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向來不多,此時結(jié)了個手勢,在四名囚徒的背上各拍了一掌。這四人手腳開始抽搐起來,臉色就開始由紅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青。他們是身體降、年富量之人,尤其兩個孩子更是朝氣勃發(fā),又被大補了數(shù)日,原紅光滿面,但被拍了這一掌之后,飽滿的皮膚就開始萎縮,暴出青筋。
很快地,就連這青筋都漸漸癟了下去,形體縮,看起來就像被抽干了似的。
長天道:“凡人體內(nèi)的精血太少了。這姓樊的以他們自己的身體為爐鼎,將他們渾身的血液都凝成精血。”
樊真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取出一支玉匕來,在四個人心臟部位蜻蜓點水般扎了一刀。詭異的是,血液噴涌的情景并沒有出現(xiàn),樊真人在他們后背上又拍了一記,這才從心口慢吞吞地淌出一滴血液來。
普通人的血液都作紅色,中了毒的還可能發(fā)黑,但這滴血液卻帶有絲絲縷縷的赤金之色,在火把的照明下還閃出詭異的光。這正是濃縮了一個普通人所有精氣神的命精血b滴血一旦被冗,此人生機就此斷絕,再也無法救愈。
看到這一幕,寧行將手中的獠牙握得緊緊地,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對方于她而言太過強大了。
樊真人取出兩只玉勺,分別盛了兩個大人和兩個孩子的命精血。接下來,他將溫格父子各放到石臺上躺好,在胸口位置都繪了幾道奇特的符咒,隨后也像泉般用匕首去刺,結(jié)果胸膛上竟然只被他扎破了口子,卻沒有流出血來。
他將兩名成人的精血滴入溫格的胸口,另兩名孩子的精血則注入了溫良羽的胸膛。這兩滴命精血一注入。溫良羽還好,溫格卻是面色脹紅起來,拱起背幾乎又要咳嗽,被樊真人伸手從喉間到腹一路捋下,這才平復(fù)了氣息。寧行心想,看來他真正是虛不勝補,若無這次換血,他的命真不長久了。
長天注解道:“他先用凡人的精血,對這兩人都進行了補強,一會兒動手施術(shù)時。他們才能熬得過去。溫良羽身上有一半是妖血,不能直接提取出來給溫格使用,只能慢慢換補,這換血之術(shù)也許要持續(xù)半個時辰左右。”
果然樊真人俯身在溫格耳邊叮囑道:“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至關(guān)重要,你都要挺住。”他在兩人臍眼粗各挑破一個寫。然后取出兩支極細的透明軟管,分別將兩人的心口相連、臍眼相連。最后在兩人口中各喂了一粒丹藥。“這是補血丸。能加速你們周身的血液運行。”
才做完這事,溫格父子胸口上的符咒就開始散發(fā)出銀光。寧行眼看著溫良羽心頭上的血液流往溫格的心口,而溫格臍眼上的血液,則開始流向兒子身上。她心里大罵:“這果然是換血啊,得玄而又玄的,不就是將溫良羽的身血液與溫格對換么?這符咒八成就是起了驅(qū)動血液流向的作用。”
樊真人原地坐了下來。閉眼不再言語。他能廉內(nèi)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接下來,是這父子二人血脈相傳之事了。
父子兩人無言。溫良羽神色復(fù)雜盯住父親,但溫格卻閉起了眼』愿看他,不知是厭惡還是心虛。
就這樣過去了半刻鐘,溫良羽的臉色來慘白,胸口急速起伏,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反觀溫格,原隔三岔五就要輕咳一聲,這段時間內(nèi)反而沒了動靜,只是嘴角葛一絲笑意,看起來很是愜意。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是溫良羽身上的妖血開始在父親身上發(fā)揮效用,并且目前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寧行有些著急,腦中轉(zhuǎn)過了幾個方案,卻又一一否決掉。再過一刻鐘,兩人的換血就該結(jié)束了,她再不動手,溫良羽就會喪命。可是她現(xiàn)在若動了手,喪命的會不會先變成她啊?
樊真人和溫格都放下了心。原這套做法只是他們兩人的設(shè)想,也算是一忱賭,畢竟上哪里再去抓個半妖來實驗?但就現(xiàn)在看來,他們賭對了。
勤此時,樊真人突然睜眼望向石壁。在那兒,一張黃色的符咒突然無火自燃,幾息內(nèi)就燒得干干凈凈,只余灰燼。
“上頭有異變。”此刻已是亥時,相當于夜里十一點之后了,正兒八經(jīng)的午夜時分,萬籟寂靜之時,能發(fā)生什么事情?可是這張符貼在溫府瀉的墻上,若無外敵入侵,絕不會這樣自燃報警。他眉頭一皺,望向溫良羽,“你做了什么?”
溫良羽額上是冷汗,卻咧了咧嘴笑道:“也就是通知了清虛門,每年貢給他們的仙銀都被貪墨了。哪知道前天就送出去的消息,今天夜里才派了人來。”
其實他心里也好生奇怪,清虛門的人怎會半夜來查賬?
溫格失聲道:“不可能!我這兩日嚴控了出溫府的人,沒有我的指令,連個下人都不敢踏出一步,你怎能將消息遞出去?”
溫良羽閉目,不去理他。
溫格也是個聰明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恍然:“是了,原來是吳伯,我最依賴的大總管b種時候,只有他才能自由進出溫府,傳遞消息。沒想到他在我身邊做了十幾年總管,最后竟然讓你收買了去!”
溫良羽冷笑道:“我自有辦法,與吳伯無關(guān),信不信隨你。”
溫格哪里肯信,待要再什么,樊真人那里念了個咒,河水里憑空分出一團晶瑩透明的水球來,飛到他面前徐徐張開,形成了一面橢圓形的水鏡。他伸手一抹,水鏡上就出現(xiàn)了影像。
“低等水鏡術(shù)。”長天懶懶道,“他在府里特定地方作了記號,施這水鏡術(shù)就能看到那里的情況。”
環(huán)保版的監(jiān)控攝像頭 ̄行真佩服這些修士的想象力,這樣實用的術(shù)法是怎么發(fā)明出來的呢?
樊真人又皺起了眉,低聲道:“不是清虛門的人。”在躇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去,仔細觀看那水鏡中出現(xiàn)的嘲。他這記號大概是做在溫格書房外頭的庭院里,大家所看到的景象,是綠地上站著的四個人。
這四人高矮形貌各異,服裝也頗為奇特,其中一名大漢身高八丈,環(huán)眼大耳,禿頂赤膊,鼻上還套著個鼻環(huán);另外一名女子身著紫衣,柳葉眉、水蛇腰,神色妖嬈。另外兩人個頭都不高,面貌都籠在一團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莫其他人了,寧行一見這四人的奇裝異服,就知道絕不可能是清虛門下弟子。
四周悄無聲息。那大漢手里提著溫府的一個下人問道:“你家主人呢?”聲若洪鐘。這人抖抖嗦嗦,聲道:“我家大人平時就睡在這樓里,今日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聲響。”
這大漢“嗯”了一聲,隨手掰斷了他的脖子,將尸體往地上一扔道:“這院里分明沒人。莫非是姓溫的接到消息跑了?”
那女子沉吟道:“先將這院子里外搜過一遍再,或許有什么暗門也未可知。這巖城制成的靈茶,居然還有祛心魔、固心神的功效,誰能料想得到,現(xiàn)在若不再抓緊弄到靈茶種子,后面大宗大派趕到了,哪還有我們的好處?”
她這話一出口,溶洞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神魔獄里的長天都輕咦出聲。溫格失聲呼道:“什什么?靈茶有祛心魔之效?!”看他臉色驟然轉(zhuǎn)白,顯然此事險些將他震得心魂失守,他轉(zhuǎn)向樊真人急道,“當日試茶,你怎地沒有試出來?!”
這話里就帶了三分不客氣了。樊真人臉色一沉,心我堂堂金丹期修士,又不是你溫府的家奴,憑甚對我大呼行?然而這事他理虧在先,又確實被這消息震撼住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不出話來。
寧行趕緊撫了一下魔眼。哪知長天這回?zé)o奈道:“我又不是萬事通,哪能事事皆知?我也不曉得這靈茶多出來區(qū)區(qū)一個祛心魔的功效,怎就能引得他們心神蕩漾。”
長天君,你就這樣突然掉鏈子了么?寧行不明覺厲,但看弛幾人面上神情變幻莫測,并且當事人溫良羽也是一臉迷惘,頓時感覺到這事大有轉(zhuǎn)機。
水鏡中,這四人又交談了兩句就四下散開搜尋了。只是那女子看起來也有幾把刷子,像是感覺到有人偷窺,在院中辨了一下方向,就直直地看往水鏡}冷笑一聲飄了過來,水鏡突然就一片黑暗了。
樊真人咬了咬牙道:“她已有所感,必不會輕易離去。我上去打發(fā)了他們。”
溫格不放心道:“先生,你不在這里坐鎮(zhèn)了么?”
樊真人曳道:“若不打發(fā)了他們,一會兒密道就暴露了,這么狹的地方不好施展術(shù)法。你不用擔(dān)心,溫二少動彈不得,這里又沒有別人,你再堅持一會兒就換血完畢了。”言罷不再停留,返身往寧行藏身的暗道急急行去。
他一離開,這溶洞內(nèi)的大活人就剩兩個了。溫格長吁了一口氣,抑自己緊張的心情。“這一切就快結(jié)束了,我又能擁有長久的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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