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幾個驚險的無護(hù)欄的石橋后,又晃了大約五六分鐘后,拐過一條兩邊種滿了筆直水杉的馬路后,終于在前面不遠(yuǎn)處看到了一條岔路。
沈連清在后面,拐進(jìn)那條岔路就是林家莊漁莊了。可還沒等車子拐進(jìn)去,岔路里忽然沖出不少人,站到了路旁,更夸張的是,竟然有人舉著那些拉拉隊才會用的彩條球,拼命地?fù)]舞著。
車子又靠近了一些后,梁健看到,岔路口上空拉著一條鮮紅的橫幅:歡迎市委書記以及各位領(lǐng)導(dǎo)蒞臨參觀指導(dǎo)。
梁健看著這場面,雖然這樣的場面,不可避免,曾經(jīng)做秘書的時候,他也見過不少。但仍然覺得有些滑稽,和無語。
車子拐進(jìn)岔路后,就停了下來。梁健下車,很快林家勇就帶著一群人將梁健圍住了。林家莊是個村,東陵最大的一個村,這林家莊漁莊是村干部帶著村民一起弄的。此刻站在這里迎接他們的,除了林家莊的村干部之外還有,幾個在林家莊漁莊占股份最大的村民。其中,有幾個很是年輕,不等林家勇介紹,就擠過人群,站到了梁健面前。其中一個剃著平頭的男子,伸手過來,一邊與梁健握手,一邊道:“梁書記,我之前在上看到過你。涼州市的那件事,你做得很漂亮。”
梁健笑笑,這男的看著年輕,估摸著才二十六七歲,講話倒是老頭老腦的。這時,林家勇過來,他似乎跟這年輕伙子認(rèn)識,瞪了他一眼,訓(xùn)道:“別沒大沒的,梁書記做事自然漂亮,還用你。別在這瞎湊熱鬧了,趕緊回去通知你娘”
年輕男人被林家勇訓(xùn)了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還跟梁健打了一聲招呼“那梁書記我先走了”然后轉(zhuǎn)身跑了。
林家勇在一旁道歉,:“梁書記,孩子還,沒見過世面,不會話,您別介意。”梁健:“我倒是覺得他挺有趣的。”
林家勇聽到梁健這伙子有趣,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但口中依然不忘再貶斥兩句:“梁書記那是還不了解他,這孩子,沒一天是不讓家里人操心的。這都畢業(yè)好幾年了,連份正經(jīng)工作也沒有,整天就在這漁莊里,瞎混時間。”
“兒孫自有兒孫福林縣長也別太操心了。”梁健道。
林家勇呵呵一笑,:“也是,梁書記得對,我們操再多心也沒用”
完,兩人笑著,帶著一群人開始往前面走。林家勇走在梁健身邊,邊走便介紹著。路沒有多長,痙就是一排木屋,共六間。木屋后面,是東陵最大的漾,東山漾。距離林莊漁莊木屋不遠(yuǎn)的地方,有幾個山,矗立在東山漾的邊緣,陽光下,山上的翠綠襯著瀲滟的水光,別有一番風(fēng)光。
其余人都被請進(jìn)了木屋,梁津站在門前,看著這外面的風(fēng)光,東陵雖然多水漾,但耕地面積也不少,而且水資源充足,所以糧食產(chǎn)量也比較高。但因為這些年,糧食的價格一直上不去,甚至農(nóng)民出售糧食的價格不停下滑,所以,這東陵縣大部分百姓都不愿意種糧食了。閑置的農(nóng)田,要么就承包給了一些老板,被他們用來養(yǎng)殖蝦蟹,牛虻等;要么就是買了樹苗來種了樹苗。
但這兩種方式,都會對農(nóng)田的土壤成分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和破壞。也就是,一旦農(nóng)田被用來做了這兩種用途,那么這部分農(nóng)田,就不可能再在日后,重新變成農(nóng)田種植農(nóng)作物。
這樣的情況,并不僅僅只是存在于東陵縣,而是存在于整個東南部地區(qū)。糧食作物價格的下降,導(dǎo)致農(nóng)民不再愿意種糧食。而這樣的趨勢,對整個國家來,并不是一個好趨勢。農(nóng)田減少,導(dǎo)致糧食減少,從而又導(dǎo)致糧食價格上升。上升到某種程度后,農(nóng)民或許會重新去瘍種植糧食,但關(guān)鍵是,到那個時候,這農(nóng)田還能再利用嗎
梁健覺得,這個問題,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問題。
但這個問題,并不是一個立馬就能解決的問題。糧食價格的問題,是一個國性的問題,梁健肯定不可能去撼動整個國家的一個糧食價格的浮動。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價格之外做文章。但這文章,不是此刻一下子就能想出來的。梁健將這個問題,記在了心里,暫時先放到了一邊。
林家勇就站在他身后,沈連清也跟著。梁健問林家勇:“這附近你都熟吧”
林家勇點頭。
“那你帶我走走。”梁健。
林家勇聽了,建議:“要不還是吃了午飯再去吧梁書記一路趕過來,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梁健問沈連清:“現(xiàn)在幾點了”
沈連清:“快十二點了。”
梁皆己感覺不太餓,但未必其余人不餓,便:“那就先吃飯吧。午飯不用太鋪張,讓我們嘗嘗你這漁場的魚就行。”
林家勇笑著:“梁書記放心,別的沒有,就魚多”
午飯上來的很快,應(yīng)該是梁健他們從縣政府出發(fā),林家勇就應(yīng)該通知了這邊,開始安排午飯了。
飯桌上,果然都是魚,幾乎就是一個魚宴。林家勇自從坐下后,就像是化身了一個解員,每上一個菜,就報個菜名,然后講一下這個魚的一些典故,吃法等。
一桌菜,梁健大概估計了一下,有十幾個種類的魚。好幾個,他都沒聽過。味道的話,也還算不錯。有幾種魚的肉質(zhì)特別嫩,刺少,很不錯。梁健將這幾種魚的名字在心里記了下來。
吃過午飯,林家勇帶著梁健他們,在東山漾周圍走了起來,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后,到了一個類似碼頭一樣的地方,邊上停著好幾條簡單的抑船。梁健問林家勇:“這船能用嗎”
林家勇:“好用。平時喂食什么的,都是靠這船的。”
“那安嗎”梁健又問。
林家勇:“安。再,我們這里養(yǎng)魚的,哪個不會水,翻了也沒多大事,大不了自己游回來,這東山漾的水也不是很深。”
梁燼了問:“水不深也能養(yǎng)魚嗎”
林家勇解釋:“這魚的種類不一樣,生活習(xí)性也不一樣。有些魚喜歡在水底,就需要養(yǎng)在水深一點的地方,有些魚喜歡在水面層,那水淺一點也沒多大問題。一般如果是那些喜歡在水底的魚,我們都是養(yǎng)在東山漾靠里面一點的地方,喏,梁書記,你看,那片漁場就是。”
林家勇著,抬手朝著前面指去,梁健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大約兩三百米遠(yuǎn)的地方,水面豎著不少的竹竿子,還有一艘抑船正搖搖晃晃地往那邊游去。上面的人,成了一個點。
梁健看了一會收回了目光,出發(fā)前他心里的那個想法在此刻,漸漸成形。他覺得,可以一試。如果能成功,那么東陵縣的產(chǎn)業(yè)模式,或許能夠有所改變,從而改變東陵縣的經(jīng)濟水平。
只是,他心里還有一絲猶豫,因為人。他們已經(jīng)很久不聯(lián)系,他不同于一般人,梁健有些顧慮,也在所難免。
一群人又在附近看了一會后,回到了木屋。梁健看了一下周圍的人,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一些倦容,哈欠一個連著一個。這些人,平日里都在辦公室,養(yǎng)成了每日午睡的習(xí)慣,今天出來,一直好好休息過,此刻就有點受不住了。
梁健雖然不太喜歡官城一套陳腐的東西,但午睡是對一個人身體機制的保護(hù),不應(yīng)該被剝奪。
梁健叫來常建,:“我們待會就從這里直接出發(fā)去長清區(qū),今天晚上住長清。縣里就不回去了,你讓大家就先在這里將就著休息一會吧。”
常建聽到梁健今天晚上就去長清,不由面色一變。今天是調(diào)研的第一天,梁健去兩次更改了原的行程計劃,這一點,讓常建心里不爽到了極致。他沒動,站在那里,問梁健:“原的計劃是在東陵歇一晚再出發(fā),所以長清那邊沒有安排住宿。如果我們這么做,會讓長清那邊的工作很不好做的。”
梁健看了一眼常建有些漲紅的臉,:“住宿的事情,不用通知長清區(qū)那邊,我已經(jīng)有安排了。”
常建一愣,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又:“那東陵這邊,怎么解釋”
梁健看著他,淡淡:“調(diào)研行程改動,是很尋常的事情。我相信,林家勇同志和萬雄同志都能理解的。”
其實,梁健雖然已經(jīng)做了市委書記,可,性格中的那一絲偶爾跳出來搗亂的任性和沖動,還是沒有改掉。他之所以連著兩次更改行程,其實也是對常建不滿的一種表示。
常建若是聰明,自然能感覺到。但感覺到后,到底是自知之后收斂呢,還是不自知而怨恨在心,梁健卻是不知道了,不過,他也并不是十分在意。他總是覺得,若是一個秘書長不和自己一條心,工作上就會有很多不方便。所以,他只是想趁著這段時間,一邊磨合工作,也磨合磨合他和這秘書長之間的關(guān)系,若是實在磨合不了,那就只有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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