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果真是飄渺堂的殺手程錦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艾韋，然后疑問道：“我想不明白的是，飄渺堂那么隱秘，你又是怎么找到他們的？”
萬福道：“飄渺堂在許多地方皆設(shè)有聯(lián)絡(luò)人，在鎮(zhèn)江也有”
“哦？那個聯(lián)絡(luò)人是誰？現(xiàn)在又在何處？”程錦凝聲問道
“如果……如果人把知道的都告訴程將軍，你……你能不能饒過人？”萬福吞口唾沫，眼巴巴地看著程錦
程錦慢慢搖頭，道：“雇傭刺客，行刺夫人，這是誅滅九族的重罪，即便我想開一面，也無能為力，我唯一可以向你保證的，就是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萬福面如死灰，雙眼也隨之失去神采，他呆了許久，慢慢閉起眼睛，仰面長嘆一聲，道：“飄渺堂在各地的聯(lián)絡(luò)點要么是酒樓、要么是客棧，名字雖然各不相同，但其中都會帶個‘三’字鎮(zhèn)江的三元酒樓就是飄渺堂的聯(lián)絡(luò)點，那里的掌柜是聯(lián)絡(luò)人，如果想找飄渺堂辦事，見到掌柜時直接稱呼他三爺，他就會明白你的來意，會帶你到后面的密室中詳談”
對于這些事，別程錦不知道，就連艾韋也是第一次聽，二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異口同聲地問道：“此話當(dāng)真？”
萬福苦笑，道：“人已是將死之人，又怎會再欺騙程將軍和艾大人？人只求能將功補(bǔ)過，希望兩位大人能在大王面前為我家莊主多多美言人爛命一條，死不足惜，但萬萬不敢連累莊主啊，我家莊主真的是無辜的，兩位大人務(wù)必要明察啊”著話，他的眼淚又簌簌流淌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萬福不求自己活命，卻一心只想著保護(hù)萬貫，單是他這份忠心就很讓人佩服
程錦點點頭，正色道：“事關(guān)重大，我等自會詳查，如果萬莊主確不知情，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冤枉萬莊主，濫殺無辜”
萬福哽咽道：“程將軍能這么，人就放心了”
艾韋道：“你現(xiàn)在寫份供詞，把事情的經(jīng)過要一五一十的寫下來，我們也會根據(jù)你這份供詞一一進(jìn)行核查，若有出入，恐怕，就得把萬莊主也請到這來了”
萬福打個冷戰(zhàn)，連聲道：“人這就寫，把人所做的一切都寫出來”
“恩”程錦點點頭，向一旁的暗箭人員點點頭立刻，有暗箭人員拿過來紙筆，并把捆綁著萬福手腕的繩索解開
在他寫供詞的時候，程錦和艾韋走出刑訊間，到了外面的走廊，程錦問道：“艾大人，你看這萬福交代的這些有幾成可信？”
艾韋沉吟了片刻，道：“下官以為，在八成以上”
程錦托著下巴，幽幽道：“看來，我有必要到他的那個三元酒樓走一趟了”頓了一下，他又問道：“艾大人，你們中尉府對都城的情況很熟，你對這個三元酒樓可有印象？”
艾韋緩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三元酒樓位于城北，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酒館，環(huán)境一般，有些破舊，無論酒水、飯菜皆稱不上出色，但價錢偏偏又貴得出奇，所以地人很少有到那里去吃飯喝酒的，大多都是外地人去光顧”頓了一下，他問道：“程將軍打算搗毀那里？”
“沒錯你的任務(wù)是查案，我的任務(wù)是對付飄渺堂，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聯(lián)絡(luò)點，自然要把這個聯(lián)絡(luò)點連根拔掉”
艾韋吸口氣，道：“可是，據(jù)萬福交代，那里只是飄渺堂的聯(lián)絡(luò)點，飄渺堂的刺客未必會藏匿在那里，程將軍貿(mào)然前去，如果成功還好，若沒有抓到刺客，豈不打草驚蛇，把刺客都嚇跑了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程錦問道：“那……艾大人，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既然掌柜的是聯(lián)絡(luò)人，那么，咱們就得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抓起來，翹開他的嘴巴，讓他交代刺客的藏匿地點”艾韋瞇縫著眼睛道
“能做飄渺堂的聯(lián)絡(luò)人，估計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修靈者，他又在酒樓里，大庭廣眾之下，我們又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人呢？”
艾韋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我有辦法”
三元酒樓，是酒樓，實際上只是一間面積不大的酒館，只有一層，里面的設(shè)備也陳舊得很，在豪華酒樓林立的鎮(zhèn)江城，三元酒樓顯得毫不起眼
這天下午，冷冷清清地酒樓里突然來了一群客人，一個個皆是粗衣麻褲，聽口音也不是鎮(zhèn)江的地人
難得有客人上門，酒樓的伙計應(yīng)該很熱情才對，但這里的店二卻恰恰相反，懶洋洋地迎上前來，有氣無力地道：“各位客官，里面請”
這幾名莊稼漢打扮的青年瞥了店二一眼，找到一處靠里的位置座下，然后大呼叫地喊道：“上酒上菜二，把你這的好酒好菜統(tǒng)統(tǒng)都上來，大爺有得是錢”
話之間，其中有名青年把一只鼓鼓囊囊的錢袋扔在桌子上，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悶響
店二見狀，暗暗翻起白眼，心中嘟囔一聲：鄉(xiāng)巴佬他依舊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慵懶地應(yīng)道：“好嘞，各位客官稍等，的這就去吩咐后廚房的伙計做菜”
那青年見他走路慢吞吞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心中暗氣，怒聲喝道：“你他娘的倒是快一點啊沒看到大爺們都餓了嗎？奶奶的，莫人都是一副賤骨頭”
聽聞這話，別店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就連在柜臺里看賬的掌柜也抬起頭，冷冷凝視著他們
“看什么看？大爺?shù)侥氵@里是來花錢的，不是來受氣的，*娘的，再這么慢吞吞的，大爺把你這破店拆嘍”
店二氣得臉色漲紅，轉(zhuǎn)回身，作勢要過去理論，掌柜的清咳一聲，對二道：“五，快去”
著話，他又向那幾名莊稼漢賠笑道：“店里的伙計是來的，不懂事，幾位客官別見怪……”
不等他完，青年已不滿地嚷嚷道：“少他娘的廢話，趕快上酒菜”
在掌柜的示意下，店二憋著一肚子的悶氣走開了由于沒有其他的客人，他們的酒菜上來得已經(jīng)算很快了，不過在此期間，那幾名青年依舊是罵罵咧咧，直至他們所點的酒菜部上齊，幾人這才算閉嘴，一個個像是餓死鬼托生似的，甩開腮幫子，吃得狼吞虎咽，如風(fēng)卷殘云一般把桌上的酒菜一掃而光
感覺還沒吃飽的幾名青年又點了幾盤魚肉和數(shù)壺酒水，繼續(xù)吃喝
店二可沒有那么好的耐性在旁候著，早早地跑到店門口，坐在臺階上，一邊乘涼一邊扒著花生
幾名青年從下午一直吃到傍晚，這才算告一段落，此時他們皆已有六、七分的醉意，一個喝得臉色通紅，站起身時，身子搖搖晃晃
“結(jié)賬二過來，大爺要結(jié)賬啦”為首的那青年甩著錢袋，大聲吆喝道
店二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看也沒看桌上的盤子、酒壺，道：“幾位客官，一共十二兩”
“多少？”青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身子向店二近前斜了斜，道：“你再一遍”
店二被氣樂了，含笑道：“我，你們一共花了十二兩銀子，付錢”
“十二兩銀子？那他娘的都夠一戶人家用半年的了，你們這里開的是黑店嗎？”青年把手中的錢袋用力往桌子上一拍，道：“十二兩沒有，總共就這么多，你愛要不要”
呦這是準(zhǔn)備來橫的了店二不怒反笑，低頭看看錢袋，里面這么鼓，估計應(yīng)該夠十二兩了
想著，他伸手把錢袋的繩子拉開，接著，向外面一倒，嘩啦，從里面流出密密麻麻的銅錢
店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看再看，確認(rèn)無誤，確實是銅錢，而不是銀子怒火由他的胸口一直竄上他的頭頂，他凝視著眾青年，道：“各位，你們這是和的開玩笑？”
“開什么玩笑？我們就帶了這么多錢，你看怎么辦”青年借著幾分酒意耍起無賴，歪著腦袋，一副你愛咋咋地的模樣
一兩銀子值一貫，一貫是一千文，就算這錢袋再鼓，充其量也就裝個兩三百文錢，連頂個零頭都不夠用呢店二看著他們搖頭道：“我看你們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找茬的”
“不是我們想找茬，而是你這破店太黑，吃你幾盤菜，幾壺酒，就要大爺十二兩銀子，你們他娘的怎么不去搶啊？”青年橫眉瞪眼的嚷嚷道
“想來橫的是？行今天你們要是不把飯錢交出來，誰都別想走……”
他話還沒有完，青年的大巴掌已經(jīng)掄到他的臉上，怒喝道：“他娘的，給你臉不要臉，大爺今天就算一文錢不給你，我看你又能把大爺怎么著”著話，他向幾名同伴甩下頭，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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