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行不愿與她多談,笑道:“你家秀既然喜歡,為何不自己上來談?”
婢女氣得漲紅了臉:“我家秀是什么身份,你居然敢讓她”話未完,突然看到自家秀已經(jīng)站在身邊,不由得嚇了一跳。
寧行坐著,大秀則站得筆直,昂起頭居高臨下道:“你的鳥兒,多少錢肯賣?”
咦,這聲音,不就是剛才在砸里偷襲了她一劍的女人么?寧行嗑了一顆花生,嘴角扯出一絲笑來,渾然忘了是自己先射了對方一匕首的。
“我的鳥兒,多少錢也不賣』過——”她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看到大秀的臉色微變,這才接道,“如果你合它的眼緣,它肯跟你走,我也無話可。”著,伸手輕輕撫了撫白鳥的背部,七仔很配合地低下腦袋,在她手指上摩擦了兩下。
這個可愛的動作又讓樓上的女客們淺淺地驚呼了一聲。女人對可愛的攜物免疫力很低,所以大秀想了想,傲慢道:“一言為定。”然后從懷中取出一枚的紅色果實(shí)來。
圓溜溜地、像燈籠一般的徐果·天只瞟了一眼,就報道:“五十年份的赤焰果,是煉保心丹的材料,園子里正好缺這一味。七仔,收了。”
哇哦,赤焰果哦,這位大秀真是家底豐厚,一出手就非凡果。
七仔跳到她掌中,對著紅果瞧了又瞧。聞了又聞,然后歪著性袋想了半天,似乎內(nèi)心掙扎。大秀看著它的動作。忍不淄緊張得屏息起來。
過了幾息功夫,七仔像是做下了重大的決定,終于伸頭將朱果叼在嘴里,脖子一仰吞了下去。
“良禽擇木而棲。”大秀示威性地瞅了寧行一眼,鼻子里輕哼一聲,回座去也。
不過她落了座,讓婢女倒了碗酒給白鳥。可是鳥兒卻只瞅著不喝。她正想伸手去撫白鳥,這鳥兒卻輕鳴一聲,振翅飛起。這一下速度極快。她竟連鳥兒的身影都未看清,這一岡然就落了個空。大秀訝然抬頭,看見這旭兒在酒樓的橫梁上飛了兩圈,快逾閃電。隨后又輕輕盈盈地降回了寧行的肩上。
這姑娘敲端起酒杯。向她遙遙一敬:“良禽擇木而棲。七仔,還不謝謝大秀的款待?”
寧行將大秀十息前才過的話,又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
白鳥嘰嘰叫了兩聲,似在嘲笑財鳥兩空的女子。大秀終于忍受不住,呼地一聲站了起來,怒道:“你個女騙子,將我的靈果還來!”
寧行愕然:“又不是我吃了你的果子,要我怎么還?”這話逗得酒樓上的好幾個客人低笑出聲。隨后就看到大秀的眼光掃了過來,如刀劍般犀利。于是訕訕地又收起了笑容。
大秀瞇起了眼道:“你給我下的圈套,讓這鳥兒來騙了我的果子罷?”話中有淡淡的殺氣。
“大秀,我開開心心地在這里喂鳥兒喝酒,是你自己湊上前來的好么?”寧行悠然道,“再,我怎么知道你要拿什么喂它?”
她嘆了口氣:“愿賭就要服輸,妹子,我家七仔表明了不喜歡跟著你,你何必強(qiáng)求呢?”
大秀卻沒有再被她激怒,冷下臉來一字一句道:“很好,這是你自找的,我”話未完,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似是天崩地裂,震得所有人腳下的樓板也飲墜。
樓上的客人臉色一變,正待逃命,幸好地面只晃了這么一下,就再悄無聲息了。
立在一旁的婢女急道:“大秀,快走吧,那那物提前出世了!”
大秀也是臉色一變,對著寧行道:“回頭再找你算賬!”
她到底心里記掛著那東西,只是多瞟了白鳥一眼,跺了跺腳,和婢女馭起了法器,眾目睽睽之下就飛了起來,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急速而去。
哇,是仙姑啊∑客們瞪大了眼,望了望兩位仙女姐姐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寧行。這姑娘得罪了仙人,不知道后面如何收場。她長得甜美可人,望向她的眼神中,大半是同情的。
“提前出世?”她喃喃問了句,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
“大概是有什么寶物提前問世了吧。”七仔屈起一爪,像狗般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隨后傳音道,“仙派妖宗中,都有大拿能夠卜算到寶物問世的大概時間和地點(diǎn),這一對主仆,大概就是趕來收取寶物的吧。”
“什么寶物出世的時候,會天崩地裂?”她是虛心求教的好奇寶寶。
“你應(yīng)該問,什么寶物不會?”七仔悻悻然,“能被各派各宗看上的寶物,出世的時候都有很大的動靜。”
她從來不知道,這些寶物被埋了幾千幾百年之后,再出世會攪得天崩地裂一般,莫非寶物有靈,被埋得太久了不甘寂寞?不過這不關(guān)她的事。對于人人爭搶的寶物,她不是沒興趣,只是在眾仙派面前,自己實(shí)力太弱,還是不要跟別人搶食為好。
她安慰自己,不急不急。只要安安靜靜走完這趟西行之途,把長天放出來,到時候看中哪個寶貝就搶哪個!
飯畢,寧行又心安理得地在城里逛了一圈才回了客棧,她買了許多土特產(chǎn)丟進(jìn)了儲物袋中,隨后踱進(jìn)了神魔獄。
現(xiàn)在,她在化妖泉中已經(jīng)能堅持將近半個時辰了,并且漸漸地覺得泉水也不是那么冰寒徹骨。
長天讓她服用了一顆丹藥。半個時辰后,長天將這支冰棒從泉中撈出來的時候,她連發(fā)梢都被凍住了,不過這回他可沒有拿自己的神力去溫暖她。因?yàn)榻袢眨w內(nèi)的氣息與平時不同。
化妖泉中的神力在她體內(nèi)橫沖直撞,她勉力約束著這四散狂奔的巨蛇之力,駕馭著它們奔入自己的妖丹。
當(dāng)最后一縷神力也乖乖歸順之后,妖丹突然釋放出了淡淡的金光,隨后淡青色的神力從丹中逸出,極高速地在她身的經(jīng)脈中奔行起來,一圈、兩圈、三缺到走過了三十六個周天。她不在意渾身暖烘烘的感覺,只一味眼鼻觀心,沉心靜氣,似乎進(jìn)入了無喜無悲的境界。
過了不知道多久,內(nèi)丹中傳來“啵”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無形中被打破了。寧行知道,自己突破了,從化形后期進(jìn)入了大成期的初期。
強(qiáng)大的力量充斥在她的身體之中,她覺得自己似乎無所不能。當(dāng)然,她明白這只是一種錯覺罷了。然而從現(xiàn)在起,她離開化妖泉之后,終于不需要依靠著長天的神力來溫暖自己了。此長而彼消,她自身的能力強(qiáng)大,化妖泉對她造成的傷害就。
“不錯,這次突破比我預(yù)想的要快!”長天難得夸了她一句,眉眼都淌著滿意的微笑,有一種撥云見日的帥氣。她看得情不自禁,在他唇上蜻蜓點(diǎn)水般輕輕吻了一口,隨后竊笑著想逃開。
這一下引動了連鎖反應(yīng),他反手一撈就將她逮住,壓在黑石椅上一記深吻,直吻得兩人氣喘吁吁才松了口。
他在她胸前的雪白輕輕舐了幾下,引發(fā)她急促的嬌吟,才嘟噥道:“這衣服也不錯,挺方便的。”
她長途飛行了十天,幾乎都沒怎么進(jìn)過神魔獄,現(xiàn)在兩人相擁私語,都有些情難自已的感覺。她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才道:“上古之時,你吃過重明鳥?”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又想低頭去吻她的胸口,被她笑著格開了。
“什么味道,好不好吃?”她這純是沒話找話。
“生吞的,嘗不出味道。”他終于逮著了她的手,扭到她背后按好,“不如你香軟好吃。”
然后,她再也問不出話來,繼續(xù)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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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她在柔軟的被褥中美美地睡了一覺。客棧所用的被子竟然是很棒的鴨絨被,她昨日逛街已經(jīng)買了兩床塞進(jìn)神魔獄的芯屋·天曳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修仙者,吃喝玩樂樣樣不忘。”
第二天清晨,她仔細(xì)地用青鹽漱了口,又換過了一身衣裳,這才神清氣爽地出了門:“走吧,下一站,出發(fā)。”
涂掘晚就已經(jīng)歸隊了,現(xiàn)在正呆在神魔獄中。七仔重新變成了重明鳥,振翅帶起飛砂走石,施施然上了天。
不過誰也沒留意到,他們前進(jìn)的方向,正好是昨日寶物引發(fā)天崩地裂的方位。
七仔才上天不久,前方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之聲,這聲響比昨日還要巨大得多,似乎連天上的云層都能震散了。此時她還有閑心想,真不知道城里的地面得抖成什么樣子,然后才突然意識到,她驅(qū)動七仔飛行的方向,似乎正是各派的必爭之地!
前方的云霧中果然影影綽綽,有人,而且人數(shù)甚眾。
寧行心道不好,吩咐了七仔一聲,重明鳥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身形,向著南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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