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終于要出閣了!
慈和宮里,太后笑瞇瞇的看著來拜別的大公主,語音不穩(wěn)的道,“賞。”
蘇女官一揚(yáng)手,宮人們捧著紅漆喜盤上前,從玉如意到妝花緞,從鑲鉆頭面到玉雕擺件,樣樣皆非凡品,看得觀禮的嬪妃們眼紅不已,這么多好東西啊后就這樣賞給大公主了?
四公主更是看得直跳腳,“那都是我的,我的!為什么賞給她啊!要不是她,太后也不會病倒,也不會…”聲音嘎然而止,十二皇子伸手捂住她的嘴。
“老實點(diǎn),別亂話。”
“唔唔唔!”四公主被捂著嘴不出話來,可不妨礙她出聲抗議。
十二皇子對她噓了一聲,手掌捂得緊實,一腳輕輕踩在四公主的腳尖上,另一手將四公主的雙手反剪,讓她既踢不了人也打不了人。
四公主欲哭無淚,所有的哥哥里頭,就數(shù)她十二皇兄最壞,既不順著她也不慣著她,她要撒潑,他就有法子整得她不出話來,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了什么啊!她才了什么啊!他就這樣對待自己,不止不讓話,連手和腳都篏制住,叫她連反抗都不成。
侍候的宮人們不敢管,只得悄悄去請懷王和平王過來。
不想這兩位問明何事之后,都笑道:“由他去吧!四皇妹也該有人管著人,慣得她,連太后的事也敢管,真是膽大包天。”
在太后這里辭別后,還得往皇后宮中拜別,大公主謝過太后賞賜后,就在宮人引導(dǎo)下前往椒房殿。
楊妃沒跟過去。其他嬪妃則是急急跟太后告退,去了椒房殿,太后看到楊妃,便朝她招手,楊妃款款挪步,太后讓她坐在身邊,又看到十二皇子和四公主兩個還在僵持不下。忍不住笑出聲來。
楊妃被太后的笑聲嚇了一大跳。定睛細(xì)看,才現(xiàn)太后真的老了!也是,懷王他們都有兒子了。太后又怎能不老呢?
椒房殿里,帝后又給了大公主一堆賞賜,還了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不過。大公主都沒往心里去,一心只想著。不知道父皇和母后給了她什么好東西?
皇帝完了話,大公主卻遲遲沒有謝恩,站在她身邊的宮人忙輕推她,并提醒她謝恩。大公主才知皇帝已經(jīng)完話了。
正想開口謝恩,皇后已然開口,“大公主這是舍不得皇上呢!不過。女大當(dāng)嫁,皇上您也別舍不得了。就算出了門子,也還是您的女兒不是!而且還多了個半子孝順您呢!”
“皇后的是。”皇帝頜,“去吧!誤了吉時可就不好。”
宮人們忙扶起大公主,懷王將她送上花轎。
懷王左右看了下,“怎么沒看到大駙馬?”按駙馬進(jìn)宮迎親是要伴著大公主一起拜別帝后的,但方才都沒看到大駙馬,把大公主送上花轎后,懷王忍不住問了。
大概是見識過大駙馬在年宴上的表現(xiàn),為怕誤了時辰,也怕大公主見了就撒潑不嫁,因此大駙馬早就拜見過帝后,在椒房殿外候著大公主,這會兒聽到懷王問起,他便不慌不忙的走過來,懷王看著這位比宮里教養(yǎng)嬤嬤還講究美儀的妹婿,忍不嘴角微抽,誠王幾個兄弟不是掩袖輕笑,就是別過頭去輕咳。
大駙馬對大家看到自己的種種反應(yīng),業(yè)也習(xí)以為常,因此不以為意的領(lǐng)著送嫁隊伍離去。
“父皇怎么會挑了他,做咱們的妹婿啊?”平王嘆。
誰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呢?
聽大公主出閣當(dāng)晚,就吵著她不嫁了,她要回宮,聽大駙馬理都沒理她,徑自去歇息,駙馬府的下人見狀,頓做鳥獸散,大公主看了傻眼,跟著大公主出閣的宮人們好言相勸,大公主卻甩都不甩,就鬧著要回宮。
駙馬府長史被找了過來,不知他跟大公主了什么,大公主就乖乖地回了新房,不過從那天起,大公主有什么事,就找長史,反把駙馬給晾在一邊了。
這幾日,關(guān)于大公主和駙馬的傳聞很多,范安陽出席各種宴會時,總會聽到一些。
這天她和躲安姐妹一起出席禮部侍郎娶媳的喜宴,躲安是表姐妹中年紀(jì)最大的,丁家的幾位少奶奶也由她帶著一同出席宴會,范安陽年紀(jì)最,被表嫂、表姐圍在中間。
丁二舅的長子丁修倫的妻子左右張望了下,問,“怎么沒看到進(jìn)苑表妹?那天問她,她跟我她要來的。”
“甭等了!她來不了了!”躲樂挽著丁修倫的妻子丁三少奶奶的手道。
“她怎么不來?早就聽王侍郎家的花園美似仙境,她早想來瞧瞧的。”丁三少奶奶問。
“她被大姑姑關(guān)起來繡嫁妝了。”
“哦。”
雖然婚事還沒公開,但幾家人都知道,王進(jìn)苑和杜云啟好事近了,丁三少奶奶日前才隨夫從湖州回京,所以還不曉得此事,聽王進(jìn)苑被關(guān)起來繡嫁妝,不免好奇,怎么之前都沒聽呢?
眨了眨眼就想開口問,不想坐在她另一邊的躲樓抬手按住她的手,“三嫂嫂,回去再跟你。”
“好。”
范安陽坐在躲樓的另一側(cè),她老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可是回過頭去,卻又找不到人,真是奇怪。
“你在做什么?東張西望的?”躲樓忍不住問。
“我老感覺得滿懷惡意的盯著我看。”范安陽邊邊猛地回頭,還是沒逮著。“可是一回頭,就不見人。”
躲樓順著她方才看去的方向脧了一眼,忽地讓她看到一個還算相熟的人。
她回過頭聲的跟范安陽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右后方第二桌,有個穿湖藍(lán)色襦衫的女子。頭戴銜紅寶展翅鳳釵的那個,她就是楚明心。”
原來是她啊!
范安陽低頭從荷包里掏出面巴掌大的鏡子來,想用鏡子來看看那女子,這樣就不用轉(zhuǎn)過去看,只是沒想到,鏡子才掏出來,還沒打開呢!就聽躲安一聲驚呼。“這什么?”
巴掌大的鏡子被拿走了。躲安對那面上雕上荷花的鏡子愛不釋手,躲樓掩嘴輕笑,“該。叫你得瑟。”
“還想著一會兒給姐姐們都送上一塊的,現(xiàn)在你的沒了。”
“那就是你上次在畫的鏡子?”躲樓探頭看了一下,“也虧得你師父的作坊做得出來。”
大燕朝很早就有玻璃了,不過沒人拿玻璃來做鏡子。嚴(yán)池年輕時,買過一間玻璃作坊。但一直擱著,作坊里的師父們就這樣熬著,沒什么特別之處,后來是范安岳在畫室作畫時。透過窗上的玻璃,看到侍候他的一個丫鬟,以為他背對她。又在專心作畫,所以悄悄的寬衣解帶想要投懷送抱。因此避過了一騁花劫,還給玻璃作坊開啟新天地。
讓他們做鏡子。
試了好久,才試做成功。
之前躲樓去杜家找范安陽時,就看到她在設(shè)計罩在鏡子外的木盒花樣,所以方才看到她掏出鏡子來,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這第一批不多,大概就二十來件而已,相熟的人家送一送就沒了。”范安陽笑嘻嘻,“可以把人照得很清楚喲!”
“這將來,要放鋪?zhàn)永镔u嗎?”
“那當(dāng)然,師父啊,要專門弄個鋪?zhàn)觼碣u,還打算把這鋪?zhàn)觼G給路去負(fù)責(zé)。”范安陽笑,“路怕死了,不想被間鋪?zhàn)咏o綁住了,這幾天都躲著師父呢!”
聊著聊著,躲樓就跟范安陽起楚明心的事,“我瞧她那個樣子,似乎是還沒對你家相公死心呢!”
“楊家都沒想把她接回去嗎?”名份上,她還是楊十一郎的妻,就這樣宗娘家,好嗎?
楊家?guī)孜簧倌棠踢B番上陣,可是都不得其門而入,只能逮著這種宴會場合,來和楚明心搭話,不過魯王世子夫人怎么可能會放任她們接近女兒,雙方幾次在人家宴客的場合上吵嚷起來,惹得主家十分不滿。
近期舉宴的人家,都會刻意篩選來客,請了楊家人,就不請魯王府的人,請了魯王府,就不請富陽侯府的,就怕自家宴會淪為兩家爭執(zhí)的戰(zhàn)場。
“今兒還好,富陽侯楊家似乎沒人來。”
躲樓有點(diǎn)失望,她還蠻期待這兩家吵起來的。
范安陽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吃著酒菜,一邊想,楚明心真對杜云尋沒死心嗎?
席散時,范安陽跟著表姐、表嫂們走向二門,一個丫鬟有禮的上前問安,并對范安陽道,“杜二少奶奶,我家姑娘有請。”
“你家姑娘是誰?”
“奴婢是魯王府十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丫鬟有禮的回道。
范安陽點(diǎn)點(diǎn)頭,“楊十一少奶奶?”
丫鬟噎了下,府里誰不知道,十姑娘恨不得沒嫁到楊家去,所以讓她以楚十姑娘身來相請,偏這杜二少奶奶卻以楊十一少奶奶來稱呼自家姑娘,這是故意提醒姑娘己嫁做人婦了嗎?
“真不是好意思,我和你家少奶奶不認(rèn)識,所以不方便過去,還請這位姐姐跟你家姑娘好生解一番,我們還有事,少陪了!”提腳走人。
“范六姑娘,你該不是怕了我家姑娘吧?”丫鬟深怕請不到人,只得出言挑釁。
范安陽停下腳步,丫鬟暗喜自己計謀得逞,不想范安陽只轉(zhuǎn)頭朝她笑了下,“呵呵!”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人,開玩笑,你要見,我就得去赴約,你誰啊!
躲安她們顯然也沒料到,范安陽甩都不甩那丫鬟,就這么走了,躲樓看著那丫鬟神色數(shù)變,心下暗自戒備,一會兒得跟阿昭一聲,讓她防著點(diǎn)。
那丫鬟完沒想到人家根不甩自己,氣得一張臉都歪了,待她回過神,二門上已不見來赴宴的女眷,只有往來的仆婦們好奇的看著她,丫鬟轉(zhuǎn)回魯王府的馬車邊,楚明心早已等得不耐煩,“人呢?”
“奴婢該死,沒能把杜二少奶奶請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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