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腳開陰陽,步走十字,面對不斷沖來的襲擊者,仗劍而戰(zhàn),既不沖出過甚,也不退后太遠(yuǎn),騰挪轉(zhuǎn)移的空間,不過腳下數(shù)尺見方之地。
沒有遠(yuǎn)程術(shù)法對轟,沒有引動異象的功法,李曄這方的動靜不大,他身法移動迅捷,出劍無跡可尋,但突進(jìn)回轉(zhuǎn)之間,也常在數(shù)尺范圍內(nèi),留下道道身形殘影。
沖到他面前的襲擊者,鮮少有能跟他纏斗的,因為傷亡來的猛烈,所以血肉不時當(dāng)空噴灑,這也就使得,有的時候他甚至需要停下來,等著下一名襲擊者趕到。
沒有劍光潑灑,沒有白練橫空,李曄的出手風(fēng)格,倒像是凡人武夫,只是快得不可思議,他很低調(diào),并不引人注目。
但他的對手,并沒有因此忽略他的存在,因為他身周倒下的尸體來多,鵝卵石不斷被鮮血沖洗,那鮮血又滲透進(jìn)河沙里,讓他腳下的地面分外黏稠,觸目驚心。
“曄哥哥,我來幫你!”
身著胡服勁裝的吳悠很快掠來,她手使雙環(huán),那環(huán)當(dāng)然比耳環(huán)大很多倍,琉璃七彩色,纏繞無數(shù)花蕊般的鈴鐺,揮動間似有無數(shù)黃鸝齊聲鳴叫。
她出手卻很狠辣,七寶琉璃環(huán)一動,便打出道道七彩匹練,讓襲擊者非死即傷。
李曄不用想也知道,那七寶琉璃環(huán)必定不是一般的法器,不定就到了三階,畢竟駙馬府公主第的底蘊(yùn),比一介國公要高得多。
一名沖到李曄身前七步處的襲擊者,手持金色圓錘,眼神陰鷙,隱藏在幾名襲擊者身后,正欲發(fā)動偷襲,眼見吳悠殺將過來,略作遲疑,深深看了李曄一眼,便換了方向,沖向另一名宗室垮。
李曄忽的心有所感,向手持金色圓錘的陰鷙男子的方位看去,穿前豐富的對敵經(jīng)驗,讓他從彼處感到了一絲危險,然而對方已經(jīng)掠走,李曄并沒有看到什么異樣。
上官傾城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再度護(hù)衛(wèi)在李曄身旁,此番作為隨從跟著李曄出來趕考,她當(dāng)然沒有著甲胄,一身藏青色錦衣。
李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怎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眼中竟然閃過一抹了然之色。方才對敵時,他與上官傾城貼得很緊,雖然乍合即分,但修士感官畢竟敏銳,他還是察覺到了對方胸前的厚度很厚。
吳悠與上官傾城一左一右護(hù)在李曄身前,頓時讓李曄成了閑人,這讓李曄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倒也灑脫,沒有太在意,李曄得了空隙,有時間觀察一眼戰(zhàn)持勢。
河岸荒草前,長不到五十步的狹長空地上,先后已經(jīng)沖出來四十多名襲擊者,此時已經(jīng)倒下去了十多個,然而六組宗室垮與隨從的組合,外加帶著官差的宋遠(yuǎn)橋,卻被分割開來。
悠忽間,一聲慘叫傳來,李曄轉(zhuǎn)頭去看,就見一名宗室垮,被一名手持金色圓錘的襲擊者,給一錘砸在肩膀上,整條手臂耷拉下來,肩骨已經(jīng)凹陷進(jìn)去,而他身旁的隨從,為了救他被圍攻,不時就重傷倒地。
那名宗室垮李曄認(rèn)識,喚作李芨,身有著練氣一層的修為,隨從的修為是練氣三層,不算強(qiáng)但也不弱,畢竟宗室里也不是家家都身居高位,而且修為高絕的——放眼整個天下,練氣中段的修士都是大人物。
“你們還在等什么?們那些高手為何不盡力?!”李芨迸肩膀,哭嚎著向李曄所在的方向奔來,自身的重傷和隨從的倒下,讓他惶恐、憤怒到了極點,他紅著眼睛超吳悠大喊:“酈郡主?!”
李曄看了吳悠一眼,她輕咬下唇,沒有理會李芨的呼喊。
李曄當(dāng)然知道,宗室組合里,很多人莫盡力,根連真事都沒有拿出來,他自己就算一個。
他們是來參加考核的,目的是為了出仕,但朝廷的官位一個蘿卜一個坑,一時能拿出來的實權(quán)官位就那么多,不可能滿足所有宗室子弟的需求,這就存在競爭。
考核中表現(xiàn)優(yōu)異的,才能得到實權(quán)官位,表現(xiàn)壓倒群雄的,才能得到高位,所以有人要被犧牲、淘汰。
襲擊者已經(jīng)出現(xiàn)四十多人,來勢洶洶,宗室組合們看似處在下風(fēng),其實不然,因為雙方的高階戰(zhàn)力不在一個層面上。
別的姑且不,吳悠身為公主和駙馬之女,帶來的隨從,修為至少在練氣中段高品,那位恭親王的次子李靖安,帶來的隨從修為也不會低了。
這樣的高手,整個天下也就那么多,哪是隨便一群亂賊就能抗衡的,李曄觀察得很清楚,這群亂賊中修為最高且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的,也只是幾名練氣三層。
突然出現(xiàn)的戰(zhàn)斗,給了宗室組合們勾心斗角的舞臺。
“殿下,要不要救芨公子?他好像撐不住了”上官傾城擊退面前的修士,回到李曄身旁,看了一眼跌倒的李芨,有些于心不忍的問李曄。
李曄搖了曳。
他沒有做出頭鳥的意愿,向李芨施以援手,能否得到對方的感激還不一定,但打破了宗室垮間的默契,被其他人記恨是一定的。
跌倒的李芨,被兩名襲擊者一擁而上,眼看就要被斬殺于刀下。
嘴角溢血的李芨,怨恨的看了李曄、吳悠等人一眼,在身上長刀要落下的時候,他忽然一甩衣袖,拋出數(shù)張符篆,嘴中一念詞,手指一掐訣,那幾張符篆便齊齊爆開,轟出一圈明亮耀眼的靈氣波浪。
近到他身前的兩名襲擊者,頓時被擊得吐血倒飛出去,稍遠(yuǎn)一些的襲擊者,也被震得連連后退∶著這個機(jī)會,李芨迅速爬起身,手腳麻利的跑到了李曄等人身后,一面喘著粗氣一面瞪著李曄等人,一副恨不得寢其皮啖其肉的架勢。
上官傾城震驚不,湊到李曄身旁聲道:“這芨公子有符篆,為何早不用?”
李曄輕笑一聲,洞若觀火:“這符篆應(yīng)該就是他的底牌,能殺敵能保命,輕易哪會用。若是我們救了他,他便能將這底牌保留,在考試進(jìn)行到緊要關(guān)頭的時候,不定還能與我們爭一爭,至少也有機(jī)會搏個不錯的表現(xiàn)。”
上官傾城愣住:“可是他的隨從都死了!”
李曄看著戰(zhàn)場,淡淡道:“若能出仕,謀得了實權(quán)官位,還怕沒有賓客隨從?正因為他隨從都死了,按理,他實力大損,沒什么與我們相爭的能力了,我們才會救他但是很明顯,這些宗室垮的心思,既冷酷無情,又都深沉得很。”
就在這時,李曄發(fā)現(xiàn),吳悠看了劉靖安一眼。
吳悠和劉靖安,是宗室組合里,實力最強(qiáng)的兩組。
他倆幾乎是同時一揮手,然后他倆身后的隨從,立即沖了出去,施展開真正的手腕。
吳悠帶來的老者,沖入襲擊者人群中,雙袖鼓蕩,手前靈氣凝聚成兩條幾丈長短的白色長鏈,被他一甩,頓時就掃飛了無數(shù)襲擊者,那些人非死即傷。
劉靖安帶來的隨從,卻是一名中年婦人,她手持長劍,沖入襲擊者人群中,就不見了蹤影,唯有道道劍光,不時在一個個襲擊者身前閃現(xiàn),而后便是鮮血飛濺,襲擊者一個接一個倒下。
李曄見上官傾城看過來,便主動為她解釋道:“淘汰弱者,是宗室組合打壓對手、減少競爭者的手段之一,但吳悠和劉靖安,身實力出眾,淘汰弱者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他們還需要爭功,求一個第一名。”
“原來如此。”上官傾城恍然,著忽的目光一凜,又要沖殺出去。
李曄連忙一把拉,不解的問:“你要做甚?”
“殺賊,給殿下多爭一些功勞。”上官傾城理所當(dāng)然道。
李曄曳道:“不用爭。”
上官傾城怔了怔:“殿下不要爭個靠前的排名,好謀得一個更好的官職嗎?”
李曄看了一眼戰(zhàn)場,目光深邃:“不急。”
“為何不急?”
“因為這鈔擊,有問題。”
“啊?”
“以后再。”
“嗯殿下”
“還有什么問題?”
“那個末將的手可以抽回來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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