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是!”皇甫秀臺點點頭。
“進來歇歇喝碗茶吧!”著話,那名中年人樂呵呵地走進茶棚里,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手巾,將桌面快速地擦了擦。
皇甫秀臺也確實有些渴了,正要邁步走過去,趴在他背后的金宣突然開口低聲道:“師兄,心點,此人是修靈者。”
恩?皇甫秀臺一驚,在這人身上他并沒有感受到靈壓的存在,師妹怎么他是修靈者呢?他微微側頭,同樣聲道:“你怎么知道?”
金宣淡然一笑,道:“這人眼神銳利,英華內斂,絕非普通的山村野夫!”
皇甫秀臺吸氣,如果不是金宣提醒,他還真沒注意到。他疑問道:“難道此人……是事先服下了散靈丹?”
金宣道:“十之**。”
皇甫秀臺不再多問,他瞇縫著眼睛,緩緩向茶棚走去,走到茶棚的門口,他沒有進去,而是含笑問道:“掌柜的可是村人?”
那中年人茫然地點點頭,道:“是啊!”
“不知村叫什么名字?”
“杏園村。”中年人手指向北方,笑道:“老先生請往那邊看,山上長滿杏樹,村也是由此而得名。”
皇甫秀臺瞄了一眼,接著又問道:“為何這一大清早的,村子里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難道村的村民這么早就下地干活了?”
中年人笑道:“村里的人懶散慣了,現在可能都還沒睡醒呢!”
“掌柜的倒是很勤快嘛!”
“生意,不勤快點又哪能養家糊口啊!”中年人依舊是樂呵呵的。
他對答如流,也沒從他的話里聽出什么破綻,皇甫秀臺不再多問,邁步走進茶館內,他先是把金宣心翼翼地放下,然后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中年人好奇地打量一番金宣,又瞧瞧皇甫秀臺,問道:“老先生,這位患病的姐是你的孫女?”
金宣聞言,噗嗤一聲笑了,皇甫秀臺則是老臉漲紅,一句話都沒出來。
他是比金宣大,而且大上十好幾歲,但也僅僅是十幾歲而已,可兩人站起一起,看起來還真就像爺爺和孫女,這也是他平日里不太愿意和金宣走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見他臉色不佳,面沉似水,金宣笑吟吟道:“掌柜的,快上茶吧,我大哥早已經渴了。”
“大哥?”中年人像是被她的話嚇到,兩眼瞪得好大,狐疑的目光在皇甫秀臺和金宣二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啪!皇甫秀臺火往上撞,火爆的脾氣一下子被點燃,猛的一拍桌案,大聲喝問道:“你這里還賣不賣茶?”
“是、是、是!的這就給兩位上茶!”中年人嚇得一哆嗦,趕緊轉身回到柜臺前,沏了一壺茶,又拿出兩只空茶杯,端送到他二人面前。“兩位客官,請慢用!”
即便是退開了,中年人仍用詫異的眼神打量他倆。皇甫秀臺氣悶,什么話都沒,拿起茶壺,將兩只茶杯倒滿,然后將其中一只推到金宣面前,面無表情地道:“喝!”
金宣的笑意更濃,慢悠悠地拿起茶杯,正要張嘴去喝,她又把茶杯放了下來。見狀,皇甫秀臺滿臉不解地看著她。只見金宣捏著茶杯,晃了一會,接著招手道:“掌柜的?”
中年人急忙走上前來,問道:“這位姐,有何吩咐?”
“這壺茶不太干凈,再換一壺來!”金宣是臉上是在笑,但眼中已射出寒光。
“不干凈?不可能啊,這是的剛沏好的茶……”
“掌柜的不信,可以自己來嘗一下!”著話,金宣把手中的茶杯遞給他。
中年人干笑道:“這位姐可是在開的玩笑?”
“哼!座量你也不敢喝!”話之間,金宣手腕猛的一抖,整杯的茶水部倒在中年人的臉上。茶水滾燙,中年人哪能受得了,痛叫一聲,雙手掩面,摔倒在地上。
沒想到金宣動手就動手,皇甫秀臺心中亦是一驚,他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茶杯里的茶水,并未發現有何異常之處,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妹精于煉丹,對藥物極為敏感,如果有人想在她面前用毒,無疑是班門弄斧。
就在中年人倒地嚎叫的時間,突然之間,隨著兩聲脆響,茶棚的棚頂露出兩個窟窿,同一時間,兩道寒光由上而下的射了過來。
皇甫秀臺反應極快,將手中的杯子向外一彈,隨后抓起身邊的金宣,抽身而退。
嘭、嘭!隨著兩聲悶響,兩把彎彎的靈刀分別釘在他二人的坐塌上,兩把靈刀很短,看起來就像是鐮刀,在靈刀的末端還連有鎖鏈,同樣的,鎖鏈也有被靈化。
嗖、嗖!受靈鏈的牽引,兩把靈刀又雙雙被收回,連帶著,將兩只坐塌也一并拉了過去。
“什么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皇甫秀臺面色凝重,單手摟住金宣,另只手已扣住肋下的佩劍。
唰、唰、唰!沒有人話,四面八方一同飛射來無數的靈刀,這回靈刀攻擊的是茶棚的棚頂,頃刻之間,數十把靈刀部掛在棚頂之上,隨著眾靈刀的齊齊后拉,就聽咔嚓一聲,棚頂四分五裂,整間茶棚,這時候就剩下四根光禿禿的木樁子。
數十名身罩黑色靈鎧的修靈者由茶棚的周圍緩緩走出來,手中持有相同的鏈子彎刀,走路時,不時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皇甫秀臺和金宣可都是頂尖級的靈武高手,對方剛一現身二人就看出來了,心中驚訝道:暗系修靈者!
這些修靈者無聲無息的聚攏在茶棚的四周,將里面的皇甫秀臺和金宣團團包圍,人們沒有馬上發動進攻,一顆顆閃爍著寒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二人。
啪、啪、啪,很快,眾人當中慢慢走出一人,這人沒有罩靈鎧,一身黑衣打扮,胸前還繡著大副的金色圖騰。
他面帶微笑,邊走邊打著指響,來到人群前方,站定,沖著皇甫秀臺和金宣二人拱手一笑,道:“皇甫長老、金長老,久違了。”
對方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皇甫秀臺和金宣的身子同是一震,他倆打量著這人,前者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位長老太令圣王失望了。圣王一直視兩位長老為心腹、為知己,可兩位卻背叛了圣王,也傷了圣王的心。”那人滿臉無奈地道。
皇甫秀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你們是圣王派來的人?”暗系靈武,一直被神池唾之棄之,神池當中又怎會有暗系修靈者呢?
金宣倒是不感意外,只是在心中暗暗感嘆,唐寅的另一個猜測也應驗了,神池內果然有暗系修靈者。
那人沒有回答,或者這種沒用的廢話他懶得去回答,他慢悠悠抬起手來,啪,又打了個指響,在他的指尖上呼的一下燃起了黑色的火焰,他笑吟吟道:“兩位長老,圣王寬宏大度,對你二人的所作所為,可以既往不咎,當然,前提是你二人得真心悔改,隨我等回神池。”
皇甫秀臺和金宣的臉色又是一變,心中驚道:暗系內宗修靈者!
見他倆膛目結舌地看著自己,那人輕笑一聲,道:“我的已經夠多了,兩位長老,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答復了。”
皇甫秀臺厲聲喝道:“一直以來,神池都對暗系靈武深惡痛絕,你等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何要假冒圣王之名?”
“哈哈!”那人仰面大笑,搖頭道:“深惡痛絕?哈哈,實在可笑!沒有我們,又哪會有那么多的靈武天才做你們的弟子?沒有我們,彈丸之地的神池早就因為人才凋零被它國吞并了?沒有我們,你們這些長老又哪能在長老院養尊處優,整日夸夸其談、無所事事?你們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舒適了,以至于讓你們都忘了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一切。”
著話,他拍拍自己的胸膛,傲然道:“是圣王!是我們!實話告訴你倆,今日,你二人只有兩條路可走,一,隨我等回神池,向圣王請罪,二……也就我用再多了吧?”
他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眾人。
皇甫秀臺氣得身子直哆嗦,握緊拳頭,凝聲道:“廣寒聽究竟還背著神池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廣寒聽該死,你等旁門左道的暗系妖人更加該死!”
那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慢慢抬起手來,指向皇甫秀臺,冷冷道:“就憑你這句話,你就該被碎尸萬段!”
話間,他的周身上下散出黑色的靈氣,緊接著,靈氣凝化成鎧,與此同時,又聽呼的一聲,黑色的靈鎧之上燃燒起黑色的火焰,他側頭喝道:“上!死活不計!”
隨著他一聲令下,眾暗系修靈者們齊齊向前沖去,人未到,靈刀先至,一把把靈刀在空中打著旋,由四面八方射向皇甫秀臺和金宣。
若是平時,他倆也未必會把這些暗系修靈者放在眼里,可是現在金宣受有重傷,無力再戰,而皇甫秀臺還得分心去保護她,戰力自然也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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