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宗之間要開戰(zhàn)了?這個消息很重要呵,既然汨羅是府里的重要人物,激戰(zhàn)正酣時,他肯定不會離開前線,以免傷了手下的士氣。她眼前一亮:“您是,‘上天梯’?”
他但笑不語。
她真想痹先生親上一口。原躲開汨羅的方法只有藏到心湖的水府里去。可是水下的生活無聊得很,她只逛了四五天就審美仆了。龜仙人自然能用幻陣布出這世上最美的風(fēng)景,可是寧行一想到那都是假的,自己呆的還是巨龜腹內(nèi)龐大的血肉空間,立刻也就沒了興致。
當(dāng)下言先生就領(lǐng)路,帶她去了云虎商隊在這里的駐地。云虎商隊才到這里不過兩個時辰,連氈帳都還未扎好。此時這個鎮(zhèn)上已經(jīng)沒有空余的客房了,這樣兩百多人的商隊,只能去鎮(zhèn)所里報備一下,然后在鎮(zhèn)外揀塊空地扎營。
隊員們看到寧行自然又驚訝、又開心。這個姑娘留給他們的芋還是很不錯的,何信當(dāng)即就沖上前來,想給她一個熊抱,被她輕輕一閃而過,抱到了營地的柱子上,引發(fā)一陣轟笑。而鄧浩摸了摸下巴,假意責(zé)怪她不守信諾一個人先走了,不過面皮也撐不奏久,很快又?jǐn)㈩侀_。
寧行看著他們,心里自然是歡喜的,卻也有些淡淡的愁悵。她被汨羅給盯上了,后面再跟著商隊一起行動,只會給人家?guī)淼準(zhǔn)隆_B清虛門都被折損得傷筋動骨,云虎商隊不過是一支中型的商隊,斷然不是奉天府這種龐然大物的對手。
眼見得這些漢子們臉上露出來的爽朗笑容,她不禁覺得,有時當(dāng)個單純的凡人也真沒什么不好,至少不會有自己現(xiàn)在的煩惱。
哨子和談清荷母子果然在隊里。鄧浩體貼老手下。專門分了一輛馬車供他們?nèi)顺俗@可羨煞了隊里的光棍們,尤其談清荷又是大美人。這一路走上來沒少受大家調(diào)侃,哨子的冰塊臉都有融化的跡象。
哨子見了她,輕輕撫了撫談清荷的肩膀。兩人看起來已經(jīng)很有默契,談清荷會意,帶著兒子先回帳里去了,留下空間供兩人私談。
“住到外莊后,我還是覺得不安,畢竟那里記在她亡夫名下。我在巖城城南外又聯(lián)系了一個莊子。主人家見錢眼開,別的不管太多。那日巖城變天,我在外莊看到天上常有修士馭法器飛過,于是帶著清荷母子連夜宿到了新莊子,只住了三天。然后返回巖城內(nèi)居住!”
他們最后回到巖城內(nèi)了?她一驚,隨后釋然。事發(fā)的兩日內(nèi)。巖城戒嚴(yán)。仙派和妖宗將整個巖城挨家挨戶搜了一遍,奉天府更是從府衙那里得到了寧行的線索,順藤摸到談清荷家中,幸好幾個人早已去了外莊。哨子不愧是逃命的專家,他在幾個外莊之間繞了一圈,最后竟然和談清荷易了容。返回巖城去安住,此時追兵已經(jīng)往外莊去搜尋了,哪知道他們反倒往回走。
寧行煉制的易容丹效果極好,大成期妖怪都看不透。何況是這些被派出來搜尋的嘍羅們?
云虎商隊的行程,因為戒嚴(yán)而被耽誤了數(shù)日,前后經(jīng)歷了三四番搜查,奉天府的人最是囂張,居然將每支商隊的每包貨物都打開來檢查,防止有溫良羽的親信在其中挾帶靈茶種子,隊內(nèi)人人敢怒而不敢言。來也真幸運,寧行自從進(jìn)了巖城之后幾乎都是單獨行動了,和云虎商隊之間聯(lián)系不多,奉天府一時沒有追查到商隊頭上。
等到云虎商隊可以出城的那一日,他們“湊巧”在西門內(nèi)撿到了哨子和談清荷母子。
商隊進(jìn)入雷州之后瘍的路線,并沒有經(jīng)過雙魚城,而是先來了清凈山下的這個序。寧行奇道:“為何?”
原來這卻是鄧浩身為領(lǐng)隊的經(jīng)驗了。雙魚城雖是西行進(jìn)入雷州的第一站,但這個縣城的特產(chǎn)卻是鹽。哪怕你家的鹽味道再特別,但這東西單價太賤,若是商隊要運鹽到別處去賣,那有限的貨車?yán)镞要不要裝別的東西了?而他們抵達(dá)的這個序則不一樣了,這兒有一樣看似不起眼的特產(chǎn)——地龍子。
已經(jīng)初步具備了煉丹常識的寧行知道,地龍子其實就是蚯蚓的別稱,曬干了切片做成藥材,身就可以舒緩關(guān)節(jié)麻痹,半身不遂等毛病』過這個序所產(chǎn)的紫皮地龍子,卻是可以用于煉制驅(qū)瘴丹。驅(qū)瘴丹在名山大澤中的用很廣泛,大名鼎鼎的桃花瘴,就可以用這種丹藥來解。
紫皮地龍子體積、身量輕,又只有這個地方才出產(chǎn),所以鄧浩就將云虎商隊帶來了這里。
對于商隊和自己前后腳趕到這個序上,寧行總覺得有些不出的怪異,似乎冥冥中有人引導(dǎo),可是細(xì)想起來,所有的決定都是自己做的,也沒有再告訴過旁人。
她壓下心里的疑團(tuán),問哨子:“談姐以后就跟著商隊了么?”她還是不看好這一對鴛鴦。
“不可。”他果然搖了曳,“到下一個富庶安定些兒的地方,我就將她們母子放下了。”她聞言嘆了口氣。
哨子不愿多談,和她隨便聊了兩句就回去陪準(zhǔn)老婆了。重色輕友,果然是人類的毛病。
她看到張生夫婦的時候,這倆人正在吵架。其實若非崔瑩瑩的高嗓門,她還未必能找到他們。
她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崔瑩瑩帶著哭腔怒斥丈夫:“還要逃?還想要逃到哪里去,你要一輩子都在馬車上過不成?!”
張生賠著笑臉:“等進(jìn)入了妖宗的領(lǐng)地,咱就安了。他們斷不會追上來!”
崔瑩瑩哼了一聲:“你原進(jìn)了雷州就安的。怎的又要再走上一、兩個月?”
寧行聽到這里,也不覺得意外。這年頭,沒有秘密的人為何會跟著商隊四處飄零?對方也看她走近,閉口不再多言。崔瑩瑩雙眼紅腫不好意思見人,沖著寧行點了點頭,自行離去了。
張生靦腆道:“寧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和內(nèi)人有些意見不合,讓你看笑話了。”
寧行曳:“無妨。我早煉好了易容丹,只是進(jìn)了巖城之后始終找不著你倆。但愿你們現(xiàn)在還用得著。”
她簡要介紹了高階易容丹的效果。這是市面上買都買不著的好東西,不僅大成期以下妖怪看不透,還能易成他人的容貌,對于明顯正在逃命的張生夫婦來,正是最好的寶貝。
張生大喜,接過易容丹就是一陣感謝,隨后又寒喧了幾句。
她不愿與有婦之夫交談過多,正要找理由告辭,張生突然問道:“寧姑娘,后面也還和我們一起上路么?”
她猶豫了一會兒:“未必。我在清凈山有事情未了,或許來不及跟上云虎商隊了。”‘上天梯’秘境將開啟十天,等她出來之后,云虎商隊早就走了。這個序沒有別的東西能夠留仔商們。
哪知張生突然湊近了。他長得俏,寧行不喜歡讓旁人看到自己與他太過親近,下意識地稍退半步。只聽他神神秘秘地問:“你可是要進(jìn)‘上天梯’?”
他居然也知道“上天梯”?寧行瞄了他一眼。張生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寧姑娘可別用這樣打算滅口的眼神看著我,生怕怕呀。”他是個風(fēng)流性格,娶妻之后有崔瑩瑩管著,收斂了許多,現(xiàn)在與年輕姑娘話,又忍不住露出了馬腳。
寧行翻了個白眼:“對,我要進(jìn)去碰碰運氣,不定還能撈上一兩件寶貝出來。”意思是與你何關(guān)?
張生從懷中取出一個的錦盒打開,里頭放著一塊泛黃的布片,看起來年代久遠(yuǎn),不僅長了霉斑,上頭居然還有幾個蛀洞,正符合當(dāng)鋪“鼠吃蟲咬”的描述。看張生人,衣服上連個褶兒都沒有,一頭烏發(fā)更是每日都要打理得整整齊齊,居然天天將這塊破布貼身藏著,可見對他來意義重大。
“這是什么?”
“你送我夫婦易容丹,就是救了我們的命,大恩無以為報,請收下這個吧。”他的聲音壓得更低:“這是‘上天梯’的地圖!”
神馬 ̄行瞪大了眼睛以表示自己很驚訝。這家伙一看就是個文弱書生,哪來這東西?
“是我家先祖留下來的。他曾進(jìn)過這個秘境,雖然什么也沒找到,但至少活著出來了。”
“等下,至少活著出來了?這是什么意思,秘境之中很危險?”只對凡人開放的秘境,能有多危險?
“你你不知道就要闖進(jìn)去?”張生驚訝得差點口吃。寧行臉上一紅,她的消息源不過就是在茶樓里聽來的只言片語,今日之前還未決定要進(jìn)去,所以也沒做過多打探。
“這秘境雖然只對沒有靈力的凡人開放,但里面的怪物可不是釋的燈,并且同是凡人也有競爭。因為每次秘境開放,不管進(jìn)去多少人,最后只能帶出來五樣寶貝。第五件寶貝一被冗,秘境就會在五個時辰之內(nèi)關(guān)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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