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材料方面,朱庸良沒有什么要,就問:“明天的會場,和之后的計票等工作都安排好了嗎”梁健將筆記攤開,上面是一條條清晰的條目,對朱庸良提出的問題,他按照條目都了一遍,清晰明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請大家搜索品書看最更新最快的
朱庸良對梁芥是刮目相看。心想,如果這個梁角自己這個陣營的該多好,真可惜他卻是胡英的人。朱庸良:“這么看來,你們的準備工作基上已經到位了”梁燼到朱庸良認可,就:“謝謝朱部長認可。”朱庸良:“接下去,你們再檢查檢查,等明天的會議開始吧”梁健:“好。”
出了辦公室后,梁健對一系列準備工作都已經有了把握,他來到了科室里。看到大家坐在位置上,做最后的一些細節上的準備,就:“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科員肖遠首先跳出來:“那是因為梁部長領導有方啊”
梁健謙虛道:“要不,我請你們吃夜宵啊”
姜巖聽到梁健竟然要吃夜宵,趕緊:“梁部長,這不行的”
梁芥怪:“為什么不行”
姜巖看了看科室成員,看著他們一臉驚喜慢慢坍塌,有些為難地解釋道:“因為明天我們還有工作,今天晚上我們必須通宵呆在這里”
梁健有些遲疑,他不想當著眾人的面駁了姜巖,只隨和地:“姜科長,在你的帶領下,科室同志們的工作完成的非常不錯。剩下的工作,我們明天上午再做些檢查,應該沒問題了。”
姜巖:“這是朱部長的意思,他,凡是第二天有重大活動的,前一天我們就都不回去了。”
梁健和姜巖話時,科室的其他成員都一臉期待地看著梁健。梁健懂得這目光中的期待,他們當然不是期待留下來值班,而是各自回家。梁健心想:群眾的聲音是要聽的。從剛才完成的材料來看,這些干部都是好同志,干工作有熱情,有想法,有沖勁。既然工作基已經完成,把大家留在這里,也無非是浪費部里的資源,而且疲勞作戰只會影響同志們第二天的工作熱情。
梁健抿了抿嘴,笑著:“姜科長,謝謝你的提醒。不過這次我們就做些改變吧既然事情已經做完了,我也已經向朱部長匯報了,大家還是回家休息吧”
姜巖還是心翼翼:“如果出了事該怎么辦”梁健被他一問,愣了一下,直覺地發問道:“能出什么事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好了般拿來的材料我也檢查過了,朱部長也看過了,沒有什么問題。”姜巖緊追不舍:“我是萬一,因為變化的因素實在太多。”梁健忽然笑了,聲音清朗:“如果講萬一,那是沒底的。萬事都有萬一,但為了這個萬一,我們如果整日提醒吊膽我覺得這不可取。心里話,萬一這種事,真的很難講,有人心翼翼地過紅綠燈,好好地走斑馬線,有輛車闖紅燈將他撞死。這個就是萬一。其實,這是一個心態問題,我們科室要把這種心態改變過來。既然工作我們已經做到位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以飽滿的狀態投入明天的工作。”
副科長凌晨:“盡人事,聽天命”
梁健一笑:“也就是這個意思好了,大家回去吧。如果沒有車,我讓周強強送送大家”
姜巖卻執拗道:“如果有什么事誰來負責啊”梁健見姜巖糾纏不休,心道,這個姜巖,在干部科長崗位上,干得時間長了,認真細致有余,大膽氣魄不足,看來這是職業病。自己可做不了這樣的人,于是:“我來負責”姜巖就再沒有話。
科室成員見梁健敢于挑擔子,心里一番爽氣。自從王兆同分管他們科室以來,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翼翼,時間憋得長了,大家心里都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怨氣,不吐不快,要吐卻又無處可吐,憋得慌。今天總算有一個分管領導肯替自己做主,那真是大好事一件,人人心里有種被關心的快樂
就連車霞也感覺心里舒服多了,一直以來,她的心情都沉郁煩悶,有時候她都感覺心里要炸開來,往往這個時候,她就會難以自控,嚴重時候就要綴治療。她曾經的男友,就是因為她經常加班加點,才離開了她。現在,分管副部長梁健主張有緊有松,張弛有度,讓人頓覺工作和生活都有了保障,不由想道,如果梁界些來分管我們的工作,那該多好。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大家心情愉快地收拾物品,準備回去。唯獨姜巖沒有動。
梁健回到辦公室不久,姜巖推門而入道:“梁部長,我覺得這件事,你有必要向朱部長匯報一下,如果他同意我們走,我們再走。否則朱部長知道我們擅自走了,到時候怪罪我們不懂規矩,讓我們重新趕回單位,那才是真正的勞命傷財”
梁健心想,這個姜巖也實在太心翼翼了,如果這種新都要去向朱部長請示,朱部長該多忙啊而且他這樣做,也太不拿我這個分管領導當回事了,我既然放你們回去,自然有把握服朱庸良。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他這么疑慮重重,我就跑一趟吧便起身道“那好吧,我這就去向朱部長匯報,你坐坐,我馬上來”
梁健來到朱庸良的辦公室,把要讓科室成員回家休息的事情一,朱庸良差點從椅子里跳了起來:“怎么回事難道姜巖沒有跟你嘛凡是第二天有重大事情,科室成員,一律通宵留在部里”
梁健見朱庸良情緒激動,心想:看來姜巖不是過分心,而是比我更了解朱庸良的不可理喻,嘴上卻依然恭敬地:“朱部長,這事姜巖是跟我了。只是,我想,既然科室工作已經做完了,他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朱庸良抬眼瞥了梁健一眼,見梁健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的權威進行挑戰,火冒三丈地:“梁部長,第二天有事當天晚上要留下來通宵值班,是部里的規矩。就這樣定了,這件事不用再議。”
梁燼朱庸良這么一,心想,這個規矩根不合理。況且,他已經答應了科室成員讓他們回去,如果這個時候再讓他們留下來,結果一整個晚上又沒什么鳥事,自己的威信肯定要受影響,以后話都不會響。在這件事情上,他唯一的瘍就是堅持到底
梁健不卑不亢地:“朱部長,我已經答應讓他們回去了。有人已經走了。我可以承諾,如果出什么事情,責任我來挑”
朱庸良一聽梁皆作主張把科室干部放回家,還來個先斬后奏,更加火冒三丈了,:“梁部長,你這種做事的方式方法,恐怕有些不妥當吧你已讓科室的人回去了,才來跟我匯報,這叫什么你這是征求我意見的姿態嗎”梁桔睛一轉,并不被朱庸良的情緒帶著走,一臉平靜地:“朱部長,你先別激動,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了。對于我的所作所為讓你生氣我覺得挺抱歉,不過我并不覺得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我有什么問題。部委賦予我分管干部科的責任,今晚,干部科加班加點完成了干部推薦會所需的資料和會臣備等事,工作完成的不錯,我仔細審核過了,也向朱部長你進行了匯報,你也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也沒有其他要求。作為分管科室的領導,我覺得科室干部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所以讓他們回家休息,以更好的精神狀態迎接明天的工作。作為分管干部科的分管領導,我覺得管理和關心干部科都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工作職責。我來匯報,并不是征求領導你的意見,領導你是管大事的,這種新壓根不應該來叨擾你,我來匯報只是想告訴朱部長你我們的工作基完成了,你也要注意身體,早點休息。當然,這件事情的確也有問題,這問題就是我這種做法與部里的規矩有了沖突,但我想朱部長也最講究實事求是,實事求是,就是根據事物的實際情況來定,目前的實際情況是工作已經完成,那么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
朱庸良看梁健得頭頭是道,且合情合理,一時也找不到反駁他的話,就怒視耽耽地盯著他,想從氣勢上壓倒他。但梁郊終不驚不怒,不卑不亢,只靜靜地看著朱庸良。朱庸良見梁健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倔強樣,狠狠地:“萬一有什么事,你要負責”梁健心想,姜巖的話,倒是跟朱庸良如出一轍,就:“朱部長,該我負責的,我不會推脫”著便走出了朱庸良的辦公室,來到自己辦公室,對姜巖:“可以回去了,我們一輛車走,我請你們宵夜去”
十一點,駕駛員周強強開著車,載著梁健和干部科的四個人向著一家宵夜店開去。
一輛車原最多坐四個人,好在區委區政府就在市區,距離不遠,擠一擠也就到了。梁健:“我吃過宵夜自己走回去,到時大家就寬松了”梁健讓車霞坐在副駕駛上,四個大男人在后面擠成一堆。車霞見梁濺關照自己,心里漾起久違的暖意。
梁健的工作魄力以及肯為下屬著想的魅力,引來了一片贊譽。駕駛員周強強:“梁部長,這可是我頭一次,在有重要工作的前一晚送大家回家。以前都要熬上一個晚上。”
干部科科員肖遠興奮:“梁部長還要請我們宵夜,那可是開天辟地頭一朝”梁健謙虛:“這不算什么,在鄉鎮,遇上加班,一般都會安排宵夜。”副科長凌晨:“還是鄉鎮好啊,鄉鎮實惠”
梁健知道,在長湖區,領導有種觀念,是要夯實鄉鎮基礎,因此鄉鎮是各種資源和政策傾斜的對象,平時工作辛苦,但待遇報酬比區級部門要多一兩萬,如果當了鄉鎮領導干部,收入一般都在十五萬左右,那更是部門部門一般科員難以企及的高度。而且,鄉鎮還有專車、干事的人多、美女、外快等零零總總的好事情,有志向的年輕人,都想去鄉鎮鍛煉鍛煉。
梁健:“你們年輕人,是應該去鄉鎮鍛煉鍛煉,鄉鎮是個磨練人的好地方。”
肖遠就拍馬屁:“這還要仰仗我們梁部長”
凌晨笑道:“肖遠,你也跑得太超前了吧在你前面還有我呢,在我之前還有姜科長呢,你著什么急啊”唯獨沒有提到車霞。
梁健笑道:“大家都別急,姜科長、凌科長、車主任還有肖遠,你們都會出去的。不是,跟著組織部,年年有進步嘛”
姜巖搖曳:“梁部長,現在形勢不一樣了這句話放在以前倒是確實的,在組織部工作兩三年就下去當領導了,但現在,時間拖得來長,六七年、七八年還不一定能夠放出去。你看,你在十面鎮的時候,我就是干部科科長了,現在你當了我們領導了,我還是一個科長。組織部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了”
梁健心想,自己的提拔是有些特殊原因的,當時提拔副科是因為有余悅的幫助,而如今提拔為組織部副部長,那是因為有胡英的提攜,冥冥之中是運數幫了自己,可姜巖相比之下,就沒有這樣的運氣,所以他只能按部就班一步步來。所以,在官場,如果運氣好能力突出,就會火速竄飛,如果運氣不好能力又一般,就只好原地踏步。雖然他也不喜歡這種不公正的現象,但這卻是目前大家都無法改變的現實。當然他不能這些喪氣話,把氣氛給搞砸了,就:“大家都有機會,你們個個能力強,我這個分管領導一定會大力推薦”
大家都知道他來到組織部,與區委書記胡英大有關系,因此他的這些話,也不能完視為托大,就:“那以后,可需要梁部長多多關心了”
宵夜是在一家店里吃的,來了幾盤菜,又點了蟹黃包和面條。梁健問大家要不要喝點酒,姜巖,喝酒就算了,明天畢竟還有工作。不過副科長凌晨卻很有興致,他從梁健身上,看到了美好未來的一絲光芒,就:“開幾瓶啤酒,意思一下,敬敬梁部長。”
啤酒上來了,大家都敬梁健。梁健也不推,一個個都喝了,又逐個敬了大伙,然后吃東西。
沒想到,肖遠喝了大半瓶啤酒,就面紅耳赤,起酒話來。
他:“我們車主任,以前在溪鎮的時候,可是一個大美女,她變成現在這樣,完是被組織部給折磨的”
這話一出,四座皆驚。
不過,肖遠的話也沒錯。車霞跟以前清秀、苗條的樣子大相徑庭,即便有天壤之別也不為過。肖遠酒后吐真言,為車霞打抱不平,也是抱怨組織部不人性的加班制度和不正之風。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車霞的面子。每個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況,如今的車霞格外脆弱。肖遠的話雖是為車霞打抱不平,但從另一方面也否定了如今的車霞,無論是和他人比較,還是和以前的自己比較,否定終究是傷人的。
車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內心翻江倒海。這句話又勾起了那一天在溪鎮的不愉快記憶,在溪鎮,梁健也到了她的長相問題,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車主任,當時真是又清純、又漂亮”喝了酒的肖遠,還想高談闊論,被凌晨一把捂住了嘴。但凌晨雖捂住了肖遠的嘴,卻捂不住車霞的步子。車霞漲紅了臉刷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包就走
五個男人面面相覷,如此深更半夜,擔心車霞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姜巖看一眼肖遠,:“你闖禍了”
肖遠也是目瞪口呆,終于意識到自己錯了話:“怎么辦我的也是實話么”
梁健:“姜巖,晚上辛苦你了。車子給你用,我們想辦法回去,你去追車霞,把她安送回家,然后給我回個電話大家以后在車面前話,都要注意了”
姜巖:“好,那就這樣吧。”
李菊看到梁健和干部科的燈已經熄滅,心想,梁健帶領的干部科工作效率怎么翻倍了正這么想著,朱庸良打電話給她,讓她過去。
一推開門,李菊就注意到了朱庸良鐵青的臉。李菊問:“朱部長,干部科怎么都走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朱庸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這個梁謹為組織部的副部長毫無組織紀律,毫無部門規矩,目中無人,自作主張,這樣的人如果繼續留在組織部,將是組織部的災禍。”
朱庸良的義憤填膺,但李菊心里卻禁不住暗暗佩服梁健的勇氣和膽略,只可惜,梁角他們的死敵,敵人強大,威脅也就大。
李菊:“朱部長,你上次跟我的事,需要馬上行動嗎”
朱庸良:“我找你來,正為這個。你看看,能不能讓姜巖替我們做事”李菊轉了轉眼珠,又回想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朱庸良聽她細細來,很滿意:“這個辦法好你趕緊給姜巖打電話。”
姜巖接起李菊電話的時候,正跟在奔跑的車霞身后。
“姜科長,你在哪里啊”電話里,李菊的聲音沒有平日里的囂張氣息。
姜巖不想車霞的事,只淡淡:“在回家路上。”
李菊假裝詫異地道:“姜科長,你們怎么都走了啊,朱部長可是很生氣呢”
姜巖有些愣了:“朱部長為什么要生氣”
李菊見第一句話奏效,就:“因為你們沒通宵值夜鎊為干部科的科長,姜科長你不是不知道,部里有規定,凡是第二天有重大事情,前一天都需要通宵值夜啊”姜巖一聽,心想:關于這事,梁健不是與朱部長溝通過了嗎怎么朱部長又生氣呢,就急著:“這事梁部長已經跟朱部長匯報過了啊”
李菊編道:“哪里匯報過了啊,朱部長壓根不同意。剛才,聽朱部長,梁部長跟他匯報的時候是你們科室堅持要回去,他才讓你們回去的”
姜巖心里一驚,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明明這一切都是梁健的主意,也因為他這不合常規的關懷,科室的同志們才對他感恩戴德,怎么到了朱部長那里卻倒打一耙,是科室的意思呢他這不是擺明了坑我們么
姜巖帶著滿腔疑惑,道:“不是這樣的,是梁部長堅持要科室同志回去的,為了這事,當時我還和他爭執了呢”
姜巖果然上鉤了,李菊欣喜,不過語氣依然淡淡的,甚至有些不滿:“可朱部長,梁部長是你們科室堅持要回去”
姜巖心中煩亂,看起來這事梁角不懷好意。他很后悔沒有隨梁健一起去向朱部長匯報,以至于現在如此被動。想到朱部長對組織紀律的嚴要求,若是朱部長相信梁健所,那一定對他這個干部科科長非常有想法。在官場,領導的看法就是官途的電梯,他可以讓你上,也可以讓你下。特別是組織部,朱部長的看法決定了他今后的人生是晴空萬里,還是烏云一片,想到這,姜巖對梁健恨得牙癢癢,前段時間因為陸媛而起的敵意,此時也如陰溝里的水,部泛濫起來。
姜巖有些焦急地澄清:“李主任,這里面有誤會麻煩你一定要跟朱部長解釋一下,這事完不是這么回事,是梁健一人的意思。”
李菊不緊不慢:“姜科長,如果真有誤會,我覺得你還是趕緊回部里一趟吧,我有事情跟你,你正好可以將功補過。”
姜巖:“好,但是”他看到前面“噔噔噔”跑著的車霞,心想,自己總不該丟下她不管吧
李菊電話中問:“但是什么”姜巖靈光一閃,:“沒什么,我會和車霞一起回來。”李菊問:“車霞”印象中車霞辦不了事,她現在需要的是姜巖,但她只:“那好吧,你們注意安。”
姜巖掛斷電話,以最快的速度趕上去攔住了李菊。李菊左沖右突,想要沖破姜巖的阻攔。姜巖有些心煩,大聲喊道:“車霞,你恨不恨梁健”他這也是靈機一動,對車霞對梁健的看法其實并不清楚。沒成想,歪打正著。
車霞一驚,停了腳步,想起梁節溪鎮時對她的評價,又想起這次肖遠的話,就:“恨,我恨死他們了”
姜巖就:“我跟你,梁健為了自己能早點回家,竟然跟朱部長我們干部科的同志堅持要回家,你他是不是用心歹毒如果有機會,你想不想報復”
車霞語氣堅定:“想,我要讓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姜巖心下開心,道:“是,這種人就應該遭報應。我現在要去一趟區里,你和我一起去,我們要讓他好看”
車霞蒼白著臉,呆滯的眼中閃過不尋常的尖銳,:“好,我聽你的,馬上回部里”
姜言不想節外生枝,沒用周強強的車,而是直接招了一輛出租車,向著區委區政府大樓駛去。在車上,姜巖給梁健發了一條短信:“車霞沒事了”梁健信以為真,以為他們已經安到家,也就回家休息了。
遠遠望去,偌大一幢區委區政府大樓,只有五樓組織部幾間辦公室的燈光依然亮著,在這深沉的夜里,顯得蒼白而突兀。
姜巖和車霞下了出租車,車子揚長而去,司機搖曳,罵了句:“這些當官的,搞什么名堂,深更半夜不睡覺來這里,非奸即盜,真是用著老百姓的錢不心疼,燈光扎扎亮,浪費國家資源啊”
姜巖讓車霞先在辦公室等候,自己去找李菊。
李菊見姜巖來的快,挺親切地,“姜科長,你還是自己去跟朱庸良部長明一下吧,這種事,自己,效果好”
姜巖覺得李菊的有理,了聲謝謝,便回身往朱庸良辦公室走去。朱庸良抬頭,故作驚訝地:“姜巖,你怎么又回來了”姜巖心想,這是向朱部長解釋的好機會,就:“朱部長,我們來就沒想回去,因為這是部里一向以來的規矩,我也向梁部長做了明,可梁部長硬要我們回去。為這事,我還和他爭起來了,讓他一定要先跟您匯報。他跟我向您匯報了,沒事了。我們這才離開的。”
朱庸良作勢在桌子狠狠一拍,道:“有這么回事可梁部長跟我匯報的時候,堅持是你們自己想回去啊”姜巖更加憤憤然:“梁部長這完是污蔑,他自己在科室同志面前拍板,什么工作做完了就應該回家休息,有什么責任讓他來挑,讓科室的同志們都很感動,對他頗有好感,沒想到卻是這樣兩面三刀,做了人情還倒打一耙,如果不是李主任打電話過來,我們科室就太冤枉了”
朱庸良:“看來,梁角謊報軍情啊,這就太不誠實了。可能梁部長他人想回去,不想加班,所以拿你們當擋箭牌了”姜巖聽到朱庸良話鋒對準了梁部長,終于放下心來,:“梁部長是鄉鎮上來的,可能還不習慣我們部里的工作氛圍。”
朱庸良點了點頭:“姜巖,你覺得我們組織部怎么樣”姜巖難得有這么面對面拍馬屁的機會,就:“我覺得部里的氛圍,來還是蠻好的,作為組工干部,大家都有極強的責任心,也有奉獻精神。只是,梁部長到部里后,很多東西在慢慢轉變。梁部長這人怎么呢,有些我行我素,組織觀念不強,我覺得他這種做法甚至有些個人英雄色彩,很不符合部里的氛圍,甚至會帶壞部里的風氣。”
姜巖將梁健的做法上升到個人英雄色彩,這讓朱庸良很滿意,他有些熱切地看著姜巖,問道:“姜科長,你是,梁部長很可能是一匹害群之馬,是嗎”
姜巖聽朱庸良這樣問,心里有些突突的,但看到他有些熱切的目光,終于還是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肯定地回答:“是的,梁部長欺上瞞下,強調個人色彩,無視組織紀律,這些做法都有違他作為領導干部的形象,傳出去,更有損我們組織部的形象。”
朱庸良雙眉緊鎖,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似乎自言自語:“看來,梁謹為一個領導干部,還很不成熟啊”完,他抬眼看了姜巖一眼,放緩了聲音問道:“姜科長在干部科也有些年頭了吧”
姜巖聽朱庸良關心自己,喜上心頭,急忙回答道:“我擔任干部科科長有七年多了”
朱庸良的目光在姜巖身上略停,聲音溫和地:“恩,干部科是組織部的中心科室,姜科長的工作還是很不錯的我有一個計劃,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進來”
姜巖聽朱庸良這么信任自己,恍然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不禁喜上眉梢,欣然回答:“一切聽朱部長吩咐”
朱庸良點點頭:“具體怎么做,李菊會告訴你,你去和她碰個面吧”
關于那個計劃,李菊和姜巖商量了一個多斜。
關于車霞,李菊有些不放心,問道:“你真的有把握,能夠服車霞加入進來”姜巖很肯定地:“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問過她,她恨梁健。你知道嗎她起梁獎,是那種寢其皮食其肉的表情,她一定在梁角里受了刺激,所以,她和我們是一個陣營的。”李菊還是不放心:“只是,她的狀態,你確定她能完成這個任務嗎”姜巖:“她雖然情緒不穩定,但是并不傻,一些簡單的事情她還是能做的。我相信,就憑她對梁健的恨意,她也肯定能把事情做好。”
回到辦公室,姜巖將計劃告訴了李菊。李菊呆滯的眼神中有異樣的神采,她問:“那我明天就跟在梁健身后”姜巖提醒她:“你也別跟太近,不然他會有所懷疑,到時候打草驚蛇就不好了。你要在他看的到你,話能夠聽見的地方,但絕對不能一直跟著他。知道了嗎”李菊隨口應付著:“知道了”不知為什么,看著這樣的車霞,先前涌動在內心的對于車霞能力的信心忽然如泄了氣的皮球,姜巖忽然沒把握她究竟有沒有理解。
一大早,梁健一身冷汗地從一個亂夢中醒來。夢有些雜亂,七零八落,只記得夢里有很多人,但卻又記不清到底是哪些人,模模糊糊,似乎是朱庸良,李菊,車霞等人,具體發生了什么卻不記得了,只是留了滿心的不安和微微的煩躁。
想起下午還有后備干部推薦會,他索性一骨碌起了床,洗漱,去樓下吃了碗餛飩,也不等周強強來接,直接打了車往單位趕。看著行道樹匆匆往后退去,梁健忽然想起昨晚與朱庸良的爭執,他知道,這事肯定讓朱庸良很不爽,很抓狂。不過,為了科室同志的利益積極向領導爭取,他覺得還是值得的。
剛到五樓,梁健隱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看看時間尚早,才七點四十,一般情況下,八點過后才陸續有人來。
看著從干部科門縫里隱隱漏出的燈光,梁健有些納悶:難道昨晚離開的時候忘了關燈不可能啊,昨天明明看到他們關燈的把道有人早早地來了梁健滿腹狐疑地推了一下干部科的門,門竟然開了。姜巖和車菊靠在桌上,似乎睡著了
梁健愣了: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來的這么早不對啊,早早地來了,為什么又在這里睡覺呢難道他們昨晚壓根沒有回家夜宵之后,又趕會了這里梁健覺得后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也許目光也是有溫度的。姜巖忽然從桌上抬起頭來,瞧見門口的梁健,他便推了推依然埋頭睡覺的車霞。車霞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
梁健問:“你們昨晚上沒回家”
姜巖見問,有些支支吾吾,:“沒昨晚上,夜宵之后我們就到這里來了。”
梁健有些納悶:“有人通知你們來的”
姜巖趕緊否認:“沒有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過來了。車也,反正回去晚了睡不著也就一起來了。”
梁健隨口道:“你這是職業病,以后有時間還是多陪陪家里人”話一出口,他有些后悔。
姜巖的家里人,就是陸媛。姜巖聽著就有些刺耳。雖然那一次在凱旋賓館,他沒有抓著真憑實據,他總是覺得梁健和陸媛還有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就:“我只是不想工作出現什么問題。”
梁健心想,姜巖在組織部工作久了,思維上都帶著組織部的強迫癥,這方面沒有再深入溝通的必要,就:“等你們科室其他人員來了,工作上再檢查一遍,我們就等著下午那辰役了”
姜巖和車菊對看一眼,車菊對姜巖怪異的一笑。這一笑,讓姜巖十分不舒服,就如看到一只刺猬忽然笑了。
一晃就是下午,距離正科級領導干部后備人啞薦會議還有幾分鐘,梁健帶領干部科的人和從其他科室借調的干部,來到了區委區政府后面的會議中心等候。
梁郊備了兩份會議明材料,一份拿在手中,要交給萬康,另一份放在最后一排的空桌上。這次,因為發推薦票的需要,辦公室科員方羽也被請來幫忙。方羽見梁節最后一排空桌上放了一份資料,怕被人拿走,就將資料拿在手中,以備梁津一需要時使用。
梁健已經事先看過會場。巨大的“長湖區正科級領導干部后備人啞薦大會”的橫幅懸掛在主席臺上方,字體是有些顯長的黑體字,還算入得了眼。主席臺上放著萬康、朱庸良兩個人的桌簽。
這次會議桌簽的擺放很有些特別。朱庸良是主持人,萬康負責作推薦明,這都沒有錯。但區委常委會的其他人員也參加這次會議,特別是區委書記胡英的桌簽并沒有在主席臺上,而是放在第一排的中央,四套班子的其他成員的桌簽,就以她為中心兩邊分散排放。
梁健暗想,一般情況下,區委書記是區最高領導,有她參加的會議,她的位置都是在主席臺最中央。這次她卻坐在主席臺下。這真是奇怪。梁健猜測,難道胡英這么做,是想表達一種態度,那就是,選人用人還是由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和組織部長來操作,以顯示用人的公開公正,并非一把手了算這里面肯定有含義。
那些鄉鎮、街道和部門的黨政一把手,陸續進入會場。會場漸漸熱鬧起來,一些老煙槍報了到后,就開始到會斥面抽煙,把煙灰彈入黑色鐵質垃圾桶上方的煙灰槽里。
四套班子成員陸續入場。萬康和朱庸良都來的較早,見人還沒有到齊,便在第一排的過道里站著,與街道、鄉鎮的領導人聊天,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很嚴肅,看得出來,對今天的推薦工作蠻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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