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見蕭清寧神色,不禁笑道:“你放心吧,此事為夫自有主張。”
蕭清寧雖然是器道世家出身,但天工坊的格局,多是在煉氣筑基,對于大師之間的爭斗,也無甚經(jīng)驗,而且李晚身為丈夫,自然是希望能夠肩挑一切,不愿讓她擔(dān)心受怕,也便不打算讓她繼續(xù)管這件事。
蕭清寧聽出了李晚話中的意思,也只好輕嘆一聲,答應(yīng)下來。
見蕭清寧還是登,李晚道:“此事的影響,其實并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清寧,你太著相了!”
蕭清寧好笑道:“著相?”
李晚道:“你乃世家千金出身,終究還是少了幾分光腳不怕穿鞋的豁達啊。其實此事來簡單,無非就是個名利之爭而已,我如此做,不管最后結(jié)果如何,至少身價已經(jīng)抬高了,就算到時候真的要被人擊敗,大失顏面,回到天南依然還是大師,管別人閑言閑語干什么?
到了我如今這個地步,只要不是自己想身敗名裂,就沒有人能讓我身敗名裂了,人有厚皮,天下無敵啊!”
蕭清寧見李晚得輕松,不禁輕輕一笑,卻也跟著放松下來。
蕭清寧習(xí)慣了經(jīng)營天工坊,動輒拖家?guī)Э冢砂偕锨W(xué)徒、雜役、護衛(wèi)都因她決策而富裕安康或者窮困潦倒,所以,連她自己也沒有發(fā)覺,雖然自己口口聲聲要走出天南,放眼天下,膽識氣魄比誰都要強,但骨子里,卻還是頗為謹慎保守。
哪怕出嫁之后,主持家事,日見成熟大方,這些秉性也沒能改掉。倒是反過來要李晚安慰。
……
靈寶宗的如意洞天內(nèi),群山連綿,林海漫漫。
一處名為明月洞的幽深之地,乃是建立在靈脈出口,匯聚四周之精氣,得天獨厚的福地。
整個福地,是一個呈現(xiàn)半月形狀,面南而開的低矮山坡,山坡低陷處,連接著通往地底的寬闊山洞。早已被占據(jù)此間的修士利用各種手段開鑿,祛除潮濕和污濁,貼上了白玉般的光滑剛瓷,并樹立支柱,懸掛明珠。
一路上,富麗堂皇,通透亮堂。
如此的人工痕跡,一直通達到深達百丈以上的地方,竟是個被云霧籠罩。仿佛通往未知深處的洞口,從中進去,赫然進入到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奇異所在。
這是一個位于地底深處的巨大洞窟,早已被前輩高人開發(fā)。布下了幾乎與外面真實世界無異的幻景法陣。在這里,一樣有藍天白云,日出日落,一樣會刮風(fēng)下雨。甚至有春夏秋冬,四季變幻♀里的靈氣,也明顯比尋常靈峰福地還要濃郁。到處都生長滿了靈蘊深厚的奇花異草,蓄養(yǎng)珍禽異獸,種種靈物。
此刻,洞口處一個向陽的山坡上,長滿了繁盛的青草和顏色各異的不知名野花,一陣清風(fēng)吹過,便如同波濤起伏,盡顯蓬勃生機。
一個身穿紫衣,面容年輕俊美的修士,正負手而立,眺望遠方法陣營造出來的遠空。
他頎長的身姿如蒼松挺立,發(fā)絲和衣襟輕輕飛揚,很容易就讓人聯(lián)想起風(fēng)度翩翩這個詞語。
“公子!”
幾名共同投在冷氏一族的門客,遠遠看到了這個身影,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恭順起來,上前叫喚了一聲。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不同于尋常年輕子弟的沉著與穩(wěn)重,令人不由自主地心悅誠服,這些門客,仿佛都受到了他的感染。
“你們的腳步,有些匆忙,可是剛剛才從外面回來?”
紫衣修士緩緩開口道,他的聲音,似乎也帶著一股令人平和的意味。
“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公子,我們幾個,的確剛剛才從外面回來,還請公子不要見怪。”幾名門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這處明月洞,平常都是禁止門客出入往來的,在此間值守,也是他們的使命,不過近來明月洞的歸屬有些變動,規(guī)矩松了許多,他們也趁著這個機會,時不時跑到外界透風(fēng)。
紫衣修士溫和一笑,也沒有在意:“這處地方,曾經(jīng)是我冷氏一族專門用來蓄養(yǎng)天材地寶的重地,不過我獲得大師名位之后,家族就已經(jīng)把重要物資搬空,有意傳給我作開辟道場之用,你們原是這里的值守,但現(xiàn)在職責(zé)變動,也無需再像原來一般了。”
幾名門客都流露出了感激的神色:“還是公子開明。”
有人聲嘀咕道:“要是那個抓著雞毛當(dāng)令箭的黃管事,也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眾人輕笑起來。他們在這公子面前,都很放得開,這也是公子一直以來和善待人,不同于一般世家貴人的緣故。
眾人就在這里和公子聊了一會兒,突然,有人提起了自己在外面打聽到的傳聞:“對了公子,不知道,你聽過李晚沒有?”
紫衣修士道:“你是,那個兩個月前通過了元符塔試練,獲得大師名位的天南器修?”
那人笑道:“原來公子也知道他。”
紫衣修士道:“這個人,最近似乎很出名,我也從一些好友那里聽過。”他到這里,不禁皺了皺眉,道:“聽這個人,似乎很傲。”
門客道:“何止是很傲,照我,簡直都快狂妄得沒有邊了!公子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他放出風(fēng)來,只有大師才有資格挑戰(zhàn)他,接連一個月過去,都沒有人理會,竟然又再放出風(fēng),連中州的大師們也怕了他!您聽聽,這不是狂妄又是什么?”
紫衣修士微怔,卻是反而笑道:“此語太過,未必就是他自己的。”
“公子,你的意思是,有人從中煽風(fēng)點火?”幾名門客也不是愚鈍之輩,立時聽出了紫衣修士的言中之意。
紫衣修士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他怕是得罪了什么人物。”
眾人沉吟一陣,道:“話雖如此,可他就在周冶子的道場閉關(guān)修煉,都不出來辟謠,也算是默認了,如此作為,居然還有人替他叫好,隱隱間把他視為青年一代大師的領(lǐng)軍人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是啊,這些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土包子,怎么知道我大中州的底蘊?”
“公子,這種人物,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居然也敢攪風(fēng)攪雨,不如,您出手教訓(xùn)他一頓,讓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幾名門客紛紛道。
聽著眾人慷慨激昂的話語,紫衣修士,不由得輕笑搖頭。
他仿佛永遠都是那么的風(fēng)度翩翩,自然,爭強好勝這種事情,也不甚在意,只是道:“他還不值得我出手。”
言語雖然平淡,但卻透出身為高手的矜持和驕傲,也顯示出了,他的格局,遠比一般的大師要高。
這紫衣修士,乃是靈寶宗冷氏一族的天才,叫做冷月。
近千年來,冷氏一族都已經(jīng)沒有再出過如此杰出的的子弟了,因此,都將振興家業(yè)的重任寄托在他身上,尋躇名奪利的瑣事,根無需他出手。
像他這樣的天才,靈寶宗還有不少,不過,他在同齡的年青一代中,已經(jīng)稱得上是真正的佼佼者,乃是連雷家兄弟,甚至就風(fēng)浩然,陽頂天等人,都要有所不如的絕世天才,這樣的人物,拋開背后勢力不論,就是寒門天才,孤身一人奮斗的,也有自己的矜持,自然,也不會聽到有人狂妄自大,就急著要跳出來教訓(xùn)別人。
“那是,公子可是年僅十六,就獲得了大師名位,如今已經(jīng)被看作是準(zhǔn)冶子人選的絕世天才。”
“三十年間,公子的技藝繼續(xù)突飛猛進,已經(jīng)被視作是百年間挑戰(zhàn)冶子名位的希望之星,的確沒有必要跟那些新晉大師爭風(fēng)。”
幾名門客紛紛道。仿佛一下就忘了,自己剛才還慫恿公子出手。
一行人閑聊一陣,便告辭離開了,冷月繼續(xù)遙望遠空,在這開滿野花的原野里,享受地底深處難得的清風(fēng)和陽光。可是過了不久,一名家族弟子的來報,令他不得不回到到家族為他入駐明月洞而興建的府邸。
“族老們有事通知,到底怎么回事?”
冷月帶著幾分疑惑,問前來的報訊的執(zhí)事。
執(zhí)事道:“公子,您看過這封密信就知道了。”著便奉上用金屬筒簡裝好的信件。
冷月接過一看,俊美的面容上,頓時閃現(xiàn)一抹異色。
卻原來,是家族里的長老們,聽了李晚的事跡之后,想要派遣家族子弟前去挑戰(zhàn)。
宗門世家,早已經(jīng)超脫了尋常修士的功名之心,不過這爭名奪利的最后目的,都是一樣,只要從中獲得足夠的利益,人人都趨之若鶩。
冷氏一族,自從上一任冶子賓天之后,已經(jīng)有近千年之久沒有再出過冶子了,如果再不奮起直追,很容易就要被其他的新興家族取代,漸漸喪失在宗內(nèi)的權(quán)柄和地位,所以近千年來,族里都在為此事而奔走,努力著。
這次族里的長老們決意出頭,就是希望通過此法重振聲名,扶植起青年一代中的領(lǐng)軍人物。
這個領(lǐng)軍人物,自然只能是他冷月!(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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