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巨石由山頂順著山坡翻騰上去，這對于正在向山上攀爬的川軍而言可是奇慘無比。巨石碾壓著川軍將士，呼嘯而過，在山坡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有數的川兵連具完成的尸體都找不到，變成一攤攤的肉泥。

    楊召親身統帥的八萬川軍對虎口澗的左峰展開劇烈的猛攻，可是一個多時辰打上去，川軍竟無一人能攻到山頂，放眼望處，整面的山坡上雜亂無章躺滿了川軍將士的尸體，鮮血流淌成河，快要把山脊染成白色。

    觀戰的肖軒也看法到楊召那邊防御不利，他忙又調兵遣將，對虎口澗的右鋒發起沖擊。在他看來，既然虎口澗的左峰抵抗的如此兇猛，那么神池的主力人員一定在這邊，右側山峰充實，正是己方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可理想上完不是那么回師，當川軍對虎口澗的右峰展開防御時，依舊遭到占據峰頂的神池人員殘忍無比的反擊，將士們上沖上去一波，倒下一波，甚至比左峰那邊傷亡得更快更慘重。

    這一下讓肖軒都沒了主意，才區區幾千的神池人員，卻讓己方的數十萬大軍一籌莫展，怎樣就這么難打，難道神池人個個都是天神下凡不成？

    合理他苦思破敵之策的時分，川軍陣營的左翼突然一陣大亂，肖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皺著眉頭向左翼那邊張望片刻，對身邊的一名侍衛道：“你去看看，左翼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遵命！”那名侍衛應了一聲，催馬狂奔出去。

    工夫不長，侍衛前往，同時還帶回一名盔歪甲斜的川兵士卒，等那名士卒到了肖軒近前后，急忙翻身下馬，跪地插手道：“稟報大王，大事不好，我軍左翼遭受敵軍偷襲！”

    “什么？”肖軒眼睛瞪得滾圓，敵軍？哪來的敵軍？敵人不是都在虎口澗的山上嗎，怎樣突然跑到己方的左翼去了？他注視那名川兵片刻，沉聲問道：“敵軍有多少人？”

    “有……有數百人，又……又像有幾千人！”肖軒聞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厲聲喝道：“到底是幾百還是幾千？”

    “人、人不知……”

    “下去！”肖軒把報信的軍兵喝退，而后看向左右的眾將，疑問道：“諸位將軍，偷襲我軍左翼的敵人終究是從哪里鉆出來的？”

    “大王，既然左軍將軍差人來向大王稟報，想必偷襲之敵非常難纏，大王都趕快派兵援助才是！”上將軍呂尤拱手道。

    肖軒點點頭，對呂尤道：“呂尤，你從中軍挑選兩萬騎兵，速速趕往左翼增援，一旦遭遇來襲之敵，務必要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末將遵命！”呂尤領命后撥馬而去。他率兵趕往左翼那邊的速度曾經夠快了，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就這一會的工夫，左軍將軍許征已被偷襲之人斬殺于亂軍之中。

    其實，這些偷襲的神池人員數量并不多，只要兩三百人而已，清一色的手持靈刀。

    他們皆是出身于神池刀脈一系的弟子，其地位在神池也屬于再普通不過的了，只是他們的靈武卻不弱，修為根都在靈元境往上，只兩三百人卻敢硬沖川國數十萬大軍的陣營，而且還真被他們偷襲得手了，一舉將川軍左翼的將領斬殺于眾多的川軍當中，可謂是于亂軍叢中取了敵將的首級。

    趕來的呂尤得知左翼大軍這邊的狀況后，勃然大怒，帶領著兩萬騎兵沖殺過去。他與偷襲的神池人員碰了個正著，單方隨之展開一場惡戰。

    這兩三百人的神池子弟是很兇猛，但也無法與上萬的騎兵做正面抗衡，而且周圍云集過去的川軍來多，生怕墮入重圍當中難以脫身，為首的頭領大聲喊道：“撤！”

    他一聲令下，偷襲的神池人員立刻后隊變前隊，末尾向外包圍。他們沖出去時很容易，那是打了川軍一個措手不及，如今要撤走，可就沒那么復雜了，密密層層的川軍將他們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風雨不透，即使這些神池人員拼死沖殺，最后逃出川軍陣營的也沒有幾個，大部分都死于亂軍當中。

    呂尤率眾肅清了偷襲的神池人員，可川軍這邊也付出了左軍將軍許征陣亡的代價，音訊傳回頭肖軒那里，后者忍不住抬起手來，悄然敲打著生痛的額頭。

    雖然呂尤成功頂住了神池這一波的偷襲，肖軒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一是大將許征折損，其二，他不知道神池方面還有多少伏兵在等著己方將士，弄不好還有第二波、第三波乃至更多的神池死士已做好預備，隨時會再對己方展開致命的一擊。

    虎口澗曾經不能再攻下去了，不然己方的損失只是來大。想到這里，肖軒傳令下去，軍暫停防御，部撤回。

    這一場川軍和神池人員在虎口澗的攻防戰，終于以川軍的自動撤離而告一段落。隨后，川軍于距離虎口澗五里之遙的開闊地帶安營扎寨。

    經過這一天的鏖戰，肖軒看法到虎口澗遠沒有人想像中那么好打，他責令軍將士，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可貿然出戰。

    川軍不出，神池那邊更不會自動下山與川軍做正面交鋒，單方一邊在山上枕戈待旦，一邊駐扎于山下虎視眈眈，戰局墮入僵持形狀。

    當唐寅和夏瑤從乾坤山趕到虎口澗這一帶時，這里就是這么一個場面。

    要從南境進入神池腹地，必須得走虎口澗，異樣的，要從神池腹地去往南境，也得經過虎口澗。

    如今，唐寅對虎口澗這邊所發生的戰事毫不了解，他也不清楚在人分開風營的這兩天風川兩軍已雙雙侵入神池境內。

    這天上午，唐寅和夏瑤抵達虎口澗。他舉目張望，看著遠處的虎口澗，幽幽自語道：“好一處險地啊！誰要是占據了這條峽谷兩側的山峰，敵人再想從此經過，可就難如登天了。”

    夏瑤搖頭，無法而笑，感覺唐寅仿佛隨時隨地都想著戰事。二人快步向虎口澗走去，是接近山谷，唐寅的眉頭就皺得緊，同時下看法地抬起手來，扣住夏瑤的胳膊。

    她不解地看向他，懷疑道：“殿下？”

    兩天來的相處，她對唐寅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唐寅算不上正人人，但也不是個貪圖女色的下流痞子，若非情勢所迫，他普通不太會貼近她，和她有過密的身體接觸。

    “這里，似乎有點不對勁！”唐寅沒有看她，目光不斷在虎口澗的上下、內外掃來掃去。

    聽聞他的話，夏瑤立刻緊張起來，急忙攏目向前觀瞧，虎口澗內鬧哄哄的，聲息皆無，而且空空蕩蕩，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她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她疑問道：“殿下覺得哪里不對勁？”

    “有血腥味！這里似乎發生過交兵。”沒有看到尸體，也沒有看到任何的血跡，但又偏偏有血腥味飄過去，闡明戰場離這里還很遠，另外也闡明戰場的規模很大，死傷了不少人。

    可是唐寅想不明白，終究是誰會在虎口澗這發生戰役呢？風川兩軍都駐扎于神池邊境，不會到這來，難道是神池人之間的內斗？這又不合常理啊。他百思不得其解。

    隨著他距離虎口澗來近，唐寅的心跳不自覺的放慢，血液流淌減速，身體內的每一根神經每一顆細胞都在縮緊，那是察覺到殺氣的自然反應。

    “此地有潛伏。”唐寅抓緊夏瑤的手段，放慢腳步，同時低聲道。

    “難道是聶長老在此地設伏了？”夏瑤驚道。

    唐寅搖頭，幽幽道：“似乎不是沖著我們來的。”能感覺到殺氣的存在，他是靠直覺，感覺殺氣不是沖著人來的，那也是靠著他的直覺。

    假設虎口澗內確有潛伏，那么如今潛伏之人一定已看到他和夏瑤了，假設他和夏瑤不再持續往前走，必會惹起對方的疑心，就算對方不是沖著人而來沒準也得找上門來。

    當然，要是他和夏瑤持續往前走，也有墮入對方的重圍的風險。唐寅的心思快速地轉動著，思慮之間，他和夏瑤業已走到虎口澗的入口處。

    夏瑤沒有主意，只能轉頭看向唐寅，等他的決議。后者猶疑了片刻，對夏瑤輕聲道：“走。”

    他邊她點點頭，聲道：“是不多！只要圣王和大長老見過。”

    “那就好。”唐寅點點頭，心緒也稍微平復了一些。

    當他二人快要走到虎口澗的中段時，忽聽頭頂上方傳來斷喝聲：“站住！”隨著話音，于虎口澗兩側的山壁上唰唰唰的延續跳上去數人。

    這些人身穿灰袍，背披灰色的斗篷，不斷貼在山壁上，與山壁簡直融為一體，即使走近了細心觀瞧都很難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什么人？”數名灰衣人擋住唐寅和夏瑤的去路，目光如電，在他二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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