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心中不由罵道,這個朱懷遇,出了岔子卻扔給我當初快活的可不是我扳叫什么事啊雖然牢騷,可梁健卻也不能不管
俗話,為朋友兩肋插刀。看來,今天他只有為朋友做擋箭牌了如果他不管,雪嬌不定真鬧到胡書記那里去,這不僅讓朱懷遇丟臉,更讓胡英沒臉。周其同他們一定會樂的:你胡英看中調來的人,才來了幾天啊,就有女人來上訪反映作風問題,你調來的都是什么人啊
手下犯事,領導同樣沒臉。領導最忌諱的,就是手下的人犯些不該犯的低級錯誤。朱懷遇這次犯的事就是低級錯誤。他不為朱懷遇考慮,還得為胡英考慮呢所以,梁健感覺自己必須得出馬。
匆忙跑出辦公室,梁健差點與正來他辦公室送文件的方羽撞個滿懷。方羽見梁健急匆匆的,問:“梁部長,怎么了”梁健看到方羽,心想,雪嬌畢竟是女人,如果有個女的一起去做工作,應該會更加方便些。于是,梁健接過方羽手中的文件夾,擱在辦公室的茶柜上,對方羽:“跟我一起來。”
方羽很少看到梁解樣慌亂匆忙,知道肯定出事了,也不再多問,只緊緊跟著梁健。梁健邊走,邊對方羽:“待會,我們的任務就是做一個女人的思想工作,把她勸出區委辦的辦公區域。”方羽笑問:“在外面惹了女人了人家找上門來了”梁健朝她剜了眼:“你梁部長,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嘛”方羽吐了吐舌頭,在電梯中又踮了踮腳跟:“我想也是。這么,你是替別人救火嘍”
梁驕了口氣:“沒辦法啊,誰叫是哥們呢”方羽看了看電梯,驚訝地:“搞錯了吧,怎么過了三樓,朝一樓去了”梁健:“我是按了一樓,對方可能還在大廳,我們先到大廳,看能不能攔得住。”
剛出電梯,旁邊的電梯門正在關閉。從慢慢閉合的門縫中,梁健猛然瞧見里面身穿休閑短褲的女人,從身形來看,是雪嬌無疑。梁健對方羽:“在那部電梯里。”梁健猛摁電梯按鈕,但那部電梯的門還是義無反顧地關上了,向上攀升。剛才下來的電梯,又向1樓下去,看來一時半會還上不來。
梁健果斷:“我爬樓梯,你坐電梯吧。”著就向安出口沖去。方羽:“我跟你一起跑。”梁健加快腳步,在二樓時,看到雪嬌乘坐的電梯,已經向三樓升上去了。梁劫次加快步子。方羽雖然是個女孩子,跑起樓梯來,速度倒是一點不比梁健慢。梁健不忘夸了句:“你行啊,跑得這么快”方羽:你不知道,高中時我們的體育老師每次都折磨我們跑樓梯,所以練出來了
他們還是慢了一步,雪嬌已經出了電梯,向胡英的辦公區域走去。看來在這個地方生拉硬扯顯然是不合適了,搞不好雪嬌大喊大叫起來,就會引起委辦干部的圍觀。梁健急中生智:“唉,這不是雪嬌嗎”
雪嬌聽有人叫出自己名字,轉過了身來。她身穿果綠色休閑短褲和白色圓領寬松t恤衫,身材窈窕,圓潤的臉蛋讓她看起來很甜美,只是神色緊繃繃的,看來她心里也是挺緊張的。梁健:“雪嬌,今天怎么到區委辦來了啊”
雪嬌認識梁健,就:“我有事要找胡書記。”梁健靈機一動,撒謊道:“胡書記我剛才看到她上了車,好像到市里開會去了”雪嬌失望道:“開會去了”梁健繼續:“是啊,剛開會去了”
這時,從區委書記辦公室緩緩走出兩個人來,正是區委書記胡英和區紀委書記溫照盛。梁健暗罵:曹操,曹操就到。自己這謊話要被雪嬌當面戳穿了。胡英和溫照盛看到梁健他們三人,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問,徑自向外走去。看來,胡書記是真的要去開會了。
雪嬌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頓了頓,想什么,又沒。直到他們進入電梯,雪嬌才問梁健:“那么胡書記什么時候才回來”梁健和方羽都很驚訝,心卻一下子松了。他們剛才還奇怪呢,胡書記從身邊走過,雪嬌倒是沒有纏上去,原來雪嬌并不認識胡書記。
梁健趕緊答道:“肯定會比較晚,一般市里開會都會安排晚宴吃過飯,胡書記應該直接回家了。”雪嬌失望地道:“那我先在這里等著,如果胡書記今天不回來,我就等到明天。”梁健:“在這里等怎么行啊,來吧,到我辦公室坐坐吧”梁健朝方羽瞥了眼道:“方羽,麻煩你跟他們區委辦秘書科一下,如果胡書記來了,就通知我一聲。”
方羽點了下頭,道:“好,我去告訴他們一聲。”雪嬌見方羽真去區委辦秘書科,神情明顯一松,問梁健:“你在這里辦公”梁健:“不不,我在樓上,走,去我辦公室看看,難得你過來一次,到我那里喝杯茶。”
雪嬌原怒氣沖沖要來找胡書記,聽梁健胡書記不在,氣無處可發,也想找人,便跟著梁健上樓來到組織部。部里有些人見梁健帶著一個美女,都好奇地瞄瞄他們。雪嬌年輕漂亮,引起部里某些人一番猜測。梁健不去管,開了門,將雪嬌讓進來,用方羽送的玻璃杯泡了一杯茶,遞給雪嬌。
雪嬌朝漂亮的玻璃杯看了眼,如換在平日,她肯定要對這么好看的玻璃杯贊揚一番,可今天她沒有心情。不是今天沒有心情,她已經好久沒有這個心情了。自從她向朱懷遇提出要跟他結婚,去馬爾代夫度蜜月被婉拒后,她就一直沒有好心情。
梁健問道:“今天怎么會想到來找胡書記有什么事嗎”雪嬌:“為了我和朱懷遇的事情。”梁津定地:“你們倆到底發生了什么”雪嬌:“他不愿跟我結婚。”梁健:“他以前答應過跟你結婚嗎“
雪嬌:“他以前起過,現在的婚姻沒有激情,我那么我跟你結婚,他也沒有反對。可如今我真的提出來,他又反悔了”梁健暗罵,這個朱懷遇當時被雪嬌美色所迷,肯定是過愿意跟他結婚什么類似的話。
如今再去辯解當時答應與否已經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是要穩磚嬌的情緒。梁健看著雪嬌:“雪嬌,你應該記得,剛才我們在下面區委辦的時候,有一男一女從我們身邊走過去吧”雪嬌點點頭:“當然。”
梁健:“你知道其中的女人是誰嗎”雪嬌眼珠咕嚕嚕轉了幾圈,問道:“是誰難道是區委書記胡英”梁健:“正是她。”雪嬌頓時憤怒了,刷地站了起來:“肯定是朱懷遇讓你這么做的,他這個人”
梁健冷靜地:“雪嬌,你坐下。”雪嬌還是站在那里。梁健:“看在我們也是朋友一場的份上,我請你坐下。”雪嬌才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氣:“你想什么我是不會聽的。”
梁健也不在意,笑著:“你聽不聽沒有關系,你先坐下來,我又不是老朱,你沒必要對我發火。”雪嬌心想,他得也沒錯,如果對梁健發火,她無非是多得罪一人而已。便,“但你是幫老朱的”
梁健:“請你放心,我是不會單幫著老朱這一面的。”雪嬌:“可是,你分明在幫老朱,剛才胡書記經過,你沒有告訴我,你還能不是在幫老朱”梁健:“我承認,我是在幫老朱,同時我也是在幫你。”雪嬌:“我不相信,我不想聽。”
上次,表妹蔡芬芬來過自己辦公室,也聊起過雪嬌的情況,她,她和沈鴻志一起都勸過雪嬌未果。從今天梁健和雪嬌的交談中,他也深切感受到,雪嬌的思想工作并非那么好做。
有些女孩子,人長得漂亮,頭腦卻簡單的很,有些一根筋,想好一個事,就會不計后果,往這個方面去想,撲向這個方向去做,就是用一頭牛也不一定拉得回來。雪嬌恐怕就是這樣的女孩子。梁健心道,跟這樣的女孩子交談,千萬不能著急。
梁健:“雪嬌,你去過杭州嗎”雪嬌奇怪梁錦么突然就問起了浙江的杭州市來,雪嬌:“當然去過,杭州,人間天堂呀”梁健:“那么,你看過杭州內西湖的荷花嘛”雪嬌有一年夏天去杭州,看的就是盛夏的荷花和蓮蓬。雪嬌:“當然看過。”
梁健:“夏天經常下雷陣雨,下雨的時候,雨滴打在荷葉上,會發生什么樣的情況”雪嬌:“馬上就會滑下去。”梁健:“這就對了。”雪嬌:“什么對了”梁健笑:“我現在覺得,你就是一朵荷花。”
被人比喻成荷花,那是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清純、高雅,雪嬌當然高興,可后來一想,又覺不對。因為梁健講到雨水打在荷葉上就滑下去了,這不等于是梁健的話,她都沒聽,讓它滑下去了雪嬌收緊了舒展的笑容:“你的意思是我聽不進別人勸,對吧”
梁健:“不僅僅你如此,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這樣的。特別是對于自己太在乎的事情,在乎我們聽不進勸了”雪嬌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來:“可能是這樣吧。可你知道,我有多么愛朱懷遇嗎”
梁健:“我知道你愛他。如果真的愛他,就別再逼迫他了。我相信,他肯定也是愛你的,但一旦進逼,最后的結果就是,他只能把對你的愛忘掉,來對付你的步步緊逼。愛是沙子,往往我們想要抓得緊,留下的就少。”雪嬌:“可是,他騙了我,傷害了我。”梁健:“所以,你也想傷害他一次”
雪嬌:“至少不能就這么完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般人的想法都是,如果被人傷害了,就要還回去。梁健:“你可以還回去。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你還回去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朱懷遇會受到胡書記的嚴厲批評,然后不喜歡胡書記的人會很開心,因為有人幫他們丑化了朱懷遇,朱懷遇將很難在單位立足,搞不好一段時間就會被調離,然后他的家庭也會發生危機,他老婆會跟他鬧,也許不會離婚,他的孩會看不起他然后這一切最初的造成者會是誰呢你可能會認為這是朱懷遇罪有應得,朱懷遇可能會認為這是你不講道理”
梁健頓了會繼續:“其實,你們發展成這樣,真正的原因,倒是比如今所有的行為,都要美好一點。”雪嬌瞧著梁健,有些疑惑:“什么”梁健:“你們曾經至少喜歡過對方,甚至愛過對方。”
雪嬌瞧著梁健,久久沒有話。她現在考慮的都是,要跟朱懷遇結婚,卻很少考慮,自己是否真正還愛著朱懷遇、喜歡朱懷遇。雪嬌剛開始跟朱懷遇交往時,倒真沒有考慮過結婚的事情。自己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只是一個酒莊的普通員工,收入也不高,覺得年過的朱懷遇,有著成熟的氣息、還特別會哄人,雪嬌就喜歡上了他。
朱懷遇當時還告訴她自己有老婆、有孩子,還把工作和家庭中的不快樂向她傾訴,她覺得朱懷遇是看得起自己。在自己老家的村子上,還真找不出一個這樣的男人。雪嬌就覺得能跟朱懷遇交往下去,是一件挺開心,挺有安感的事情。這可能就是一個官員身上的權力,給女孩帶去的安感吧。
雪嬌對朱懷遇的感情,來也是單純的,有時候朱懷遇開玩笑:“如果我的老婆是你就好了。”雪嬌卻會:“算了吧,大家都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可不想進墳墓。”朱懷遇因此感到,與雪嬌在一起很放心、沒有顧慮。
直到有一次,雪嬌的母親偷看了雪嬌的手機短信,看到雪嬌和朱懷遇親親我我、你儂我儂、老公老婆,就質問雪嬌這人到底是誰雪嬌撒了很多謊,結果還是沒有受得了母親的連番盤問,后來甚至喊來了三姑六婆,討論如何絕對不能讓雪嬌吃虧的問題。
雪嬌了:“我只是想要一份單純的愛情,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親戚卻使用當前流行的話“婚姻的確是愛情的墳墓,可沒有婚姻的愛情就死無葬身之地。”并且要求雪嬌馬上去找朱懷遇:“你自己,你們倆是相愛的。如果他真的愛你,那就該娶你。如果他都不愿意娶你,你這愛能算是愛嘛”
雪嬌被問住了,很多美好的事情,都是經不起現實盤問的。雪嬌想,家里人的也沒錯啊,如果朱懷遇真的是愛我,那么他應該可以跟我結婚啊,如果他不愿意跟我結婚,那他還算是愛我嗎這么想著,她就給朱懷遇打電話,要嫁給他。朱懷遇一聽慌神了,他原以為萬萬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卻真的發生了。他了些理由,算是婉拒了雪嬌。
雪嬌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她原以為朱懷遇會為自己放棄很多,可朱懷遇卻什么都不想放棄。雪嬌感覺自己被欺騙了,為此揚言如果他不答應,她就會到溪鎮去鬧,后來朱庸良調入了區委辦,她就打算來胡英這里討個公道
想起整個過程,雪嬌唯有傷感,她其實也不知該怎么辦,所以才弄出來區里鬧事的舉動,看著梁健,她:“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曾經是否喜歡過了”梁健:“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們是的,你們從最初碰面到如今,整個過程我都看在眼里的。如果你一定要,你們沒有愛過、沒有喜歡過,那么,所謂被欺騙的法,也就不成立了,你是不是”
被梁解么一問,雪嬌實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看著梁健發愣。
梁健:“把那些美好的過去,藏在心里吧。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另外,如果你覺得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可以盡管,我們永遠都是朋友。”雪嬌:“我不是來找幫助的。”
梁健:“我知道。我是萬一。”雪嬌朝他點了點頭。
雪嬌臨走時:“我知道,現在我要想見朱懷遇都困難了。他一直躲著我。”梁健:“我馬上跟他,讓他以后堅決不能躲著你。”雪嬌笑笑:“不用了。我想請你幫我問他一下,他想不想一起去一趟馬爾代夫”
梁姜名其妙,重復一遍:“馬爾代夫”雪嬌:“他以前和我起過,馬爾代夫三十年內要沉沒了,所以我想在有生之年,跟他一起去一趟馬爾代夫。我的一個閨蜜,最近她打算去一趟,不知他還想不想去”
梁健心想,朱懷遇還真是個情種,竟然答應雪嬌要去馬爾代夫心里想笑,臉上卻是一臉嚴肅,他道:“我會告訴他。”
雪嬌:“梁部長,感謝你跟你的一席話,讓我好像猛然明白了許多道理。不管朱懷遇想不想去馬爾代夫,我都會跟閨蜜去,散散心。”梁健:“好,去散散心好老朱我會轉告他。”
梁健讓方羽送雪嬌下樓,得知雪嬌是打車來的,方羽做主讓駕駛員送她回去。方羽回來時:“梁部長,沒想到,你這么會做女人的思想工作啊”梁健:“我是被逼的,我不做行嗎”心道,老朱這家伙,我得馬上找他來聊聊馬爾代夫的事情
梁健來到朱懷遇辦公室門外,門竟然上了鎖,難道害怕雪嬌來鬧躲開了梁健敲了敲門,沒人答應。梁健就打他電話,朱懷遇接了起來,低聲問:“怎么樣了”梁健:“你人呢”
朱懷遇:“我在辦公室。”梁健:“我在你外面。”朱懷遇來開了門。梁健笑:“啥時候,你變得這么鬼鬼祟祟了擺辦公室里,還鎖著門。”朱懷遇:“我不鎖著門,能行嗎我是怕雪嬌來找我鬧啊”
梁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官員是那種最逃不脫的人了。你能逃到哪里去最關鍵的,還是要解決問題。”朱懷遇聽出梁健話語之中的輕松勁,就有些嬉皮笑臉地問:“你幫我把雪嬌勸回去了”梁健:“沒有,她就在外面等著呢,我去把她叫進來”
朱懷遇神色一陣緊張:“別,別”看到梁健臉上露出了詭笑,就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哇,梁部長,你耍我呢正經的,雪嬌真的走了”
梁健:“我剛讓我們辦公室方羽安排車送她走了。”朱懷遇:“謝謝了,你可真是幫我大忙了。梁部長,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力了我跟雪嬌過多次了,都不通,你跟她,她就想明白了”
梁健:“她不是想明白,她是對你有感情。你沒有通她,那是因為你沒有從她的角度去考慮。實話,我也覺得你這人很不負責任,如果我是雪嬌,我也會要你好看。”朱懷遇被梁解么一,倒也無法辯駁,他把門一關:“我也知道,我這人有許多不好的地方。比如其中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看到美女,就控制不住,不由自主要貼上去。可我還有一個更大的缺點,就是三分鐘熱度,與美女交往一段時間之后,就沒熱情了,之后就想躲開你我怎么可以這樣”
梁健沒想到朱懷遇對自己的認識深刻到了如此厚顏無恥的地步,就:“我想這就是你的動物性吧”梁健幫了自己大忙,即便被他取笑,朱懷遇也毫無怨言。他問:“事情真的就這么解決了雪嬌以后不會再來找我了”
梁健:“她不會來找你。但你得去找她。”朱懷遇睜大了眼睛:“我去找她我自己撞槍口上去”梁健糾正:“誰是槍般才是槍當時你不是答應人家去馬爾代夫嗎人家這會邀請你去呢”
朱懷遇腆著臉,以前的確是他信口開河起過,要跟雪嬌一同去馬爾代夫度假之類的話,如今打死他都不敢去了:“梁部長,你就不要笑話我了。現在,你給我一百萬,我都不敢去膀一去了一趟,雪嬌對我又升起了新的希望,那可怎么辦況且,剛跟著胡書記,莫名其妙跟一個不是老婆的女人去馬爾代夫度假,你想讓紀委來查我啊”
梁燼朱懷遇這么一,倒也對,與雪嬌的關系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該斷則斷,快刀斬亂麻了梁健:“我想你不去是對的,但雪嬌去馬爾代夫的費用,你想辦法幫助解決了吧”朱懷遇:“這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
梁健離開朱懷遇辦公室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以后別再對女孩子,馬爾代夫會在3年之后沉沒了”朱懷遇:“為什么新聞里不都是這么的嗎”梁健:“新聞不一定就是真的。據,這不過是馬爾代夫總統納希德的一個陰謀,這是他對馬爾代夫旅游的一個營銷策略,他讓世界都相信馬爾代夫三十年后會消失,從而對整個美麗島國趨之若鶩。”
朱懷遇憤恨地:“這個陰險的納希德,竟然騙了我,還是早點下臺吧。”梁健笑笑,走出了區委辦。
競爭性選拔的筆試工作開始了。在鏡州市四中校門上方,拉著“堅持公平公開公正,競爭性選拔領導干部”的橫幅,早上八點半,參加筆試的干部已經到了筆試考場。區委組織部安排了四中的老師監考。一個考場兩個監考人員。
考生基坐齊后,監考老師:“請大家把隨身攜帶的所有資料,部交到講臺,如果考試中發現有人作弊,我們將按照區委組織部的要求,嚴肅處理,取消考試資格。”坐在第三排的陳政,將攜帶的雷柏考試中心的試題答案,折好,夾在一參考書里,放進包里,送到了講臺上。
從講臺下來的時候,他胸有成竹。他報考的是鄉鎮黨委書記的職位,這對于他來,是非常重要的一環。雖然鎮長和黨委書記,都是正科級,但從鎮長到黨委書記的路,如果不出意外,快則一兩年,慢則三四年,到了鄉鎮長崗位再也沖不上去的人,也大有人在。因此,這次競爭性選拔也算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幸好組織部長朱庸良給了他試題,盡管花了兩萬塊,但這錢花的值。一是考試成績肯定會很不錯,不是第一應該也能第二;二是與區委組織部長朱庸良的關系又進了一層,不管如今朱庸良與胡英的關系如何,朱庸良畢竟是組織部長,對自己以后的升遷肯定能起到助力。
試卷由監考老師拿到講臺上。監考老師拿起那個牛皮紙封袋裝的試卷,:“為確保這次考試的公開透明,我們的試卷到目前為止都是密封的,現在我們請一位考生前來檢查,并拆封。哪位考生愿意上來”
陳政非常樂意第一個看到試卷,就舉手道:“我來。”陳政以前是區委辦主任,如今又是溪鎮鎮長,也沒人跟他搶。監考老師認可了,讓他上講臺。
陳政拿起牛皮紙封袋,一看底部印制的字樣,是寧州市考試中心,陳政就有些疑惑:不是應該是上海雷柏考試中心么難道這個牛皮封袋只是為了遮人耳目
抱著希望,陳政用刀將牛皮紙封袋劃開,整個裁的過程,陳政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放下刀的時候,刀差點掉在地上。他將試卷從牛皮紙封袋里抽出來,瞄了一眼,只覺得頭暈眼花
區委副書記萬康、區紀委書溫照盛、區委常委組織部長朱庸良、區委宣傳部部長諸茂、區委組織部副部長梁健,還有四中校長等都在休息室里。按照競爭性選拔的慣例,考試期間,應該由區委副書記萬康帶隊巡考,這時考試剛剛開始,試卷剛剛拆封,由區委副書記萬康先看。
萬康看完試卷,滿意地點頭道:“不錯,朱部長,你來看看。”朱庸良深信試卷就是雷柏考試中心提供的,自己基都已經看過,但他還是接了過來,瞟了眼。原這一眼只是為了意思意思。不看則已,一看他的眼珠都差點掉了出來
這份試卷根就不是他從李菊那里拿到的那一份,從封袋上的寧州考試中心看,根就與上海雷柏的不是同一個出題單位。朱庸良頭上開始冒汗了,忍不住把試題往桌上一扔,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朝朱庸良看過來,不知他為何有如此劇烈的反映。梁健問道:“朱部長,怎么了”
朱庸良沒好氣地:“你自己看”梁槳作沒事人一樣坐在椅子里,朝試卷看了一眼,:“我看了,沒什么問題啊,朱部長。”
區委宣傳部長諸茂也將試卷拿去,看了一會沒看出問題,:“朱部長,這試卷出的題目很好啊,既有知識性的,又有解決實際問題的,寧州考試中心還是有水平的”
“有水平個屁,”朱庸良忽然發起狂來:“梁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上海雷柏考試中心讓他們出卷的嗎這會怎么又變成寧州考試中心了”
梁解才抬起了頭來,望著朱庸良,毫不含糊地道:“朱部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關于在哪個考試中心出卷的事情,我向您匯報過,你當時讓我決定就可以了,這種新就不用向你報告了是不是這樣啊”朱庸良:“你”他的確是讓梁皆己決定,“可是,你不是去了上海嗎”
梁健:“我是去了上海,也讓上海雷柏考試中心幫助出了試卷,但我中途發現,雷柏考試中心出卷有問題,所以我讓寧州考試中心又出了一份。反正到底用哪一份,并沒有什么太大不同,關鍵在于保密一定要好而且用哪份試卷,我也是謹遵朱部長的指示,自己決定了。”
朱庸良被梁進得不出話來豁得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梁健喊道:“朱部長,巡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難道不參加了”朱庸良當作沒聽到,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休息室里的人面面相覷。
在考場中,陳政不綜去額頭上的豆大汗珠。他死也沒想到,區委組織部長朱庸良竟然會來這么一出朱庸良給自己的試題,在這份試卷上一道也沒有出現。
陳政暗暗后悔,當時如果沒有事先拿到試題,也許還不至于輸的如此慘烈。憑著他在區委辦擔任主任這么長時間,只要稍稍溫習一下,了解下政策,這種考試擠進面試應該不成問題。可就是因為太相信朱庸良給的試題和答案,他疏忽了。
試題似是而非,他有些慌神了,該記得起的東西,也因為緊張忘到了九霄云外。
這個試場中跟陳政同一種情況的人絕不在少數。首先是朱庸良給了試卷的那二十五個重點人物。然而實際受害的人員,超過了一百人。
為什么會發生這種情況,主要是那二十五人花大價錢從朱庸良那里搞到了試卷,當然也不肯就這么白白把錢花了出去,于是他們又把試卷以高價賣給了手下,手下再傳開去,只要不是跟自己競爭同一個職位的人,他們就賣。結果導致了這些試題在不同人之間轉手,最后五百多人考試,百分之二十都拿到過試題。
這部分人都知道試題是從組織部來的,完可靠,也就不花心思另外復習了,結果發現試卷壓根不是同一張,部傻眼。
其中一個實在憋不住了,站起來喊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不是我拿到的試題組織部長忽悠人啊”將考試卷團作一團,扔在地上,昂然走出了會場。
監考老師一看,喊道:“這位考生,考試開始前已經宣讀了考試規則,考試開始后3分鐘內考生不得離開考場。”那人氣沖沖地盯著監考老師:“考試規則考試規則誰定的還不是組織部定的他組織部部長賣假試題,忽悠人,還來定考試規則,真是笑話”著,再不管那個監考老師,自顧自走出考場,嘴里一直罵罵咧咧。
這人一鬧,考場中又有幾人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口中著:“騙人、騙錢,組織部長賣假試卷”有人“這錢也太好賺了吧沒那么容易,我們要去舉報”
監考老師是兩個一遍遍地:“各位考生,考試已經開始,請大家注意考試紀律”只是,監考老一看考場紀律一發不可收拾,急的只抹汗。另一個年輕一些的監考老師,馬上跑到門口尋求支援。正好區委副書記萬康正好巡考到這個考場,看到一個考生罵罵咧咧從考場出來,監考老師站在門口神色慌張,萬康不悅道:“怎么回事考場里怎么這么一副亂哄哄的場面”這是競爭性選拔領導干部的考試,按理,紀律問題根不是問題。能走進這個考場的,至少是中層以上的干部,一般也有實力,有素質。看到這樣不成體統的一幕,萬康只覺得心肺里一股無名之火騰騰地燒了起來。
第一個走出考場的那個考生是一個鄉鎮的綜治辦主任,在綜治辦待了十多年了,眼看已經奔四,提拔的希望接近為零。指望,通過這一次競爭性選拔考試能夠殺入面試,沖進領導的視線。沒想到,花了錢買來的試題竟然是假的,如果這試題只是一般人弄來的,他也不會抱太大希望,但這試題是組織部部長朱庸良提供的,組織部組織的考試,部長親自提供的題,那就是鐵板釘釘的事。誰會想到,朱庸良會來這么一出老母雞變鴨。他心氣難平,一看巡考領導過來,便:“領導,我要舉報”
萬康的目光從監考老師身上移到考生身上,嚴厲地:“這位考生,不管到哪里,都不要忘記你作為機關干部的身份。每一年的公務員考試,可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身為機關干部,你要珍惜這個身份。這里是考場,考試開始3分鐘內考生不得離開考場,這是最基的規則之一。第二,考場周圍不得大聲喧嘩,這也是基的規則。這兩條你都破壞了。”萬康的目光里明顯地帶了刀片般的鋒銳,作為區委分管干部的副書記,看到這樣素質不過關的干部,他很氣憤,深吸了一口氣,他瞟了一眼仍然站在門口的監考老師,,“讓考場里那幾個不準備繼續考試的考生都出來吧,我有話和他們。另外,維持考場紀律,凡是破壞紀律的一律做違紀處理。”
那個考生看到萬康發怒,心里微微有些發虛。但是想到自己反正是提拔無望,而且組織部長賣假試題的事,人證物證都有。既然朱庸良拿他的前程當兒戲,那么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萬康轉過身,看著那個考生,問道:“你剛才要舉報,你要舉報誰”
對方:“我舉報區委組織部長朱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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