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鴻面色依然是淡淡的,天人般俊美的容顏在吉服和夕陽的映襯下,如芝蘭玉樹般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路行來,安州城里無數女子不由得看得癡了過去,不由自主跟著往前擠。雖安州這邊沒有什么富貴豪族,但是女子們卻也有很多生的美貌。只是一路過來,楊天鴻目不斜視,從未對圍觀人群看過一眼。
無數經過特別挑選的玄火軍軍士沿街排成長隊,一路從節度使府一直排到了新造的公爵府門口。
看熱鬧的人群只得在站崗的玄火軍軍士身后推推搡搡,或者爬上沿街的大樹,好能將這一幅迎親的盛況看得更加清楚。
大楚皇朝上一次有這樣熱鬧的親事,還是數十多年前,圣皇迎娶皇后時候的事。后來的皇帝,包括先帝,還有現在的順明帝,都是在做皇子的時候成的親,也就當然沒有這樣迎娶皇后一樣盛大的婚禮。
起來,楊天鴻只是一個公爵,不是親王,更不是皇帝⊥婚禮的儀制來。還是要比皇室要低上一等。但就算是這樣,仍然已經極為熱鬧了。
楊天鴻身邊帶著的晃,乃是極其珍貴的南毫香木所制。這種香木即便是修煉世界也極其珍貴,很多修士都想要得到一塊,用作靜修時候的辟邪之物。楊天鴻的這座晃高大如一座屋子,轎身搭著紅綢,轎頂有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在來暗的大街上,逐漸發出瑩白的光,照得轎身周圍三尺之地一片光亮。
修士就是與凡人不同。此次大婚,歸元宗也派來了諸多門人弟子祝賀,宗主鐘元宇和送來了諸多禮物。總之,現在的楊天鴻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擁有了太多的權勢和財富,自然也就有了無數人聚集在身邊。
三十二個身材高大矯健的轎夫穩穩當當地膛晃。他們目光犀利,腳步警醒,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轎夫。走得也很快。但是從公爵府邸到安州節度使府之間,他們也走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才到。
里面,猩自從梳妝打扮好了,就一直頂著沉重的鳳冠,坐在自己的閨房里。
她依依不舍地看著這間屋子,有些感傷,但又覺得欣喜,想到要從此跟楊天鴻攜手過一輩子,她又充滿了希望。
那畢竟是自己所愛的人。
很快,門簾從外面被悄悄掀開。
楊天鴻已經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猩。
被大紅蓋頭罩住的猩沉吟片刻,忽然覺得門口的感覺有些不太對,連忙一抬頭,用手指掀起蓋頭一角,卻看見楊天鴻已經來了,頓時驚訝地站起來,道:“你,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怎地沒有人提醒我一聲?”
楊天鴻帶著特有的威嚴氣勢走過來,淡淡地笑道:“是我不讓她們的。這樣才有意思。”
好吧I決定閉嘴。只是忍不字張了張嘴,卻還是一個字也不出來。
沒有任何預兆,楊天鴻悄無生息伸出雙手,毫不客氣攬過猩細弱的肩頭,用力摟在懷里,將她的雙手往后摁住,迫得她挺胸仰頭。然后楊天鴻緊緊磨蹭著猩柔軟的身子,低頭吻了上來。
他的吻急切又暴烈,長舌滲她的唇內,不斷吸三的甜香和暖意,反復咬噬吮吸,將她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一雙大手更是不受控制地順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在她身上揉捏摩挲。
兩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猩很是柔順地配合著楊天鴻,使勁兒踮著腳,主動送上自己的雙唇,靈巧的舌尖不斷配合著楊天鴻,讓他更加沉迷這個似乎永無止境的親吻。
楊天鴻的身量實在是太高了,系哦巴就算是踮著腳也夠不著,還要他彎下腰,弓著身子配合她。只是這樣的姿勢很累,時間一長,他們倆都不太滿意。
楊天鴻吻得忘我,索性雙臂一展,托在她的臀間,將猩整個人抱了起來,讓她的兩腿掛在他的腰間,抵在墻上,再次狂熱地吻著她。
他們吻得太過激烈,不可避免地,楊天鴻將猩的嘴唇咬破了。
猩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她能夠感覺到,就在自己的臀下,靠近楊天鴻腰間的地方,有個火熱翹起的東西,像是一根粗大的棍子,硬硬地抵在那里。而自己,就坐在那個上面
這種事情真的很恐怖。而且,今天就是成親的日子。
楊天鴻將頭扎在她的脖頸處,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猩感受到楊天鴻難以言的體貼和眷戀,她摸了摸自己同樣火熱的雙頰,也覺得她再不能跟楊天鴻私下里待在一起了。
至少,現在是這樣。
當然,過了今晚以后,自己就永遠都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楊天鴻狠狠壓制下想要脫去猩身上喜服的**,從一旁的喜盤上拿起之前摘下來的大紅蓋頭,在空中抖了一抖,親手給猩蓋上了蓋頭。
一陣鋪天蓋地的紅遮住了猩的眼睛。她覺得腦子有些暈,但更多的是歡喜,胸中被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塞得滿滿的,像是要溢出來一樣。
“來。”楊天鴻只是簡單地了一句,雙臂伸出,右手極其強硬地伸進猩腿彎,已經將猩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猩雙手緊緊抓著大紅牡丹吉服上掛著的比目魚雙衡玫瑰絳,心里怦怦直跳。
還好還好R虧是蒙著蓋頭,不然自己的臉現在得紅成什么樣兒看不見面孔的猩輕輕遺嘴唇,在心里暗暗想著。
楊天鴻力氣奇大,猩來就比較嬌,抱在他的臂間,只如迸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他的步伐很快,一路來到二門,然后走上往外院的大門口去的路。
猩感覺到自己已經從二門出去了,貼著楊天鴻的胸脯,有些不安地囁嚅道:“我,我不用坐轎子嗎?”
這個粗魯的男人,難道,難道就這樣一路將她抱到大門口的晃上嗎?
事實證明了猩的想法。
節度使府府門口看熱鬧的簡直就是人山人海。喧鬧的聲音比過年時候街上炸炮仗的聲音還要雜亂。
“嘿l看!出來了!出來了!”
“在哪里?新娘子在哪里?”
“喏,新郎官迸呢!”有人艷羨道。
“什么?!按照規矩,難道不是新娘子的娘家兄弟背著上晃的?”
“當然不是,公主殿下怎么可能用上咱們百姓之間的習俗?再了,在安州這邊,公主殿下也沒有合適的娘家兄弟啊y以嘛,咱們公爺也就直接代勞了。”有人笑嘻嘻地道,一聽聲音和口氣就知道是楊府中人。
楊天鴻決不允許任何男人觸碰猩,這才迸猩出了大門。只不過,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從此以后〓國的姑娘們成親,都講究將讓新郎迸上晃,這股風俗后來席卷天下各地,徹底取代了猶娘家兄弟背著上晃的民間傳統。
楊天鴻如同捧著一塊易碎的珍寶一樣,將猩送上了晃。
然后,晃的轎簾落了下來,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起轎!”
前面的司儀一聲長嘯,節度使府門口再次鑼鼓喧天,一眾吹鼓手吹吹打打。歡天喜地地迎著晃往城東方向的公爵府行去。
楊天鴻跟著上馬,緊緊跟隨在晃旁邊。雖然目光依然淡漠,但是嘴角已經有了愉悅的蝗。
他很少在公開誠露出這般發自內心的笑容。于是,接到兩邊圍觀人群中傳來接二連三撲通撲通有人倒地的聲音,那都是被楊天鴻淺淺的笑意炫暈過去的女子。英俊過分的男人,對于女子也是有著無比強悍的殺傷力。
前面公爵府的晃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來到了安州城里最為繁華的大街上。
副武裝的玄火軍軍士依然密密麻麻排在街道兩邊,不許閑雜人等靠近晃和迎親的隊伍。這些軍士臉上是自豪的神情。想想也是,自家公爺成親,還有比這個更能讓人高興的嗎?何況,能夠排列在街道兩邊的軍士,都是從軍中按照功勛階級精心挑選出來的。公爺了,只有自己人才能擔任這次任務。換句話,過了今天,自己就是公爺最為信賴的人。
天色來暗,街邊的大紅燈籠鱗次櫛比地亮了起來。
吹鼓手繼續吹吹打打,圍觀人群更加群情激奮,跟著他們一路來到了新的公爵府門口。
新造的公爵府氣派威嚴,門口正門大開,門前張燈結彩,紅綢飄揚,一連串大紅燈籠將整個公爵府的圍墻部裝點起來,喜慶非常。
一路跟過來的喜婆子連忙要上前,領著新娘子下轎。
楊天鴻卻先從旁邊的戰獸上跳下來,淡淡地看了那兩個喜婆一眼————他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碰觸。尤其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即便是婚俗慣例,一樣是在他這里行不通。
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兩個喜婆子渾身上下直哆嗦,連忙縮在一邊,再也不敢上前。
楊天鴻從她們面前走過,徑直掀開轎簾,向里面伸出手。公主猩早已經將鳳冠戴了回去,也蓋上了蓋頭。
楊天鴻的手指修長潔凈,穩穩地落在她面前。
猩微笑著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就這樣,楊天鴻托著她的手引她下轎,然后將喜綢的一端塞到她手里,另一端握在自己手里,領著她往公爵府里面走去。
其實,從京城一路逃到安州,然后不管不顧就這樣嫁過來,猩心中不是沒有忐忑的。起來,這種事情很丟人,至少在正統人士看來如此。自己雖然是皇家貴胄,也有著婚書婚約,卻沒有按照規矩在京城成禮。父親順明帝也沒有在成親典禮上出現總之,一切一切,都讓猩對未來充滿了憂慮。要不是對于楊天鴻的感情在其中有著無法代替的作用,她根不可能在這里與楊天鴻成親。
但是,就在自己進門的第一天,楊天鴻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從自己下了晃,一直到進了公爵府的大門,坐上往二門上去的馬車,楊天鴻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沒有一分一毫離開自己。
在宮里和長樂王叔府上的時候,猩聽教養嬤嬤們過:按照楚國習俗,從女子上轎到拜堂,應該都是對方府里的喜婆子陪著。而男人,只會在拜堂,還有洞房的時候出現。
可是,楊天鴻卻出人意表地一直跟著自己,沒有讓任何喜婆子隔開他們兩人的距離。這種無言的陪伴和體貼,比任何東西都讓猩怦然心動。她這時候才覺得,自己應該是做出了今生今世最為正確的瘍。
馬車到了二門上,楊天鴻托著猩的腰,將她抱了下來,然后在前面拉著紅綢,一路領著她,來到公爵府內院拜堂的地方。
今天是楊天鴻,也是廣平候一脈嫡長房的嫡長孫成親。遠在京城的楊榮派來了多達上百名的楊府族人賀喜。起來,這也是多年以來,整個廣平候一脈最熱鬧,也是最重要的喜事。
幾乎是整個楊家宗族的人都來了,還有京城里面一些與楊天鴻交好,達官貴人派來的代表。比如兵部尚書李紹明、碩安候宋理、靜安公主等等,都派人前來賀喜。當然,其中也有太子的心腹總之,各種好友同袍,將整個公爵府內院的大堂擠得水泄不通。
人多雜亂,楊天鴻不得不一路護著猩,才帶著她來到拜堂的地方。
司儀忙大聲道:“新人拜堂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M入洞房!”
到底是毅勇公爵、驃騎將軍的大婚,前前后后的確是充滿了軍人作風,居然是這樣言簡意賅,就完成了整個大婚的儀式。
不過,猩自己也很是滿意。
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眾人紛紛上前,舉杯向著楊天鴻恭喜祝賀。
楊天鴻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并未看他露出新郎官常見的喜笑顏開的表情,但是他這次對于來敬酒的人幾乎是來者不拒,也放下了身份和威嚴。周圍的賓客明顯意識到這一點,忙抓緊了這個機會,來敬酒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終于,喝得差不多了,楊天鴻走過去,徑直攬著猩的腰,兩人緊緊依偎著,來到了他們的新房。
從喧鬧嘈雜的喜堂一下子來到安靜溫暖的臥房,猩只覺得耳邊的嗡嗡聲依然不絕于耳。甚至頭腦里還有些昏沉沉的。楊天鴻扶著她的腰,讓她在拔步床上坐下,然后拿了一支非金非銀的挑秤,將她的紅蓋頭揭了下來。這是民間俗禮,也是成親的最后一步。
猩含笑抬頭,一雙鳳眸如同一湖清澈的春水,幾乎要將楊天鴻活活淹沒在其中。
楊天鴻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將蓋頭扔到一旁的托盤上,聲道:“沐浴吧。”
著,就走了出去。
猩愣了一下,笑著曳,起身將大紅吉服里的點心拿出來放到桌上。
陪嫁來的兩個貼身侍女連忙過來,給她鑰的澡里加熱水。
半個多時辰以后,猩從鑰出來,她看見楊天鴻已經進來了,半靠在床上,迸雙臂,不知在想什么。
“你剛才去哪兒了?”猩笑著問道,有些口渴,取了桌上的茶盞就要喝。
“別喝,茶涼了。”楊天鴻起身走過來,從她手邊拿走茶盞,另換了一杯溫熱的過來。
對于自己所愛的女人,楊天鴻必定是關心,也是關懷得無微不至。
猩端起茶碗輕抿一口,就放下了,走到屏風后換上寢衣。
這是此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深紫紅色暗花軟綢緊緊包在身上,妥帖如同第二層剪。
悉悉索索換好衣服,帶著幾分新婦的羞澀,猩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新房里燃著一對兒臂粗的大紅牛油燭,照得整個新房里亮堂堂的,竟然沒有一絲煙火氣。
燭火映在她深紫紅的寢衣上,將猩整個凹凸有致的輪廓勾勒出來。
她素著臉,站在裝點得美輪美奐的新房里,如同五彩繽紛中的一抹水墨山水畫,卻又帶了一點點亮彩,既有少女的稚色和赧然,又有少婦的瀲滟和風情,幾種不同的感覺交織在一起,有股難以抵抗的誘惑力。
楊天鴻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眸色發深沉,充滿了男人在這種時候特有的激昂與亢奮。
猩看見楊天鴻也換了寢衣,頭發上還有一絲水汽,就知道他也已經沐浴過了。這種時候,來不得半點疏忽⊥連剛剛在喜堂上被人敬酒沾染的滿身酒氣,也早已洗刷得干干凈凈。
猩羞澀地笑了笑。
楊天鴻向她伸出手,微笑道:“夜深了,歇息吧。”
猩安靜地點點頭,不由自主紅了雙頰。
然后,兩個人攜手入床。
猩先一步鉆到被子里面。她覺得很是害羞。每個女人在這種時候的表現應該都是一樣的。當然也有例外,只是不知道那些男人面對過于主動女人的時候,會是神馬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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