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也從車內,向余悅看來,他心想:“這會她要去哪里”吉問道:“是余書記嗎”梁建答道:“是的,她可能要去開會。請大家搜索品書看最更新最快的”
余悅回過身來,又坐端正了。淚滴已經從眼眶中溢出掉落在了衣裙上,她都沒有用手去擦拭。
來到區委三樓,這個余悅曾經服務過多年的地方,別有一番感觸。
三樓東三間是區委書記胡英的辦公室,自從把余悅派到了鄉鎮掛職副書記,胡英尚未配備秘書,暫由搞文字工作的辦公室副主任兼著。余悅看到原屬于自己的辦公室關著門,心里黯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這里了。
意外的是,當余悅敲門進入胡英的辦公室,瞧見胡英并沒有坐在辦公桌后面,而是坐在沙發上,看著一雜志,仿佛正在等她來。余悅知道,作為區委書記的胡英,很少有這種閑情逸致的時候。
余悅來到這間以前自己常跑進跑出的辦公室,莫名其妙產生一種感動,她低聲道:“胡書記,您好,我來了。”
胡英見余悅進來,面露笑顏,將雜志放在旁邊,站了起來,走到茶柜那里去。余悅知道胡英要去倒茶,趕緊搶到茶柜前面,道:“胡書記,我自己來。”胡英朝她擺擺手,指了指沙發道:“今天是你到十面鎮后,頭一次回來,我給你倒杯水不打緊。”余悅還要堅持,胡英就命令道:“現在你好好坐下,不許動手,我來倒。”
余悅也不好再堅持了,心里的感動又涌上來,她強忍住不讓眼睛里流出淚來。胡英把茶水端了過來,在她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從十面鎮趕過來,先喝口水吧。”余悅喝了口水,問道:“胡書記今天找我來,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嗎”
胡英向沙發上靠了靠,更顯得放松和隨意:“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找你聊聊天。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忙,到了今天上午才算忙過了一陣,想歇口氣。你到十面鎮后,我也一直沒有找你聊過,今天有點空就叫你過來了。那邊工作怎么樣”
余悅看胡英真有聊天的打算,就道:“工作還好,我協助分管黨群工作,也有一塊拆遷任務。這些天來,對十面鎮工作進行了熟悉了解”余悅把自己到十面鎮的工作情況簡要匯報了,期間胡英不住點著頭。余悅講完了,胡英道:“基層還是蠻鍛煉人的。”
余悅心想,可是這些鍛煉對我已經毫無意義了。
胡英見余悅又低著腦袋,像是想心事,就問道:“余悅,我另外再問一問你的私人問題。”余悅抬起了腦袋,看胡英:“胡書記,你問吧。”
胡英道:“你和梁健之間,怎么樣”
余悅低下了頭,沒法回答。
胡英又道:“我聽人了,你和梁健,雖然結了婚,但并沒有置辦酒席,也沒有宗一起這不是真的吧”余悅又抬起腦袋,她不能騙胡英:“這是真的。”胡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你們倆怎么了”余悅道:“沒什么。”胡英急切地道:“如果是梁健不好,我去把他叫來,好好跟他談談。不管怎么,你也是我的秘書”
余悅趕緊阻止胡英道:“胡書記,請不要這么做。這不是梁健的問題,這是我的問題。”余悅還把兩人結婚后,梁健精心打掃房間、準備用品,迎接她入住的事情了。
胡英贊道:“梁健還不錯啊,挺細心啊,你干嘛不搬過去呢現在你一個人住多孤單。”余悅道:“我不能搬過去。我打算近期就跟梁健辦理離婚手續。”
胡英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余悅你是笑的吧,剛結婚,無緣無故干嘛離婚”余悅眼中的淚珠再也忍不住,就掉落了下來,道:“胡書記,我得了病了。我不能連累梁健。”
接著,余悅把自己參加組織體檢,后來又跟梁健結婚,婚后第二天看到體檢結果,自己得了腫瘤的事情了。
胡英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一時怔住了。胡英從單人沙發中挪到了余悅所坐的三人沙發,握住余悅的手,這個消息太突然,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把余悅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好一會兒,她才道:“不管怎么樣,梁界晚也會知道,你該告訴他。”余悅道:“我不能告訴他,否則他不會同意跟我離婚的。”胡英道:“你總要有個人照顧,讓梁秸顧你不是很好”余悅道:“這不公平。畢竟我和他并不是多年的夫妻,而且我也不想有人專門照顧我。”
胡英看到了余悅的固執,這種固執是因為一個人想要自己的尊嚴,胡英想到自己,有時候也為了尊嚴很固執。因為相同,所以相惜,可是她也很擔憂余悅今后的生活:“接下去,你打算怎么辦做手術嗎”余悅道:“醫生,腫瘤細胞雖然是惡性的,但還沒有擴散,如果現在就做手術,可能有希望遏制住。”胡英道:“那我現在就批準你休假,從明天開始準備做手術。”余悅道:“做手術,就等于要切除我的。我不想做一個沒有的女人”
胡英也啞然了。的確,如果一個女人沒有了,還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嘛但和生命哪個更重要呢胡英道:“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余悅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胡書記,我沒有其他要求,我希望你準許我辦理休假手續,我自己會安排如何看病和療養的。”胡英當然準許。余悅又道:“我還有一個要求,希望胡書記,能夠將梁健調出十面鎮,他這個人能力強”
胡英打斷了她:“這我知道,你不,我也在考慮如何把他放到更適合他的崗位。這次規范權力運行試點,他的工作充分體現他有很大的潛力。梁疥紀還輕,但一個干部的政治生命等不起,這你就別多擔心了。”
余悅松了口氣:“謝謝胡書記。”胡英道:“你真的不想讓梁健知道”余悅道:“真的,我一萬個不想讓梁健知道。希望胡書記,也能為我保密。”胡英道:“我答應你。不過,如果你現在提出病休,他估計是會懷疑的不過,我有個辦法。”胡英沒有詳這個辦法,她去翻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簿,從里面找到了上海華山醫院的一個專家,介紹給余悅。
幾天后,梁健獨自一人跑到了區委組織部,問明了分管干部的科室。一進去,就看到了干部科科長姜巖。姜巖看到梁健,先是一滯,而后擠出笑容:“梁書記啊,稀客嘛,找誰啊”梁健道:“我有個事情,想問問。”
姜巖自然了些:“請坐吧。”著給梁健倒了茶,問道:“有什么事情吧,我看看知不知道”梁健道:“我想換個工作環境,你是干部科長,這個事,你能管吧”姜巖一聽,腦袋里轉了下道:“這個事情,還得向領導,這樣吧,我帶你去見王部長。”姜巖對王兆同有印象,問道:“是王兆同部長”姜巖道:“沒錯,跟我來吧。”
梁健跟著姜巖來到了一間副部長辦公室外,敲了敲門,里面傳出“請進”的聲音,姜巖才推門而入。王兆同正俯首看一篇材料,等到姜巖“王部長,十面鎮梁介記來了”,王兆同才抬起了腦袋。
看到梁健,王兆同楞了下,時間非常短,他很快放下手中的材料,站了起來,跟梁健打了招呼,請梁進了下來。姜巖不想多留,就借口道:“王部長,你們先聊,我還有材料要搞,先出去了。”王兆同同意了,姜巖走出去,虛掩上了門。
王兆同問道:“梁書記,今天來有何事啊”梁健答道:“王部長,我就開門見山地了,我想調個崗位,離開十面鎮。”王兆同閉了下眼,又睜開:“梁書記,怎么突然想要離開啊”梁健道:“這也不是突然想起來的,我在十面鎮工作也有幾年了,想換個環境。當然這也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余悅結婚后,兩個人都是十面鎮班子成員,這顯然不合適。原以為組織上會考慮我調動,可組織上一直沒有起,所以我自己提出來。”
王兆同這才心里暗叫“被動”,梁健和余悅結婚之事,他們也有聽,但關于他們兩人如何進行親屬回避他們倒還真沒認真考慮過。
王兆同只好笑道:“要不梁書記到我們組織部來啊”梁健笑道:“組織部哪里會要我這種閑散慣了的人啊”王兆同見梁健笑了,看來自己開的玩笑有效果,就道:“梁書記,你的要求我明白了,我會想部長請示,爭如點解決你和余悅的回避調動問題,總之你們倆中,肯定要有一個人要離開十面鎮就是了。”梁健道:“謝謝王部長,要你費心了。”
梁竭后,王兆同想起曾經向鐘濤提出要調梁健來組織部工作,被拒絕了。現在是個機會。可梁角時還是一般干部,到部里來擔任副科長甚至科長都合適,現如今已經是副科級領導干部,倒不好安排了。看來只能安排在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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