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難道內門考核也能亂來嗎?”
呀歌開頭,有些弟子也嚷了起來。
玉山師妹今日發現有人搶先參加內門考核,也有些失望,但待她看到那個人是井九后,所有的失望都變成了驚喜。
“怎么不可能?井師弟的水平南松亭里誰不清楚?我看你們只不過是嫉妒罷了!彼粗礁铻槭椎哪切┑茏樱湫Φ溃骸笆遣皇怯X得平日里嘲諷師弟的次數太多,這時候覺得有些害臊?”
在南松亭的兩年里,井九偶爾會幫這些同門答疑解惑,雖然次數不多,對這些從來沒有接觸過修行的年輕人們來卻是非常重要的幫助。有的弟子會瘍忘記這些幫助,把井九當成陌路人,有的弟子甚至會因為受到恩惠,反而對井九頗多嘲諷,但終究還是會有更多的人在心里留著那份感激。他們站在玉山師妹這邊把呀歌與那些弟子的無言以對,又為已經進入劍堂的井九助威,吶喊起來。
……
……
“我原以為他的人緣很差。”
聽著劍堂外傳來的吵鬧聲,明興國有些意外。
那位來自昔來峰的仙師笑了笑,道:“畢竟也是個名人!
完這句話,二人望向緊閉的房門。
他們很好奇井九究竟能不能通過內門考核,這種關心甚至超過了一年前柳十歲那次。
南松亭這一期的外門弟子在九峰里很有名。
最出名的自然是天生道種柳十歲,接下來便是井九。誰都知道,青山門來了位俊美無雙的白衣少年,清容峰有些女弟子甚至尋緣由來過南松亭幾次,就是想看看他究竟長什么模樣。
只不過井九向來只呆在自己的瀉里,那些清容峰的女弟子只好失望而歸。
如果只是生的極美,也不至于讓井九有這么大的名氣,關鍵是他還特別懶……
這種反差,實在很適合成為議論的內容。
就像明興國的那樣,很多人都以為井九的人緣應該很糟糕,也正是因為這兩點。
——不求上進自然令人不恥,生的極美卻容易引來嫉妒。
誰能想到,如今井九不但已經抱神境圓滿,而且還有這么多同門站在他一邊。
忽然間,一道清冽的劍鳴從緊閉的房門里響起,向著崖坪四周散開。
明興國與那位昔來峰仙師對視一眼,露出笑容。
這聲劍鳴要比柳十歲引發的那聲劍鳴差的很遠,但也算通透。
在劍堂正門處,呂師也聽到了這聲劍鳴,身體驟然放松,露出感慨的神情。
安靜的房間里,井九收回落在黑色劍胎上的視線,轉身向外走去。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根沒有把手放到劍胎上,更沒有調動部的真元。
如果他像普通弟子參加內門考核那樣做,可能會直接把劍胎融成一塊鐵團。
從頭至尾,他只是看了劍胎一眼。
……
……
劍堂門啟,呂師帶著井九走了出來,看著神情各異的弟子們笑了笑。
歡呼聲響起,隱約還能聽到里面夾雜著幾聲晦氣與吐唾沫的聲音。
看著那些上前祝賀的同門,井九平靜致意,卻有些奇怪。
他不記得和這些人打過太多交道,更不覺得有什么情誼,便是對方的名字也只記得兩三個。
那個梳著回梅髻的姑娘叫玉山還是金山來著?
回到瀉,環視四周,沉默片刻,他就此離去,無甚留戀。
那把竹椅與沙盤也消失了。
……
……
青山群峰,終年在云霧中,來到傳中的九峰之間,云霧才會淡不少。
天光峰頂云層卻是終年不散,只是比云行峰處的滾云要避多。
峰頂前崖的地面緩緩流淌著白霧,仿佛云海,古老的石門與樓閣在遠處若隱若現,近乎仙境。
嗖嗖嗖嗖,破空之聲響起,劍光照亮崖頂,云海生起波瀾,片刻后才漸漸平息。
五把飛劍,靜靜地懸立在云海之上,這些飛劍的樣式或者古樸幽冷,或者鋒芒四散,散發著難以形容的威壓感。
三尺劍!
皆空劍!
錦瑟劍!
回日劍!
如歲劍!
青山宗的諸峰主劍,九至其五。
天光峰的承天劍乃是掌門之劍,輕易不得現身。
神末峰的弗思劍,已經隨景陽師叔祖飛升去了異界。
至于兩忘峰的不二劍已經消失多年,而且那座山峰乃是年輕弟子修煉劍心之所在,慣郴會參加青山宗議事。
可為什么碧湖峰的潮來劍沒有出現?這座排行第七的山峰難道出了什么事?
崖頂很安靜,對于潮來交至,沒有人提出疑問。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三尺斤響起。
或者是因為這把上德峰主劍形狀來就很方的緣故,這聲音也顯得很方。
這道聲音的主人乃是青山宗劍律,上德峰峰主元騎鯨,以嚴厲冷酷聞名。
“賞罰書日前已經飛劍傳于諸峰,若無疑議,今日便定下!
掌門不出現,青山宗便以元騎鯨的地位最高,而且他手握重權,性情孤冷,很少有人會反對他的意見。
今日也不例外,數道聲音從那幾道斤響起:“無疑議!
錦瑟斤響起一道溫婉動聽的聲音,想來應該就是清容峰的峰主。
“南松亭眼看便有多名弟子進入內門,更有柳十歲這樣的人材,呂識可算立了大功,不妨再多些賞賜!
三尺斤沒有聲音響起,元騎鯨默認了清容峰主的提議。
這一點沒有出乎諸峰意料,因為誰都知道,南松亭呂某是他的親傳弟子。
云行峰主的聲音從皆空斤響起:“笑叔飛升之后,我派威名更盛往年,想來十余年里無人敢擾,然則總要寄望將來,每每想到日后在梅會上的那些朝歌垮、與冥部的交鋒,那些食冰而生的怪物,我便憂心忡忡,好在識之后有臘月,如今又有十歲,我心甚慰!
清容峰主道:“識在閉關,臘月在你峰間苦修,只是柳十歲終究太,要不要提前召上峰來?”
元騎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依然還是那般冷漠:“我之所慮,在于柳十歲究竟是不是真的天生道種。趙臘月當初在朝歌出生的時候,我派便有人隨侍在旁,非常清楚她的情況,但這個柳十歲呢?”
清容峰峰主的聲音變得冷淡了幾分,道:“師兄不需多疑,我親自查看過柳十歲的情況,沒有問題。”
元騎鯨這才知道她竟然去看過柳十歲,沉默片刻后問道:“何時之事?”
清容峰峰主道:“一年前。”
按道理來,清容峰峰主親自驗看過,而且回護之意如此清楚,元騎鯨應該作罷,但他依然道:“我也查過此子,他入門前便學過某種罕見的吐息之法,我懷疑他是奸細,應該嚴查!
清容峰主的聲音卻是絲毫不亂,淡然道:“既然你查過,就應該知道他絕對不會是奸細!
其余三劍一直敝著沉默,但隱藏在劍后的、可能遠在數十里之后的三位峰主卻是把這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聽到清容峰這句話里的隱意,便知道今日便是如此了。
果不其然,在清容峰主這句話后,元騎鯨不再話。
不過清容峰主也沒有再堅持把柳十歲提前召進九峰。
片刻后,五道飛劍各自散去,崖頂云海回復平靜,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
……
上德峰頂很冷,尤其是當那道劍光斂入石室之后,溫度更是驟降數分,石壁上瞬間掛上了一層寒霜。
這座負責監察整座青山宗的山峰,主劍名為三尺。
這劍名的來歷并非仍“舉頭三尺有神明”,而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洞府深處,一位老者看著墻上的雪霜,沉默不語。
上德峰主元騎鯨,執掌劍律,在青山宗里的地位僅在掌門之下,性冷陰冷,向來最為后輩弟子畏懼。
“看來那名叫柳十歲的弟子,果然是某座峰提前衙的對象!
話的中年劍師叫做遲宴,乃是元騎鯨的同峰師弟,看來是程旁聽了這一次的議事。
元騎鯨深陷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冷厲的意味。
這些年來青山宗這樣的事情來多,為了確保傳承不斷,更能被發揚光大,諸峰早就習慣提前布局,在世間尋找頗天賦的弟子施予恩惠,甚至暗中授予心法,有這份前緣,將來在承劍大會上才好搶人。
如今在天光峰閉著的那位天才識,便是在六歲的時候已經得到了掌門賜下的玉佩。
兩忘峰上那些年輕人,又何嘗不是在進入山門之前,便已經被諸峰聯系過。趙臘月更是尚未出生,便已經被青山宗派人重點保護,直至十二歲時引入山門,只是唯一的問題在于,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趙臘月究竟是被哪座峰發現的,這個謎底或者只能等到一年后的承劍大會才能揭開。
當然,礙于青山宗的規矩,就算提前做了這些準備,諸峰也不見得能搶到心儀的弟子,但總要比毫無準備強很多。
遲宴的那句話,便是基于這種判斷,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為何清容峰主出那句話后,師兄便不再多言,難道師兄已經知道那個叫柳十歲的弟子提前修行的是何種吐息法?
“玉門吐息法。”
元騎鯨的聲音非常寒冷,仿佛混著風雪一般。
遲宴聞言微驚,心想原來柳十歲是掌門挑中的人,難怪清容峰主沒有點明,而師兄也沒有再繼續。
思及此,他有些遺憾,又有些隱隱的惱怒。
看來一年后的承劍大會,無論師兄還是自己都沒有辦法搶到柳十歲了。
上德峰在青山宗的地位再如何特殊,又如何能與掌門所在的天光峰相提并論。
“已經有了識,兩忘峰上一半弟子都是他的,現在還要柳十歲……”
遲宴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另一位天生道種,我們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了!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什么信心,放眼青山諸峰,誰不想要趙臘月承劍?
他想著一件事情,道:“這兩年呂識在南松亭著實不錯,聽又有一個人通過了內門考核,我要不要去觀察一下?”
元騎鯨面無表情道:“何名?”
遲宴道:“井九。”
元騎鯨冷哼一聲,道:“那個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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