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你們兩個瘋了……”
“快給我停下!”
方三公子等人目眥ù裂,驚慌失措的大叫此起彼伏,一切都源起于那擅自行動的兩人,好端端地退避著,竟然無緣無故跳起,主動攻向那些早已蠢蠢ù動的魔蛛。
這一下當(dāng)真是捅了馬蜂窩,狂躁的魔蛛立時蜂擁而出,撲向眾人。
方三公子等人無法,舉起武器與之廝殺起來。
林驚鴻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李晚道:“還發(fā)什么呆,我們快走!”
眾人恍然大悟,當(dāng)下二話不,轉(zhuǎn)身就逃。
很快,眾人就來到幾十丈外,遠離了混亂廝殺的戰(zhàn)場,方三公子等人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動向,自然也看到了,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他們后方,大群的魔蛛一擁而上,已經(jīng)和他們的人馬交戰(zhàn)在一起。這些魔蛛都是修煉有成的jīng怪,一身銅皮鐵骨,刀劍難入,拼著運轉(zhuǎn)罡元猛擊幾下,都只能砍殺出一道淺淺的傷口,更遑論,它們還擁有鋒利的獠牙,劇烈的蛛毒,稍不留神,就會受傷,甚至慘死。
他們一時之間,也沒有安然撤離的機會。
李晚等人一口氣逃到了谷口,頓覺進可攻退可守,已然有了轉(zhuǎn)寰的余地。
“好了,大家先停一停,看看再。”
李晚招呼大家停了下來。
林驚鴻問道:“李道友,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做?”
一名天工坊護衛(wèi)隱晦道:“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陷入困境,我們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
李晚微怔,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想辦法找到那仙靈之氣的泉眼,我記得,靈氣泉眼,變幻莫測,但也并不是無線索可尋,關(guān)鍵在于,我們有足夠的耐心,等到它自己跑出來。
此物雖然生具靈xìng,但畢竟不是真正的生靈,更不懂得像人一樣思索,行止之間,憑能,以它懦弱的xìng,一定是遠遠避開戰(zhàn)局,也許,就是在我們這邊附近!”
眾人聞言,陡然一驚。
但仔細想想,卻也覺得有些道理。
整個谷心,就那么方圓幾里,那邊山壁戰(zhàn)得天昏地暗,泉眼有靈,想必也是如人參娃娃、靈芝娃娃等靈物一般,遠遠避開。
最簡短的路線,當(dāng)然也是和他們一般,躲到這邊來。
李晚吩咐道:“大家屏息凝神,心地在四周找找,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如果事情有變,我們再離開這里也不遲。”
他對仙靈之氣還是念念不忘,決定搏一搏運氣。
讓眾人散開的同時,他自己也沒有閑著,屏住氣息,心地探查。
其實他從《器宗大典》里面吸取了不少前人經(jīng)驗,已經(jīng)得知這種靈物的一些特xìng,對找到它,也隱隱有了幾分把握,不過,眼下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前人記載中所提的那些特征,也并無十足的把握。
“要是早前有所預(yù)料,煉制出一些尋氣羅盤之類的法寶就好了!”
法寶器物,蘊含神通,對修士的幫助作用極大,這不僅僅是體現(xiàn)在征戰(zhàn)殺伐一面,更有像是搜天羅盤,尋氣羅盤等物一般,專門用來查探靈物,搜尋寶材的工具。
這屬于奇門法寶的一種,極為偏門,但《器宗大典》里面,依然有不少記載。
可惜的是,李晚之前沒有準(zhǔn)備,而且能夠真正派上用場的羅盤一類法寶,大多都是寶器,甚至寶器以上的品級,配合強橫的神識,才有廣大的搜索范圍,給修為弱的修士使用,還不如直接以神識查探來得方便。
李晚一邊思索著,一邊折過土丘,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里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另外一邊混戰(zhàn)的場景。
方三公子等人已經(jīng)狠下了心,要把那魔蛛干掉,此時正團團結(jié)陣,守護著圓心深處幾名受傷中毒的弟子,數(shù)十飛劍結(jié)成壯觀的劍林,如風(fēng)暴般舞動起來。
刷刷刷刷!
陣陣劍光刺下,只曉得逞借肉軀的兇蠻魔蛛紛紛染血,慘綠的汁液噴灑一地。
但也偶有魔蛛穿透劍陣,狠狠地撲向修士。
鋒利的獠牙,猛地咬下。
幾名弟子不慎受傷,好在他們有前車之鑒,早已先行服下丹藥,舞動法劍,強行斬下,一下就把這幾頭悍勇的魔蛛頭顱斬落下來。
“嘶!”
蛛王大怒,一口不同于麻痹之毒的,濃湯般的綠液噴吐出來,隔著百來丈遠,都仿佛能聞到那腥臭的異味。
李晚駭然發(fā)現(xiàn),那綠液只是一掃而過,路上花草便紛紛枯萎,轉(zhuǎn)眼已成殘枝爛葉。
要是被這毒液噴中了,以筑基修士的血肉之軀,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眾人紛紛運轉(zhuǎn)法罡,隔著幾尺遠,便將那毒液強行擋了出去,濺shè得遍地都是。
蛛王繼續(xù)噴shè毒液,碧綠濃漿磅礴如雨。
這一回,人群的法罡終于難以抵擋這些毒液,有幾名修為淺薄的前期修士,法罡已在剛才的廝殺中消耗不少,聞到毒液的味道,更是惡心ù吐,哪怕沒有直接接觸,也早已昏沉得不行,不心沾上幾滴,頓時大塊的肌膚灼爛,如同腐爛發(fā)霉的果子一般變得灰黑慘敗。
李晚親眼看到,一名修士被毒液噴灑了不少,急匆匆地掏出辟毒丹服下,但只壓制了一陣,很快又如發(fā)瘋一般渾身瘙癢,上下抓弄起來。
他身上的皮肉,如同腐爛的尸塊不斷剝落,惡心的膿漿噴涌如沸。
李晚暗自咋舌:“好厲害的魔蛛!”
這種混沌魔氣感染過的妖魔,的確厲害,就好像以死士秘法或者其他邪魔外道強行催煉而成的結(jié)丹修士,雖然沒有真正結(jié)丹境高手的神通法力,但是實力依然強大,等閑筑基修士,難以與其爭鋒。
“他們大概還能支撐一陣,誰也奈何不了誰,到時候,就是我們漁翁得利了。”
就在感慨之時,李晚眼角突然余光一閃,卻是看向了土丘的另一邊。
“嗯,那是什么?”
這里被他選中,作為觀戰(zhàn)之地,自然是既隱蔽又安,不曾料想,有一團幽幽的白芒,正如同鬼火,悄然蕩在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下面。
山風(fēng)吹過,白芒搖曳了一下,光亮忽明忽暗,好像正在瑟瑟發(fā)抖,但過了一陣,忽地又亮堂起來,在逐漸變得昏暗的山野下,顯現(xiàn)出異樣的光彩。
隨風(fēng)送來的是一陣清新的靈氣,隔著十來丈遠,都可以清楚地感應(yīng)到。
李晚眼中驟然閃現(xiàn)一陣莫名的驚愕,隨即,便是滿腦子的狂喜和興奮涌了上來。
“居然是靈氣!這物一定就是泉眼!”
《器宗大典》中有前輩高人注釋的《異寶志》,上面明白記著,凡五行之屬,īn陽元氣之異寶,一旦通靈,必成jīng怪,其體的形象,并不是尋常血肉之軀,而是化作為這種鬼火一般的光團,或者氤氳氣團之物。
它們生xìngjǐng惕,忌憚生人,憑著能飄蕩在出生的地方,輕易不會離開,受到驚嚇之時,就躲藏在能夠附身的各種地方。
由于沒有血肉之軀的累贅,配合天生身具五行的天賦,它們可以很輕易地遁匿,潛藏,有可能寄身在一塊頑石,一汪清泉,一株靈草,哪怕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前來,沒有達到元嬰境界,也不容易尋得。
唯一的辦法,就是像剛才大家所做的那樣,到處舞刀弄劍,打草尋蛇一般,不停地敲打,恐嚇,把躲藏好的泉眼驚嚇出來。
但這種方法也是無奈為之,進來這里的兩方,雖然加起來有六七十人,但是依然無法同時填滿整個內(nèi)谷,隨便往哪個疏忽過去的角落一躲,就見不著了。
直到現(xiàn)在,李晚才有幸看到了它。
眼見著這團幽光悄悄地浮沉,時而像是jīng靈一般躍上一株靈草葉梢,時而又凝縮在一起,如露珠滑落,根不感覺自己危機迫近,而是依著能和天xìng,zìóu自在地玩耍,李晚不敢再目光直視,生怕以它天生靈物的敏感,會察覺到自己的敵意,從而遁走。
他也不敢貿(mào)然傳音給林驚鴻等人,召集人手圍捕。傳音入密之法雖然隱蔽,但也難以逃過這等靈物的感應(yīng),稍一動,怕就要驚走。
“只能靠自己了,不能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李晚暗暗給自己鼓氣,強行壓抑下了心中的狂喜和興奮,盡量使得自己心情平復(fù)下來。
前輩高人的經(jīng)驗中,不乏對此物靈敏jǐng覺的描述,除非是已經(jīng)結(jié)出真丹的高人,能夠把身氣機,甚至血肉生息凝成一團,如草木頑石一般不露破綻,才能接近它而不被感知,但他不是結(jié)丹高人,而是筑基修士,以他的領(lǐng),無法做到這一點,就只能靠著短暫的機會,突然出手捕捉了。
但此時泉眼離他有十丈之遠,李晚估摸著,哪怕自己速度再快,也斷然無法在它遁地之前捉住,還得再耐心等待一陣,找到更好的出手機會才行。
“不能動,只能等,等它自己過來!”
李晚低低地伏下了身子,把自己的氣機,完美無比地融入了周圍的草木之中。(未完待續(xù)。)!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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