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他的話語引導，不由自主對日后的生活憧憬起來。

    接下來宋秉沒有找到與云青霓獨處的機會，大家紛紛行動起來，在會議室里興致勃勃的討論各種細節問題，當十點鐘后宋秉提前告辭離開時，已經制定出了一個粗略的框架。

    第一是公司的核心綱領和展規劃』有統一的思想和規劃，公司展注定不能長久。

    公司將長期把提供安、防衛和財產保護作為主要業務去做，為其他公司、機關單位提供門衛、巡邏、守護、押運、隨身護衛，安檢查以及安技術防范，安風險評估等服務。在此條件下，公司將培養和訓練各種人才，公司領導層也要基于事實開展工作。

    第二，公司的紀律，宋秉已經過了就不必繼續強調，主要是各類細則。

    第三，包括云青霓在內，每個人都要接受三個月以上的安培訓，加強業務能力。

    第四，員工的權益。五險一金自然是肯定的，每位工作人員起薪六千元，還有各項獎金、津貼、加班費、通訊費等補助，保證高于茶州平均工資。

    還有一個問題，是新公司股權的劃分，云青霓占股百分之五十，其余股份由會議室的其他人按照職權劃分，或多或少，每個人從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不等。

    沒想到大家都不同意，怎能沒有大姐夫的，一定要給宋秉分出一半股份。宋秉大姐的和大姐夫還不是一家，分什么彼此？大家哄笑起來便不再堅持，只有云青霓板著臉強裝嚴肅。

    第二天的課程沒什么意思，宋秉跟班主任楊開明請了下午的假，趕去茶州新港安排工作。

    柳細月見他這段時間神出鬼沒的，稍微不注意就不見了人影，也不好多問，生怕惹他不高興。

    沒驚動其他人，照舊是搭乘公交車過去的。

    隨著茶州新港的開深入，市內公交公司開通了從市區去往新港口的公交車，早中晚三班，票價只需五元，公道實惠，最方便宋秉這樣的窮吊絲出行。

    中午這班車人不是很多，宋秉輕輕松松找到一個座位，打算利用有限的時間閉目養神一番。

    到了夾竹桃路口，一批十來個模樣流里流氣的朽年魚貫上車，一下便把公交車占滿。

    穿的不像殺馬特那么夸張，但也不是很入流，不外是吊襠褲的嘻哈風、窄腳褲加兜帽衫的潮男風、滿身墜飾的朋克風。

    這也就罷了，問題是十來個人在車里吵吵嚷嚷，每一句話必定帶出一串臟字，所的也不是什么有趣內容，無非某某人又泡了什么妞，某某人又和誰誰誰干了一架，實在叫人受不了。

    上來十多個人，只有七八個空位很快被搶占，還剩下五六個人站在車廂空處，便探著腦袋四處查看，期望還有那么一兩個空位。

    從市區到茶州新港的公交車走走停停，比私家車慢得多了，一路過去起碼得花一個斜，一直站著是挺累人的。

    其中一個包白頭巾的騷氣朽年便把目光放在宋秉身上，抓著公車扶手過去，大喇喇的道：“喂，起來，給爺讓個座。”

    宋秉不愧是長了一副人人都能欺負的羸弱面孔，抬頭瞅了對方一眼，：“滾。”

    那騷氣朽年聞言大怒，伸手在宋秉肩頭推了一把，正要開口叫罵，對面一個看似領頭模樣的人：“波，上頭交代了的，不要在這里惹事。”

    幸好對方也沒幾斤力氣，宋秉的肩頭只是微微一晃，并不影響什么。

    那朽年憤憤的：“難不成我們要一路站到新港去？”

    “出了市區再。”那個老大朝他使了個眼色，朽年便不再吭聲，雙手抓住吊環，居高臨下瞪著宋秉。

    宋秉沒把他當做一回事，閉目養神。

    車子一路前行，漸漸到了郊區，在一處站點停下，上來一個穿著破舊的中年婦女，甚至還很臟，紫黑色臉膛，皮膚開裂，腳上的解放鞋是泥，手里提一只用塑料爆編織的籃子，里面裝的是鐵鉗、喧錘和飯盒，身后還有一頂藍色的安帽和一根扁擔。

    宋秉知道這是在建筑工地里常見的民工，一般是雇傭當地農民做粗重骯臟的活計。

    茶州新港號稱現代化、機械化建設，但還是有一些機械不能達到的地方，比如搬磚、砌墻、挖溝、在狹窄的誠里排土、清理、搬運等等等等重體力活，這就需要到人力。

    勞資部經常在當地招募農閑時的農民作為工人，日薪兩百元，對比起來收入還算不錯，因此當地農民趨之若鶩。

    這名婦女一看就是去港口做粗活的，籃子里還有一塊塑料工作牌，手掌粗糙皮膚黝黑，臉上帶著一貫的謹慎微，看見任何人都不由自主的堆起謙卑的笑容。

    宋秉想起自己天天在教室呆坐，又見那婦女一副疲憊的樣子，起身指指座椅：“阿姨，你坐吧。”

    那婦女一愣，忙：“不不不，不用的，我我我不累，還是你坐吧。”

    宋秉道：“我坐累了正想站起來活動活動，從這里去港口還得半個多斜，你坐坐休息休息。”

    那婦女見他得誠懇，這才低聲道：“謝謝你。”

    不料包白頭巾的騷氣朽年一個箭步過去，搶在中年婦女的前面一屁股坐進宋秉原來的座位，翹起二郎腿使勁抖了起來。

    那婦女不敢和朽年爭，站在原地很是尷尬，看看朽年又看看宋秉，忍不椎道：“對不起。”

    朽年卻以為中年婦女是想要請他讓座，頓時脖子一梗，得意洋洋笑道：“先到先得！不好意思了ｑ你這種民工也想坐座？不攆你下車就算給你面子了。”

    “啪！”

    一個巴掌落在朽年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五指印。

    “起來。”宋秉的臉色平靜，語氣不容置疑，左手抓住吊環，右手藏在褲兜，兩道目光早已鎖定朽年的眼睛和肩頭，以防對方反擊。

    朽年捂著臉簡直不敢相信，瞪眼道：“你敢動手？你他媽敢打我？”

    周圍幾個朽年的同伙見狀抓著護欄和吊環，在行駛過程中的車廂里向著宋秉慢慢靠過去。

    中年婦女十分吃驚，還帶著無以名狀的害怕，低聲道：“哥，我、我不坐了，我、我這就下車。”

    司機斜眼在后視鏡里瞥見車內動靜，揚聲喝道：“不準在公交車里鬧事，不然我請你們通通下車了！”

    那個徐混的帶頭人也：“算了，別在這里吵，一會兒去了港口還有正事，萬一上頭怪罪下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其他混子們聞言均收起躍躍欲試的表情，其中一個人勸阻：“波，別跟這杏一般見識，等到港口了有話再。”

    朽年便就坡下驢，冷笑道：“罷了，等一會兒再叫你好看。”

    冷不防又是一個耳光摔在他的臉上，宋秉道：“讓你起來，沒聽見么？是耳朵聾還是腦子殘？”

    “你！”朽年噌地站起，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這么多人，對方竟然還敢動手。

    “嘩杏真有種！我看你是活膩了！”其余的混子們紛紛炸鍋，再度向宋秉逼近。

    宋秉身子隨公交車的疾駛而輕輕搖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車廂就狹窄，能靠近自己的只有那么兩三個人，無不椅晃，腳步虛浮，看起來只是虛張聲勢。

    在暴戾人格的作用下，他完可以用極其殘暴的方式在三十秒內解決這三個徐蛋，震懾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

    司機大哥適時叫道：“我你們不要在車里鬧事０方就是警察局，真的想進去蹲一整天嗎？”

    眾人為之一愣，司機大哥繼續叫道：“那個戴包頭巾的酗子，你搶別人的座位還有理了？快讓開ｂ里不是你們為所欲為的地方！”

    被他這么一叫喚，一群徐混也不敢當真動手，有人拉住滿臉怒色的朽年，：“算了算了，你走開吧，跟一個民工搶座位，也不怕被人笑話。”

    宋秉不再理會他們，請中年婦女坐下，：“阿姨，你別怕，坐在這里好好休息，等一下就到港口了。”

    那中年婦女連忙從籃子里取出飯盒：“兄弟，謝謝你，我這趕著去上工，什么都沒有，那個請你吃飯吧，從家里帶來的。”

    宋秉啞然失笑，趕緊揉著肚子：“我剛吃飽了，還是你留著吧。”

    那婦女也覺得請人吃自己從家里帶的飯盒實在寒酸，不好意思的收起。

    又過了幾個站，車上漸漸人多熱鬧，均是去港口的工作人員，把那伙徐混分別擠開。

    中年婦女總算恢復神氣，和宋秉攀談起來，：“兄弟看上去很年輕，還在讀大學吧？是去港口實習嗎？”

    宋秉點點頭。

    中年婦女又：“我兒子也在上大學，他茶州大學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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