了嘴,連忙把裝有元氣丹的玉瓶收好。帶著狂喜和震驚,他壓低聲音道:“東方公子,這些元氣丹都是真的嗎?”
東方嘯能夠理解高天武此刻的心理。無論任何修士被這種巨大的財富從天而降砸中腦袋,都有種花了兩塊錢買中五百萬的狂喜心理,進而演變成難以置信和思維混亂。這種時候,若是旁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助他恢復清醒,事情恐怕就會朝著精神錯亂的方向演變。
“真假與否,你有眼睛和鼻子,應該比我更清楚。”
東方嘯沒有直接回答高天武的問題,他站在船頭,注視著遠處泛起白色波浪的海面,淡淡地:“以前,我一直認為我父親在考慮問題方面已經顯得老邁,方方面面都要計算清楚。現在看來,老人的確是有著老人的智慧,他們看待問題比我們清楚得多,知道什么人能夠結交,什么人應該花費心思緊密跟從。”
高天武雖然粗魯,卻并不愚蠢:“東方公子的意思是,楊天鴻就是那種值得結交之人?”
東方嘯笑道:“這個問題,高老前輩比我更有發言權。否則,高公子你也不會因為錯送了一條千年人參,被高老前輩呵斥,也不會因為這趟差使得到我那賢弟的贈禮。起來。賢弟也許就是我東方世家命中注定的貴人。”
這些話得有些玄妙。高天武覺得難以理解,只能從字面上進行猜測:“東方公子的意思是,楊天鴻此人修為高深?歸元宗在背后對他支持甚多?”
東方嘯深深地看了高天武一眼,認真地:“我覺得,你應該改變一下概念。我那賢弟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朝廷武將,而是大楚朝的毅勇候。對他。應該敝必要的尊敬。一聲“侯爺”的稱呼無論如何也不過分。另外,這次的事情,既然高公子帶領船隊過來,也就意味著高家和我東方家族都是捆綁在一起。我那賢弟為人精明,斷然不會做些自己吃虧的事情。安州雖然是世俗地界,可是誰也難保沒有什么天才地寶遺落在那里。何況,我那賢弟素來穩重,他若是看重了安州,想必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雖然我也不太清楚賢弟心中所想。卻可以肯定,他在安州所圖必然甚重。不定,也是歸元宗暗中策劃的一步棋。”
“歸元宗的謀劃?”
高天武睜大了眼睛:“安州化外之地,能夠謀劃什么?”
東方嘯面容嚴肅,語重心長:“你我兩家畢竟不是真正的修煉門派,能夠與楊天鴻拉上關系,已經是運氣所致。也罷,其中秘密究竟是什么。還是不要刻意打探。若是時候到了,該我們知道的。也必定能夠知曉。若是強行想要早早了解,不定沒有什么好處⊥世俗商道而言,用海運溝通安州與楚國內地的做法,的確是一步妙棋。一來二去,安州物產能夠運送出來,財力方面也可以得到補充。總之。若是我那賢弟要求做的,老老實實答應便是。”
高天武腦子簡單,想到的事情遠遠沒有東方嘯那么復雜。他用力攥緊了裝在乾坤袋里的玉瓶,認真地:“光是這瓶丹藥,就足以讓我承楊公子哦。應該是楊侯爺一個人情。我這個人不會話,只明白有恩必報的道理。”
東方嘯聞言,曳淡笑著,不再言語。
他轉過身,注視著碼頭上來來往往的民夫,自言自語道:“走海路運輸的法子的確很好,只是不知道這方法究竟能夠用到什么時候?這撫州畢竟是楚國內地區域,比不得安州天高皇帝遠。若是被人別有用心,在楚帝面前進下讒言,斷了內地貨物上船之所在,事情恐怕就會變得麻煩也罷!此次到了安州,應該把事情對賢弟言明,也好讓他早早打算,以備應對。”
楚國京城,皇宮。
靈秀宮已經空置很多年。只是順明帝一直要求有人按時打掃,家具和各種物件上倒也沒有蒙上灰塵,看起來很是干凈。
出宮跟隨長樂王叔父以前,靈秀宮是猩的居所。這里雖然面積狹,遠遠不如皇后宮中那么寬敞,卻勝在猩玲瓏,景物別致。遠的不,光是曲徑通幽的花園,以及亭臺樓閣之間的長廊,就要比其它地方做工精巧。
對于這個前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順明帝的確是傾注了大量心血。只不過,身為皇帝,注定了他在親情關系上必定不可能是個合格的父親。
猩對此當然能夠理解。她也從未因此對順明帝心生怨恨。順明帝答應了楊天鴻求婚,猩當然要聽從父親,在靈秀宮中多贅日。只是她心情安靜,不喜歡吵鬧,每日里除了讀書修煉,再也沒有多余的愛好。
宮女內侍都是臨時安排過來。宮中之人,最是勢利。人人都很清楚文媛公主斷然不會在這宮里久待,也就沒必要像對待其他妃嬪那樣灸盡力。言語上多少變得怠慢,猩平日里有什么需要,往往也難以使喚這些宮女。對此,猩也不言語,只是安安靜靜看自己的書,按照楊天鴻傳授的法子潛心修煉。從大大,白眼看得多了,也就變得習慣。父皇了,最多只需要半年,等到楊天鴻在安州站穩腳跟,再尋個良辰吉日,就能把自己嫁出去。
楊天鴻瘍撫州作為孟家商行貨物裝船的地點,也是與猩此前精心商議的結果。身為公主,按照慣例可以得到一塊屬于自己的封地。撫州歷來都是貧瘠胸,沒有什么出產。周邊海域魚類不豐,地勢也不適于曬鹽,活脫脫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窮困地方。這種州府,即便白白送人也不會要。想必,只要猩提出來,必定會得到順明帝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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