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哥哥，出什么事了？”
“你認(rèn)識的。秋雨文藝出版社的那位顧偉元顧哥，還有《首都新報》的李海洋李哥，今天一起離職了。”
鄧錚話時，眉頭還是皺起的。
談薇哦了聲，便沒再問，起身幫助鄧錚一起將他搬來的那一大摞書還回去。
一起出了書店，鄧錚開車將談薇送回了和琪家。晚飯后等她們鬧夠了，經(jīng)紀(jì)人于國昌和許玲自然會來接的，不用他操心。
目送談薇進了和家，鄧錚想了想，試著給顧偉元撥了個電話。
電話一直在響，但就是沒人接，最后是被掛斷的。
“這個老顧，就知道會是這尿性！”
鄧錚搖了曳，先給李海洋發(fā)短信約了個地點，然后徑直驅(qū)車趕到了顧偉元家。停好車后，在區(qū)門口的水果店買了些水果。
開門的是顧偉元的媳婦戚芳，眉宇間隱有愁容，一見是鄧錚，立馬招呼他進來，急聲道：“鄧，可有段時間沒來了。嫂子正想問你呢，老顧這是怎么了，回來悶不吭聲地鉆進書房里，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出來。你快幫我勸勸，他最聽你的。”
鄧錚放下水果，咳了下，一臉不好意思，但嗓音洪亮道：“嫂子，這事兒都∮怪我！我應(yīng)該提前跟你商量一下的。我嘛，關(guān)于傳媒出版行業(yè)這塊一直有些想法，所以慫恿著顧哥出來跟我一起干。糾纏他也差不多有大半年了，顧哥邁不下臉面直接拒絕，然后就一直拖著。剛好北傳集團那邊最近干得也有些不愉快，就在今天辭職了。準(zhǔn)備跟我一起干。嫂子，那個。雖然我這邊現(xiàn)在條件差不多都成熟了，待遇肯定比他之前要好，但顧哥看來還是有些舍不得之前的工作啊……”
戚芳聽完，直接轉(zhuǎn)身沖進了書房，把顧偉元給拽了出來，恨鐵不成鋼地斥道：“顧偉元你翅膀硬忘了啊！沒有鄧你那《首都新報》都快撐不下去了，哪里做的了后來的出版社社長？虧你還對那破集團感恩戴德，腦袋根就是榆木疙瘩，也不看看究竟誰才是你平步青云的恩人Ｙ。人鄧這么厲害的人，三番五次拉你過去一起做事業(yè)，屁顛屁顛就去了唄，矯情個什么勁？！”
顧偉元正愁憤然離職不知道該怎么跟媳婦兒解釋呢，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解決了！頓時有些愣神兒，吞了口唾沫，不確信道：“芳，你的意思是，贊成我……離職？”
“離！果斷離！”
戚芳大喇喇完。又咕噥道：“再，你最近在之前崗位干得很不愉快，我當(dāng)然都看出來了，要不然。碗也不用你洗地也沒讓你拖過……別以為我一個教幼兒園的，就只能猜到朋友的心思，誰還不是從朋友長大的？！”
顧偉元最大的心病解除。頓覺神清氣爽，激動之下。一把拉縱芳的手：“媳婦兒，多謝……”
“咳。咳。”鄧錚揉了揉鼻子，插嘴道：“嫂子，我這邊還有些緊要的籌備工作要向顧哥請教一下，你看？”
“啊！鄧，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在這兒吃飯啊？”戚芳對鄧錚印象特別好，就想留他在家里吃頓便飯。
“不了，下次吧。我還約了李海洋李哥。”
戚芳一聽丈夫的忠耿老下屬李海洋也離職一起干，頓時心中最后的一點點顧慮也煙消云散，笑著推了顧偉元一把，“老顧，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跟鄧去商量大事。哎呀，這下好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錯了，是一個籬笆三個樁……”
……
“謝了，老弟。還是你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形勢逆轉(zhuǎn)。虧我拍桌子離職的時候瀟灑得不行，可回了家，完不知道該怎么出口，正愁得不行呢ｃ，我怎么事先就沒想到這種法子呢？”
車上，顧偉元摩挲著腦袋感慨道。
鄧錚笑著搖了曳：“你想不到的。你心里太敬重嫂子，所以這種滑頭自然耍不出來。”
很快到了約定地點，心里很不踏實的李海洋一聽到鄧錚的電話立馬趕了過來。此時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一看鄧錚居然領(lǐng)著顧偉元走了進來，最重要的是，中午通話時還愁云慘淡的顧偉元這會兒儼然已經(jīng)多云轉(zhuǎn)晴，頓時愣了愣，再看向鄧錚時，心里便又是一緊，愈發(fā)高深莫測、不明覺厲。
三人坐定，也沒多廢話，跳過二人不太愿意提及的離職經(jīng)過，直奔主題。
“這么，無論如何，民營資是不可以申請成立包括出版社、報紙、期刊雜志等出版單位的？”
鄧錚之前已經(jīng)了解過一些，這時候再聽這二位資深從業(yè)者的陳述，頓時感覺眼下這方面的管制跟前世地球上的國內(nèi)還真有類似。
可能政策上稍微活泛一些，但也活泛不到哪里去。
李海洋接道：“這是肯定的。所以私人想要從事這些行當(dāng)，只能打擦邊球。就拿咱們現(xiàn)在想辦一份類似《首都新報》的在首都范圍發(fā)行的區(qū)域性報紙來，通常的方法是可以先注冊成立或控股一家廣告?zhèn)髅焦荆缓笠赃@個公司的名義，‘總承包’一家具有正規(guī)發(fā)行刊號的報紙。這個刊號最好是首都地的，否則很可能會被競爭對手舉報為異地辦刊。這里是‘總承包’，但其實就是給刊號方支付一筆令其滿意的費用，取得對報紙內(nèi)容采編的控制權(quán)。最后再按照我們自己的設(shè)想，在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范圍內(nèi)進行內(nèi)容采編。”
顧偉元補充道：“這種機會很不容易碰到，而且以我們目前的資質(zhì)和實力，大部分刊號方也不會愿意承擔(dān)這個風(fēng)險。退一萬步講，即便遇到愿意合作的了，還要面對其中刊號使用費和報紙話語權(quán)的博弈。很有隱患。”
鄧錚沉吟了下：“那圖書出版呢？”
顧偉元道：“成立諸如‘圖書策劃公司’，進行組稿、審稿、編輯、策劃等等，然后依托于一些有資質(zhì)的出版社進行出版。這個東西，攤子鋪的了很難競爭過同行，而且太依賴出版社。做的大了，需要的前期投入又太高。”
鄧錚就不再什么了。
在這件事之前，武行協(xié)會籌辦那邊也出現(xiàn)了問題。因為他想要辦的盡量正規(guī)有保障些，這樣的話就需要找到范疇相近的正規(guī)機構(gòu)掛靠。可是祁爺他們都是從習(xí)武，長大混劇組的，哪里認(rèn)得這種高大上的組織。所以也是暫時陷入了僵局。
然后再加上剛剛驚醒的武俠長期存繼的問題……最近還真是有些焦頭爛額。
“成了。今天先聊到這里。您二位剛剛離職，好好休息休息，整理一下心情。然后咱們再慢慢想辦法，車到山前必有路嘛。最不濟，我的‘俠之大者’今年多開幾部戲，您二位先轉(zhuǎn)行做制片人、發(fā)行商。然后咱們再騎驢找馬，慢慢來！”
鄧錚看氣氛有些凝重，便爽朗笑道。
顧偉元、李海洋二人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還是很有些感觸。
他雖然在三人中年紀(jì)最，也喜歡開玩笑，但一向是極有魄力，而且言出必踐的。真到了那時候，他肯定會這樣做的。
“我這幾天組織個傳媒大學(xué)的同學(xué)會，掌握下情況。”顧偉元沉吟道。
“我這邊也有幾個舊的大客戶資源，可以去嘗試下。”李海洋也認(rèn)真道。
鄧錚笑了笑，就沒什么。
只是突然有些感慨：來到這個世界之初不斷謄抄前人作品一直走得很順利，現(xiàn)在終于要做些拓展性的實事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瞎想是一回事，等到真出來跟現(xiàn)實接軌做點什么，還真是諸般不易啊！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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