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拍賣會的日期來近，林凱文每天比方召還急，但又擔(dān)心催得太緊會給方召帶來更大的壓力，影響作品質(zhì)量，也只能在旁邊干著急。

    別遼私下里笑林凱文，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不過，他們其實也期待拍賣會，他們已經(jīng)離開絡(luò)太久了，沒法像林凱文那樣連母星的，基地內(nèi)部絡(luò)那不能算絡(luò)，每天只能看軍事時政新聞，就是個閉塞的環(huán)境，了解到的信息有限。

    “聽方召準備的是一個刻曲譜的斷牙，你，這能賣出去嗎？”雷奧德問別遼。

    “用能吧？林凱文不是了方召創(chuàng)作的曲子都賣得很貴嗎？那肯定有人買。”別遼不確定地道。

    不是他們看低方召，而是他們對這方面真不了解，反正換他們是絕對不會花錢買一顆獸牙的，就算上面刻著天籟之音他們也不會買。

    但不管怎么，方召是他們3號哨所的人，如果方召拿出來的東西真能賣出高價，他們也能沾點光，以后跟其他哨所的戰(zhàn)友們聚一起吹牛的時候還能炫耀一把。

    “你，要是方召拿出來的拍賣品能拍出高價，咱們哨所能分到十分之一嗎？”雷奧德問。

    “要不然，我打個申請？”經(jīng)雷奧德這么一提，別遼也有了心思，反正拍到的錢都是投入白暨星建設(shè)，基地那邊肯定不缺錢，那就看下面各個哨隊怎么撈了。

    一看別遼也有這心思，雷奧德繼續(xù)勸，壓低聲音，“我從林凱文那里打聽到的，方召以前的作品，每一個價值不低于這個數(shù)。”

    “一千萬？傳言是真的？這么算來，就算咱們能分到十分之一，一百萬，也能搞不少裝備。”別遼現(xiàn)在擔(dān)任隊長之后，感覺肩膀上扛著重任，尤其是經(jīng)過恐怖襲擊之后，特別贊同基地里掛著的那句“落后就要挨打”的話，多搞點裝備，就算以后哨點區(qū)域有開發(fā)團隊要來，他們也有底氣。

    上面發(fā)下來的裝備是有數(shù)額的，但這種東西，誰都不嫌多，偶爾申請一些額外的器械用具，總不能一直指望別人。

    自己的地盤，總得守牢固些。

    能不能爭取到是一回事，但爭不爭是另一回事，不試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于是，別遼與雷奧德商談之后，立馬寫了份申請交上去，言辭之懇切，聞?wù)唧@心聽者流淚。別遼肚子里那點不多的墨水，都放在跟領(lǐng)導(dǎo)哭窮上面了。趁拍賣會沒開始，舊能多爭醛好處。

    ——

    哨所邊，實驗田的安圍欄外側(cè)，一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樹上。

    方召靠著樹枝坐著，手里拿著筆記和筆，再上面寫寫畫畫。

    勘測已經(jīng)結(jié)束，工程師們已經(jīng)回基地復(fù)命，范霖也一頭扎進了實驗室，哨隊的人不需要再護著他們進林子，除了每天開著巡邏機在哨點范圍飛幾犬外，就是站崗、擴建哨所。

    這里又新分進來一批哨兵，人數(shù)比以前多了一倍，大家相處得還行。

    有幾個沒任務(wù)的哨兵在離方召不遠的地方打牌，這地方能用于娛樂的電子設(shè)備少，也就只能用一些更古老的娛樂項目來豐富生活了。

    新來的那批人，剛到哨所的時候，還有人過來找方召要簽名，并非他們自己追星，而是他們家里有親戚是方召的粉絲，特意讓他們找方召簽名，然后寄回去。

    正在不遠處樹蔭下玩牌的幾人，一局完畢，有人看了眼還在樹上的方召，聲議論。

    “他寫什么呢？”

    “不知道，日記吧。”

    “真有人服役寫日記？我堅持了幾天就沒寫下去了。”

    “我怎么聽是在作曲？”

    “閉嘴吧你們，不知道他外號‘諦聽耳’？別以為自己聲音宣聽不見。”

    幾人停止八卦，再次開始玩牌。

    或陰或晴的天空下，從遠處出來的風(fēng)時大時，帶走水汽和汗液，混合著泥腥、青草和樹葉的味道。

    周圍源自自然的每一聲蟲鳴，振翅的動靜，樹葉的飛擺，鳥獸的嘰喳嚎吼。萬物生長的季節(jié)，充滿了正常秩序下生命的活力。

    過人的耳力能讓方召聽到被樹林遮擋的遠處的河流中的聲響，腦中似乎能印出水生動物躍出水面翻騰落下時壓出的水花。

    沒有滅世紀的戈焦慮，縱然其中有危險，卻多了一份滅世紀人無比渴望的大自然的寧和。

    每一個聲響似乎都帶著音符傳輸?shù)椒秸倌X海中，筆尖在紙質(zhì)的筆記上涂寫。

    方召這次瘍的是更“輕”的樂風(fēng)，沒有“史詩”的厚重，是他來到白暨星，來到3號哨點區(qū)域之后，從山林、從萬物發(fā)聲中過濾出三分寧靜的樂調(diào)。

    修改之后，方召將樂稿謄寫，不過，轉(zhuǎn)換回了新世紀通用的樂譜符號，而不是他自己慣用的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曲譜。

    不需要樂器，方召能在腦子里將這支曲子演奏無數(shù)遍。

    從樹上下來時，已過午時，林凱文那邊已經(jīng)開始進行下午的訓(xùn)練了。方召往那邊掃了一眼，便走進哨所，來到設(shè)備管理處，將那臺雕刻機拿出來。

    方召用了六天時間修改之前創(chuàng)作的曲譜，今天是修改的第七天，已經(jīng)修改完，開始雕刻。

    滅世紀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用殺死的狂獸身上的牙齒，或者某部分的骨頭，來制作有特別意義的裝飾，滅世紀出身的孝子也最喜歡這類飾物，那代表著悍猛和勇氣。

    獸牙適不適合雕刻，方召只要上手掂一掂，看一眼，就能大致確定了，那顆被子彈打斷的獸牙，屬于適合雕刻的那種。

    用特制的清洗液洗掉斷牙上面的血腥和污漬，將斷裂處尖銳的棱角打磨，拋光等等程序之后，才在上面刻字。

    獸牙少了屬于猛獸的煞氣和血腥，但也帶著一種原生的氣息。

    刻字的機器并不大，猩實用，方召只需要設(shè)定好雕刻區(qū)域，然后在手寫板上寫上曲譜即可。

    每一筆方召都寫得很認真，刻字機的刻刀在那顆獸牙上刻出一個個音符，每一筆都與方召所寫下的一模一樣，只是縮熊多。方召在手寫板上落筆的力道，也會影響刻刀在斷牙上刻出的深淺。

    有機器的輔助，這段曲譜很快就刻好了。

    方召回去的時候，林凱文難得沒有在那里挺尸，而是迸攝像機等在那里，一見到方召，便期待地問：“完成了嗎？”

    林凱文今天軍訓(xùn)回來的時候聽方召在設(shè)備管理處，就知道方召在那里刻字，他想過去拍攝一番，但又擔(dān)心過去會打擾方召，影響方召刻曲譜，只能在房間里等著。

    “完成了。”方召拿出那顆刻了曲譜的獸牙。

    林凱文心接過裝獸牙的盒子，打開之后緩緩放在桌面上，然后，開始拍照。

    不過，他換了一種拍攝手法，將獸牙上的曲譜拍的很模糊，也就能漏出幾個稍微清楚些的音符。

    “你看這幾張行不行？”林凱文將拍到的照片給方召看。

    “可以。”方召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之處，林凱文的打算他也知道。

    次日，在方召將那顆刻了曲譜的斷牙送往基地的時候，林凱文上，登陸社交平臺，將那幾張各個角度拍攝的獸牙的圖片上傳——

    “方召用了七天時間制作，上面刻著他的新作品，親手刻的喲~已送至基地。”

    借用機器輔助，但寫的音符是方召手寫，也算是親手刻的。

    林凱文發(fā)上去之后，沒有再其他。之前S5臺放出來的那段叢林中的視頻理能找到解釋。方召撿那顆斷牙就是為了制作拍賣品，現(xiàn)在，他做出來了，而且上面還刻了一段新曲譜，新的，未曾出現(xiàn)過的曲譜！

    也就是，誰拍下這顆斷牙，這支新曲就是誰的。

    新曲怎樣？質(zhì)量如何？除了方召，或許就只有拍下那顆牙的人知道了。

    但還是很多人不看好。

    方召畢竟是個新人，作曲圈子里雖然有作品，但不多，沒什么底蘊。

    “就這么顆牙，能拍出多少錢？”有人問。這是吃瓜群眾最想知道的。

    “等專業(yè)人士估價吧。”

    上有這方面的專業(yè)人才，一些在拍賣行工作多年的老實們，現(xiàn)在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拍賣品的價值，他們會從多方面來評估，不止要考慮這件作品身的材質(zhì)，出產(chǎn)地方，制作者的地位怎樣，商業(yè)價值如何等等，還需要考慮一些其他方面的因素。

    最終，他們給出了結(jié)果，將幾位老實的估價綜合到一起：方召拿出的這東西，放到白暨星的拍賣活動上，估價3萬至5萬』有低于三千萬的。

    這估價一報出來，就受到不少人的質(zhì)疑。

    “這也太高了吧？”

    “就這么一顆獸牙，就刻了點曲譜，就千萬？扯淡！”

    “去年那誰，還是影帝呢，一個旭墜也就拍出了五千多萬，方召總不至于跟人家影帝一個級別吧？”

    “就是，炒作對是炒作！”

    “估價實被買通了？”

    “坐等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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