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等高府的仆人走后,唐寅長出口氣,他看向皇甫秀臺和金宣,好奇地問道:“廣玄靈的靈武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皇甫秀臺和金宣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唐寅的這個問題。。\\首發(fā)\\
如果修為達(dá)到廣玄靈那般地步,似乎就沒有哪方面是特長了,可以各個方向都已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無論是兵之靈變、鎧之靈變還是兵鎧靈合,皆能爐火純青、收放自如。
想來想去,皇甫秀臺苦笑道:“廣玄靈的修為至少已達(dá)到靈?歸真的境界,連靈壓都已能收放由心,實在……無懈可擊。”對于修靈者來,要散出靈壓很容易,但要把自身的靈壓隱去則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唯一的辦法就是服下散靈丹,散掉體內(nèi)的靈氣,而廣玄靈卻無須這么做,即便他不服下散靈丹,在他身上也察覺不到靈壓的存在,和普通人無異。
聽皇甫秀臺用無懈可擊來形容廣玄靈的靈武,唐寅噗嗤一聲樂了,又問道:“那依皇甫長老來看,我與廣玄靈的差距又有多大呢?”
皇甫秀臺不會那些阿諛奉承之言,直言不諱地道:“天壤之別,云泥之差。”
“呵!”唐寅聳肩輕笑一聲,未再多言。對于普通修靈者來,皇甫秀臺這種修靈者就已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而在皇甫秀臺眼中,廣玄靈又如神一樣,世間真的會有如此厲害的修靈者嗎?亦或是,他早已被廣玄靈嚇破了膽?
唐寅打了個呵欠,揮手道:“時間不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皇甫秀臺和金宣等人紛紛退出大帳。他們前腳剛走,樂天從外面快步進(jìn)來,到了唐寅近前,低聲道:“大王,平原軍那邊擒獲了十三名意圖偷營的神池人。”
“偷營?”唐寅聞言皺了皺眉頭,疑問道:“是哪個長老的門下?”
“這些人應(yīng)該不是長老的門徒,靈武皆很平常。。”樂天回道。
“只十三人,靈武又很平常,就敢來偷營?”唐寅難以置信地問道。
“哦……屬下還沒有仔細(xì)盤查……”
不等他完,唐寅揮手道:“帶他們來中軍帳,我親自盤問。”
“是!大王!”樂天應(yīng)了一聲,而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過了有兩盞茶的工夫,樂天返回,同時還押進(jìn)來一群破衣破衫的漢子。
這些人看上去有些在三、四十歲,有些則是二十出頭,一個個雖被五花大綁又被風(fēng)軍的利刃架在脖子上,但仍橫眉立目,七個不平、八個不忿的樣子。
唐寅見狀笑了,問道:“你們當(dāng)中,誰是領(lǐng)頭的?”
無人話,十?dāng)?shù)人皆冷眼怒視著唐寅。他們瞪著他,他同樣也在打量他們。這些人面黃肌瘦、衣衫又破爛,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廣玄靈就派他們來偷營?
他伸出手來,手指輕彈,打了個響指,同時一團黑色的火焰在他指尖燃燒起來。
他道:“既然都是神池的人,你等也應(yīng)該明白黑暗之火的可怕,無論你們與不,王都會弄清楚你等的意圖。”
話之間,他慢步走到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近前,燃燒著黑火的手指慢慢伸出,點向那青年的眉心。旁邊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得清楚,身子頓是一震,急聲道:“別殺他!”
唐寅看都沒看他一眼,手指依舊向前伸出,陰冷地道:“想救他,就告訴王實情!”
“我們……我們不是來偷營的……”中年人無力地垂下頭,咬著牙道:“我們也不想傷你們的人,我們……我們就是……想搶一些糧食……”
“搶糧?”唐寅樂了,散掉指尖上的黑暗之火,轉(zhuǎn)頭笑問道:“到我風(fēng)軍大營內(nèi)來搶糧?”
那名中年人氣道:“神池已有兩個多月失去糧食補給,為了填飽肚子,山中的野物都被吃光了,我們這些人,早已分不到糧食,不出來搶糧,難道要被活活餓死不成?”
原來是這樣。。唐寅明白了,想必他們就是神池最低層的民眾,現(xiàn)在神池被困兩月有余,存糧緊張,糧食已無法再分配到這些最底層民眾的手上。
他問道:“你們有好久沒有分到糧食了?”
“已有近一個月了。”
“在神池又有多少人像你們這樣吃不上飯的?”
“至少有數(shù)萬人。”
“神池的被困之難皆因你們的圣王而起,想必,你們現(xiàn)在都很恨圣王吧!”唐寅笑吟吟地問道。神池人對廣玄靈排斥,他也就有勝算。
不過,令唐寅意外的是,那中年人氣呼呼地道:“我們怎么會恨圣王?我們只恨圍困我們的風(fēng)川聯(lián)軍,若是沒有你們,我們神池人不會吃不上飯,若是沒有你們,我們神池人現(xiàn)在仍會過著安居樂業(yè)的生活,就是因為你們貪得無厭、覬覦神池,才誣陷圣王,以欲加之罪害我神池陷入困境……”
“放肆!”不等他完,一旁的風(fēng)軍侍衛(wèi)眉毛豎立,舉起佩刀,以刀把狠狠捅在中年人的腹上。
中年人此時業(yè)已被*服下散靈丹,沒有靈氣護體,受了風(fēng)軍侍衛(wèi)這一記重?fù)簦赃暌宦暎?dāng)場跪坐在地,身子佝僂成一團,冷汗不斷流淌下來。
唐寅哼笑一聲,道:“連害你們的罪魁禍?zhǔn)资钦l都不知道,當(dāng)真是愚不可及。殺爾等蠢笨之徒,實乃臟了我風(fēng)人的刀劍。”
著話,他轉(zhuǎn)頭看向樂天,揚頭道:“放他們走吧,諸如之類,不足為患。”
他要放他們走,不過這些神池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唐寅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輕蔑之態(tài),無論換成誰都忍受不了,何況還是一向高傲的神池人。
見他們都站在原地都沒有動,唐寅笑問道:“怎么?你們都不想回家嗎?”
“回去也是要餓死……”不知是誰低聲嘟囔一句。
唐寅含笑點了點頭,又對樂天道:“分他們每人五斤糧食。”
“大王……”樂天眉頭擰成個疙瘩,拿出區(qū)區(qū)幾十斤糧食倒不算什么,可這些人都死忠于廣玄靈,救你們,就等于是為己方增添敵人嘛!
唐寅聳聳肩,道:“可惡的是廣玄靈,而不是這些普通的神池民眾,他們固然也有可恨之處,但畢竟是受了廣玄靈的愚弄,放他們?nèi)グ桑 ?br />
“是!大王!”樂天心不甘情不愿地應(yīng)了一聲,而后看向這些神池人,揮手道:“都走吧,難道還要請你們出去不成?”
眾人面面相覷,皆不敢相信唐寅的是真的,他不僅要放他們走,還要分發(fā)給他們每人五斤糧食,這和傳言中那個冷血又殘暴的風(fēng)王太不一樣了。
在樂天的連番催促下,十多名神池人回過神來,表情復(fù)雜地看看唐寅,然后跟隨樂天魚貫走出中軍帳。
看著他們相繼離去,尹蘭冷哼一聲,對唐寅道:“大王真不應(yīng)該放他們走,這些人執(zhí)迷不悟,到現(xiàn)在仍對廣玄靈忠心耿耿,根不會感謝大王的恩情!”
唐寅笑了,意味深長地道:“對神池,絕不能以殺戮為主,不然的話,就算除掉了廣玄靈,我們也與神池結(jié)下大仇,日后麻煩將會源源不斷的找上門來。”
尹蘭想了想,覺得唐寅所言有理,她點點頭,正色道:“是屬下沖動了。”
唐寅淡然而笑,瞇縫起眼睛,道:“尹蘭,傳我軍令,以后凡是有神池民眾前來軍營搶糧的,能不傷便不傷,以生擒活捉為主!”
尹蘭插手施禮道:“是!屬下遵命!”
通過神池民眾開始鋌而走險硬沖軍營搶糧這件事上,唐寅可以判斷出來,目前的神池業(yè)已近乎極限,如果再不能解被困之危,恐怕就不止是普通民眾斷糧了,連廣玄靈和神池的長老們都快吃不上飯了。
就目前這種局勢,向廣玄靈發(fā)出和談的信號正好合適,他也必會前來。現(xiàn)在自己所要準(zhǔn)備的,就是應(yīng)付三日后與廣玄靈會面一事了。
神池。
高府的家丁離開風(fēng)營,快馬奔馳,連夜跑回神池城,等他見到高歌,把唐寅交代他的話原原地講述一遍。
高歌聽后,喜出望外,風(fēng)王和川王還真的是膽識過人,并沒有畏懼與圣王的會面。
知道唐寅和肖軒另一邊,王宮。
此時廣寒聽正盤膝坐于大殿之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碧菡、白凡、飛蓮、紫月四名貼身侍女伴于兩旁。
這時候,殿外快步走進(jìn)來一名侍衛(wèi),插手施禮,聲道:“圣王,靈延先生求見。”
“哦,讓他進(jìn)來吧!”廣寒聽坐在那里,動又沒動,眼睛也未睜,淡漠地道。
“是!圣王!”侍衛(wèi)躬身退了出去。時間不長,從外面跑進(jìn)來一人,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年歲,長的其貌不揚,身材又矮又瘦,進(jìn)來時,踩著碎步,跑得飛快。
來到廣寒聽近前,這人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必恭必敬地道:“人靈延,參見圣王!”
“恩!”廣寒聽依舊是頭不抬眼不睜,語氣平淡地問道:“深夜來見王,可是有事稟報?”
“哦……”靈延沉吟一聲,綠豆大的眼睛骨碌碌地亂轉(zhuǎn),不停地掃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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