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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正文 第一章孩子氣

作者/貓膩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我要做遠(yuǎn)方的忠誠的兒子和物質(zhì)的短暫情人

    眾神創(chuàng)造物中只有我最易朽

    帶著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我的事業(yè)就是要成為太陽的一生

    太陽是我的名字

    太陽是我的一生

    摘選自海子,以夢為馬

    宇宙里飄過來了一朵云。

    那朵云潔白無瑕,非常巨大,即便在浩瀚的宇宙里也非常醒目。

    太陽系的核心區(qū)域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明亮的光線自由穿行其間。

    那也是星光。

    星光落在白云之上,照亮了每一道絲縷,其間隱隱有晶瑩流動。

    借著星光里的仙氣推動,那朵白云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得難以想象,沒用多長時間,便越過了殘缺的月球,抵達(dá)了藍(lán)色的祖星。

    那朵白云進(jìn)入祖星大氣層,帶著數(shù)道微風(fēng),落在了海上。

    海水輕輕蕩漾,沒有生出什么浪頭,也沒有什么聲音。

    微風(fēng)漸斂,那些飄舞的云絲也落了下來,垂落至海水里,被打濕了邊緣。

    那朵白云顯露出真身,原來是只巨大無比的白色長毛貓。

    沙灘上有輛輪椅,輪椅里有位老人。

    阿大眼瞳里流露復(fù)雜的情緒,緩緩低下頭來,向著對方恭敬行了一禮。

    它背上如蘆葦叢般的長毛里走出來了一些人。

    那些人順著阿大的頸與腦袋形成的緩坡走到了沙灘上。

    最前面的也是一輛輪椅。

    卓如歲癱坐在沙灘上,看著輪椅里的井九幽怨說道:“這下全完了。”

    如果來的只是趙臘月、柳十歲等人,或者還有些希望。

    現(xiàn)在那些希望盡數(shù)破滅。

    因?yàn)榫乓瞾砹恕?br />
    前一刻卓如歲的臉色變得蒼白,便是想到了這一點(diǎn)。

    井九解決不了承天劍的問題,便會被祖師握在手里。

    祖師握著萬物一劍,還能有誰能戰(zhàn)勝他?

    趙臘月推著輪椅向前走去,經(jīng)過卓如歲身邊的時候說道:“不用擔(dān)心。”

    卓如歲看著她的背影喊道:“為什么?”

    趙臘月沒有停下腳步。

    卓如歲注意到她的身邊有個小姑娘,明顯是個普通人類,不禁有些困惑。

    柳十歲走到卓如歲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辛苦,然后解釋了趙臘月的話。

    “如果公子沒有信心,怎么會來這里?”

    卓如歲心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以井九的性情,如果解決不了承天劍的問題,哪里還會來祖星,只怕早就已經(jīng)逃到了宇宙盡頭,甚至有可能跑到暗物之海里。

    彭郎也走了過來,對卓如歲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很是冷峻。

    卓如歲在朝天大陸的時候與他接觸不少,知道他是個溫和、老實(shí)的家伙,很少見到他這般的神情,不由很是吃驚,問道:“你沒事兒吧?”

    彭郎盯著遠(yuǎn)方的那輛輪椅說道:“有事。”

    雪姬不能有事,不然他怎么向妻子交待?

    如果雪姬真的出事,他必須做些從來都沒有做過的瘋狂的事。

    沙灘上的腳步聲還在響起。

    “有完沒完?不會連元曲那個沒用的也來了吧,難道你們就不怕全軍覆”

    卓如歲有些惱火地轉(zhuǎn)身望去,聲音驟停。

    因?yàn)樗吹搅艘粡堉蓺猹q存的臉。

    童顏說道:“你還沒死,不錯。”

    卓如歲面無表情說道:“你怎么還沒死呢?”

    童顏說道:“我這就不是來死了嗎?”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xù)向前走去,加入了那個只有寥寥數(shù)人的隊(duì)伍。

    趙臘月推著輪椅來到沙灘那邊,松開雙手,向后退了三步。

    井九靜靜看著對面輪椅里的老人。

    霧外星系一戰(zhàn)時,青山祖師曾經(jīng)以神識顯于宇宙之間。

    除了那次,他只在小樓里看過祖師的畫像,也沒有認(rèn)真端詳過對方。

    祖師臉上的皺紋極深,雙腿干瘦,如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

    當(dāng)然,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蓋著毯子,臉色蒼白,無力地歪在輪椅里,看著就像時日無多的病人。

    微冷的風(fēng)從海面上吹了過來,落在他的臉上,引發(fā)了他的咳聲。

    咳聲、呵欠、笑容以及暗物之海的孢子是最容易感染的幾樣事物。

    祖師握手成拳,放在唇邊也咳了幾聲。

    他是青山宗的開派者,也是人族修行界的第一位飛升仙人。

    井九也不用多說。

    毫無遺問,他們是青山宗乃至整個人類修行界最了不起的存在。

    是人類修行歷史的開端與現(xiàn)在的巔峰。

    這兩個神仙般的人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居然都是這副虛弱的模樣。

    他們見面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相對而咳。

    海畔的風(fēng)聲忽然變大。

    與咳聲無關(guān),只是阿大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它用極快的速度、極小的動靜躥到了卓如歲的身后,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的那堆沙子上,似乎隨時準(zhǔn)備鉆進(jìn)去,藏起來。

    海風(fēng)不停向著空出來的地方涌入。

    一個破爛的機(jī)器人從天空里落了下來,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落進(jìn)了海里。

    喀喀響聲里,機(jī)器人艱難地從海里站水起,向沙灘走來,一路不停地罵著臟話。

    來到沙灘上,它扯掉已經(jīng)完全無用的左機(jī)械臂,向著卓如歲砸了過去。

    卓如歲揮手把那根機(jī)械臂震飛,柳眉倒豎,罵道:“哪里來的怪物!”

    阿大知道沈云埋是要砸自己,但哪里會解釋。

    沈云埋聽童顏說過很多次卓如歲,看了此人一眼,沒有說什么便轉(zhuǎn)過身去。

    卓如歲還待再罵幾句,阿大趕緊傳過去一道神識,解釋了一下沈云埋的身份。

    知道這個機(jī)器人居然就是祖師唯一的兒子,卓如歲神情微變,心想這要吵起架來,在輩份上很是吃虧,還是等祖師死后再說。

    沈云埋用意識打開控制室的隔板,望向遠(yuǎn)處的輪椅喊道:“老頭兒,我來了!”

    青山祖師看著那個自己都快不認(rèn)識的腦袋,說道:“來了就認(rèn)真看。”

    沈云埋聞言微怔,然后大怒說道:“你還以為自己有資格教我嗎!你以為你是”

    不待他把話說完,祖師淡然說道:“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太陽。”

    沈云埋使了個眼色,說道:“你聽到了我說的話?”

    祖師說道:“你聲音那么大,很難聽不到。”

    “就像小時候那么吵。”花溪補(bǔ)充道:“好在現(xiàn)在不怎么喜歡哭了。”

    沈云埋沒好氣道:“姑姑,能不能不要提這些事了?”

    聽著這番對話,卓如歲覺得有些怪。

    彭郎與柳十歲沒有什么反應(yīng),趙臘月與童顏則是對視了一眼。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沈云埋這樣稱呼花溪,或者說那位少女祭司。

    沈云埋接著說道:“如果你不把自己當(dāng)成太陽,做這些事情做什么?”

    “在很多很多年前,大概是遠(yuǎn)古文明的中早期,神明還是一個凡人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一個妄人,那個妄人便喜歡用太陽自喻,結(jié)果最后死在了一個太陽里。”

    青山祖師說道:“我就算再不賢明,也懂得吸取教訓(xùn)。”

    花溪說道:“這故事是我告訴你的。”

    卓如歲再也忍不住了,在遠(yuǎn)處說道:“你是捧哏嗎?”

    沈云埋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想童顏說的還真沒錯。

    花溪自然不會理會卓如歲,看著祖師說道:“快點(diǎn)兒。”

    祖師看著她的眼睛,仿佛望向最深處的那個靈魂,問道:“你可還好?”

    花溪面無表情說道:“你覺得我這樣能叫好嗎?”

    明知那位少女祭司存在的年頭要比祖師更久,眾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就連柳十歲與彭郎都聽出了一些問題。

    花溪這個小姑娘對著祖師說話的語氣非常冷漠,不客氣,就像訓(xùn)小孩一樣。

    祖師對她的語氣則是非常溫和,而且非常關(guān)切。他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能放逐到宇宙盡頭,看著兒子只剩一個腦袋也毫不動容,為何會如此關(guān)心花溪?

    “是你做的?”青山祖師感知到了花溪大腦里的那幾道劍意,望向趙臘月說道。

    趙臘月嗯了一聲。

    青山祖師說道:“很多人都覺得你行事沖動,鋒芒太盛,剛極易折,哪里明白這本來就是你修的道,若不如此便不是你了。”

    沙灘上的人都學(xué)過青山劍道,他一眼便能看出是趙臘月的劍意,除了自身在劍道上的造詣,更多的是對宇宙萬物的了解與掌握。

    趙臘月說道:“您既然了解我修的道,就請不要亂來。”

    她修的是九死不悔的劍訣。

    井九死她都可以接受,遑論其余。

    沒有人能阻止她的殺心。

    如果祖師出手,她便會殺了花溪。

    問題在于,修道者修本是生死道,能夠飛升成仙,必然早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些事。

    想要用同伴的生死威脅一名修道者,根本沒有可能。

    “這真是很孩子氣的想法。”

    祖師說道:“不過修道之人就是應(yīng)該有些孩子氣。”

    孩子氣有時候就是赤子心。

    沖動執(zhí)拗有時候就是天真熱血。

    大道應(yīng)該獨(dú)行,但不是獨(dú)木橋,有很多方法都可以抵達(dá)彼岸。

    但不管是哪一種,到最后都會有天真爛漫的那一面。

    沈云埋、卓如歲如此,童顏看著老謀深算,亦是如此。

    柳十歲如此,趙臘月如此,彭郎更是如此。

    火星上駕舟的云師、抱著李將軍痛哭的陳崖,皆是如此。

    就連血魔老祖赤松真人,又何嘗沒有這一面?

    這大概就是不忘初心。

    也可以理解為道法自然。

    那井九呢?

    他當(dāng)然也有天真的時刻。

    比如他不喜歡晨光,不喜歡春雨,提到柳詞便生氣。

    再比如,此刻他在這里。

    他可以不來。

    太陽系劍陣正在崩解,他只需要在火星上等著最后的那一刻。

    就像談?wù)嫒四菢樱栽聻殓姎Я岁嚇泻螅⒖瘫泔h然遠(yuǎn)去。

    那時候,龐大的艦隊(duì)就可以殺入太陽系,摧毀祖星。

    祖師的神識再如何強(qiáng)大,仙軀不復(fù),自然也是死路一條。

    這是最安全、最穩(wěn)妥,也是他最可能選擇的方案。

    問題在于,雪姬那邊怎么辦?

    所以他來了。

    別人自然也隨著來了。

    這真的很孩子氣。

    他接著做了兩件更孩子氣的事情。

    他看著祖師問道:“怎么稱呼?”

    誰都想不到,他開口第一句話居然就是問這個。

    卓如歲心想,你就算想繼續(xù)偽裝成那個藍(lán)衣少年,能不能演的更好些?

    沈云埋心想,你就算想裝傻充愣、下刻扮豬吃老虎,能不能演的再好點(diǎn)?

    只有祖師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稱呼很不重要,但在某些時刻又非常重要,因?yàn)槟谴碇舜酥g的關(guān)系,以及是否認(rèn)可那種關(guān)系。

    “叫我名字就好。”祖師看著他平靜說道:“沈青山。”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不是青山弟子。

    對我來說,你就是萬物一。

    井九說道:“井九。”

    從這一刻開始,我不認(rèn)可你青山祖師的身份以及輩份。

    對我來說,你就是對手。

    然后他做了第二件孩子氣的事。

    “我要控制雪姬的方法,或者說控制那個東西的方法。”

    井九看著沈青山說道:“然后我會離開,讓你活著。”

    本月第一章,本卷第一章,也是最后一月,最后一卷的第一章,我是有存稿的人,還是要爭取二十一號準(zhǔn)時完本,另外說這幾句廢話主要是怕有讀者朋友又覺得我數(shù)學(xué)不好,數(shù)漏人什么的,沒有沒有只是在玩情節(ji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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