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問過，這是我職責所在�！毖討c圖理所當然道，“這段故史的編寫，基是參考了孛古爾大人的原話，然后再加入我們考據的其他內容�！�
也就是，所有線索追查到這里就斷了嘛。戰爭果然時有意外，不過她琢磨起來，依然覺得可疑。
一場大戰不知道要死掉多少無名之輩，這點兒傷亡擱在總量里根不顯山也不露水，可是單獨拎出來看可就讓人覺得內有玄機了。延慶圖當然也很敏|感，這時起話來更加心翼翼：“特使還想了解什么？”
“石龍的同鄉和舊友，你問過多少人？”
“五人，這里面都有記錄�！毖討c圖找出資料，仔細看了兩遍才給出這個數字，“為防他們作偽，每一位都通過了魂魄測試�！�
蠻族使用的測謊手段可比地球人的測謊儀高端多了，檢測的對象不是心跳脈博，而是靈魂Ｚ這個神通橫行的世界，心跳完可以通過訓練來壓制，測不出什么來，只有魂魄在肉身謊時產生的波動，才是不可抑制的！
可見作冊尹的工作果真是十分細致。
寧行指尖在案上輕敲兩下：“那么，孛古爾大人也通過了這個測試？”
延慶圖一怔，不由得笑了：“孛古爾大人何等身份，沒有特木罕的指示，誰敢對他使用？再者，他也沒有作偽的必要呵。”就算是特木罕或者烏謬，若想對孛古爾使用這種測謊的手段，身就明了不信任。兩位大人英明，不會輕易如此作為。
寧行當即站了起來：“明白了，謝謝您為我解惑�！�
延慶圖當然回道：“用的，還有什么可以效勞？”
寧行想了想：“其實還真有一事如想查找當年的兵員資料，要從哪里入手？”
“仍有軍籍的兵員，資料都存在兵部。”延慶圖告訴她，“如果已經退役，則打回原籍由當地鎮武司保管�！�
“好�！彼呀洿蛩氵~步往廳外走了，忽然又頓住，“另外，監國大人希望，您能忘掉我今日的造訪。”
對于她的出現，延慶圖早有揣度，再想想大監國的手段，當即輕咳一聲：“我今日在家喝茶看書，哪有什么人拜訪？老頭子閑居太久了，天天混吃等死，很多事都記不清啦�！�
寧行微微一笑：“那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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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去如實回稟烏謬的時候，這人一字不漏聽完卻面無表情，寧行當時就明白，這些問題他必然早就兢。大監國肯定是想追查下去的，只是礙于自己身份，若是派出親信的話，又恐走漏了消息，因此才起用她這樣的新人。原以烏謬的性格，真相水落石出時必定是要將她殺之而后快的，因為她調查的東西已經動搖到這個國家信任的基石。
可是她向他討要了免死金牌，大監國重信守諾，世人皆知。
想清楚這一點，寧行就知道自己行事一定要格外心，因為烏謬怕是不準備為她打任何掩護了。她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監國大人隨時可以拋棄。
烏謬果然問她：“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孤木部落的覆滅之戰已經不是時長的問題了。要弄清楚它為什么沒有及時求援，必須還原特木罕大軍的紅鴉帳里的資料。”烏謬原運筆如飛，這時手頭一頓：“死無對證�！�
就是這四個字，擋住了繼續追查下去的腳步。寧行伸手輕點案臺：“就算是一滴清水，從案上蒸發也必會留下憂。紅鴉帳里可是活生生的人，我偏不信戰爭漫長的三個月里，他不曾與任何人發生交集⊥算有人著意抹去這些證據，必然在某處也還留著蛛絲馬跡�！�
她太聰明，事情調查到這個地步，他的猜想和懷疑已經瞞不過她了。烏謬靜靜望著她，茶色的眸子里有不加掩飾的欣賞。寧行其實還從里面發現了一絲陰戾，只不過它一閃而過，快到讓她以為自己眼花。
兩人對視了幾息，均知道接下去的事情不好辦了。
烏謬笑了笑：“別人找不著的證據，你也未必能找到�！�
“不試一試怎知？”寧行聳了聳肩，“我要去兵部一趟，調出當年虎牢關之戰的兵員資料。”虎牢關戰役，就是昔年特木罕率軍擊潰黑水部的東部戰役。
“不可以我的名義去調查�！�
對他的法，寧行毫不驚奇：“那就給我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
烏謬站起，來回踱了幾步：“天隙開啟在即，沙度烈對開國戰爭英雄的第三次核查又已經開始，以便作為國圣軍之榜樣，有動員與號召之效。核查有三審制度，逐級嚴苛，你不妨借著這一股東風，進入初審人員罷？”
“好。”她自然沒有異議，“憑監國安排�！蹦芸吹缴扯攘业臍v史資料，想想就很贊啊ｂ里面得藏著多少有用的情報，平時就算是涂盡的魂魄分身都混不進去獲取的。
她看起來居然有幾分躍躍欲試，烏謬看在眼里，實有是幾分好笑。
“要心�！彼@回腳步不停，一直欺到她近前不足一尺，才忽然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要是出了紕漏，我可未必救你�！�
兩人挨得太近，寧行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屬于男子的熱量源源而來。烏謬現今可不是以玉先生的平凡面容出現，那張連女人都要嫉妒至癲狂的空、那張形狀如弓，溫潤完美的薄唇，離她耳廓還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
甚至他口中的熱氣都讓她靈敏的耳朵癢得要命。
她趕緊往后縮了縮，扯開話題：“不是吧，連王儲都能替我擔些責任呢！”這話可不虛，她大刀闊斧改革快活運的時候，雖不向啚炆要錢，可也仗著他的名頭，要了他的承諾。如果她經營失敗，后果可是實打實由王儲自己承擔的。
她膽子好大，這時候還敢和他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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