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鴻還是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么人。曹輝在信上沒有明,對方自始至終也沒有表露身份。更糟糕的是,曹輝和羅方去了南邊的大澤勘探地形,對于安州城內的相關事務,也就是交給下面的人來安排。總之,到了現在,楊天鴻對于此事還是覺得一頭霧水,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些陌生人不是自己的敵人。顯然,他們是護送著某個身份重要的大人物來到安州。
楊萁對于這些人的反應很滿意。他笑著上前幾步,:“還請諸位聽候安排,晚上也不要亂跑。若是有什么要求,就和守門的一聲。安州雖然地處偏遠,不過只要是合乎情理的要求,敝處都可以滿足。”
那十幾名大漢都是看向站在當中的一個男人。這個人三十多歲年紀,個子并不是最高的,長得也頗為平常。如果不是臉上手上的疤痕。單看他黝黑的臉色和壯碩的身材,就和鐵匠鋪的鐵匠沒什么區別。
最重要的是,這個中年男子身上釋放出淡淡的靈能。顯然是一名修士。只不過,修為在楊天鴻看來也不值一提,最多也就是筑基第二層的實力罷了。若是換在從前,楊天鴻必定是對此人高山仰止。不過,楊天鴻現在的修為早已過了金丹階層,對于比自己實力低下的修士,自然不會多加關注。
盡管如此,楊天鴻的雙眼還是一直盯在這個人身上。這個漢子身上的種種細節都明他的身手很出色,而且經歷過許多生死搏殺。
那漢子也是上道,點點頭,轉過身對其他人沉聲道:“大伙聽著安排就是。不過,在下能不能跟著公爺您進去?我家主人身邊不能一個自己人都沒有。”
這家伙倒是不蠢,只是沒有什么眼光。
“我現在之所以不動手的原因。”
楊天鴻看著一干陷入無窮恐懼中的男男女女,靜靜的道:“只是想要讓你們在臨死前,看到紅石山莊的毀滅而已⊥是這么簡單。”
“你什么?”
對面,聽到楊天鴻話的少莊主頓時雙腿一軟,不由得癱坐在了地。身后的幾個女子,也仿佛失去了支撐的主心骨,一個個都開始哭泣起來。
楊天鴻并非出言恐嚇,而是就打算這樣做。
反正,這些人逃不了。有包子這種控除怪在,誰也不可能跑出楊天鴻允許的最大范圍。頂多,也就是徒費力氣罷了。
紅石山莊里的屠戮,似乎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從遠處傳過來的慘叫聲十分的稀少,顯然已經沒有幾個活人。最大的動靜,就是刀疤和四個莊主的大戰。轟隆聲中,紅石山莊的內部百十畝方圓的地界已經被蕩成平地。元嬰修士之間的戰斗就是這樣,驚天動地,連地形地貌都徹底改變。如果交戰雙方修為都是大乘,那么用毀天滅地來形容也絕不過分。
“這,這不可能!”
少莊主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一雙眼睛充滿了血絲,仿佛剛剛被十幾個彪形大漢輪番蹂躪過之后,腦子里充滿了痛苦和悲憤的無助少女:“我爹爹和幾位叔叔都是高手。他們聯合起來組成的魔共混天陣更是精妙無雙⊥算是大乘期高手過來,也決計不可能對付。你,你想要毀滅我紅石山莊,絕不可能。等我爹爹他們殺了你的手下,到時候,你這賊子就在劫難逃。”
事情就是這么古怪。在明知道楊天鴻要殺死自己的情況之下,少莊主反而爆發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悍氣勢,反過來開始厲聲喊叫著威脅楊天鴻:“若是你放聰明些,現在就放了我們。那么我可以做主,之前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否則,我們玉石俱焚!我爹爹他們絕不會放過你。你,還有你背后的所有人,統統都要死。”
仿佛是在預言一般,少莊主的話音剛落,紅石山莊中心動手的五個人已經分出了勝負$烈的轟隆聲中,刺目的光芒不停的閃爍著,隨后,在一片火焰長劍的揮舞之下,幾道黑乎乎的人影仿佛被重型噴射機朝著天空中射出去一樣,然后帶著無比迅猛的威勢,從最高點上重重的摔了出來,就掉在眾人不遠處的地方。
從空中掉落下來的人影一共有四道。每個人身,都是身焦黑,一碰到地面就開始解體,等到完落到地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碎肉,散發出一股帶有烤肉香氣的焦糊。
盡管已經是面目非,可是這些熟悉的身影,還是讓少莊主和他身后的那些女子們失聲狂叫,隨后不顧一切放聲大哭起來————那分明是紅石山莊四位莊主的身軀,卻已經被斬成了碎片,連頭顱都無法看見。
刀疤的身影緊跟著出現,看到楊天鴻面前的這些人,不有得爆發出酣暢淋漓的哈哈大笑:“沒想到這里還有余孽。都給我受死吧!”
著,整個人直接沖了過去。
少莊主還沒等轉過身去,就已經聽到了一連串的慘叫聲。等他轉頭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一地的尸體。總算刀疤還記得,少莊主是楊天鴻點名要留下的,所以并沒有動他。
這些人一死,紅石山莊里再沒有了其他人的聲音。不一會,黃世仁和鐵木精怪就從幾個方向圍了過來。黃世仁邊走邊露出一副很過癮的表情,不斷舔著舌頭,仿佛剛剛吃過一頓美味大餐。這邊,包子也從地下顯出了身形。這個胖頭胖腦的家伙嘴里叼著一段人類胳膊,正在慢吞吞撕下上面的皮肉。高階修士混身上下都充滿了靈能,植物系妖怪對于這種血肉最是喜歡。只不過,包子的吃相顯然要比黃世仁優雅得多。看上去,更加符合它肥胖的外表。
楊天鴻冷笑著上前幾步,走到了少莊主的面前。左手抓的衣領,很是平靜地沖著他臉上啐了口唾沫:“膽敢動我的女人,就是必死的重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完,楊天鴻手中握著的飛劍一閃,少莊主的腦袋直接飛起,隨后被楊天鴻眼明手快一吧把抓住了發髻,提在手中。首級的頸項下,還在不停的滴著鮮血。
紅石山莊被直接被夷平,刀疤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他的仇人。整個山莊被黃世仁和包子圍的水泄不通,一個人都沒有逃走。這兩個妖怪顯然是對破壞產生了濃厚興趣,整個莊子被搞得天翻地覆,活生生就像是遭遇了十二級地震一般⊥算是對這里非常熟悉的人過來,恐怕也無法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
少莊主的首級,被楊天鴻保存好。這種東西他要拿回去給林映蕾看過之后消氣。倒不是討好,而是自己必須做出來的態度。只不過,紅石山莊這里的爛攤,卻還需要有人來整飭。
多達上千人的尸體,以及上千人身上的財物,都要隨著人死而消失是不可能的。于是,在刀疤的主張下,楊天鴻等人開始了盛大的分贓大會。
這么些年來,紅石山莊的人在貝羅山中的確是搶了不少好東西。光是那個少莊主,短短十幾年就至少搶到了價值不菲的高級材料和寶,更不用比他還要貪婪的莊主四兄弟。
楊天鴻的黑鐵戒指需要大量的高品質飛醬充實,他也沒有多客氣,直接要了所有能夠搜集到的飛劍。這些飛劍都是一流的兵器,品質遠遠超過玄鐵神兵。此外,那塊紅融血精楊天鴻也沒有放過。那是林映蕾辛辛苦苦為自己搜尋的,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
飛劍的數量多得令人咂舌⊥算是楊天鴻事先早已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仍然還是被戰利品當中數量龐大的飛劍所震驚。林林總總,不同等級的飛劍數量多達上萬把。其中,當然也有品質上佳的頂級飛劍。這部分倒是數量不多,也就算是在五十把左右。不過,若是用于黑鐵戒指這種大范圍強殺傷力效果的設置類兵器,飛劍品質也就不用考慮那么許多。畢竟,楊天鴻最初設計黑鐵戒指的時候,要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大范圍殺傷效果。至于一擊斃命或者精準攻擊之類的問題,那就完與黑鐵戒指走的是兩條路子。
紅石山莊在貝羅山中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搶劫了多少錢財,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除了飛劍武器,各類丹藥靈石的數量也是多得驚人。楊天鴻倒也沒有藏私,直接把師傅陳正堅等人從玲瓏寶鎖里叫了出來。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乾坤袋,就連見多識廣的烈火殿主熊杰也震撼不已。
一群商人坐在節度使府的會客大廳里,把寬敞的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自古以來,從楚國這邊前往北面戎狄的路線,不外乎就是歷州和幽州。當然,別的地方也可以走。可那畢竟不是官道,道路崎嶇不,沿途安也無法得到保障。有人或許會,從地方走反倒可以免去沿途征收的各種稅負。可是能夠在官道上做生意的人,又怎么會在意這幾個挾?
楊天鴻身穿一套月白色的絲綢長衫,神情悠然地坐在主位上。頭頂束著沖天紫金冠,頭發順著肩膀兩邊披散下來。整個人顯得很是英俊,充滿了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畢竟是身為公爵的人。
大廳里的商人林林總總多達三百余人。其中,有楚國地的豪商大族,也有來自其他國家的行商。放眼望去,這些人穿戴服飾都是華貴無比,顯然都是能夠花錢,實力也足以控制一方市場的富商巨賈。
大廳里事先擺好了椅子,場面很有些像是另外一個世界某單位頭頭召開員工大會的樣子。唯一欠缺的,恐怕就是一個話筒而已。
楊天鴻環視一溶圍,臉上顯露出淡淡的微笑,抬起右手,略微做了個安撫的動作,口中道:“諸位,請坐吧!”
一干商人們紛紛著場面上的客套話,各自落座。等到大廳里嘈雜的聲音漸漸平息,楊天鴻含笑道:“公有些事情耽誤了時日,諸位在歷州這邊久等,還望見諒。”
一個身材肥胖的商人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楊天鴻拱手行禮道:“公爺政務忙碌,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公爺能夠過來與我等談論,已經是天大的榮幸和恩典了,又怎么能夠是見諒呢?”
場面上的話人人都會,只是話也要看個時機前后。起來,這個胖子算是腦子靈活,動作敏捷的。很多在場的商人都想到了這一點,卻是誰也沒有胖子這般反應速度。若是第二個人站起來同樣的話,也就顯得多余。看著楊天鴻臉上露出大濃厚的笑意,商人們頓時把胖子恨了起來:為毛不是老子首先站起來搶得這個頭籌,偏偏被這個家伙得了好處?
楊天鴻壓了壓手,示意胖子商人坐下,沒有直接提及關于清靈玉液的交易,反而問道:“諸位也算是來到歷州時間頗久了。此地風土人情與其它地方不同,公主政以來,也是加重了軍備,嚴防北方戎狄。想必諸位應該看過了我玄火軍的校閱。怎么樣,你們覺得,這玄火軍中新編的歷州軍,能夠保得歷州平安嗎?”
這話似乎問得有些多余。可是在眾位商人聽來,卻似乎帶有另外一層含義,連忙慌不迭地站直了身體,連聲回答道:“公爺練兵頗有上古名將之風,這歷州軍在公爺整治下已經變得精強無比,必定能夠保得一方平安。”
“在下走南闖北這么多年,走過的地方不算少,也看過了諸國軍隊,真正是沒有一個能夠像歷州軍這般精銳的。”
“就算是秦國那邊,恐怕軍勢方面也不如公爺。”
“莫要是歷州了,這般強軍,就算是楚國北方也足以照應得住。起來,幽州那邊軍備松弛,哪里比得上公爺在歷州這邊厲兵秣馬,整肅制度。公爺乃是天下間第一精明的貴人啊!”
討好不嫌話多,拍馬溜須沒有趕上之前的時候,現在眼前的機會,卻是誰也不想放過,一個個都在順著竿子往上爬,唯恐自己話少了,惹得楊天鴻不高興。
不過話有回來,商人們并不覺得自己出來的這些話過于夸張→州是前往北方草原的中轉樞紐,眾人也不是第一次來到歷州。三十萬歷州軍,得不好聽點些,根就是老弱病殘、地痞流氓。可是這次來到歷州,卻從未在街面上看到過一個乞丐,一個混混。仔細打聽之下,才知道楊天鴻入主歷州以后,面整頓軍務,乞丐流民統統被官府抓起來,發往撫州≥,從那邊上船,部運往了安州。
安州那邊有的是田地,唯一欠缺的就是人口。乞丐和混混也是人,只要運過去,用棍棒和鞭子調教好了,同樣也是種田的好百姓。
從前的時候,這法子不是沒有人想到過,只是實在沒有實施的可能。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楊天鴻這般強勢,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么做事情不講道理。這手上有了軍隊,唯我獨尊,果然是能夠做出些事情,而且還是大事情。
至于歷州軍的操練校閱,卻是想不看都難。現在,十五萬新編歷州軍每天都要操練,每天都有軍士排著整齊的隊伍,在歷州府城里穿街入巷,口中喊著震天的號子,腳下步伐整齊。聽管事的人,這叫出操,每人每天都要在規定時間內跑完十公里的路程。若是沒有達標,輕則加練懲罰,重則還要吃上一頓鞭子,或者軍棍。
每次看著歷州軍整齊的隊列和步伐,商人們只覺得從面前經過的這些軍兵是如此可怕,那目光森然冷漠,仿佛看待任何東西都是沒有絲毫感情⊥算自己不心被看到,都是感覺渾身發寒。
這應該就是所謂“殺氣”。仿佛自己只要稍不心,就會被如狼似虎的軍兵們撲過來撕個粉碎。個別見多識廣的商人,甚至由此聯想起海邊海嘯過來的場面。那種潮水滾滾而來,翻騰起高達上百米的水墻,固然是壯觀無比,卻也充滿了令人震撼的恐怖殺機,令人戰戰兢兢。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旦被卷進這大潮大浪之中,定然是粉身碎骨,連根頭發都不會剩下。
傳聞中,都毅勇公爵楊天鴻殺人不眨眼,在南疆一戰斬殺十萬族蠻夷,把整整一座山都染得血紅。由此看來,傳聞必定是真的,其中沒有絲毫摻假。暫且不新編歷州軍,光是遠在安州的玄火軍團,有了這等強悍實力,不要是區區抵御戎狄,就算是席卷天下,也并非不可能。
好聽話已經得差不多了。楊天鴻笑著點點頭,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眾位商人們當真是覺得如蒙大赦,連忙坐下來,只覺得莫名的有些齊,后背已經是冷汗淋漓。
歷州軍強勢由此可見一斑。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恐怖。當下,商人們也收起了各自的心思,專心聽著楊天鴻在上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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