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理位置上看,海州的所在很是獨特,遠遠超過了齊國北部邊境線,甚至深入了戎狄草原的核心范圍。不過,要是沒有大海的阻隔,海州早就被戎狄占領(lǐng)。起來,也是因為草原蠻子沒有水軍,不懂得造船的技藝。否則,齊國根不可能擁有海州這塊地方。
對于海州的存在,齊國內(nèi)部也有著不同的意見。大部分齊國官員都覺得海州之地?zé)o關(guān)緊要。畢竟,那里遠離中原,又沒有什么出產(chǎn),穿了就是一塊毫無價值的飛地。十六萬百姓聽起來雖多,卻還不及齊國內(nèi)地普通的一個縣城人口。齊桓帝幾千年錢定下來的移民方略,到了現(xiàn)在早已無人過問。想要養(yǎng)活海州百姓,也是齊國朝堂上很難實施的大問題。畢竟,沿海船只數(shù)量就那么多,沒有有實力的商人在背后支持,海州根不可能得到發(fā)展的機會。
盡管朝堂上對于海州的態(tài)度極端冷漠,甚至可以是無視,海州守將陸松卻真正是把自己當(dāng)做了齊國人。他在海州編練部隊,接連不斷渡過海峽襲擾戎狄。起來,這種騷擾戰(zhàn)術(shù)與另外一個世界的狐陸戰(zhàn)隊很是相似。陸松也因此從戎狄那邊源源不斷得到少量牛羊補給。時間久了,戎狄對于海州和陸松恨之入骨。大單于吐谷渾甚至開出了五萬頭牛羊的重金懸賞,就為了得到海州守將陸松的項上人頭。
楊柏不明白自家公爺為什么要安排自己前往海州那邊進行貿(mào)易。在孟家商行里呆的時間久了,楊柏看待事物也就不可避免沾染上了商人的習(xí)俗,凡事都要講求“利潤”二字。楊柏想不通————一塊毫無產(chǎn)出的海外飛地,為什么在自家公爺眼里竟然有著如此強烈的吸引力?不過,想法歸想法,楊柏絲毫沒有違背楊天鴻的意思。五艘海船組成的船隊沿著海岸線一直北上,就這樣開到了海州。
海州府城這個島嶼的面積不算。起來,其實還要遠遠大于內(nèi)陸的不少府城所在。在船上,遠遠就能就能看到錯落有致的營寨房屋。讓人驚訝的是,盡管海州孤懸海外,距離戎狄控制的草原邊界不遠,可是海州港口泊位上沒有任何的防御工事。是府城,卻連最基的城墻也沒有。
對于出現(xiàn)在海面上的大船,海州百姓也覺得意外』少人從屋子里跑出來,朝著這邊招手歡呼?礃幼,很是興奮。
也難怪,來到海州的人太少了。一年到頭看不見幾張陌生面孔。更不要是什么商人。有大船,就意味著船上必定有著商貨。海州這種地方什么都缺,有了貨物出售,自然是人人都想要。
孟家商行此前就派人來到海州這邊接洽過,楊柏安排一名主事叮囑幾句之后,讓他帶著兩名商行的船工放下舢板。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整個船隊依舊敝隨時可以開走的戒備狀態(tài)。
這里畢竟不是楚國⊥算是在楚國范圍,必不可少的戒備仍然需要。
楊柏站在船上手搭涼棚,可以看到船靠上海州的碼頭泊位后,主事人上了岸,而船上的其余幾個人則是被海州士兵威逼著押向內(nèi)陸營寨。船上眾人看到這一幕之后都是緊張無比,不過楊柏卻依舊沉得坐,讓大家安心等待。
這世上最好辦的事情就商貿(mào)往來。只要一地有著貨物需求,就絕對不會為難前來貿(mào)易的商人。扣押或者搶奪貨物之類的行為,看似能夠得到好處,其實卻是最為愚蠢的行為。只要海州守將陸松不是那種腦袋被門夾過的白癡,就一定能夠明白安州船隊遠來這里的重大意義。畢竟,只要這次交易成功,就意味著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相比之下,區(qū)區(qū)一次搶劫強占,根就是蠅頭宣。
楊柏對此很有信心。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時辰,先前被押進營寨的那幾個人又被押送出來,隨行的還有主事人和另外一個人,他們又是上了這艘舢板朝著海面上的船只劃過來。
與剛才離開時相比,之前下船的商行準(zhǔn)此時表情輕松,而跟隨他來的那位海州人士則是冷靜戒備。這人身材瘦高,皮膚黝黑,因為常年被寒風(fēng)吹著的緣故,皮膚龜裂了很多口子,左手缺了兩根手指,挎在腰間的鋼刀刀柄纏布上黑中泛紫,顯見是被血浸足了,也時間長久。,不過這位海州人上船后也是緊張戒備。畢竟,大船上同樣有一群不弱的廝殺漢,而且還是以多打少的局面。
孟家商行與安州就是一個整體。楊通的水軍雖然尚未練成,卻也安排了數(shù)百人跟隨孟家商行北上南下。起來,孟家商行其實就是楊天鴻的私人產(chǎn)業(yè)。只不過,孟家父子很是上道,早早就把其中的利益劃分弄得很是清楚。現(xiàn)在,自家有錢賺,還能在楊天鴻面前得到不菲的地位實權(quán)。
“在下李空明,是陸將軍身邊的親兵統(tǒng)領(lǐng)。”
那位上船的海州人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朝著楊柏作揖抱拳道:“這位想必就是楊老爺了。只是不知道,楊家老爺此次過來海州,所為何事?”
楊柏臉上露出極其甜膩的微笑,這種事,也是他在孟家商行里學(xué)到的特殊技能之一。楊柏顯得很是親熱:“都海州這邊貿(mào)易困難,我也是突發(fā)奇想過來看看。呵呵;要是有利可圖,生意總是可以做的。”
“哦?”
李空明面色沉穩(wěn),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海面上的另外幾艘大船,眼中露出幾分貪婪的目光:“剛剛上岸的那人了,你們來自安州,也就是楚國的商人。起來,咱們海州倒也不是消息閉塞。戎狄?guī)讉月前大舉南下,進犯楚國幽州地界。也不知道那邊究竟打得怎么樣了。楊家老爺這次過來,想必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李空明不是傻瓜。海州位置獨特,能夠發(fā)兵從背后騷擾戎狄。對于齊國,也是具有重要戰(zhàn)略意義的地方。起來,也是因為這種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才使得齊國在戎狄歷次南下?lián)锫拥膽?zhàn)爭中固守防線。一般來,只要海州這邊出兵渡海攻擊,戎狄多多少少就要分兵回去。如此一來,正面戰(zhàn)場上的壓力頓時縮減。正因為如此,海州的府城建制才得以保存至今,也可以得到來自大陸國內(nèi)的少許物質(zhì)援助。
只不過,這種援助實在少得可憐。通常情況下,不過是一艘船,上面只有幾百石米糧,或者百余布匹。這些東西,還不夠十幾萬海州人塞牙縫?墒遣还茉趺礃,總好過聊勝于無。
李空明覺得,這些楚國商人之所以來到海州,所圖就是為了求著自家將軍出兵,襲擾戎狄后方。想法應(yīng)該沒有錯,不知不覺間態(tài)度也就變得傲慢起來,話口氣比之前強硬,也要冷淡了許多:“出兵與否,還要我家將軍看情況才能決定』過,你們倒也識相,船上這些物資送來海州,我家將軍必定能夠看在東西的份上,酌情考慮一二!
話一出口,李空明頓時覺得周圍氣氛變得很是古怪。尤其是站在對面的楊柏臉上,絲毫沒有被自己看穿了內(nèi)幕的尷尬,反倒顯露出幾分若有若無的譏諷。
“白送?哈哈哈哈Q道你以為,船上這些東西都是白送的嗎?”
楊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周圍的船工水手也是不斷曳☆空明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覺得無比惱怒的時候,楊柏終于止住了笑,“刷拉”一下抖開手中的白紙扇,慢慢遺,很是鄙夷地道:“我看你們海州人真的是白吃白拿多了,也覺得天下間所有東西都是這樣。沒錯,我們的確是楚國人?纱蛘棠鞘菍④妭兊氖虑,跟老子這種走南闖北的行商有個即把關(guān)系?”
頓時,甲板上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
楊柏清清楚楚記得自家公爺過的那句話:對于窮人,你可以憐憫,可以給他一件過冬的衣裳,給他一個暫時不讓他餓死的饅頭?墒沁@種給予絕對不能太多。如果超出了窮人的心理界限,那么慈善這種好事也就變成了壞事。窮人不會因為你的善良而感激,反倒會怨恨你手中有了太多財富為什么不多給他一些。到時候,不定窮人就會惡向膽邊生,把原應(yīng)該是自己恩人的富人活活殺死,搶走一切。
所以,對于李空明這種想當(dāng)然的海州窮鬼,楊柏當(dāng)然要從根子上狠狠嘲笑譏諷一番。讓他老老實實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大不了,老子把船隊開走,讓你們這幫海州窮鬼瞪紅眼睛流著口水卻什么也得不到。
話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很是傷人。那李空明臉色頓時變得難堪,隨即惡狠狠的瞪了楊柏一眼,卻也沒敢還口。憤怒歸憤怒,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他還是很清楚的。
楊柏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脾氣。他笑著收起扇子,從座位上站起來道:“這樣吧,你先跟我去船艙走走看看,然后我再我想要什么?”
這要求讓那李空明聽了覺得很糊涂,不過在別人家船上,海州這邊又暫時顧不上,只能是楊柏什么,自己也只能老老實實聽從了。
剛剛走下甲板,李空明就已經(jīng)是兩眼放光,臉上是興奮的表情。下面的船艙里堆滿了物資,有糧食,有布匹,甚至還有鐵器,繼續(xù)的各種民生軍事重要物資,船上差不多已經(jīng)齊備,沒有絲毫的種類遺漏。
這么走了一圈上來,李空明臉上已經(jīng)是喜色。楊柏又領(lǐng)著他走到船舷邊,指著周圍另外幾艘大船,很是傲然地道:“你應(yīng)該是對海上的船只很是熟悉,看看這幾艘船的吃水線,就應(yīng)該明白這幾艘船里面裝著的物資比咱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艘船還要多。呵呵!如此之多的物資,齊國那邊可是不會運過來的。怎么樣,我可是沒有亂吧?”
盡管事實就擺在眼前,可李空明還是雙手握緊,趴在船舷上努力張望,務(wù)求看得清楚,等到站直身體之后,他的臉上已經(jīng)是狂熱和惶恐交織的神情。
沒錯,楊柏的確沒有撒謊。五艘大船吃水線都是被壓得死死的。既然他們是從安州過來,想必也沒有必要撒謊?偛豢赡芪逅掖蟠涎b得都是石頭吧?商人重利,只是不知道這個姓楊的家伙究竟想要些什么?
“我想用這些物資和你們做生意。你身份和職位太低,想來也沒有做主的權(quán)力。這樣,還是讓你們將軍來和我談吧!”楊柏笑了笑,淡然道。
一到這個,李空明立刻變了臉色,臉色和聲音也變得冰冷下來,道:“陸將軍的乃是海州第一人,關(guān)系到整個海州的存亡大計。你不過區(qū)區(qū)一介商賈,怎么可能讓陸將軍屈尊來到你這船上?萬一,你們這些楚人有什么歹心,豈不是”
“我也就是那么一,做不做隨便你們!
楊柏聳了聳肩膀,左手叉著腰,沖著海水里狠狠啐了口濃痰,帶著商人特有的傲慢做派,不無譏諷地:“別以為我沒有你們海州這邊的消息。其實,你們根沒得選,上一個冬天異常寒冷,海州凍死餓死了太多的人⊥算是現(xiàn)在,你們現(xiàn)在能吃上幾頓飽飯?兵器可曾齊備過嗎?尼瑪,老子不遠萬里過來,原想著你們海州人應(yīng)該敲鑼打鼓歡迎老子,偏偏遇到你這么個不明事理的蠢貨∠子要是有什么歹心,用得著帶著貨物辛辛苦苦過來嗎?就算是有,也根用不著這么明白直接的跟你。滾,現(xiàn)在趕緊給老子滾。滾回岸上去,通報你家將軍⊥是老子的意思,想要這些貨物的話,只準(zhǔn)陸松人帶兩個護衛(wèi),還有一艘舢板過來。”
這種法簡直無理之至,李空明來脾氣就不大好,頓時被楊柏粗俗不堪的話語激得怒火沖天,狂暴連聲咆哮道:“你,你敢?”
“老子怎么不敢?”
楊柏“哈哈哈哈”大笑著,重新抖開扇子,走回到椅子上坐下,帶著鄙夷譏諷道:“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只要陸松不是傻瓜,自然明白應(yīng)該如何取舍。齊國根不管海州,也是老子善心大發(fā)才會帶著貨物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憑什么還要受你這種混蛋的窩囊氣?如果這海面上讓我再看到第二艘下海的船,老子立刻下令調(diào)轉(zhuǎn)船頭立刻離開』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楊柏話的聲音很大,氣勢很足,囂張跋扈的嘴臉一覽無遺。起來,這也是孟奇長時間調(diào)教的功勞。孟奇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就是要做到根據(jù)對手掌握的牌有著不同表現(xiàn)?梢员肮ィ梢灾焊邭鈸P,也可以冷冷淡淡處變不驚?傊,不同情況下,態(tài)度也語言可以決定很多事情。別人也會根據(jù)你的表現(xiàn),做出對你最為有利的舉動。
李空明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這樣。楊柏的囂張與狠辣,讓李空明臉上一陣臉色變幻,卻不敢再張口什么了。畢竟,若是惹惱了楊柏離開,這種罪過他自己根承禱起。思來想去,李空明只能強忍著怒火,慢慢憋出一句:“你們,你們這些楚人,來到海州這邊究竟想做什么?”
“我已經(jīng)過了。我們自安州來,想和你們做生意。”楊柏笑著回答,臉上笑容重新恢復(fù)了此前的甜膩。
李空明是個明白人,話到這里,他就沒有再問,只是又是重新坐上舢板回去。
過這次沒有等太久。半個時辰以后,岸上房屋最為密集的位置走出一大群人』少人都扛著舢板,這讓船隊上每個人渾身都繃緊了?墒堑搅俗詈,只有三個人上了舢板,其他人都是舉著舢板站在岸邊待命。楊柏心里也是冷笑著,默默看著那艘三人舢板朝向自己這邊的大船慢慢劃來。
到跟前之后,順著船舷放下的繩梯爬上甲板,先上來的是一名身穿盔甲的護衛(wèi)。他翻過船舷后沒有向里走,而是站在那邊抽出了刀,臉上也是戒備的神情。這人看起來身手很不錯,露出的臉上和手上疤痕很多,顯見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然而身上的盔甲卻是破破爛爛,與其是盔甲,不如是用破碎皮子和鐵片相互連接起來,勉強有那么一點點防護效果的護具』過這人倒是為自己的戒備解釋了一句:“各位別誤會,,在下是陸將軍的親隨。將軍安危要緊!
這種解釋只能是聊勝于無。其實無論陸松還是之前下去的李空明都很清楚————大船上就是楊柏了算。五艘海船都是載重量極大的大船。放眼望去,五艘船上的船工水手至少也有上百號人⊥算陸松神勇無比武功絕,也絕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何況,楊天鴻從來不會放任手下主動涉險。無論孟家商行前往哪一國,哪一個地方行事,隊伍里總會有那么一、兩個身具筑基修為的歸元宗修士。其實,雇傭修士就這么簡單,穿了,不外乎就是與俗世之間一個道理。只要出得起價錢,修士與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第二個上船的是之前下去的李空明,他和先前那人并肩而立,組成了一道很窄的人墻,如果楊柏這邊想要對陸松動手,他們兩個人就會擋在前面。
“楊先生,既然你們是來海州做生意,那么最好還是遵守生意人的規(guī)矩。我這個人不懂得什么禮節(jié),但我還是要把丑話在前頭:這邊只要是有什么不對,岸上那邊立刻會有船趕過來。想必楊先生你也看到了,你這幾艘雖然都是大船,可眼下沒什么風(fēng),你們未必跑得過我們的劃艇!”
李空明陰沉著臉,先是威脅了以句,看到楊柏身邊的護衛(wèi)都已經(jīng)退遠開來,這才轉(zhuǎn)過頭去,朝著后面招呼了一聲。
陸松到底是個將軍,身手也不算差,屬下的攙扶只是表面上做個樣子。他也是佩刀穿甲,若是真要動起手來,想必陸松的功夫也不會弱。
陸松身材高瘦,不過臉上的肉有些松弛,可以想象,陸松應(yīng)該曾經(jīng)是個胖子。只不過,富態(tài)身量瘦下來都是這個模樣。他頭上綁著一塊藍色布巾,露出的鬢角已經(jīng)花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疲憊。
從陸松上船以后,楊柏一直盯著陸松在看。有了“細胞”這種超時代的秘密情報機構(gòu),楊天鴻這邊各種消息都是靈通的很。對于齊國這邊孤懸海外的海州,還有獨自撐著齊國北方防線上極其重要環(huán)節(jié)的鎮(zhèn)守將軍陸松,其實早有耳聞。起來,陸松倒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海州貧瘠,百姓困苦,可就是憑著這種既無兵卒也無糧草,四周皆是海水的地方,陸松硬是在戎狄后方騷擾大戰(zhàn)了數(shù)十年。齊國此前倒也都在海州派出過官員,卻沒有一個能夠像陸松這樣,同時掌管著軍民,還要在戎狄后方狠狠插上一把刀子。按照戎狄部落的所在位置區(qū)域劃分,齊國北方乃是右谷蠡王的勢力范圍。這些年來,戎狄南下齊國的次數(shù)遠遠少于楚國,就是因為后方有著海州陸松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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