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宮殿中表演舞曲的,還是當(dāng)年李弘在太乙城培養(yǎng)的那一撥人,按照千手觀音舞蹈所組成,不過時至今日,已經(jīng)被龍爹跟龍媽把這些人搞得四不像了,李弘除了還認(rèn)識熟悉的千手觀音外,其他舞蹈則是一概看不出是什么舞蹈來。
所以,那支當(dāng)年的千手觀音舞女們,如今被李弘戲稱為胡旋舞專業(yè)舞蹈隊(duì),為此武媚又是罰他酒三杯。
無論是胡旋舞還是各種樂曲、其他舞曲,在大唐這個開放的時代,都達(dá)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時期。
也無論是高祖、太宗,還是李弘現(xiàn)在的龍爹,都曾經(jīng)在這宮廷舞曲上下過功夫,也都半專業(yè)的編排過各種舞蹈。
秦王破陣樂乃是太宗皇帝的成名作,而上元樂、圣獸樂等,則就是龍爹跟龍媽的豐碩成果,不過李弘?yún)s是從來沒有資格欣賞。
不知道為什么,武媚跟李治愿意編排出舞曲給眾臣子,跟其他后宮嬪妃、李賢等皇子欣賞,但就是不愿意讓李弘看。
因?yàn)閮扇诵睦镎娴臎]根兒,不知道這個不孝之子看了自己編排的舞曲后,又會出什么讓他們感覺尷尬的話來,到底,兩人在藝術(shù)造詣方面,面對李弘多少是有些不自信。
畢竟,千手觀音那所帶來的震撼效果,以及那莊嚴(yán)肅穆的樂曲妙到毫巔,都讓這千手觀音成了大唐的舞曲之最,很難讓他人超。
加上現(xiàn)在這個時代,樂器方面不外乎琵琶、古箏、橫笛、各種笙、箜篌,以及節(jié)奏感最強(qiáng)的腰鼓等等鼓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新鮮的樂器。
顏令賓、薛楚兒、霍旭、杜秋娘四人跟著裴婉瑩,在接到畢恭畢敬的花孟跟驚蟄的邀請后,頓時嚇了一跳。
最為膽的薛楚兒,瞬間臉變得刷白,顏令賓三女還要稍微好一些,但比起薛楚兒,不過也就是強(qiáng)那么一點(diǎn)兒而已。
前往皇宮為皇后演奏舞曲,這這是她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甚至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雖然太子殿下前些日子,還似懂非懂、淺顯的教會了她們一種步法,是叫什么云中漫步,跳出來時確實(shí)是視覺很好,她們四人初學(xué)時也確實(shí)是感覺如獲至寶。
但隨著深入練習(xí)才發(fā)現(xiàn),這種舞步看似簡單,可要想跳到那種很逼真的人明明往前走,卻給人一種腳步往后退的幻象效果,可是需要極為認(rèn)真的多加練習(xí)的。
如今四人雖然每個人都能熟能生巧,很輕易的滑出那種舞步,但距離她們心中四個人同時做出來后,與其他舞曲動作連在一起后,達(dá)到行云流水的效果上,還是感覺差了一些默契跟嫻熟度。
四女看著畢恭畢敬的花孟跟驚蟄,再望望同樣滿臉茫然的裴婉瑩,都是感覺腦袋出現(xiàn)了片刻的短路。
“這家伙又要搞什么?都晚上了,怎么突然間想起了呢!迸嵬瘳摰牡谝环磻(yīng)就是,不按稠出牌的太子又發(fā)瘋了?
不過也還是在極快的時間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讓四女帶著自己的衣服跟著花孟他們速速去往皇宮。
由于沒有吩咐裴婉峪宮,裴婉瑩自然也就不能陪同,至于這晚上薛楚兒她們回來還是不回來,她也不敢過問,只好是硬著頭皮把薛楚兒她們送到了門口。
“兩位宮人,這一路上還得多多煩勞你們,一些酒錢還不望!迸嵬瘳摪阉呐偷介T口,著話便從袖袋里掏出了剛剛匆忙在房間拿出來的銀子,話間就要遞給花孟跟驚蟄。
“秀折煞奴婢了,就算您不叮囑,我們也會一路上心翼翼的,如此使不得,如果被太子爺知曉,奴婢兩人可是要被太子刑杖刑的,還望秀收回!被蠂樍艘淮筇,差點(diǎn)兒蹦起來。
好家伙,收太子爺喜愛的秀好處,自己還想不想混了!
薛楚兒四人跟裴婉瑩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五人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加上薛楚兒她們也是知書達(dá)理,富有才情,與裴婉瑩一起,倒也沒有什么代溝。
裴婉瑩手拿銀子遞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好僵在那里看著薛楚兒四人上了東宮的馬車,看著花孟與驚蟄再次向自己行禮后,這才坐上兩邊車轅疾馳而去。
呆呆的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裴婉瑩卻不知道,這一幕又被她未來的好姐妹楊雨看在了眼里。
由于花孟與驚蟄是被李弘臨時差遣,所以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兩人則是身著太監(jiān)服飾就跑了出來。
準(zhǔn)備前往裴府的楊雨,自然是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特別是那兩個宮人對裴婉瑩恭謹(jǐn)?shù)膽B(tài)度,讓她看著是好不羨慕跟嫉妒。
看到裴婉瑩望著馬車消失不見后,才低頭回到府里,門房也適時的關(guān)上門后,楊雨的臉色則是來鐵青,最后只得一跺腳,跟自己的侍女調(diào)頭回去了,這裴府今日不去也罷。
滿心磁惶恐不安的情緒,跟著花孟與驚蟄快步行進(jìn)在皇宮之中,那明亮的盔甲金吾衛(wèi),以及腳下平整的青石板路,高大肅穆的皇宮建筑,部由玻璃所做的宮燈等等,整個皇宮處處透露著一股讓她們可望不可及的高貴。
行走在諾大的皇宮里,四女一邊懷揣不安與緊張,一邊感受著自己的渺跟卑微,身在皇宮才知道,原那四大都知的花名,那自己追逐了好多年的金銀,在這諾大的皇宮中比起來,一切都變得一點(diǎn)兒也不重要。
如螻蟻一樣的行走著,也同時讓她們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股虛榮的驕傲,這可是皇宮啊,世人千千萬,可能夠如此行走在皇宮的人,這天下間又能有多少呢。
緊張與興奮不安中,四女耳邊隱隱傳來了樂曲聲跟歡笑聲,甚至還夾雜一些熟悉的陌生旋律。
身前的那位叫花孟的太監(jiān)在門口團(tuán)步,讓她們稍候片刻,便匆匆跑進(jìn)去通稟去了。
很快的功夫,花孟再次走出來,微笑著道:“四位秀請,切記我剛才教給你們的禮儀。”
“是,奴婢等記下來了。”一路上,花孟曾叮囑她們,如今你們已是良人,加上雖然是跟隨裴秀的原因,但出來,還是太子爺為你們贖的身,所以在見到皇后行禮時,還需以奴婢自稱。
四女緊緊跟隨在驚蟄與花孟的身后,低著頭走進(jìn)那宮殿中,腳下厚厚的綿軟地毯,讓她們差些以為踩空了。
“稟皇后,奴婢把她們帶來了!被系穆曇粼谘Τ䞍核呐呿懫稹
四女頭也不敢抬,心里緊張的念叨著一路上兩位宮人對她們的叮囑,怯生生的向皇后行禮道:“奴婢顏令賓、霍旭、杜秋娘、薛楚兒見過皇后。”
“起來吧,抬起頭來,緊張個什么勁兒!倍厒鱽碛行┳眭傅呐暎娜诵牡溃哼@便是皇后的聲音吧。于是應(yīng)聲抬起頭,望向了聲音處。
放眼望去,只見一個身著淺黃色窄袖儒衫裙宮裝,發(fā)飾只是梳了一個簡單的燕尾圓髻,但卻依然顯得神情雍容華貴、微微蔓延著紅暈的白皙臉頰,帶著淡淡的笑意的美夫人,正含笑打量著她們四人。
美夫人此刻手里拿著半滿葡萄釀的水晶杯,雍容華貴的氣度之中,仿佛夾雜著一股無上的尊貴威儀,微醺的臉上沾染著三分跎紅,但微醉的眼神依然明亮、凌厲,仿佛能夠看穿她們一般,讓幾人面對了不到息的時間,又不由自主的把頭低了下去。
“還真是課的酗子呢,李弘,看來這詩會你真是沒白參加啊,一百八十萬兩白銀隨身攜帶,不會是早就想要為她們贖身了吧?”武媚話都開始帶著三分醉意,似醉還醒之間,七分慵懶的姿態(tài)更是讓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武媚,在外表的美麗上不輸于這四大都知。
就是連白純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皇后保養(yǎng)有方,那細(xì)嫩的皮膚,滿頭的青絲,婀娜的身段,簡直就是個盛裝打扮的美人兒。
正在跟李令月玩著宮廷樂師手里橫笛的李弘,拿著笛子當(dāng)蕭吹了半天,除了嗚嗚的吹氣聲兒外,絲毫沒有把那橫笛吹出美妙音樂的前奏來。
此時聽到龍媽的問話,把笛子遞給了一旁叫嚷了半天要吹的李令月,嘿嘿著跑到武媚旁邊坐下,滿意的看了看顯然經(jīng)過一番細(xì)心打扮的顏令賓四女一眼,這才道:“母后切不可冤枉兒臣,兒臣當(dāng)日前往,不過是想領(lǐng)略下我大唐文人士子的風(fēng)采!
“所以就領(lǐng)了四個課的酗子在你那東宮?不對,是送給了裴婉瑩?”
“我送給父皇您倒是要樂意哎喲錯了錯了!焙眯┤兆記]被揪耳朵的李弘,突如其來的感覺到耳朵一緊一痛,龍媽的手狠、快、穩(wěn)的已經(jīng)揪住了他耳朵。
“不孝之子你試試,看我怎么收拾你。”武媚放下手里的酒杯,示威加警告的道。
顏令病、薛楚兒跟霍旭、杜秋娘看的是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與想象中那如神仙般的皇后身份不相稱啊。
還有那太子殿下,如今看起來就像是個手氣的斜婦兒,哪還有半點(diǎn)兒太子的威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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