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南部,遍布山脈。
楊杰站在樹梢上,手持硬弩,瞄準了站在遠處寨門前的一個人。
弩箭飛出,準確射穿了人的左眼∞大的沖擊力使人后退了好幾步,銳利的箭頭“嘣”的一聲扎進了木質寨門,將其整個人牢牢釘在上面。
人寨子頓時亂了起來。幾十個手持皮盾短刀的人蠻夷沖了出來,卻被這邊早有準備的玄火軍士兵一頓箭雨射死在路上。尸體以各種詭異的姿態或站或躺。
一年多的時間,包括楊杰在內的數名楊家子弟通過了訓練。楊杰和楊虎是其中成績最好的兩個人。尤其是楊杰,已經做到了隊官。
從一開始,楊天鴻就根沒有實施任何對于族蠻夷的防守計劃 管刺史曹輝等人反復勸阻,楊天鴻仍然以安州最南端的季平縣為基地,源源不斷派出部隊,向周邊族勢力范圍展開進攻。
季平是一個很的縣城→年來,都是人入境之后首先攻擊的目標。多年戰亂,季平縣城破敗不堪,百姓逃的逃,死的死。楊天鴻入主安州以后,季平縣百姓只剩下六百余口,根談不上什么城防和發展。
按照楊天鴻的命令,玄火軍團在季平派駐了足足兩萬人。
蔡縣碼頭的規模比起最初已經擴大了四倍。造船廠的新式巨艦已經開始鋪設龍骨,東方家族和高家麾下船隊數量擴編了一倍以上。楊通負責組建水軍,也擁有了大大六十余艘船只。安州與撫州之間的海運往來日益密切。前后一年時間,多達數萬的北方流民充入安州,季平縣人口也回升到六千以上。新的城防工事正在不斷修筑,以玄火軍團駐地為核心,整個季平將被打造成為面對族蠻夷的前沿要塞。
有了穩定充足的后勤保障。玄火軍團逐步展開針對人持續不斷的進攻。
寨子里不再有人戰士出現。楊杰背上弓弩,反手抽出佩刀,彎著腰。朝著敞開的寨門跑去。
這是一個典型的族型村寨。早在幾個月前,斥候就查探核對過寨子里的人數量:壯年男子四十八人。女子六十一人,另有老邁人等三十七個,孩童二十二個。
前前后后,有四十多個人戰士被弓箭射翻。三處寨門都有玄火軍官兵圍攻。這些蠻夷根不懂得兵法,也不知道如何對付圍攻山寨的玄火軍士兵。等到楊杰帶領己方杏沖進寨子的時候,戰斗差不多也到了尾聲。
人四散而逃。
楊杰在谷倉里發現一個躲在里面的年輕女子。他想也不想,舉起鋼刀就狠狠劈了下去。避開從脖子斷口上噴涌出來的血水,彎腰撿起滾落在地的頭顱。大步走出了谷倉。
玄火軍以人頭記功。當然,撿取人頭這種事情,只能是在確保安的情況下進行。即便當時泌戰斗,也有專門負責的后勤人員負責點數。
寨子中央的空地上,上百顆人頭堆成了山。手持火把的士兵在一間間茅屋里穿行,整個村寨很快燃起大火。投降的人蠻夷跪在地上連聲哀求,卻被一個個砍掉了腦袋。行軍司馬驗看過人頭沒有問題,身后兩名士兵飛快割下人頭上的左耳,裝進袋子。這是必須帶回安州交給上級軍法部門清點的戰功,不能出半點紕漏。
十幾個赤身裸體的族孩童被攆進了一間茅屋。士兵們用厚重粗硬的木板把房門釘牢。走廊套上撒上火油,幾根火把扔上房頂,立刻騰起一股沖天烈焰。慘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楊杰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那是一個最多八歲大的人孩子。他的母親被玄火軍士兵一刀殺了,臨死前,那女人苦苦哀求放過孩子。手上是鮮血的士兵面無表情,反手一刀就砍飛了那孩童的腦袋。
楊杰當時就暴怒了,怒吼著想要制止這種暴行。幾個站在旁邊的士兵蜂擁過來,抓的手腳,將其按在地上。楊杰雖然力大,只能被按在那里。眼睜睜看著士兵一個接一個,把村寨里所有人孩童部殺光。
最后。還是當時的隊官過來解了圍。
“你得明白,安州不比別處。你是第一次來此。沒有看見之前人入境造成的慘狀⊥季平縣吧S連有十幾位縣令在這里戰死,超過數萬百姓被人擄走。人與戎狄不同,他們生性野蠻,喜食人肉。把我們的人抓走,只是為了當做新鮮的肉食。你以為,這些人孩童可以教化過來嗎?刺史曹大人也曾有過類似的想法,可惜從未成功過。早些年的時候,曹大人就養過一個六歲大的人孩子。他根不服管教,咬斷了送飯仆人的喉嚨,又在刺史府中作亂,最后還是被值夜衛士亂刀斬殺。從那以后,再也無人提過什么教化人的事情。”
楊杰能的認為隊官在撒謊。直到隊官帶著他走進人村寨里最大的屋子。那里屬于人村長。在柴火堆的旁邊,放著多達上百顆白森森的人類頭骨。骨頭上留有清晰可見的牙印,在茅屋里還搜出相當數量的楚國百姓衣物、首飾等等。
每個人都有第一次。隊官把一個人孩童推到楊杰面前,楊杰掄起刀子,帶著野獸的猙獰和兇殘,把孩子上半身狠狠劈開之后,他覺得自己也變成了野獸,而且還是最為兇殘的那種。
玄火軍團有一條任何人都不能違背的鐵律: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不要一個人俘虜。
發生過幾次士兵暴林犯人婦女的事情↑法官把所有涉事士兵統統吊死,尸體高高懸掛在軍營門口示眾。他們的錯誤不在于暴虐身,而是在于找錯了發泄對象↑法官再三嚴令:禁止任何人與族蠻夷發生關系,這種行為有可能引起血統混亂,還有可能引發不知名的致命疾病。因此,哪怕是功績再大的軍官。只要觸犯這一法令,必死無疑。
安州不需要擄掠族蠻夷來充實人口。野蠻人就是野蠻人,教化過后仍然脫不了原來脾性。對于這些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不留,部殺光。
玄火軍團里流傳著毅勇候楊天鴻過的一句話:“只有死掉的人。才是最好的人。”
對于這個職位和身份遠遠超過自己的同族表弟,楊杰的心態也在逐漸產生變化。最初見面的時候,楊杰對楊天鴻多少還有那么一點點優感。那時,兩個人都是京營營官。楊杰所在的巡防營,規模和編制都要超過當時的玄火營。只是沒想到,楊天鴻一步步積累戰功,一層層升級。先是落屏山剿匪,后有南疆平蠻。到了現在。已經是朝廷平南將軍,安州節度使,食邑三千戶的毅勇候。
按照另外一個世界的標準,這就是不折不扣的成功人士。
楊杰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繼續留在京師,繼續呆在原來的巡防營擔任營官,那么永遠不會得到晉升的機會。
男人的功績和身份,需要在戰場上用鋼鐵和血水一點點拼殺出來。
統領十名士兵的隊官,與過去統領數千人的營官根就是天壤之別。然而,在這里楊杰覺得自己如魚得水。尤其是斬殺那些人。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是殺良冒功。楊杰覺得,這才是男人真正該有的生活。
除了楊虎。跟隨自己而來的楊家子弟,還有十幾個人。其他人怎么想,楊杰不是很清楚,也不想管。如今,玄火軍團早已被楊天鴻經營得鐵桶一般,不要是奸細,就算是蒼蠅想要飛進來也很是困難。什么薩代之的想法,想都不要想。只有這樣的環境,才真正適合楊家子弟成長。太爺爺當初之所以要求自己和其他家族子弟跟隨楊天鴻來到南疆。目的就是為了鍛煉,得到更多的家族人才。
楊杰知道。廣平候一脈的大量資源,正在朝著楊天鴻這邊傾斜。太爺爺楊榮在兵部也有自己的關系。糧草輜重也通過兵部源源不斷運往安州。當然,楊天鴻有著他自己的物資購運渠道,也許兵部調撥的那點東西還根入不了他的眼。可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太爺爺楊榮的一種態度。除了想要重振家族,也許還有著對于當年驃騎將軍楊靖的愧疚。
火焰騰空而起,所有茅屋都被點上了火。楊杰帶著士兵,在一具具已經被殺死的人尸體上用刀子亂捅。一來是為了防止有遺漏的人活著,二來則是為了下毒。割開尸體的同時,也就把事先準備好的毒藥撒進了尸體內部。人歷來有著食用死者的習慣。無論同族還是敵人,只要死了,在他們看來都是食物。按照另外一個世界的科學觀點,這應該屬于尚未進化完整的缺陷部分。從某種方面來看,也是因為人缺糧所導致。
野蠻人的農耕技術仍然停留在極其愚昧的狀態。深耕、細作、分渠、施肥這些早在數千年前就被楚國農夫熟知并且大量運用的農耕技術,在族蠻夷眼中無異于天書。族人的農作物產量極為低下,盡管安州以南有著面積廣闊的平原,土壤肥沃,人的糧米產量卻一直上不去。而且,人還有著極為怪異的習俗。那就是成年男子身份尊貴,從不下地耕種。以家庭為單位,所有雜務均由婦女來完成。因為這樣的緣故,族社會產生了極其混亂的婚姻制度。一方面,男子可以娶很多個女子。另一方面,女子卑下的地位也導致她們在日常紛爭中成為了首先被拋棄的犧牲品∶而久之,人族群男子數量來多,性別比例極度失衡。若不是每年入寇楚國,必定會消耗掉一部分族男子,即便沒有戰亂或者天災之類的威脅,人族群也會陷入混亂。
大火已經燒了過來。楊杰和幾名士兵留在最后,用警惕的目光注視周圍,確定沒有任何疏漏之后,這才把寨門一關,任由里面變成一片滔天火海。
安州盛產火油。這種東西很是神奇,埋藏于地下。顏色就跟濃墨差不多。節度使府已經把火油列為重要戰略物資。玄火軍團每次外出,都要攜帶相當數量的火油。用上級軍官的話來:只要帶上這種東西,獲勝的機會也就會大一些。
山坳里有一大片平地。零零散散種著些莊稼。這里遍布水源,即便是在山上。也可以種植稻米。楊杰從地上拔起一株尚未成熟的稻子,仔細看了看,遺頭松手扔掉。
蠻夷就是蠻夷,他們似乎只是把種子往地里一扔,然后就什么也不管,坐在那里等待著收獲。也是這片土地實在肥沃,風調雨順,否則。這幫蠻夷恐怕連怎么餓死的也不知道。
楊杰看著天地里檄拉的稻子連連曳:“實在太可惜了。這樣的上好水澆地,在大楚至少也是十兩銀子才能買到一畝⊥這么白白荒廢,無人耕種,實在可惜。”
正好營官領隊從旁邊經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可不一定。這里已經被節度使府編入季平縣的造冊管轄范圍。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前往南邊,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會交給民政官員負責。聽,北邊今年乃是大旱,侯爺已經調撥人手。把那邊的流民運過來。到時候,這里所有的田地都會分派下去,不愁沒有人耕種。”
楚國。撫州。
這里的變化很大。以碼頭為核心,建起了一片高低錯落的塔樓。從空中俯瞰,會發現這些塔樓分布極有規律,都是以碼頭為核心,形成一個半圓。其中,體積最大,看上去最為堅固的塔樓高度大約為八十米。雖然屋檐和四周種植的樹木很是美觀,卻也遮掩不了塔樓很大程度上作為軍事用途的意義。
塔樓上有射孔,有女墻。還設置了各種應對緊急情況的防御裝置。甚至就連重型弩炮這種東西也有配備。當然,所有兵器和重型器械。都是收藏于所在位置鄰近的屋子里,由專人負責看管。若是有不明身份的人膽敢接近。無需理由,當場格殺勿論。
第一道城墻已經完工。圍繞著核心塔樓群,城墻將整個撫州包裹得如同銅墻鐵壁。這種建筑風格相當于另外一個世界的日式建筑“天守”。應該承認,它的防御效果極佳,尤其是在守衛人員數量充足的情況下,完可以對進攻者造成巨大傷害。
按照設計圖,整個撫州內外城墻總共分為三道。第二、第三道城墻的位置已經勘定。站在塔樓頂端,可以看見城外靠近山嶺的位置,正在升起一股股煙霧。那是磚窯的所在。最好的筑城材料當然是石頭,只是挖掘山石工程量巨大,花費甚多。相比之下,磚塊雖然防護強度沒有巖石那么優秀,卻也所差不大。
燒磚不是什么高技術含量的東西,大楚國很多年前就開始使用這種建筑材料。不過,撫州這邊燒制磚塊的整個流程很是特別,這是獨屬于楊天鴻的秘密。非但操作簡便,燒制出來的磚塊硬度和強度都超過其它同類產品。每一個磚窯都設置了大量守備人員。燒磚工人也是來自北方的流民。按照正常情況,這些燒磚工人半年一換,部運往安州。這也是流民們之所以老老實實安心工作的原因。撫州官員答應過他們:只要完成了在這里的建造工作,就能前往安州,得到一塊屬于他們自己的土地。
對于百姓,這就是最大的誘惑。
順明帝已經下詔:撫州真正成為了文媛公主的封地。
這里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荒涼。變化,是從順明帝下詔之后才開始。大批流民在撫州集結,東方世家和高家船隊運來大批物資和糧食,又把集結在這里的流民一批批裝船運走。這是一個重復單調的過程,卻對安州和撫州意義重大。
歸元宗,厚土殿。
早上起來,方義源像往常一樣,信步朝著后山懸崖走去。那里風景不錯,山澗溪水和密林相映成趣。更妙的是,厚土殿座下靈脈在這里有一個分支,雖然很,卻源源不斷滲透出靈氣,對于修煉之人,再也沒有比這里更為適合的環境。
只有成哈基的門人,才有資格來到這個懸崖。放眼望去,山崖邊上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人。他們都是方義源的師兄弟,彼此都認識。很少有人話,見了面也只是笑笑,或者略微點個頭,然后便凝神靜默,完沉浸在對于天地玄妙的品味之中。
人還是太多了。
方義源在心里微微嘆息著,暗自曳,轉身走開。
人多了,靈氣也就變得稀薄。不要是正常的呼吸吐納,恐怕吸入身體的空氣,都帶有別人從肺里吐出來的污濁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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