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大場面的宋美婷,卻沒見過這樣的華晨,當即尖叫了一聲。這時,那兩個特警也反應過來了,立即扭住了華晨,將他摁在了地上。宋美婷跑過去,一邊查看羅貫中的傷勢,一邊看向被摁在地上的華晨,淚水溢出眼眶,喊:“你這是干什么!”
華晨盯向她:“如果我女兒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要讓你們兩個都后悔活著。”
宋美婷震住了,這樣狠毒的華晨,她真的從未見到過。哪怕是那一次,他看到那樣的場面,也只是厭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冷靜地轉過身去離開。
他從未這樣失控。
宋美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泛起的那些不清的復雜情緒。那些情緒,不單單是羞愧那么簡單,似乎還有那么一絲嫉妒,嫉妒葉華婷能讓他如此失控。
“葉子也是我女兒。”宋美婷看著他,道。
華晨掙脫了旁邊特警的禁錮,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盯著宋美婷冷笑:“是嗎?你當她是你女兒嗎?”
宋美婷剛要辯駁,卻被華晨接下去的話,給噎在了喉嚨里,漲紅了臉。
“你要是當她是你女兒,你怎么舍得這么羞辱她!”華晨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盯著羅貫中。
羅貫中一直沒過話,一手按著鼻子,一手扶著宋美婷,站起來,聽到華晨的這句話的時候,冷笑了一下,嘶啞著聲音回答:“羞辱葉子的人,不是美婷,是你自己。”
完,他拉著宋美婷,就走。
華晨沒有再去攔他。
可不遠處,有人悄悄地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梁節另一邊,也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
大火熄滅之后,徐京華沒有多留,就走了。華晨也消失了,不知是跟著徐京華回去了,還是留在了這里。
正如梁疆前的猜測,金胖子也在這酒店里面,他和他那位俏秘書葉戌,都在頂樓。他們出來的時候,毫發無損。
梁健沒有和他碰面,等現場工作差不多的時候,他就匆匆離開了。強旭陽那邊打來電話,吳金海那邊,又出現了新狀況。電話里一時不清,梁交好親自過去看看。
趕到吳金海的三金煤礦時,已是半夜十二點多了。還沒下車,就看到廠區里,有不少的電筒光芒,在四處亂照著。
廠區外面,也是圍了不少人,放著幾個大的探照燈,很亮。
梁健的車子剛停下,強旭陽就過來了。下了車,梁醬了一圈,沒看到劉韜,就問他:“劉韜呢?”
強旭陽遲疑了一下,回答:“劉副市長在里面。”
梁藉了下眉頭,領悟了強旭陽話里的意思,問:“在里面多久了?”
“已經一個多斜了。當時吳金海愿意談,但一定要讓劉副市長進去跟他談,劉副市長就進去了,但一進去之后,就聯系不上,電話也是關機。我擔心出事。”強旭陽這番話的時候,有些戰戰兢兢。
梁姜道他除了擔心劉韜之外還擔心什么。他看著對面緊閉的廠區大門,緊抿著嘴沒話,一會兒后,問強旭陽:“里面還有多少人清楚嗎?”
“大概還有**十個人左右。”強旭陽回答。
梁燼后,對強旭陽:“給吳金海打電話,我要跟他通話。”
強旭陽立即讓下面的人聯系吳金海,幾分鐘后,他將手機遞到梁街里。梁接過,開口道:“我是梁健,你是吳金海嗎?”
“是我。梁書記”電話那頭,吳金海正在高興,想正主終于出現了,終于輪到他來主宰今天晚上這局勢了。可話才開了個頭,就被梁健打斷:“下面的話,我只一遍,你聽好了。”
吳金海有些懵,梁解架勢,可是完不像是一個處在弱勢的人該有的態度。
沒等他回過神,梁酵道:“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把劉韜同志送出來,并且打開大門,放里面的員工回家,根據政府指示,即刻停止一切生產工作,等待相關部門來驗收。”
梁健的話完,吳金海笑了起來,不屑地問:“如果我不照做呢?你打算怎么對付我?”
梁講跟著笑了起來,道:“你手里有這么多擋箭牌,我當然不能怎么你,不過”
到這里,梁健故意停了停,對話那頭,吳金海心里突然警惕了起來,追問:“不過什么?”
梁截答:“也沒什么,就是出于安考慮,我已經讓明德同志去你的家里,把你妻子,還有一兒一女,接到局里去保護起來了,以免一些員工家屬情緒過激,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吳金海有很多缺點,但卻有一個大優點,那就是對老婆子女很好。一聽梁解么,吳金海頓時就跳了起來,大聲罵道:“梁健,你丫畜生,你竟然敢動我老婆孩子,老子老子”
吳金海連著了兩聲老子,卻也沒出個一二三來,梁矯著手機,含著一絲笑,也不急,等了一會,除了吳金海急促的呼吸聲之外,沒再等到他的什么狠話后,才開口:“吳老板,我也是為了你家人的安考慮。你想,你現在變相綁架了這么多人,萬一這些人里的家人有個一兩個思想偏激的,找你找不著,去找你的家人算賬,你想想,你家里就兩個女人,兩個孩子,這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別你心里不好過,我這市委書記的心里也不好過,對不對?”
吳金海呼吸愈發急促,可腦子里最初的激動憤怒卻有些平靜下來。梁健的話,一開始他信了,此時卻有了些懷疑。梁角市委書記,是政府人員,在他看來,梁街在的這種手段,那是混社會的人用的手段,政府里的人,喜歡面子,不該用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一邊想著,他一邊慌忙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座機往家里打電話。嘟嘟地聲音響了很久,卻沒人接。吳金海這剛自我安慰落了些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又忙給自己老婆的手機打電話,嘟嘟地響了半天后,還是沒人接。
這些,吳金海不信也得信了。他站在那里,心里翻涌過很多的思緒念頭,最終還是不敢拿自己的老婆孩子冒險,于是重新拿起手機,對著那頭還在等的梁睫恨地罵到:“梁健,算你狠!”
梁濺道:“狠不狠這種事,都是見仁見智的。在我看來,你就比我狠多了。廠區里這么多員工,每個人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的,你就這么把他們關在里面,想過他們的家里人嗎?”
吳金海沒話,梁姜道,跟他這些,無非是對牛彈琴。但這些話,也不是白的。梁角想提醒吳金海,如果妻兒不夠分量,你還有個老母親呢!
吳金海不笨,梁健的用意當然聽得出來。他站在辦公室里,氣得臉色紅了白,白了青,抓著手機的手,那么胖,依然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后面沙發上,坐著劉韜。劉韜身邊站著一個頭發染成了五顏六色的年輕人,這都已經快深秋了,還穿著一件短袖,露著那滿胳膊的紋身。臉上,左邊眼角蔥個疤,將那只眼睛的眼尾往上吊,乍一看,托幾分兇相。腰上別著一根黑色的警棍模樣的東西,一手搭在上面,隨時準備抽出來。另一只手,已經抓在了劉韜的肩膀上。劉韜一臉的厭惡,那一雙普通的眼睛里,驚人的只有倔強,沒有絲毫恐懼。
“吳哥,要不把這個女人的手指頭砍下兩個人,給那個梁酵過去,保證他立馬老實了!”年輕人狠聲道。
劉韜面不改色,盯著吳金海。吳金海一把將手機砸在了墻上,砰地一聲,手機鐺地一聲又落到地上,碎成了好幾瓣。吳金海回過頭,朝那年輕人怒吼:“切P你媽了個逼O子的老婆孩子都在他手上!”
年輕人不太服氣,再次道:“吳哥,這梁健,不過就是個嘴硬的貨色{點血,立馬就聽話了。你相信我,兩根手指,保證那個梁健乖乖把嫂子和孩子都送回來!”
吳金海怒目瞪著他,吼道:“滾!”罷,抓起旁邊桌上的一個煙灰缸,就朝那年輕人砸去。年輕人躲得及時,煙灰缸砸在了沙發后面的墻上,砰地一聲,很響。不巧的是,彈回來的時候,正好砸在了彎腰躲煙灰缸的劉韜背上,頓時齜牙咧嘴,疼得劉韜差點哭出來。但她還是忍住了,沒吭聲。
見吳金海發這么大的火,年輕人駭然后,立即灰溜溜地滾了。劉韜坐在沙發上,忍著背上鉆心的疼,想點什么,可又疼得根沒辦法組織思緒。半響,吳金海朝劉韜吼:“還不走干什么?難不成還想讓老子送你出去?”
劉韜一聽,勉強站起來,邁步往外走。剛走了沒幾步,就疼出了一身汗,眼前一陣黑,腳下也虛晃了起來。劉韜慌忙,彎腰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沙發,喘著粗氣,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這時,劉韜聽得吳金海滿是憤恨地道:“劉副市長,太和市終于弄了個不得了的市委書記!”
劉韜沒看他,遺牙重新直起身子,往外走。
從辦公樓到門口,平時要走五分鐘左右。劉韜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卻依舊沒有看到大門。疼痛帶走的力量,讓她連精神都虛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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