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巖看陸媛發(fā)火,心里微微有些不安,畢竟他沒有證據(jù),而且這件事的確處處透著蹊蹺,他也不想冤枉陸媛,只是因為牽涉梁健,心里總是覺得不定,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心里隱隱覺得不安,你知道我愛你,很在乎你,但是我也不是卑鄙人,你對我,你對梁健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我們倆才沖破重重阻礙走到了一起。當(dāng)時,我是干部科科長,梁角鄉(xiāng)鎮(zhèn)無名科員,如今,梁健當(dāng)了領(lǐng)導(dǎo),還是我的直接分管領(lǐng)導(dǎo),你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出息了,所以對他的感情又死灰復(fù)燃了”自從梁健當(dāng)了組織部領(lǐng)導(dǎo)后,這番想法就成了姜巖心上的一顆鋅,每次看到陸媛神思不屬的時候,這鋅兒就想冒出頭來。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真不好,所以,借著這件事,姜巖總算把這想法了出來,心里忽然就輕松了。
和梁健分手的時候,有人陸媛是看中了姜巖的干部科科長身份,如今,梁健翻身了,姜巖又來問她同樣的問題。她心里微微苦澀,難道我在別人眼里,就是這么勢利的女人深深的挫敗感,讓她發(fā)起狂來:“姜巖,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你的老婆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來開門,扭著屁股“噔噔噔”出了房間
姜巖坐在那里,有些茫然,想著陸媛的那句話,忽然有些愧疚。無論如何,她是自己的女人。忽然一個念頭冒上來:如果她要跟我離婚怎么辦這念頭讓他像屁股著火一樣猛地跳起來跑出了房間,邊跑邊喊:“喂,陸媛,你等一等”
她是他整個大學(xué)時代的夢想,那些青澀而精力旺盛的日子里,她是他心中不變的夢。如今這個夢忽然變得復(fù)雜起來,也染上了淡淡的失望,他忽然不知道該把這夢繼續(xù)做下去,還是立刻醒來
在賓館大門對面,李菊終于等來了姜巖和陸媛,她看著他們相繼出門,姜巖去拉陸媛的手臂時,被陸媛一把甩開陸媛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人,姜巖追著那輛車,拉著把手不放。姜巖被車子帶了一下摔倒在地。出租車停了下來,姜巖從地上爬起來鉆入了車?yán)铩?br />
出租車開走了。
李菊在車?yán)锟粗饷嫒缒瑒“愕膱鼍埃行┘{悶:“這又是演的哪一出”一切,離她預(yù)想的效果太遠,她一時還回不過味來。只有濃濃的失望在胸腔里翻騰。
這時朱庸良的電話又打進來:“怎么樣,這戲夠精彩嗎”
李菊有些尷尬,不知如何開口,深吸了口氣答道:“他們剛走,看不出有什么異樣。不知哪里出了問題”
朱庸良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冷:“這么,沒效果”
李菊頹然道:“嗯,好像是這樣。”
朱庸良一陣失望,不過他很快想到了應(yīng)對策略,道:“也不打緊。我剛接到通知,后天要進行干部推薦。萬康副書記要做推薦明。梁角剛上手的分管部長,只要稍稍出些紕漏,就有他受的。萬康副書記眼里容不得沙子,到時候肯定會提出來,梁健不適合分管干部。呵呵,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我們趕緊投入到下一辰役中去吧哈哈哈”
李菊:“我明白了”
梁健出了凱旋賓館,趕緊打電話給方羽。問道:“方羽,你在哪里啊”
方羽語帶焦急:“梁部長,你總算是回電話了,我在趕往凱旋賓館的路上。”
梁健問道:“你去凱旋賓館干什么”
方羽拍著胸口,:“你不是不接我電話嗎梁部長,你知道嗎,我都快急瘋了。對了,你那邊怎么樣你看到我的短信了嗎你沒去吧”
聽到方羽急切的關(guān)心,梁健心里涌上一陣暖意。今天若沒有方羽提醒,后果肯定不堪設(shè)想。看姜巖急紅了眼的樣子,一定少不得一頓拳腳相加打一架倒是新,既然這是有心人故意設(shè)置的圈套,串通媒體,炒作一番,那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梁健連標(biāo)題都幫想好了:“副部長勾引下屬老婆,捉奸在床大打出手”。作風(fēng)問題大不大,不。在機關(guān)里,男女關(guān)系是常事,只要這種男女關(guān)系隱藏地下,誰都不會來管你。但這種關(guān)系一旦破土而出,被拉到了臺面上,那么其殺傷性極大。我們黨是不會容忍一個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領(lǐng)導(dǎo)干部有升遷空間的。歷數(shù)那些被抓出來的貪官污吏,哪一個的罪狀中沒有糜爛的男女關(guān)系
想到此,梁健有些不寒而栗。所以,特別感謝方羽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梁健:“我請你喝咖啡怎么樣”
方羽:“行啊。我也正有話想對你。”
梁健讓駕駛員把車子開到城西的一家咖啡館。這家咖啡館去得多為惺人群,政府機關(guān)的人去得少。即便真被人看到,與同事喝一杯咖啡,也沒有人能夠三道四。
咖啡館中,沒有包廂,好在這個時候人不是特別多。有一個外國歌手,拿著吉他正在唱一首esterdanere。中文名叫做昨日重現(xiàn),是一首老得不能再老的情歌了。不過,她略帶沙啞的聲音聽來卻娓娓動人,讓梁健不由記起了往日情愫。
這幾年鏡州經(jīng)濟在省算不上特別發(fā)達,但也有發(fā)展,這一點從外國人不停涌入這座以休閑為品牌的城市,就可以看出來。
咖啡館的門,“叮”地一聲響。梁澗頭,看到一身休閑服飾的方羽略顯焦急地走了進來。梁健舉起手,朝她揮了揮,方羽看到他,嫣然一笑,快步走了過來。方羽走路,仿佛踮著腳尖一樣,看起來特別好玩。今天她穿著牛仔中褲,把她不瘦不胖、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無疑。梁健更深切地體會到,方羽根就不像是一個機關(guān)人,她是那種超然物外、無所擔(dān)憂的女孩子。得好聽點,也許是清純懵懂,的難聽點,也許是沒心沒肺。
自從晚上收到方羽的短信,又聽她正急匆匆趕往賓館營救自己,梁健對她的想法微微有些改變,也許她也有在意的東西。難道,她在意的就是自己
梁健若有所思地看著方羽坐下來,這讓方羽微微有些羞澀,臉上慢慢葛一朵紅云,她嗔怪道:“梁部長,我看起來很奇怪嗎你干嘛這么看我”
梁健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定了定神,笑著:“不好意思。你喝點什么”
方羽拿起桌上的單子,微微沉吟,道:“我看看。”
梁健:“我喝藍山咖啡。”
方羽似乎有些驚訝,抬頭看著他,問:“哇,你喝這種純品咖啡,難道已經(jīng)不怕晚上睡不著覺了”梁芥怪:“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喝了咖啡會睡不著覺”方羽坦然地聳聳肩,:“我來就知道你很多東西的啊”其實,這秘密是梁節(jié)一次聊天中跟人隨意提起的,方羽正好聽到,就這么記在了心里。
梁健心里暖暖的,笑了:“你今天知道的東西,真是幫了我大忙。”他的,就是方羽給他發(fā)的短信。
方羽:“你沒事就好了”
梁健:“真的很感謝你”
方羽拿起桌上的飲料單晃了晃,道:“你不用再謝我了,你已經(jīng)在用實際行動謝我了啊,你不是在請我喝咖啡嗎”
梁健笑:“喝咖啡算得了什么啊”
方羽:“你要這么,世界上,還真沒有什么事算得了什么的即便你今天去了凱旋賓館,中了圈套,被人誤解,發(fā)生沖突。對別人來,又算得了什么呢最多人家不過是看個笑話而已即使打仗死了很多人,在別人看來也不是個數(shù)字而已,對這個世界來,還真沒什么算得了什么。關(guān)鍵是你在不在乎嗎我在乎你請我喝的咖啡,所以,我覺得這很算得了什么”
梁健沒想到方羽這么能,她平時話不多,還挺有些想法,就:“如果你覺得能算得了什么,那最開心的人應(yīng)該是我。”
服務(wù)員過來,問方羽喝什么。方羽:“我要一杯拿鐵。”
梁健笑道:“你喝咖啡,不怕晚上睡不著”
方羽:“我是喝了咖啡,反而一夜好睡。”
梁晉起大拇指道:“厲害”
一曲終了,有人鼓掌。熟悉的音樂聲響起,她唱的竟然是中文版的茉莉花,很多人都開始鼓掌。梁健和方羽也不再話,靜靜享受這個外國歌手演繹的中文版茉莉花。實話,她略帶沙啞的嗓音讓這首清新的歌曲,顯得特別溫暖。梁燼她唱完,:“看來,音樂是相通的。”
方羽笑笑:“你還真會總結(jié)。”
咖啡來了。梁健不加糖和奶精,只是用咖啡勺輕輕攪拌,讓騰起的熱氣,沖上鼻子,一股藍山咖啡特有的香味,觸動著他的嗅覺。他聞夠了,才慢慢地喝了一口,挺享受的閉上眼睛,品味著咖啡的苦味。感受著咖啡特別的苦澀時,梁健心道:今晚不到后半夜,肯定是睡不著覺了。
方羽笑:“看起來,你還挺會品咖啡的。不像我,我不過是覺得這個拿鐵樣子好看,黑咖上面一層白色奶油。”
梁健:“看來,你喜歡白與黑。”心里卻想:喜歡黑白色的人從心理學(xué)上來講應(yīng)該是愛憎分明型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但又往往帶著些黑白分明般的單純。看來,倒也符合她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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